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周晉宇，這個你不用擔心。”陸乾走入病房中，接過話，“經過這件事之後，選手和導師的餐食，會有專人監督和複檢。”
“欸，乾哥，你來了。”周晉宇起身，迎向他。
“還有，你這樣給宋宴汐開小竈，只會讓她鶴立雞群樹大招風。”
“好吧，她這不是也沒答應嘛。”周晉宇笑了笑。
陸乾走到床邊，看向宋宴汐：“有沒有感覺好點？”
宋宴汐點頭：“好很多了。”
他看到一旁的櫃子上放着一盒精致的甜品，伸手拿起來，道：“你現在不适合吃這種甜膩的東西。我帶走了。”
周晉宇立馬抗議，“不是，乾哥，這是我帶來問候宋宴汐的，排隊幾個小時才買到的好嗎？網紅欸，每天供不應求的。”
宋宴汐附和道：“這點東西，沒問題的，醫生說可以吃。”
陸乾目光掃過他們，就像嚴肅的班主任看着兩個頑劣的不聽管教的學生，淡定中帶着不容抗拒的眼神，“小心駛得萬年船。再說，你讓女藝人吃甜食，是嫌她上鏡太瘦了嗎？”
“乾哥，你也太嚴格了。”周晉宇無奈的看向宋宴汐，聳肩攤手，“本來想着你這幾天在醫院裏難捱，帶點好吃的犒勞你，遇到你們組的魔鬼導師，我無能為力了。”
宋宴汐道：“好不容易買到的，那你自己吃了吧。別浪費。”
陸乾輕笑一聲，“有多不容易？你以為是他自己排隊買的嗎？”
周晉宇立馬道：“雖然我是安排助理買的，心意不打折扣！”
宋宴汐點點頭，“我明白，謝謝周導。”
“坐吧，乾哥，別老站那兒，給人家姑娘一種心理壓迫感。”周晉宇主動替陸乾拉了一張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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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乾坐下來後，周晉宇坐回到原本的位子上，他還将椅子拉了下，離宋宴汐更近了，拿出手機湊到她跟前說，“我給你看個東西，這兩天在網上發現的。”
坐在床尾的陸乾：“……”
眼睜睜看着兩人頭湊頭的。
距離太遠，他什麽都看不到。
“視頻？什麽視頻？”宋宴汐問。
“你看了就知道了！”周晉宇滿是得意的語氣，給她點開播放。
伴着音樂，畫面徐徐鋪開，宋宴汐穿着古裝亮相，一颦一笑，美豔動人，在大殿上起舞的片段，翩若驚鴻，回眸一笑百媚生。
宋宴汐記得這部戲，當時她飾演一個只活了幾集的寵妃。
為了那段幾十秒的舞蹈片段，她學了幾個月。
在這段過後，是她塑造的其他人物形象。沒有濾鏡，影視原版中剪出來，加上配樂，後期合成。宋宴汐雖然演的戲不多，還都是配角，但風格各異，有古裝，有仙俠，有民國，有現代等，人始終是那個美人，風韻和感覺卻是大相徑庭。當時陸乾都是準備幾個本子随她挑，即便是演配角，她也不想重複，便刻意挑選不一樣的風格。
周晉宇一邊看一邊道：“這個剪輯視頻在網上傳瘋了！”
宋宴汐看完後，費解道：“就是我以前拍過的一些戲啊，視頻怎麽就紅了？”
“因為你現在參加節目有了人氣和關注度，你的粉絲挖出你以前的作品，哇，驚為天人！傳播出去，路人一看，哇，驚為天人！就這樣，引爆了！”
宋宴汐被周晉宇的表述逗笑。
周晉宇接着道：“我看了之後也是，哇，驚為天人！”
宋宴汐抿着笑道：“周導，你可別誇我了，我要驕傲了。”
“該你驕傲！還好過了四年你又回來了，命中注定，你就該紅的！”
坐在一旁的陸乾：“……”
看到他們倆聊的有滋有味，周晉宇的彩虹屁吹到飛起，表情越來越不耐。
尤其是宋宴汐那笑容看着格外刺眼……
有了對比才發現，她對他的笑都透着一種客氣和敷衍，還有極強的距離感。
陸乾起身，走到他們倆身旁，伸手搭在周晉宇肩膀上，不動聲色将他推開些許，淡道：“行了，別耽誤宋宴汐休息，咱們走吧。”
周晉宇轉頭看他，仿佛這才想起來還有他在，“乾哥，你要有急事就先走吧。我跟宋宴汐說好了，晚上帶她出去吃飯。”
陸乾額頭青筋直跳，這就開始單獨約出去吃飯了？
