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姥切站在門口并沒有進來，他在歌仙進入天守閣之後關上了天守閣的大門。
“怎麽了？”秋霁擡起頭對着歌仙勾了勾唇角。
歌仙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審神者還帶着病态微紅的臉頰，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态都很差，似乎随時都有可能倒下的樣子。
回來的時候聽山姥切說了這件事情，歌仙心裏冒起了一股怒火，他們的審神者太過于執拗，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
想起審神者之前和自己說的那些事情，倒也不難想象審神者有多難過，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是自己的身體優先吧。
“怎麽了？”秋霁見歌仙沒有反應又問了一句“是旅途上有什麽麻煩嗎？”
“您受傷了。”歌仙輕聲的說道“聽說您是在賺外快的時候受傷了，能告訴我是為了什麽嗎？”
歌仙看着眼前的審神者沉默着。
秋霁知道他在等自己回答，但不回答就是秋霁對于歌仙的回答。
“您讓我這麽快的把白山吉光鍛煉起來，是為了支開我嗎？姬君。”歌仙看着多日不見，身上的繃帶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多趨勢的秋霁緊緊地皺着眉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沒有。”秋霁低着頭假裝批改着文件。
這個就是他想要的。
“山姥切和我說這段時間您并不在天守閣，您去哪裏了？”
“我就在天守閣，只不過精神狀态不是很好，需要卧床休息而已。”
“那麽，您的新傷口是怎麽回事？”歌仙看着那慌慌張張試圖掩飾的秋霁，雙手抓緊了衣服的布料。
他作為審神者的刀卻沒有一次真正的被審神者所使用過，時之政府給予他的審神者的任務實在是過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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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一個小孩子嗎？
“只是最近壓力大，所以……”
“所以姬君是自殘嗎？”歌仙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如果您需要轉移注意力可以選擇和刀劍男子們去進行修行呀，為什麽一定要傷害自己？”
為什麽要隐瞞他出去的事情？
後腰上的傷口也是自己弄出來的？
“為什麽……”秋霁擡起頭看向天花板過了好久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這樣才能确定我是活着的吧。”
“……”歌仙沒有想到秋霁會給出這樣的一個回答。
“開玩笑的，忘了吧。”秋霁揮了揮手表示沒什麽“歌仙，你也起來吧，最近的出戰已經很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姬君，您一定要和我們保持這麽遠的距離嗎？”
“……我也想和其他審神者那樣毫無顧忌的對着你們撒嬌呀。”秋霁過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歌仙，但是這樣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是我是處刑者，我是注定要去解決那些背叛的刀劍男子的。那些刀劍男子的容貌，聲線，以及各種習慣都是那麽的熟悉……真的到了這種程度，我的劍，就不穩了。”秋霁走到歌仙的身邊蹲下身“所以說，請原諒我，歌仙。”
“我也不想，只是……如果在戰鬥中停頓了，我……可能就再也回不回來了。”秋霁伸手抱住了歌仙的脖子“之前是因為我一廂情願的把不該屬于你的責任強加給了你了，抱歉，全部都忘了吧。”
現在唯一一件順利一點的事情就只有歌仙這邊了。
“您應該嘗試着相信我們，我們會和您一直在一起的。”歌仙伸出雙手輕輕地抱住了秋霁的後腰“我們是您的刀，如何使用我們取決您的想法。”
“……不，不是的，時之政府……”秋霁還想要說些什麽，歌仙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雖然說時之政府的最初的目的并不是很好，但我們是您的刀，會和您共進退的。”歌仙篤定的說道。
“謝謝，歌仙。”秋霁在歌仙懷裏蹭了蹭“我累了。”
“我送您回去休息吧。”歌仙橫抱起了秋霁“現在雖然說已經是秋日，可天氣還很燥熱，不要貪涼，對傷口的恢複不好。”
“……嗯。”秋霁小聲應了一句。
這是難得的空閑，麻倉葉王沒有再給秋霁什麽任務，秋霁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态并不能完美的執行任務。
是夜。
秋霁坐在天守閣外側的廊下，白天睡的太多了，晚上反而有點睡不着，再說了他現在本身是不需要睡眠的人了。
文件也看不進去，也不想打游戲，腦子裏亂糟糟的都是立香。
拿起身邊一疊很便宜的陶瓷碗朝着天守閣外的小池塘丢去，池塘裏有一些用來點綴用的礁石，陶瓷碗砸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寂靜的夜裏只有微風和那陶瓷破碎的聲音為伴。
一個，兩個……三十個，三十一個……
秋霁一邊數着自己砸碎了的盤子，煩躁的心情慢慢地平複了下來，手邊已經沒有多餘的陶瓷碗了，要再去天守閣的倉庫裏搬一點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秋霁聽到了腳步聲，而且還不止一個。
秋霁從窗戶翻入了天守閣，然後看到了五虎退，厚，藥研，亂還有秋田平野以及笑面青江，短刀們是團在一起，一個拉着一個的袖子。
笑面青江穿着一件深藍色的浴衣，在浴衣的衣擺處還有着一些柳葉的暗紋，将刀用腰帶簡單的固定了一下，抄手走在隊伍的前面。
“唔，這裏好像也沒有什麽呢。”笑面青江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說道。
“但是真的有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這邊數碟子。”秋田拽着藥研的袖子怯怯的開口說道。
