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禁閉
這塊寶石是他的目标，也是這次為什麽讓秋霁來這裏執行任務的緣故。這塊寶石名叫做血淚，是一位國王為他的小女兒出嫁的時候準備的東西，珠寶尺寸完全就是小孩子佩戴的。寶石因為稀少會被人珍視，随着時間的流失，寶石神身上會沉澱着‘思念’之類的感情，就像是付喪神的出現一樣，這些寶石就會引起小小的空間亂流。
這裏是一個富商開展的私人珠寶拍賣，每一塊需要拍賣的寶石都會找一個模特，所以這個任務就臨時交給了秋霁。
誰讓他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
但是這個好像沒在他們給自己的行程內啊……
秋霁拿着手機再三确定了一下內容，拍賣會開始，掉包，偷偷溜走，只有第一步沒出問題剩下的全部都出問題了。
此時的拍賣會已經是血流成河。
在底下有四個人，一個看起來像是科學怪人，一個帶着吸塵器的戴眼鏡的小姑娘，一個淡紫色頭發的少女手腕上還有這一個看起來像是針線包一樣的小姑娘，最後一個是金色頭發的少年，他在角落裏玩着手機，一副離開手機就會死的樣子。
四個人都相當厲害，戰鬥方式雖然還不是很了解……但那個少年似乎是用手機在操作人偶，他的手裏還有兩根像是水果針一樣的東西，紫發女孩是用線将屍體切成塊……他們使用的并不是靈力，但和靈力差不多。
就在秋霁準備偷偷傳送走的時候，猛地感覺到了不對，從屋頂上立刻跳了下去。高跟鞋踩在充分吸包了血的羊毛地毯上有一種踩在青苔上的感覺，甚至都有點腳底打滑。
自己剛才所在房梁在瞬間化成幾塊。
那個紫頭發的少女動作也不慢，緊緊的逼着秋霁而來。
然而在速度上，用這具身體秋霁還是很有自信的。
在那瞬間秋霁沖到了一側那個金毛的小子面前，從戰鬥力上來看這個似乎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從裙擺下掏出的手術刀用靈力覆蓋将少年雙臂的韌帶割開，同時用一把手術刀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将少年公主抱了起來跳出了最近的窗戶。
被挾持的少年完全沒有自覺，他看着抱着自己的秋霁，還對着秋霁笑了笑。
秋霁嘴角抽了抽，在落地之前将握住了懷裏少年的胳膊朝着自己跳下來的窗口丢了過去。
乘着窗口被拖住那瞬間，秋霁已經跑得很遠了，他可沒興趣和他們幹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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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丸已經是深夜，秋霁将沾了血的衣服丢在洗手間外，這次秋霁并沒有手上，只是身上站的血腥味有點濃重，稍稍清洗一下再回去吧。
看着浴室的等身鏡子裏自己現在的身體，秋霁還是感覺到一陣不習慣。
畢竟曾經自己身高一米八二，現在只有一五五，以前雖然說喜歡穿着蓬蓬裙的小魔女，但是也不喜歡自己穿上蓬蓬裙，總是感覺自己□□涼涼的。
小兄弟真的成了小兄弟了……
秋霁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嘆了口氣，拿起洗漱臺上的醫療包給自己雙臂上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
秋霁的皮膚很白，但是有些地方可以明顯的看出來白的不正常，像是剛剛愈合的傷口結痂後留下的，還帶着淡淡的粉色。
秋霁除了臉之外身上幾乎都是這種傷口。
因為他是外科醫生，他知道怎麽弄不會損害到自己的身體。雖然羅瑪尼一直很擔心自己的情況，他甚至在學習外科的時候還去把心理咨詢證給考出來了。秋霁那個時候只是覺得好笑，因為羅瑪尼一本正經的詢問能不能拿秋霁作為案例研究。
作為秋霁最得意的學生，這點小要求秋霁還是答應他了，因為秋霁知道自己的心理和普通人不一樣，但并不覺得有人可以讓自己變得和普通人一樣。
只有無限次的接近死亡，才能明白生命的意義。
為了明白這個意義，秋霁願意做任何事情。
但羅瑪尼說不是。
他說秋霁的這個傷口只是在自我懲戒。
秋霁笑了笑，沒有太在意，自我懲戒也好，給自己找個借口也好，秋霁覺得只有刀片劃開自己皮肉的時候，看着血珠湧出，自己不管怎麽煩躁的心都會平靜下來。
就像是上瘾了一樣。
羅瑪尼給自己送來過很多東西，比如說各種小點心，口香糖什麽的，吸引秋霁的注意力，然而并沒有什麽用。
也不知道現在羅瑪尼怎麽樣了，對他來說自己對他最後做的那件事情也會對他有不小的心理陰影吧。
秋霁換上幹淨的浴衣走出了洗手間，他得把換下來的紗布什麽的處理一下。
自己昔日好友兼恩師在他的手術刀下死亡……什麽的，羅瑪尼估計也會心情不好很久吧。
不過這個也是必要的成長。
手術刀下哪有百分百的存活率？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外傷的，救不回來的幾率大得很。
