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來店裏再說吧。”女子微笑着拉着秋霁走進了附近的一家店。
在最上層的房間裏,女子斜靠在手枕上拿着一杆煙,衣衫半解,秋霁身邊的晴明紅着臉低着頭,說着自己來找她的事情。
房間布置的很奢華,就連格子門上的圖案都是用金銀箔紙細細的敲出來的。
秋霁倒是面不改色,但他也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在平安京時代,雖然說夜襲成風,但服飾上還是相對于比較保守,像這樣明着……還是第一個吧。
“原來如此,來詢問之前來過的安倍大人和麻倉大人呀。”女子抽了一口煙緩緩地說道,同時用手有意無意的拉了一下衣服“說起來我們還正在擔心呢。”
“嗯?”晴明聽到這裏擡起頭,然後想到了什麽的又迅速的低下頭。
“祭品的日子又到了,我們又要交出兩位姑娘。”女子伸手豎起了兩根手指“麻倉大人和安倍大人上次也是在祭品日的時候到來,假裝成祭品去往了大江山……”
“如果這次還有要求祭品的話……我們去吧。”秋霁思索了一下看向了自己身邊的晴明“我們兩個可以的吧?”
“當然。”晴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先梳妝吧。”
“梳妝?”秋霁和晴明相互看了一眼有點不是很理解。
“所有的姑娘都是以新娘的姿态離開的。”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像是不經意之間說了一句。
“……”
這個酒吞童子吃個小姑娘怎麽還事情這麽多。
當天夜裏,秋霁和晴明換上了所謂的新娘白無垢,兩個人坐着兩個不同的牛車,兩輛牛車在被送出了城之後,那些護送牛車的工人立刻丢下了牛車自己跑了回去。
慘白的月亮挂在天上,雪地倒映着月光也不覺得太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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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霁有點擔憂的看向自己後方的那輛牛車,畢竟現在是在冬夜,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穿的很厚實,但……
那個小孩子沒事吧?
雖然說是未來的晴明公,但現在還是個小孩子呀。
然而在這個時候,牛車動了起來。
牛車的速度是不會快的,但是秋霁看着附近的景色在快速的後退,快的秋霁都只能貼在牛車後方才能保持平衡。
似乎是在上山。
突然間,牛車停了下來,因為慣性,秋霁差點被甩出車去。
這個時候簾子的左手邊伸進來了一只手,秋霁把手搭了上去,掀開了簾子才看到此時的樣子。
是麻倉葉王,他握着秋霁的手顯得就是很無奈。
“你在做什麽?”
“你一個星期沒回來了,我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秋霁被麻倉葉王牽着下了牛車。
“你這個是什麽打扮?”麻倉葉王看着那穿着白無垢的秋霁挑了挑眉,用扇子幫秋霁撥了一下那帶着的白紗。
“你沒穿嗎?”秋霁有些錯愕的擡起頭“不是說祭品都要穿新娘裝的嘛?”
“誰和你說的?”麻倉葉王沒好氣的用扇子在拍了一下秋霁的頭。
秋霁回想起之前的那個女人,他總覺得有些什麽不對,但說不上來。
“那個,麻倉大人,我的……父親呢?”晴明也從牛車上下來了,一溜煙來到了麻倉葉王的身邊。
“已經沒事了,他已經回朝。”麻倉葉王握着秋霁的手笑着說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不,沒事就好。”晴明也穿着和秋霁一樣的衣服搖了搖頭“那個,麻倉大人,請問這次的事件是……”
“已經解決了。”麻倉葉王看着自己身邊那一直在想着奇怪女人的秋霁“現在回去吧。”
“那,酒吞童子……”晴明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樣子。
“并不是酒吞童子做的。”麻倉葉王搖了搖頭,他注意到秋霁一直沒有在聽他說話。不過也沒關系了,畢竟人家是因為擔心而過來的。
他大概也知道為什麽秋霁會穿成這樣了。
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附近的樹林裏,一抹黑影消失在了樹林裏。
麻倉葉王将秋霁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被吓了一跳的秋霁拍打着麻倉葉王的肩膀。
“雪地濕滑,你穿着這種木屐容易涼腳心。”
“你被人奪舍!?”秋霁抱着麻倉葉王的肩膀拽着人頭發“你沒事吧?發燒了?”
