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蛇捆住了秋霁的四肢,鱗片摩擦肌膚緩解了身上的少許燥熱感,因為藥效,身體不自覺的想要索取更多。
“想要的?”秋霁喘着粗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思緒,盡可能的回想起一些簡單的邏輯公示讓自己的腦子不至于完全混亂。
“想要維持之前的關系。”秋霁身後巨大的小醜人偶将秋霁護在了懷裏,但是因為蛇神迅速的掌握了小醜的攻擊方式,秋霁的十指沒有辦法動彈一下,蛇神冰冷的雙手扣着秋霁的十指,一側的孽垂着頭像是一個巨大的裝飾擺件一樣。
“這個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用。”蛇神臉上的面具還是被孽劃到了落在了秋霁的身上。
紫色的豎瞳盯着自己身下的人說道。
冰冷的,不帶有任何的意思。
“你也想要力量的,不是嗎?”
“我拒絕。”秋霁都快感覺不到自己腿上的傷口了,這個香料比自己想想要厲害的多。
雙手被控制住,自己是沒有辦法操作孽了……
“成為我的一部分吧,藻。”
“?”
冰冷的吻落在了秋霁的眼眶上,秋霁本能眯起了眼,但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一陣刺疼。左眼的方向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
“好孩子,好孩子……”
眼前的意識逐漸變得朦胧,只有隐約聽到的蛇神輕語。
“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意識被黑暗縮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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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前那殘留的絕望讓秋霁陷入了深深的無助。
誰,誰來救救我?
黑暗之中不會有人注意到如此細弱的呼救。
狐貍先生站在樹梢上看着京都的方向,已經是深夜,京都的最後一盞燈火剛剛熄滅了。
藻女并沒有在麻倉宅,他再京都的眼線很确定的告訴他藻女并沒有從正門出入,如果說麻倉家有什麽暗道秘門的就不能保證了。
但是麻倉葉王和晴明在一起。
也就是說藻女并沒有在這邊……那麽還有一個方向。
源氏。
可源氏那邊畢竟是京都最強的防禦,他如果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去最好能夠确定藻女的方向。
藻女的靈力突然間在京都外出現,狐貍冷了一下朝着哪個方向沖了過去。
在這個時候狐貍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在樹林裏,藻女走在樹林間,像是頗為好奇的四處摸索着,但是像是受了重傷一般,身體并不是很協調。
“藻?”狐貍先生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叫了一聲。
藻女轉過身的時候狐貍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身上帶着的少許湧來男女歡好的香料味道,睜着的左眼并不是往日他所熟悉的瞳色。
是紫色的。
蛇?
狐貍瞬間暴怒。
暴漲的靈力摧毀了附近的一小片樹林。
“你把我的藻弄哪裏去了!?”
“你的……藻?”
藻女歪了歪頭似乎是不理解狐貍此時的語句,随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但是現在是我的了。”
紫色的靈力悄無聲息的藻女附近彙聚成了蛇的模樣。
“這個身體。”藻女的手撫摸上自己的眼,另一只手搭在小腹處微笑這說道。
“一切一切的,都是我的了。”
噴湧的靈力讓大地都為之顫抖,狐貍喘息着,陡然下降的溫度讓森林裏彌漫起了淡淡的霧。金色的獸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的身體是藻的,是他愛人的身體,不管如何要他對藻下手是不可能的。
對方也深知這點,他也不躲不藏就這麽大大方方的站在自己面前,宛如嘲笑一般。
然而突然間,對方的眉頭皺了起來。
“呀嘞呀嘞……這個身體,還獻給過其他人嗎?”
‘藻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狐貍趁着對方有了一瞬間的松懈瞬間來到了藻女的面前,伸手扣住了藻女的脖子。
“滾回去!”
對方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還笑了起來。
“我還會再回來的。”
藻女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狐貍接住了藻女的身體,周圍的濃霧之中他能感覺到一股極強的靈力朝着一個方向迅速離開。
源氏。
狐貍緊緊地皺起了眉。
他似乎是太放縱這些人了。
也許是夢境。
或者說就是夢境吧。
什麽都沒有。
一片漆黑之中仿佛連自己的存在都感覺不到了。
不管是醒來還是沉睡,所能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
自己只能漫無目的的往前走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不想走了就躺在地上睡一覺,醒了繼續往前走。
是蛇?