秋霁将沾滿血的繃帶和衣服剪的很細碎，天守閣雖然說是兩層建築，但是還有地下室，地下室被秋霁改造成了一個廚房，廚房裏還有個很大的老舊的烤爐，就是那種最簡單的像是壁爐那樣的烤爐。
秋霁會把紗布什麽的都從這裏焚化。
不過天守閣作為秋霁使用的地方當然不可能只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點，還有很多連刀劍男子都不知道的秘密。
秋霁拿着剪碎的衣服布料和紗布走下樓，出乎意料的在房間裏看到了三日月，三日月站在書櫃前在看書。
夜色已深，房間裏沒有點燈，但也沒有拉上窗簾。以前的秋霁都是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但今晚不一樣。
月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柔和的灑在三日月的臉頰上，此時看來三日月的皮膚就像是在發光的寶石一般。微垂着的雙目像是那月光一般美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三日月的外貌配得上他的名字。
刀劍男子真的都是挺好看的。
“哦豁，姬君拿着髒衣服是要去換洗嗎？”
“三日月你怎麽又來了？有什麽事情嗎？”秋霁将籃子放在了臺階上走下樓“沒事的話回去睡覺。”
“姬君真的很冷淡呢，老爺爺的心很脆弱的。”三日月輕笑着合上書，并且将書放回了原位。
秋霁身後的書架有小半櫃子用來轉移注意力的漫畫書，為了露出破綻，秋霁還是特地收購那些舊漫畫書，就是一看是翻過很多遍了的。
不過為了不露餡，秋霁還是看過一遍記住大致的內容。
“老爺爺就該早早休息明天早點起來去田地裏晃了一圈。”秋霁站在樓梯口白了三日月一眼“有事快說，我很忙的。”
“今天老爺爺偶然路過藤四郎房間聽到藤四郎們在開小會，說是姬君好像說受傷了……稍微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來看看。”三日月這麽說着微笑着走向秋霁。
“哦，我可沒允許不是近侍的你無事随便進入天守閣，三日月，你的膽子大得很啊。”秋霁走下臺階朝着三日月的方向走了兩三步。
“如果你只是為了這個夜闖天守閣的話……那我可是要懲罰你的。”秋霁微微擡起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三日月。
“哈哈哈，姬君要怎麽責罰我都是姬君的權利，然而擔心姬君的身體也是我們刀劍男子的義務不是嗎？”三日月輕笑了幾聲說道。
三日月對于‘主君’這個概念倒不是這麽嚴謹，反正拿人錢財□□，姬君給他們的錢不少，他幹活稍稍賣力點倒也無可厚非。
然而像這樣完全被無視的本丸倒也是第一次，從召喚出來到現在，審神者無視他也無所謂，但是現在稍稍……有點不對勁。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頻繁出入天守閣，姬君的精神在垮下去他們也是看着的，繃帶的數量還在增多，以及身上那一直若有若無纏繞着的血腥味……
本丸的花銷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三日月也不由得有些擔心，太過于鋪張浪費了，雖然在閑暇空餘有活動和節日是好，但……資金真的沒問題嗎？
長谷部和他們雖然私底下打成了協議，在姬君給他們的工資中節流出一部分作為以後的不時之需。
原本這個也不是他該關心的，身為上位者的姬君也會承擔将來有可能的資金不足的後續責任。
姬君從來不依靠他們，自從之前歌仙他們和時之政府的人作為談判，姬君以為時之政府工作為減刑的資本後，姬君的給本丸的花銷逐漸就大了起來。
但如果說按照藤四郎他們的猜測那樣，審神者在為時之政府做其他的任務換取高額的資金，那就稍稍有點不爽了。
“所以你可以為了所謂的‘義務’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來到未出嫁的小姑娘房間裏？”秋霁勾了勾嘴角，雙手抱胸微微擡起下巴哼了一聲“平安京的風流成性也是得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吧？”
“哈哈哈，如果是姬君的邀請的話，我想本丸裏沒有一把刀拒絕的了。”三日月笑着用袖子遮掩了一下唇角，視線卻是一直注視着秋霁脖子上和雙臂上的繃帶“但是，如此美麗的姬君應該更合适那些精致的飾品。”
“閉嘴！”秋霁皺起眉聲線也是微微拔高，一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他一把揪住了三日月的衣領朝着門外丢了出去。
沒有反抗的三日月的後背撞到了最近的玻璃櫃上，裏面放着餐具因為收到震動而掉落。
“我是不是太寵你了，三日月。”秋霁一拳揍在三日月的臉頰側，細小的玻璃紮入了右拳之中。
三日月被關禁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