“好了,回去吧。”
“……”
秋霁看着麻倉葉王的身後,漆黑的樹林之間似乎隐藏着什麽東西,麻倉葉王在隐藏着什麽東西。
回到了自己住着的神社那邊,秋霁和麻倉葉王做在廊下兩人相對無言。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秋霁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麻倉葉王“你是不是滿了什麽事情?”
“這件事情,說是酒吞童子……也可以說不是酒吞童子。”麻倉葉王看着庭院中荒涼的景色說道。
“怎麽回事?”
“同一個時代出現了兩個酒吞。”
“???”
“好像是因為我們的出現,引發了時空通道的混亂,不同的平行世界交融在了一起……這種。”麻倉葉王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時空檢測局那邊有消息了嗎?”
“應該快了。”秋霁思索了一下說道。
“好,這段時間我還要去那邊忙,可能會長時間不在家。”麻倉葉王從懷裏抽出了一張小紙人“如果有問題及時聯系我。”
“我知道了。”秋霁點了點頭“不需要我幫忙嗎?”
“那邊稍稍……有點我的私事。”麻倉葉王轉過頭看向秋霁“抱歉,請讓我一個人解決這件事情好嗎?”
“我知道了。”秋霁表示自己清楚了,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但這個也是一個機會。
你說不去了解我就乖乖的不去了嗎?
呵呵,做夢吧。
但這件事情不能做的太過明顯,雖然說很被動,但是在找到方法和合适的人之前,他确實是不要亂動。
麻倉葉王很麻煩,所以對付他要小心。
然而又是一年的冬季,秋霁在神社外面堆雪人玩,他是在是沒有事情可以做,麻倉葉王給他的書他已經看的不要不要了,其他的事情自己在計劃書上寫也快幾十種方法了,閑着沒事秋霁只能在門口弄點事情做。
前年冬天,他和狐貍吵架了。
那也是一個像是這樣大雪封山的日子,因為連續的大雪,秋霁無法去附近的村子裏給孩子們講課來換取一些食物。
雖然他本身也不需要食物就對了,但是他也可以從食物中獲取一點點的魔力。
魔力的補充秋霁就從麻倉葉王身上挪到了狐貍身上,狐貍畢竟是犬科,很好控制。秋霁還利用他去打聽麻倉葉王的消息。
可麻倉葉王的事情的很好,兩年過去了,連個毛都沒讓秋霁摸到。
秋霁想要轉換方向從晴明公那邊下手,然而花街的“舅媽”也不好惹。
兩年了……
立香也不知道怎麽樣。
無能為力讓秋霁變得很煩躁。
那天閑得無聊,秋霁在學習用工筆畫畫。
不同世界的禮儀特也得學習起來,以防萬一像是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只能在後方等待支援。
“藻女,你看。”那只九尾狐坐在秋霁的對面,拿起了他畫好的一幅畫給秋霁看。
“百鬼夜行?”秋霁看着狐貍拿起來的紙,上面劃着兩個類似人的東西,但又像是那種恐怖游戲中的小怪,那種類似于雙頭人之類的存在。
“真過分,我畫的是我和你呀。”狐貍看着自己手中的畫像不滿的說道。
“……哦,畫的挺好的。”就像是三歲小孩子塗鴉一樣。
“說起來,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秋霁擡起頭看着對面的狐貍,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葉王怎麽樣了?”
“藻女好薄情。”狐貍趴在桌子上,把臉埋在胳膊裏,兩只狐貍耳朵都耷拉了下來“每次我回來你都只問葉王的事情。”
“哪有。”秋霁放下了手中的工筆“你之前和我說有話想和我說,是有什麽事情嗎?”
