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既然如此，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了，我已經不想做審神者了。”秋霁坐在沙發上嘴巴有點紅腫，用冰濕巾捂着嘴嘆了口氣。
“所以？”坐在秋霁對面的三日月微笑着問道。
“就這樣呗。”秋霁攤了攤手表示什麽都不想多說“不過鶴丸還省略了讓我通知你們的這個過程，我也差不多該告訴你們，我作為審神者并不是優秀的，甚至說是污點滿滿。”
秋霁看向了一側不說話的小烏丸，小烏丸對于沙發茶幾上的團子有了很大的興趣。進來後拿了一個在手裏嗅了嗅并沒有立刻下口。
“我帶領你們的話，在時之政府下是無法出頭的，所以說乘着現在，給你們換個審神者就好了。”秋霁這麽說着，剛剛好像在說些什麽的時候，天守閣的門被大力的打開了。
“姬君，那個是什麽意思！？”歌仙的袖子被挽起，胳膊上還沾着少許的泡沫，似乎是在洗衣服的時候聽到了消息，就顧不得形象跑了過來。
“不想做人了呗。”秋霁轉過頭看着歌仙，歌仙走到秋霁的身邊面色是明顯的不敢相信。
“之前的那件事情為什麽不和時之政府說明只是一個誤會？如果說要承擔後果的話……”歌仙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被秋霁打斷了。
“因為我。”
“哎？”歌仙楞了一下。
“我從來不被時之政府信任，我并不是時之政府的人，我是某一位陰陽師死去之後占山為王而被招安的，我本身是兇靈，以怨恨血肉為食的妖怪。人類不會信任我的。”秋霁撇開頭“事實就是如此。”
“那姬君當時為什麽要接受時之政府的邀請的？”小烏丸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緊皺這的眉頭過了好久才疏散開來。
擡手遮着唇，似乎是有點失禮的樣子。
秋霁看到了小烏丸的那個月見團子裏被塞了不少檸檬果肉，隔着這麽遠的距離他都能聞到那股檸檬的味道。
“沒事情好做，加上人類現在搞得花頭那麽多，我受不了LED的光，也受不了汽車什麽的。”秋霁攤了攤手“就這樣，在這個世界我也玩的差不多了，玩厭了。”
“這件事情是我的決定和你們沒關系。”秋霁擡起眼看着歌仙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那麽，歌仙，你願意幫我最後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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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這不是這樣的事情。”歌仙似乎收到了巨大的驚吓，單手拽着沙發扶手過了好久才久久的說出這麽一句來。
“這件事情也不用再談了。”秋霁看着三日月和小烏丸還想說些什麽“你們先都出去，歌仙你留下。”
“都出去。”秋霁看向了三日月和小烏丸。
“我知道了，但是姬君我還是期望你能改變一下這個決定。”小烏丸起身走向了門口。
“哦呀哦呀。”三日月輕聲的嘆了口氣，也跟着小烏丸走向門口。
房間裏只剩下秋霁和歌仙。
“抱歉，歌仙。”
“我不想要你的道歉，姬君。”歌仙看着那抱着抱枕一改和三日月面前那強硬模樣的審神者，嘆了口氣。
“姬君，我想知道，這件事情還有沒有……”
“沒有，只要我還活着，你們就不會得到時之政府的信任。”秋霁擡起頭看向歌仙“歌仙，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願吧，我已經活的夠久了。”
死當然是不可能死的，現在的秋霁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他會回到一個特殊的房間裏，房間裏會有一些書，但秋霁還都沒看過，就會被時空檢測局再次召喚。
“姬君……”
“時之政府只是要你們一個态度，你們和我不一樣，我只要把賬結清了就行，你們是為了歷史而戰鬥的。”秋霁從沙發上起身來到了歌仙的身邊，微微踮起腳抱住了歌仙的肩頸。
“只是，這樣，姬君……”歌仙也很自然而然的抱住了秋霁。
“一切都是為了大義，歌仙。”
扣大帽子秋霁在初中的時候就學會了。
下午天守閣大門緊閉，歌仙為秋霁梳了妝，嘛，畢竟現在是女性身份也是可以理解的。
喝下了不讓不讓自己快速靈子化的藥水，秋霁可以讓這個身體不那麽快回到那個房間。
“這個刀是當年我作為陪嫁用的……”秋霁将自己的緋櫻交給了歌仙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在我死後它依舊在我身邊……嘛，這個就不用去想他了，到時候還是不要弄髒你的本體了。”
