第33章 雙刀
越往風向市走暴雨越小，中午的時候，他們在風向市外的高速休息站停了車。
這個休息站并不大，只有一個加油站與兩個小食堂。其中一個小食堂裏還有這一家不大的超市。
休息站看起來非常陳舊，瘋長的荒草已經布滿了整個停車區。停着的零星幾輛車看起來已經報廢多時。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這裏面的喪屍也只剩下小貓兩三只。車還沒挺穩，就被李喬遠遠地解決了。
“在這裏休整一下。屋裏如果沒變異動物，閃電也能下來跑跑。”秦樓說，“小鹿跟我去看看超市還有沒有東西，你們去加油站再多囤一點油。”
任務安排好，鹿游原隔着小窗戶往駕駛室裏遞過去兩件雨衣，一群人在車廂裏一邊套雨衣一邊高聲問秦樓：“樓哥，你之前怎麽想着和兔子說話啊？”
秦樓面色有些怪異：“因為我感覺……那似乎不是一只兔子。”他沉吟道：“你們知道，動植物都有自己的能量波動，人類的能量波動與動物有顯著的差別。但是……那只兔子甚至那個蘑菇，給我的感覺，與人類非常相似。就出言試了試。”
“不是吧……和人類很像？”
秦樓眉頭微皺：“像是兩種能量混合在一起。與植物系異能者也有點差別。我感覺到的修明的能量波動，他是與他的植物分開的。但那只蘑菇，是合在一起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鹿游原道：“難道是有變身系的異能者嗎？”
“變身系……聽起來都怪怪的。”李喬摸了摸閃電，“或者是閃電那樣，把自己完美僞裝成另一種物體？”
“閃電那也只是環境同化吧。之前遇到的那個變熊的，也只是部分肢體改變而已。”孫家樹說，“要是人變成兔子，那是人還是兔子？不小心給殺了算殺人還是殺兔子？”
“想這麽多，以後遇上再說呗。”杜學文道，“都下車都下車，幹完正事好吃飯。”
“你的腦子就不能想點更有意義的事……”
他們說說鬧鬧的下了車，休息站空曠而陳舊，不明亮的天色讓這裏顯得有些陰森森的。秦樓穿着雨衣走到鹿游原身邊，他的睫毛上停着一兩顆細小的雨珠，顯得那樣冷厲的眉眼都可愛了起來。
“樓哥，我們走？”鹿游原看了看，沒有出言提醒。
“小鹿，你的包裏有別的武器嗎？槍或者棍子都行。”秦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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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游原心裏一動：“你會用槍？”
誰知秦樓笑了笑：“不會，當棍子用嘛。”
鹿游原道：“還以為你什麽都會……長刀或者劍，會嗎？”
“會。你有嗎？”秦樓說。
鹿游原看着他，得意地笑了笑。他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刀劍！挂件包裏那麽多，能人手分一把還有剩。他翻了片刻，目光停在了一對雙刀上。
那是一對用紅綢束在一起的雙刀，刀鞘純黑略帶弧度，而刀柄卻是紅色。
鹿游原想也沒想，就把這對雙刀從挂件包裏拿了出來。
“唐刀？”秦樓有些詫異的伸手接過。
“它是斷水流。”鹿游原說，“你應該用得順手。”
秦樓拔刀出鞘，久未現世的利刃閃着寒芒：“好刀！”
鹿游原看着他愛不釋手的樣子，想說把刀送給他，臨到頭卻只是說：“那我們走吧。”
秦樓還刀入鞘，伸手想摸摸他的腦袋，卻摸到了濕漉漉的雨衣。手掌一頓，直接改摸為拍，頭頂的雨水被濺起，秦樓笑道：“走吧。”
超市裏昏暗而寂靜，偶爾會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循着聲音看去，只能看見紅光在黑暗裏一閃而逝。
“估計是老鼠。”秦樓淡定地打開了手機電筒，燈光一掃，變異老鼠受驚地往外跑去。