“吶,藻女,我和你認識已經快三年了吧?”狐貍先生把臉埋在臂彎裏問道。
已經又是三年過去了?
秋霁擡起眼看向狐貍先生。
“所以?”
“初秋我問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你的答案想好了嗎?”狐貍先生擡起頭看向了對面的秋霁。
“抱歉,請允許我拒絕。”
“……不管怎麽樣都不行?”狐貍先生似乎是沒有想到秋霁會回答的這麽幹脆利落,他楞了一下之後才說道。
“是的。”
又因就會有果,他不能在這裏和這只九尾狐結下姻緣。
雖然說狐貍可以給他提供魔力,但是秋霁并不像因此以欺騙的方式在狐貍身上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魔力雖然稀缺,但是麻倉葉王還是會不定期的給秋霁補充。所以說還沒有到那種萬不得已的地步。
再說了……
補魔什麽的……确實在太郎太刀和江雪那邊的精力都不是怎麽樣,他在這邊還占了狐貍先生一次便宜額……半次便宜,不過之後這只九尾狐占回去還補全了,這先撇開不說。
和他補魔确實是相當舒服的一件事情。
但也只是一個附加條件。
自己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他可是這個世界出了名的大妖怪,萬一到時候出了點什麽事情,他接觸到時空檢測局之類的……
秋霁是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資質的,就像是麻倉葉王那樣的大陰陽師一樣,這只九尾狐已經快碰觸到這方面的天花板了。
所以他很危險。
比起被他發現受到欺騙,還不如一開始拒絕,省的未來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但從那天開始,狐貍就沒有再來過。
畢竟也是。
從那天開始到現在也已經兩年快三年了。
也就是說……
自己被困在這個地方居然快十年了。
秋霁捧着茶杯在廊下緊緊地皺着眉頭,因為過于用力,茶杯在秋霁手中炸裂開來。
疼痛讓秋霁回過神來,垂下眼看着自己的雙手。
無能為力的感覺讓秋霁愈發煩躁,和服下的傷口已經用和服着不住了,纏着的厚重紗布都遮不住那紅色。
秋霁撿起了一片陶瓷片對着自己的掌心狠狠地紮入。
疼痛讓秋霁的眼眶微微泛酸。
疼痛是讓秋霁唯一可以流淚的理由。
十年,十年!
沒有任何的消息,特別是在他知道了立香的處境後,就算秋霁可以自我安慰他可以條約時間,就算他可以自我安慰他時間之間的流速不同。
愈來愈煩躁的秋霁像是毫無痛覺一般,掌心的陶瓷片朝着胳膊的方向割去。
滴滴答答的血液落紅白的巫女服上暈開了大片的污漬。
失血帶來的冰冷感,肌肉因為疼痛而抽搐,本能的嘔吐感強壓在了喉嚨口。
秋霁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疼,很疼。
冷靜不下來。
秋霁像是麻木了一般用陶瓷碎片不斷地刺向自己胳膊和大腿。
血液逐漸在秋霁的身下彙聚成了一灘,赤色的血液及其的粘稠,滴落在面上的血跡暈染開了一片片的漣漪。
不知道何時,沒有召喚的小醜人偶出現在了秋霁的身後。誇張的面具上那微笑着紅唇展露了出來,雙手十指上的刀片輕輕的摟在了秋霁的外側。
偌大的世界仿佛沒有了任何聲音。
只有那陶瓷碎片不斷紮入皮膚內以及血液飛濺落下的聲音。
被困在這種地方十年……
什麽都做不到。
“很疼吧?”
秋霁的手沒有停頓。
那突兀的聲音無所謂秋霁的無視。
從而轉了一個方向。
秋霁看到了自己面前漂浮出現的小醜面具,整張臉以白色為底,上半臉用金色的浮雕雕刻出了玫瑰,無比聖潔的面容像是在憐惜一般。
“為什麽,為什麽沒有人愛我呢?”