陸乾沉下臉，語氣不悅道：“她現在吃醫院的配餐最合适，抓緊恢複，還得回去排練，趕進度。你這是把她住院當度假了嗎？”
周晉宇有點懵逼，“有這麽嚴重嗎？”
“我懷疑你是舞蹈組派來的奸細，影響我方戰力。”陸乾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着不太正經的話。
周晉宇哭笑不得，又不太好跟陸乾對着幹。
不過他知道，陸乾為了給宋宴汐争取這一次機會，算是壓着節目組同意。如果後期進度跟不上，他也不好收場。
宋宴汐适時道：“陸導，你的心意我領了，吃飯還是以後吧。”
“好吧，現在比賽第一。你加油，争取盡快歸隊。”周晉宇鼓勵道。
“嗯。”宋宴汐點頭。
陸乾帶着周晉宇離開後，病房裏歸于寂靜。
宋宴汐搜到之前周晉宇給她看的視頻，又一次點開看。
中途，跳出一條短信。
陸乾：“作為學員，不要跟某位導師走的太近，傳出去對你不利。”
宋宴汐滿腦子問號，她跟誰走太近了？
周晉宇嗎？不就是因為他更加平易近人也熱心開朗，兩人的交流相比其他導師多一點？
片刻後，當陸乾坐上車，收到一條短信。
宋宴汐：“謝謝陸導提醒。目前來說，跟我走的最近的是你，希望陸導以後注意保持距離。”
陸乾：……
一分鐘後，陸乾回複：“我例外。”
宋宴汐：“？？”
陸乾：“我是你前夫，對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是理所當然。”
宋宴汐：“沒人知道你是我前夫。”
陸乾：“我可以讓人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宋宴汐回複：“結婚的時候要保密，離婚後要公開，陸導，你耍着我玩嗎？”
隔着手機屏幕，陸乾都能感覺到這句話攜帶的火氣。
想想宋宴汐惱羞成怒的樣子，他竟然低笑了下。
他回複：“放心，你不願意我就不說。”
宋宴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直翻白眼，快要心肌梗塞後，深感與陸乾的這番對話真是毫無營養。
正在她心裏一遍遍的吐槽陸乾時，他又發來信息：“你加我微信，方便聯系。”
宋宴汐沒回複，如果不是礙于他是導師，他連她手機號都想拉黑。
陸乾又發來一條：“你不加微信，我怎麽給你發拍攝素材？”
宋宴汐冷漠臉——不知道，不想看，不需要。
陸乾再次發信息：“有的短視頻，你可以放在微博上給粉絲看。”
宋宴汐想起了她這段時間急遽增加的粉絲數量，随着節目播出幾期，這都六百萬了，一群粉絲在她微博下嗷嗷待哺。
之前每天封閉的訓練不能用手機，現在躺在醫院裏可以用手機了，由于不想讓粉絲為她的身體擔心，也不想讓人覺得她賣慘博同情，所以也沒發博。
宋宴汐動搖了。
陸乾：“微信號就是這個手機號。不要的話，回去我就把素材都删了。”
宋宴汐複制下手機號，去微博搜索，搜到了一個賬號。
昵稱LQ，頭像就是一片黑色。
她點開，發送好友申請：我是宋宴汐。
陸乾看到好友申請時，臉上慢慢的浮起笑容。
他同意了好友申請。
坐在前排的助理，通過後視鏡瞄了幾眼，發現老板的心情意外的好啊。
他可從沒看到過老板這麽笑，跟一個小心機得逞的大男孩似的。
老板家大業大事業一帆風順，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無欲無求的高冷臉。
哪會像這樣……用粉絲的話來說，這是仙男下凡了。
宋宴汐加了陸乾後，也沒說話，就靜靜等待他空了給她發素材。
陸乾點開她的朋友圈，發現什麽都沒有，再仔細看ID，這不是以前那個號。應該是為了參加節目而專門注冊的新號。
陸乾的心情瞬間沒那麽好了，興致怏怏。
助理：“……？？”
男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才高興沒多久了，怎麽就是索然無味臉？
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說。