鹿游原見狀，松了口氣：“不會攻擊人就好。”
“現在還有點生物本能。以後變異加深就不一定了。”秦樓對此并不樂觀。
“如果可以吃的話……聽說老鼠肉味道還成。”鹿游原說。
當現有物資漸漸耗盡，人們不得不走出保護港尋找食物的時候，生存欲就會壓過恐懼，而那些昔日裏懼怕的小型變異種，則是最好的練手獵物。
“細菌非常多。不過在生存面前，大概也沒人會在意這些。”
秦樓打着燈在前面，一邊走一邊與鹿游原商量着要裝什麽東西走。把整個超市繞過一圈，剛要出門，就聽見趙寅大喊：“閃電，你幹什麽去！”
鹿游原拔腿就跑，剛沖出門，就看見閃電在停車區裏追着什麽東西，撒丫子跑得正歡。
“閃電，回來。”鹿游原喊它。
閃電聞言跑得更快，半晌後，它突然停下腳步，在雨中抖了抖自己濕漉漉的毛後，才叼着個東西回到了鹿游原面前。
鹿游原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只籃球大的變異老鼠！之前在加油站裏弄油的陳順此時也跑了過來，看見閃電叼着的東西，啼笑皆非：“你還真是狗拿耗子。”
等兩方事物做完，陳順從加油站裏找出一雙大手套，幫閃電處理了這只大耗子後，一群人才坐在一起吃午飯。
雨漸漸的退了，天色也明亮了起來。鹿游原見狀，立刻把包裏的兩輛悍馬拿了出來：“先布置一下，我包裏空間不夠了，把一些沒那麽重要的物資拿出來一部分，放在車裏，好騰位置。”
他一邊說，一邊又翻出了十個軍用雙肩包。其他零零散散的東西更是堆了一大桌。一行人加快速度吃完飯，就開始收拾包裹。
等鹿游原把貨車收回去，最高興的就是閃電，它已經在那個小小的貨車箱裏憋了好幾天，現在一見這些人類換成兩輛車，它就知道自己又能跑了。
風向市到六首山的那條路格外的筆直，也足夠偏僻。道路兩旁多是村莊，一路上他們見到了許多變異的動植物，卻硬生生的連一只喪屍都沒看見。
變異植物都成了紀修明那一株新植物的養料，而那只變異老鼠，更像是喚醒了閃電狩獵的本能，它這一路跟着車跑跑跳跳，捉雞吓鳥，居然還給他們一行人獵到幾只能吃的野味。
“動物分辨食物有毒沒毒，就是比你們這些沒用的人類強。”李喬守在一個大鍋面前，沖着自己的隊友們就是一個地圖炮。
杜學文掀了掀眼皮子：“你也是那個沒用的人類，謝謝。”
他們現在已經到達了六首山下的一個村莊。六首山裏有一條小溪流，到了村莊就彙聚成了一條狀元河，這村裏的十幾棟房屋，就順着河流散開。每一家距離鄰居都有着不遠卻也不近的距離。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這兩年新修的一棟。找到時，房裏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灰，而房主早已沒了蹤影。
鹿游原在一個房間中打開了青蓮語瀑。他們一行出了休息站沒多久，天氣就直接晴了，這條筆直的路還沒走到一半，天氣就變得烈日連天。到了這裏一看，六首山下這個小村莊裏，連挨着狀元河的田都曬幹裂了。
“東邊日出西邊雨，也不知道這邊曬了多久了。”鹿游原說。
“田裏都幹成這樣了，估計是連日暴曬。希望山裏情況能好點。”趙寅感嘆道，“這種時候，就怕山火。”
“……趙哥你還是閉嘴吧。”看着青蓮語瀑變回原狀，鹿游原心有餘悸地收回挂件，“你這麽一講，我就覺得沒有好事發生。”
趙寅聳了聳肩，把灌好的水瓶遞給鹿游原，他譴責道：“迷信！”
迷信的鹿游原裝好水，就沖出去找秦樓告狀，第二天一早，趙寅就接到了所有人譴責的目光。
他出門一看，六首山上沖天的濃煙，而濃煙之中，有無數藤蔓沖天而起，讓整座六首山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怪物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