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個女孩子，五名導師。
第一輪，學員選擇導師。
宋宴汐是第一名， 第一個做選擇。
周晉宇擡手，兩個大拇指指着自己，只差喊出聲來：選我選我！
其他導師微笑看她，等她做出抉擇。
除了周晉宇不死心的争取，其他導師基本默認了她會屬于陸乾。
陸乾站在五名導師的正中間，宋宴汐跟她面對面。她笑着往前走，路線往一旁偏移，當她站在周晉宇跟前，笑着彎腰鞠躬道：“周導請多照顧。”
“耶——”周晉宇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高興的跳起來了，邊蹦跶邊對左右的導師們說，“第一名選我！第一名選我了也！”
陸乾站立原地，面無表情，八風不動。
周晉宇朝宋宴汐揚起手掌，宋宴汐會意，擡起手，兩人擊掌，周晉宇将宋宴汐拉到了自己身後。
陸乾眼風掃過兩人相交的手，漆黑的眼底泛着冷意。
對面的女孩們察覺着這邊微妙的氣氛，心裏暗暗打鼓。
宋宴汐也太敢了……陸導對她那麽好，她居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其他人？
雖然這裏面有些人看不慣陸乾對宋宴汐的特殊，可是這種情況下，宋宴汐當衆不給陸導面子，這些人又為陸導打抱不平。
陸導滿腔熱忱都喂了狗，宋宴汐不知好歹！
磕糖小分隊，默默的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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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姐順利登頂，可還是不care陸導啊。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用眼神互相打氣。
陸導畢竟是前夫哥！重歸于好哪有那麽容易！
汐姐沒毛病，陸導如果不堅持就是大豬蹄子！
宋宴汐選擇之後，是第二名王曉璐選擇。
周晉宇和黎心語都跟她背後的公司關系不錯，可是走到這一步，最需要的是熱度和話題度。
現場五個導師，随便打個噴嚏都能上熱搜的人，毫無疑問是陸乾。
既然宋宴汐沒選他，她是不是可以選？
作為陸乾的學生，有一周多一對一輔導的相處時間，說不定還能搞好關系。
王曉璐緩緩往前走，目光落在陸乾身上。
陸乾朝她看過來，平靜無波的眼底，泛着星星點點的寒意。俊美的面容，喜怒不行于色，卻透出一股逼人的冷漠，讓人不敢靠近。
王曉璐每走一步都感受到萬鈞的壓力。
她能得到公司的力捧，除了她的業務能力，還有她的情商，對外界的感知力。
走到一半時，她轉了方向，走向陸乾旁邊的周晉宇。
周晉宇鼓掌歡迎，“最強的都到我這裏來了！”
他左顧右盼的嘚瑟道：“你們別嫉妒啊，我這人緣就是好。”
王曉璐打心底長松了一口氣。
相比陸導，周導真的太有親和力了，能讓人瞬間放松下來。
第三名許靜研選擇，她選的蘇筱，這是蘇筱一早跟她說過的。
後面的人，逐一進行選擇。
有的人是心裏早就有了中意的導師，有的人是想選陸乾又被他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場吓走。
當十個人都選擇完畢後，周晉宇是人氣最高導師，有四個人選了他。
而陸乾這邊，空無一人。
這戲劇化的反差太有梗了，周晉宇問陸乾：“是不是在這一刻，才感受到我們人氣的差距？”
攝像機只恨不能怼到陸乾臉上拍攝他此刻的微表情舊時光整理。
他毫不介意展現自己的“凄涼”，聳肩攤手。
“來來，我采訪一下，大家為什麽不選陸導啊。”周晉宇看熱鬧不嫌事大，随機選人來問。
“曉璐，你為什麽不選陸導？”
“我怕陸導要求太高跟不上……”
“齊璇，你為什麽不選陸導？”
“我更擅長唱歌，傅導這方面能指導我。”
“羅茜茜，你為什麽不選陸導？”
“我就覺得陸導手下應該是最優秀學員，不夠優秀不敢選……”
周晉宇問來問去，最後問到了宋宴汐身上，“宋宴汐，你最擅長的是表演，為什麽不選陸導？”
宋宴汐展顏一笑，回道：“我的短板是唱跳，所以我才需要來周導這裏學習。”
周晉宇笑着點點頭，“宋宴汐，你最大的長處不是演技好，而是，眼光好！”
“你采訪完了沒有？”陸乾飄來一句。
“陸導有什麽想說的嗎？”周晉宇轉頭看他，一臉興致勃勃。
“完了就進行下一輪，別浪費時間。”
“不急，我人氣導師的光環，還需要更全面更仔細的體會。你別嫉妒啊，我也就這時候人氣比你旺。”
大家都被周晉宇逗笑。他的表情太生動了，活脫脫一個綜藝咖。
節目組對周晉宇這種有梗的嘉賓也很滿意。一個活潑話痨搭配一個高冷寡言的，絕配。
接下來是導師們進會議室小範圍讨論，确定最終名額。
學員們就在舞臺上，原地坐下等待結果揭曉。