秋霁愣神了一下。
金色的玫瑰逐漸變得鮮紅,嬌豔玫瑰旋轉着飄零的紅色花瓣落在了水面上。映出了手術室門口的場景,他的面前有一對崩潰的母子,他們哀嚎着不願意接受此時愛人離開的事實。
連秋霁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最初究竟是為了什麽而選擇‘救人’,是為了不讓自己當年的悲劇在別人身上重演,還是說看着更多比自己當年更為慘烈的家庭一點點的支離破碎,卻給他們在絕望的時候給予微弱的希望能讓他有一種成神的滿足感。
“很疼吧?”
說話的依舊是秋霁的聲音,另一張面具出現在了秋霁的身邊。空白的面具上只有那飛濺上去已經幹涸了的血跡。
“為什麽,為什麽沒有人理解我呢!?”
空白的面具被湧出的血污所掩埋,映出了他在實驗室的場景。
“為什麽不給批!?這個課題并不是不能做到!每一種單向實驗都成功了!只要有一個合理的組合肯定是可以完成的!人類!人類是可以獲得更久的生命的!”
桌子上的文件被秋霁掃到了地上,秋霁不斷拍打着實木的桌面,看着自己的科組成員們一個個冷漠的離開,逐漸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只有漫天飛舞的文件和歇斯底裏的自己。場景一轉變成了家裏的場景,只有立香那扇重重關上的大門,把手搭在門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由于沉迷于工作,忽視了身邊自己最親近人的需求,從而産生愧疚,卻會無法控制地不斷傷害最親近的人……
明明是這樣,明明知道是錯誤的,但是秋霁無法停下。愧疚和滿□□織在一起産生的奇怪滿足讓他欲罷不能。
“很疼的吧?”自己面前出現的小醜面具幾乎和第一張一模一樣,然而黑色的底色平添了一絲詭異。
面具将唇輕柔的貼在了秋霁的唇上,冰冷的觸感讓秋霁冷的發顫。
“為什麽,我治不好呢?”
他的面前出現了他的辦公室,明亮的臺燈下有着無數的疑難雜症。
他想要自己的病人都康複,為了得到時的轉瞬即逝的滿足感而瘋狂掠奪。旺盛的生命力和複雜的情感是他最為心意的東西。不由自主地索求更多,永遠無法真正得到滿足。
腥臭的味道傳來,秋霁不由自主的循着味道找去。
“很疼嗎?”
一個枯槁的面具出現在了秋霁面前,淺灰色的皮膚,瘦削的面容,面具上纏繞着一條小蛇,蛇纏繞着面具似乎都嵌入了面具。
血和膿水從蛇的縫隙裏滲透而出。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和弟弟好好說話呢?”
是在他的家,秋霁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發着呆,桌上是那已經涼掉了的食物以及散落了一地的陶瓷碎片,看得出來剛才發生了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很疼嗎?”
一個生鏽的鐵片鳥籠內有着密集的倒刺,小醜的面具已經四分五裂,破損的面具上發出了奇怪的笑聲。
“為什麽,為什麽我做不到呢!?”
是在一處暖色的房間裏,舒适的床邊還放着一張膠片唱機,舒緩而有古典的音樂緩緩流轉出來,羅馬尼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想要在解釋什麽,但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不,不要走……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為什麽要說那麽過分的話……
羅曼沒有惡意,他只是,他只是想要幫自己。
秋霁看向自己的雙手,雙手上全是自殘留下的傷痕。
因為自己的無能而産生的憤怒,不斷的自殘身體。對試圖幫助自己的人惡語相向。
“很疼嗎?不,其實應該是怨恨吧?”
一陣怪聲傳來,秋霁擡起眼看到了一張被荊棘包裹着的面具,雙目被用粗線封上,雙耳裏塞有金屬的錐型耳塞,身上的油漆完全剝落了的小醜面具。
怨恨……
應該是怨恨?