“是呀是呀，我們經常可以在晚上聽到有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厚強忍着自己的恐懼，雙手抱着胸四處張看着說道。
也沒有經常吧。
秋霁在房間裏聽着牆角想到。
他這個毛病已經很久了，一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他喜歡砸東西來發洩，而且這樣會給秋霁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但是打掃碎片又很麻煩，所以當初在天守閣建造的時候秋霁刻意把水池裏裝了很多露出的礁石，就是為了方便讓秋霁丢碗聽響用的。
“如果說姬君的房間附近真的出現了幽靈該怎麽辦呀。”五虎退的聲音一直帶着少許的顫音，從外表和聲音上都是那種很弱氣的少年，然而他打架卻很兇殘。
“姬君現在生病了會不會也和幽靈有關系呀？”藥研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說是這樣的話，最好讓石切丸先生來這裏驅邪一下……”
“說的也是呢。”笑面青江微笑着說道“如果說真的是邪祟讓姬君生病了的話，那确實是沒有辦法找病源呢。”
“那今晚怎麽辦？”亂看向四周，天守閣的附近靜悄悄的，雖然說是在本丸的最中心，但是這裏也是本丸最安靜的地方“要是我們走了之後幽靈又出來了怎麽辦？”
“那沒辦法了，今晚要不在這裏守夜吧。”藥研這麽說着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守株待兔倒也不錯呢。”青江這麽說着坐在了廊下“那我們是輪流守夜還是一起玩點游戲？還是說大家分開去附近四處看看有沒有幽靈的痕跡？”
“幽靈的……痕跡？”藥研重複了一遍笑面青江的話，身邊的五虎退拽着藥研袖子的手收攏了一番。
“是呀，如果說幽靈真的是在天守閣附近徘徊，那麽她的屍體很有肯能就在天守閣附近，而且會和盤子有關。”笑面青江這麽說着看向了天守閣的窗戶。
“那，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大家去四處看看吧，也許還能看到幽靈呢。”厚鼓起了勇氣說道。
“是的，總不能讓姬君繼續被幽靈騷擾。”秋田也鼓起了勇氣，捏緊了袖子說道。
但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幽靈呀。
在聽牆角的秋霁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從角落回到了天守閣的二樓，蓋好被子，放下床簾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下次丢盤子的時候記得穿黑衣服，最好在帶個鬥篷吧。
靈力恢複很慢，秋霁除了做天守閣的日常任務外沒有了別的好做的事情，之前那張怪異的紙張已經交給了麻倉葉王。
想做什麽，但是卻沒有頭緒。
秋霁在房間裏看着那整裝的石切丸，還有門口的數珠丸和江雪，以及岩融和咔咔咔……額，山伏在準備進行驅邪。
知道是怎麽回事的秋霁原本是想解釋一下那是自己半夜閑着無聊聽聲音玩。
但是沒有參加儀式的青江坐在秋霁的身後微笑的青江。
“姬君也不必覺得不自在，大家只是日常與姬君親熱。”青江微笑着說道。
“親熱需要用禦幣？”秋霁看着那似乎是在準備淨化儀式石切丸，門外的數珠丸他們還在念着聽不懂的佛經。
“哎嘿，這是必~要~”青江笑着歪了歪頭。
“你們刀劍男子的親熱是這樣子的？”秋霁看着拿來送慰問品的歌仙說道。
“嗯？親熱？”端着茶點的歌仙進來後聽到秋霁這麽問有些奇怪“姬君在說什麽呀？”
“唔……就是在想……”秋霁思索了一下“如何回報刀劍男子對我的熱情。”
“姬君，我們和你之間不需要算的那麽清楚。”歌仙坐在秋霁的對面有些無奈的說道“偶爾也享受一下和我們之間的日常嘛。”
“但是……”秋霁這麽說着低下頭“總是想要把好東西給你們嘛。”
“姬君，請挺起胸膛來。”歌仙擡手撫摸上了秋霁的鬓發“您無需這樣，您心念我們，我們都是清楚的。我們也想拿出相應的成績來彙報姬君，然而我們的戰績比起姬君對我們的好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唔……我給你們壓力了？”秋霁歪了歪頭，他聽出了歌仙的言外之意，歌仙的這個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唔姆，歌仙說的沒錯，姬君，請挺起胸~膛~來。”身後青江笑着重複了歌仙的話。
秋霁楞了一下，因為青江的斷句稍稍有那麽一點……
下意識的秋霁看向了自己的胸。
因為畢竟是男子身，在加上現在的身高也就只有12歲，穿的衣服也是那種看不出身材的那種……
“啊……沒關系，姬君，會長大的，姬君還在成長期嘛。”歌仙臉刷一下的紅了，用袖子遮着唇角撇開了視線結結巴巴的說道。
“說起來，青江的好像尺寸不錯哎。”秋霁挑了挑眉看向了自己身後的青江。
“多謝誇獎。”青江笑着回應到。
“可以摸嗎？”
“……”青江的笑容稍稍有些僵硬。
“姬君。”歌仙臉色微紅，幹咳了一聲“還是稍稍自……”
“但是呢，歌仙，我有個問題。”秋霁把視線從青江那邊收了回來“刀劍男子的本體都是刀，前主應該都有擦拭過刀身之類的吧？本體會有撫摸的感覺嗎？還是說在化靈之後才會有感覺？那這樣的話在砍殺敵人的時候，刀劍男子會覺得不舒服嗎？”
“這個……”歌仙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僵硬了一下“感覺應該是……沒有的吧？”
他似乎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但是刀劍男子本質上都是刀，而我現在是你們的主君，如果說是想要為你們擦拭刀身應該是也是很正常的保養工作吧？”
“唔，好像也是。”歌仙聽着秋霁的話，他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對，但是也說不上來。
“所以說……摸摸又沒什麽關系。”秋霁湊近了一點歌仙的方向說道“保養刀身又不需要分什麽青天白日或者是月色皎皎下才能進行吧？”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但是得到了身體的我們和人類沒什麽區別，白日宣……實在是不好。”歌仙的臉已經完全紅的不像話了，就連話中的有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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