“……”歌仙看着秋霁手中那把閃爍着微紅的刀身并沒有接過。
“刀不會喜歡這種用法的。”歌仙看着眼前穿着素白色和服的秋霁輕聲的說道“它一定是非常喜歡才一直跟着主的……請不要讓它……”
“歌仙，已經沒有辦法了。”
“但是，但是……”歌仙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麽。
“歌仙，你知道嗎？”秋霁把刀随手放在一邊的沙發上，踮起腳尖抱着歌仙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你是第一個擁抱我的‘人’，第一個對我溫柔的人……妖怪呢，你要知道，貪心的才能被叫做妖怪，所以，如果是你的話，我是不會放手的。”
“我是不會死的，無論是千年還是百年，我都會回來的。”秋霁撫摸着歌仙的頭發說道。
“那我會在這裏等着你，一直等着你……主，你一定要回來啊。”歌仙抱着秋霁的腰，把臉埋在秋霁的肩頸側輕聲說道。
深夜的庭院，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宣讀下，秋霁身上穿着歌仙挑選的和服，妝容也是歌仙幫忙整理的。
短刀和脇差被勒令在房間裏不準出來外，打刀，太刀和大太刀以及槍和薙刀都在。
“背叛什麽的……”加州的手緊緊地握着。
他們都是知道那件事情只是一個誤會，審神者只是為了讓他們生活的更好而已。
然而時之政府并不相信身為妖怪的審神者，但是付喪神和妖怪說起來其實也算差不多吧？
時之政府是覺得他們無法反抗所以用的舒心，而審神者……
加州微垂着眼睛，沒有在敢看。
審神者給他們所有人加了言靈，只要審神者或者就沒有辦法反抗的言靈。
歌仙換上了素服的和服。
手中拿着的也不是歌仙的刀，而是審神者的，那把渾身閃爍着微紅的刀刃。
“歌仙，對不起。”秋霁微微合上眼輕聲說道“還有，謝謝。”
“我會一直等着的，只要您還會回來。”歌仙握着刀的小幅度的顫抖着。
劍起。
血液伴随着支離破碎的金屬碎片落在了地面上。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卻在此時發生了，身體就像是被拉入了一個重力漩渦，身邊的孽為了保護秋霁而自動現行，身上原本的穿着的淡紫色的和服此時變成了自己的那套黑色哥特的蘿莉裙，裙子上沒有太多的點綴，靠着層數和銅色蕾絲撐起來的，頭上蓋着黑色的網紗，像是一件維多利亞的喪服。
秋霁因為報備過，以為他自己會回到房間裏，過一段時間，再換一個身份。以不同世界的不同時間段的緋櫻姬在回去……
或者說旁敲側擊讓他們收留自己之類的。
然而自己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地方。
迦勒底的召喚室。
“成功了！是金色的Avenger！”立香的聲音傳來。
巨大的小醜人偶時候雙手上纏着可見的暗紅色絲線，線連接着小醜人偶雙手中那個做工精致的古典人偶，似乎是被很精心的愛護。
秋霁看着眼前立香，在看着她身邊的瑪修還有幾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但是身上靈力卻比較豐厚的人在理想的身後，秋霁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他……
被當做英靈召喚了？
“噶哈哈哈哈，你還真的是有能耐啊。”秋霁身後的人偶的發出了尖銳急促的笑聲，像是貓爪子抓着黑板一樣讓人背脊發毛。
“既然如此就來玩游戲吧，master。我的職介是Avenger，你還不值得讓你我托付真名。”小醜從秋霁的身後探出身，鋒利的手術刀伸向立香“但我可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不要讓我失去興趣呀。”
“嗯。”立香的臉不知道怎麽有些微紅，他一直注視這小醜雙手間的那個古典人偶“再去休息之前……能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什麽？”小醜歪了歪頭，似乎是有點不理解。
“來吧，來吧。”立香在前面開路，這個時候秋霁看到了門口路過了一個純白色的男子，男子看着秋霁微微一笑。
上次看到過的那個……奇怪的男人。
秋霁微微皺起眉。
與此同時的另一側，歌仙抱着裝有審神者頭顱的盒子微微垂下眼，不知道何時下起了小雨，雨水落在歌仙的發梢上，似乎是在燈火的作用下，歌仙發梢稍深一點的地方揚起了一點紅色。
“我會一直等着你的。”歌仙抱着盒子喃喃的說道“不管是百年還是千年，只要您還會回來……”
“我會在這裏，一直等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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