是啊……
他恨。
怨恨着被讨厭的自己,也怨恨着讨厭自己的弟弟。但是弟弟是秋霁唯一的親人了,為了不讓自己傷害的弟弟,封印雙目雙耳使自己不再看到弟弟的眼神,不再聽到弟弟的聲音。
“你恨嗎?”秋霁最為熟悉的面具出現在了秋霁面前,雙眼處有金色和紅色描繪的蝴蝶翅膀的妝容,臉頰上有着藍色的兩個水滴做的淚痕妝,誇張的紅金色小醜帽追着少許金色的太陽月亮星星的镂空挂墜。
恨?
當然。
他恨。
秋霁從血泊之中起身,因為大腿受傷踉跄了一下,但很快站穩了身子。
血泊之中的血像是被微風刮起,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牢籠。
血還真的是不可思議呢。
秋霁唇角帶着淺淺的笑意撫摸上了自己面前的面具。
他恨。
他恨立香。
他恨這個世界。
他恨所謂的命運。
他恨這個無能的自己。
“Les Fleurs du Mal。”
秋霁講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紅色的線纏繞着秋霁的四肢,巨大的小醜從血液之中緩緩地上升。
“用自己的血液為亡者繪畫紅色的面吧。”
七個面具在不同的方向傳來的私語,溫柔的,卻帶着致命的毒。血液凝結而成的線像是那柔軟的蛛絲卻讓人無法掙脫。
“請為我祈禱吧,我的花以枯萎,我已經在聖戰中喪失了忠誠。”
秋霁擡起手撫摸過自己面前的所有面具。
“你多麽的盲目啊。”
面具發出了譏笑聲。
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血色的牢籠下巨大的小醜伸手緊緊地握住了秋霁,在剎那間血液的花綻放。
小醜的手搭在秋霁的腰間,另一只手上纏着的紅線連接着小醜的雙手指尖。
“每個賭徒失去的,最終都是他們未曾擁有的。”
秋霁看着那抱着自己腰的小醜高高舉起的雙手,随着他的動作自己在血液之中起舞,血色的線越收越攏,嵌入皮膚讓血滴落在水面上,演奏成了完美的樂章。
最為華麗的華爾茲。
“相信人類終将戰勝命運是來自人類最大的傲慢。”
小醜微笑着。
冰冷的手術刀在秋霁的眼眶下劃出了一道血痕,看起來就像是留了血淚一般,又像是小醜的面具之一一般。
“□□,暴食,貪婪,懶惰,憤怒,嫉妒,傲慢。歡迎來到天堂。”
秋霁墊腳親吻上了小醜的面具。
我需要用死亡來感受存在。
“媽媽,媽媽。”一個小孩子從神社裏走了出來,卻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吓到了。
庭院裏全部都是血,他們的媽媽站在院子裏渾身上下都像是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早,小家夥。”秋霁對着小孩微微一笑。
但機會總是要自己去找的。
他恨創造這個世界的神。
不管是自己的世界也好,這個世界也好。
那個時空檢測局……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究竟是為什麽可以這樣戲弄人類?神明為什麽可以決定生命?
小孩子有着柔軟的黑發,眼睛是金色的,但是和人類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對金棕色的狐貍耳朵和尾巴。
這個是秋霁做出來的靈力補充電池,原本秋霁是想要做成狐貍的樣子的。用那只九尾狐殘留下來的毛發,但在制作成功後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可能是狐貍毛發殘留的靈力太少,秋霁的靈力站了一大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靠某一位邪神才做出來的。
邪神可以創造生命。
但也不拘泥什麽外形,好用就行了。
不過第一個做的不是很好,所以才有了現在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PS:關于這裏那段Les Fleurs du Mal是法語中的惡之花,關于這點的設定是秋霁和立香兩個人最初的眼睛都是藍色的,是設定他們是隔代遺傳,祖母是法國人的關系。
【這一張的時間和秋霁他們到這邊的世界過了十年注意】
因為有了小可愛的長評,秋霁第一個收到長評所以我就更得粗長一點啦~
PS作為小學生,很多地方表達地不清楚,如果那裏寫的不清楚各位留言告訴我到時候我番外補上。感謝在2019-12-12 18:59:55~2019-12-13 19:14: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修諾v玖 11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