到了晚上，宋宴汐發現這個剪輯視頻都上熱搜了。
熱搜标題#宋宴汐絕美視頻#，從第十幾位竄到了第三。
一群粉絲嗷嗷叫，路人也過來看熱鬧，還有不少宣稱路轉粉的瓜友。
這其中也有不好聽的聲音……
“這個宋宴汐煩不煩啊，總是買熱搜，這是有多想紅？”
“媽呀我家萱萱跟這種炒作精同臺比賽真吃虧！”
“煩死了！屏蔽都屏蔽不掉，一天到晚挂在首頁，污染眼球。”
“宋宴汐有炒作的功夫好好練舞吧，跟曲萱寧梵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兩點。這是選秀，又不是選美！她憑什麽穩坐前三！”
當然，噴子下面都有粉絲回怼。
“不服氣咋地？宋宴汐的第三是我們粉絲一票一票投上去的。”
“汐姐勇敢飛，溪水永相随！”
“粉絲不服氣，就把自家那位的票數投上去好嗎？”
“2333333內誰家是粉絲不夠噴子湊。”
“奇怪了，總有人黑宋宴汐，不知道是擋了誰的路？”
宋宴汐看着那些給她吹彩虹屁，還竭盡全力維護她的粉絲們，心裏暖流陣陣。
何德何能，唯有加倍努力。
在醫院調養了五天後，宋宴汐回到了節目組。
在她住院期間，關系好的朋友都想探望她，奈何節目組嚴格規定不能外出。
她回來後，絡繹不絕的人來她寝室串門，噓寒問暖。各種小禮物和特産，快要把她寝室的空地都堆滿。
許靜研道：“汐姐，你這人緣可太好了。”
宋宴汐笑道：“是咱們節目的小姐姐們都超級好。”
她特地跟節目組申請拿回手機，把那些心意都拍下來。
次日，宋宴汐緊鑼密鼓的投入到拍攝中。
落下的五天，除了跟她同框的對手戲，其他人的鏡頭基本都拍完了。
宋宴汐加緊拍攝個人戲份。
陸乾親自拍她，兩個人在片場加班加點的趕工。
宋宴汐一直保持着情緒飽滿的狀态，根據情景需求演繹。
拍攝持續到深夜，機器出了故障。
陸乾看了看表，對宋宴汐說：“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
宋宴汐問：“要修多久？”
陸乾：“不清楚，快的話幾分鐘，慢的話幾十分鐘。”
宋宴汐：“那還是等等吧。把今天的拍完，明天才能繼續按計劃走。”
陸乾：“行，那你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好了我叫你。”
為了加快進度，陸乾盯着工程師檢修。
二十分鐘後，故障解決。
陸乾去一旁的休息室找宋宴汐。
推開門看到宋宴汐歪在沙發上睡着了，手裏還捏着劇本。
他走到她跟前，她毫無知覺，呼吸綿長均勻。
陸乾看她睡得那麽沉，知道她确實是疲了，不忍叫醒她。
他在她跟前蹲下，抽出她手裏的劇本，她的手一顫，抓住了他的手。
“Elsa，別亂跑……”
陸乾愣了下，湊近她，聽到了——Elsa？
宋宴汐的狀态漸漸趨于平穩。
陸乾靜靜的待在她跟前，目光一瞬不瞬的停留在她臉上。
“陸導——”有工作人員進來，咋呼的一聲，瞬間将宋宴汐從夢中驚醒。
一擡眼，看到了陸乾那張好看到過分的臉。
宋宴汐正要坐起身，發現自己抓着陸乾的手，觸電般松開。
陸乾轉過頭，眼神清冽，不怒自威，工作人員想說的話，全都憋進了肚子裏。
陸乾：“準備一下，繼續拍攝。”
“好好。”工作人員連連點頭，忙不疊的跑出去了。
感覺陸導跟宋宴汐的氣氛，有點微妙是怎麽回事？
他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場面？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宋宴汐站起身。
“沒關系，你也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不用，我已經好了。”
宋宴汐率先擡步往外走。
“Elsa是誰？”身後的陸乾問。
宋宴汐腳步一頓，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