秋霁看着漆黑的空間裏隐約出現了蛇的輪廓,在更遠的地方出現了白色的光電,那邊似乎是有一個人在等着他。
“不行哦,往那邊去。”
眼眶上突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捂住了,他的身上帶着少許花的香味,低沉的嗓音像是安慰。
秋霁的心跳莫名的慢了下來。
“這個可不是夢。”
“這個裏,嗯,怎麽說呢,夢境和現世的夾縫吧。”他帶着秋霁後退了半步,突然間将秋霁推了出去。
“雖然說很期待見面,但……并不是現在。”
秋霁的身體陡然失重,下墜的過程中秋霁看到了一團白色的……毛線?
花?
猛地睜開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秋霁才想起了呼吸。
身上非常的不舒服。
又痛又熱。
秋霁醒過來的時候是在狐貍先生的房間裏,渾身像是被丢到了火爐裏一樣滾燙,額頭上唯一的冰涼讓秋霁這才好受一點。
“爸爸!爸爸!小叔!!媽媽醒了!”
身邊似乎有兩個小東西跑了出去,秋霁努力的平複着呼吸,但是整個人都感覺很熱。
“你醒了?”
門外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秋霁眯着眼才可清楚了是安倍晴明和狐貍先生。
“你現在很虛弱,不要起身。”也許是注意到了秋霁想要起來的動作,狐貍先生立刻來到了秋霁身邊摁住了秋霁的肩膀“身體沒關系?”
“怎麽了?”秋霁嘶啞着喉嚨問道。
狐貍滿是心疼的給秋霁用一遍幹淨的冰毛巾擦了擦臉頰。
“你差點被邪神占據了身體。”安倍晴明坐在了床鋪邊說道“為什麽藻你會和那些東西混在一起?”
“……”渾渾噩噩的腦子讓秋霁一時間想不到好的理由。
“晴明,藻現在看起來很累了,以後再問吧。”狐貍先生看着秋霁虛弱的樣子耳朵都耷拉了下來。
秋霁覺得掌心裏有什麽東西粘乎乎的沾了一手。
費力的擡起手發現掌心裏有着幾片淡紅色的花瓣,只是因為被秋霁費力的捏在了掌心裏,此時已經看不出花原先的樣子。
“花?”安倍晴明和狐貍也注意到了秋霁掌心裏的花。
“這個是什麽花?”狐貍将花從秋霁的掌心裏拿了出來遞給了一邊的晴明,同時用房在床鋪邊上的溫水擦拭着秋霁的手。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安倍晴明看着那被□□的幾乎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花朵嘆了口氣說道。
“不過現在能夠回來真的是太好了。”安倍晴明将視線挪到了秋霁身上輕聲說道。
“嗯……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狐貍握着秋霁的手,讓秋霁的手撫摸在自己的臉上,他吸了吸鼻子,聲音都帶着少許的哽咽。
也許是真的累了,秋霁握着狐貍的手再一次陷入了沉沉的夢中。
“這還真的是一位不省心的公主殿下呢,這麽快又回來了……”
迷迷糊糊之中,秋霁好像聽到了那個之前夢境裏聽到過的聲音。
似乎在自己的身後?
轉過頭,秋霁看到了幼年的立香。
大概是在十歲左右。
“秋霁!我要玩那個!”
立香歡快的聲音拉回了秋霁有些茫然的思緒。
他們似乎是在一個大型的公園內,周圍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圍的歡聲笑語之中仿佛讓時間都停止了。
秋霁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五歲左右的時候?
夢?
“媽媽!”立香看到秋霁身後的人立刻舉起手大聲的呼喊着。
“媽……媽?”秋霁念出有點陌生的詞彙,轉過頭看到了一個穿着淺灰色裙裝的女子拿着兩個冰激淩走了過來。
黑色的長發如同流水一般垂在身後。
和記憶中的一樣。
記憶中已經模糊了的面容此時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
“秋,你怎麽哭了?”
女子遞給立香一個冰激淩之後蹲在秋霁的面前伸手擦着秋霁的眼眶“怎麽了?好好地怎麽哭了?”
“唔,唔,眼睛,眼睛進沙子了……”內心所有的酸楚和委屈在瞬間爆發了出來,秋霁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眼淚根本就止不住。
“哥哥沒事吧?”立香繞到了秋霁的身邊“要我給你吹吹嗎?”
“怎麽了?”男子的聲音傳來,他似乎是從公司回憶中趕來,身上穿着襯衫和西裝褲以及和游樂園格格不入的商業皮鞋,但是為了融入周圍的環境,他還特地帶上了一個公園主題的帽子,他的手裏還有兩個米X鼠的氣球“來,一人一個,秋怎麽哭了?”
“好像是眼睛進沙子了。”女子抓着秋霁的手不讓他去揉眼睛“來,媽媽吹吹就好了。”
“沒關系,已經好了。”秋霁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擡起頭對着兩人微笑着。
夢……嗎?
“秋霁,你今天怎麽怪怪的?”立香歪了歪頭有點不解的看着秋霁說道。
“立香,說了多少次了,要叫哥哥。”女子輕輕地彈了一下立香的額頭,同時從包裏掏出了紙巾給秋霁擦臉“真的沒事了嗎?”
“嗯!”
如果說這個真的是夢境的話……
還真的不想醒來了呢。
秋霁牽着立香的手看着那刺溜刺溜的吃着冰激淩的小立香,此時的他完全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每一種游樂設施都想去要嘗試一下。
“我想去玩那個。”立香指着遠方說道。
“嗯,我會陪你去的。”
我會,陪你去的。
任何地方。
“舅舅,這件事情我覺得不妥。”安倍晴明看着那抱着秋霁的狐貍皺着眉說道“源氏不管怎麽說是京都的大家,你這樣……将藻置于何地?将麻倉家置于何地?”
“他們又不知道我和藻女的關系。”狐貍看着自己懷裏的秋霁夢中帶着淡淡的笑意,眉目都柔和了下來。
同時也對源氏厭惡到了極點。
“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聽藻的意見。”安倍晴明嘆了一口氣說道。
狐貍想要向京都報複,但是好在藻女活了下來,不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以怎麽樣的方式收場。
“晴明,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在這百年之中我不希望藻女受到任何的委屈。”狐貍給秋霁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
“那百年之後呢?舅舅,百年之後你将如何?”
“浮生三千,宛如大夢一場。”狐貍看着自己懷裏的藻女,手指撥弄了一下藻女的頭發輕聲的說道。
他知道的,他其實是一直都知道的,他只是不願意面對而已。
藻女總有一天會老去,會率先離開他和孩子們。
所謂的找到轉世也不過是很小很小的幾率,但這也算是給了他一點活下去的念頭。
什麽都有,什麽都得到了,也就是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藻女的出現彌補了他的遺憾。
他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無時不刻都在牽引着自己的心,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仿佛只要在他身邊,任何事情都不會重要,原本那毫無意義的時間都變得珍惜了起來。
那曾經他一度認為毫無意義的,名叫做時間的東西是那麽的殘忍。他能感覺到藻女的身體在變得虛弱,自己也是自欺欺人的用靈力讓藻女的身體保持着活力,讓他看起來似乎是和自己初次相遇時期的那樣。
但……終究是自欺欺人,自以為是的可以讓藻女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晴明都已經長這麽大了,半妖的他壽命自然是比普通人類要長久,就算是這樣的他已經都……
那藻女,那藻女還有多少時間?
他們之間還有多少時間。
“鏡中花,水中月……舅舅,你又是何必呢。”安倍晴明嘆了一口氣說道。
“夢……總是要醒來的。”
仿佛是誰的嘆息。
明明都知道只是一個夢境,但是卻不由得沉淪其中。
作者有話要說:
【冬至吃餃子了嗎~期待冬至福利嗎~然而~都沒有~】
感謝在2019-12-21 18:57:29~2019-12-22 20:08: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荒蕪之音 52瓶;ky自多情 16瓶;暮秋初五、32915613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