現在最大的懸念就是，陸導會要誰。
宋宴汐第一個就選了周晉宇，而且還說要去他那兒學習，大家都覺得陸導不會再要宋宴汐了。
那除了宋宴汐，誰會得到陸導青睐呢？
齊璇湊到羅茜茜耳邊道：“你說陸導會不會要汐姐？”
羅茜茜湊到她耳邊回道：“不知道啊，汐姐太不給他面子了。”
連這兩個CP粉都摸不準陸導接下來會咋樣。
會議室內，大屏幕上投影出一個表格，上面列出了各位學員的選擇。
陸乾那一欄是空着的。
陸乾道：“按照規則，我可以從其他組要人是吧？”
其他導師點點頭。
雖然嚴格按照規則是他們不要的拎出去再分配。
可現在陸導是光杆司令，沒人好意思出聲剝奪他選擇的權利。
陸乾看着屏幕，說：“我要宋宴汐。”
“哇！”周晉宇跳起來，“陸導，這裏有攝像機，你是不是太直接了？”
陸乾看向他，劍眉微挑，淡定從容又肯定的重複了一遍，“我就要宋宴汐。”
“她說了要來我這裏學習唱跳，你要過去幹什麽？”周晉宇心裏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既然宋宴汐選了他，他就想陪她走到最後，不想辜負了她的信任。
他試圖勸說陸乾，“人家都不選你，強扭的瓜不甜啊。”
“沒人選我，我總得強扭一個。”陸乾理所當然應聲，“不然退出導師團嗎？”
“……”他居然無話可說？
“那幹嘛非得強扭她？”
“因為她是第一名，我要選最強的。”
“……？？”我信你個鬼！
如果宋宴汐第十名，你是不是要說因為她是第十名，要選最弱的？
面對着攝像機，有些話不方便說，周晉宇只能在心裏瘋狂吐槽。
陸乾道：“你有那麽多人，我只要宋宴汐一個。”
周晉宇問：“你打算從其他組再選一個？”
陸乾道：“不，我只要宋宴汐一個人。”
“為什麽？”其他導師都不解的看着他。
陸乾道：“你那麽受歡迎，就辛苦辛苦，帶三個人。我這個不受歡迎的導師，自覺點，帶一個就行了。”
“不是……你這……”周晉宇被他的邏輯驚呆了。
他轉頭看向隐藏在攝像機後面的導演，問：“導演，這樣也行嗎？”
導演表示：“不做硬性要求，導師自行協商。”
可以預料這一期節目播出後，陸乾和宋宴汐的緋聞會滿天飛。萬年不傳緋聞的陸導，跟學員暧昧，又是一個超級爆點。他傻啊幹嘛要阻止！他們節目組不敢在陸導身上做文章，可架不住陸導自己騷操作啊。那自然是喜聞樂見。
“那就這樣了。”陸乾總結定論。
周晉宇還想反抗，陸乾悠然道：“她們都是喜歡你才選你。人氣導師，能者多勞。”
周晉宇：“……”
他這是給自己挖了什麽坑？
分組确定後，幾個導師重新回到舞臺上。
之前坐着閑聊打鬧的女孩們，瞬間站了起來。
這一次由導師宣布自己的輔導名單。
其他導師說完後，只剩下周晉宇和陸乾。
選了周晉宇的四個姑娘互相看着，不知道哪兩人将分到陸乾手裏去。
陸乾道：“我帶的學員是——宋宴汐。”
他看着她的眼睛，緩緩念出她的名字，雙眸深黑沉靜，透着一絲淺淺的溫柔。
這三個字落下，場面有一瞬間的靜止。
大家都陷入那種吃瓜吃到高-潮點的感覺——
都這樣還選宋宴汐，陸導是真的喜歡宋宴汐吧？啊！
陸導是連面子都不要，就要宋宴汐啊？啊！
周晉宇跟着宣布另外三個人的名字。
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中，解釋道：“沒錯，經過導師們的讨論，我作為人氣導師，能者多勞，帶三個。”
衆人的目光裏是難以掩飾的驚愕。
羅茜茜跟齊璇互相對視一眼，眼裏火花噼裏啪啦亂炸！
陸導只帶汐姐！這是獨寵啊！獨寵！！
這麽明目張膽，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對汐姐的企圖嗎？！
啊啊啊，他的糖太好磕了！
宋宴汐：“……”
被各種目光包圍的她，有種被海浪挾裹的感覺。
而攪動這海水興風作浪的大手就是陸乾。
偏偏，她還無可奈何。
錄制結束後，大家離開演播廳，為離開的夥伴送行。
離開總是殘酷的，但最殘酷的那一刻是在臺上宣布結果時，這時候行李收拾好了，就要走時，只化為淡淡的惆悵和不舍。
大家互相擁抱，祝福彼此。女孩們之間存在競争，也有并肩作戰的友誼。
……
晚上，十強女生到各自的輔導導師那裏去開會。
宋宴汐來到訓練室時，就陸乾一個人。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訓練室的中央。
一身簡單的休閑裝，頭上戴着鴨舌帽，手裏拿個什麽東西在翻看。表情倦懶，坐姿随意，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
宋宴汐心裏還是承認，陸乾有巨星氣場，即便是随随便便坐着。
這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而是他十年如一日站在金字塔頂端，被衆人追捧仰視，形成的不容忽視的強大存在感。
宋宴汐走到陸乾對面，席地而坐。
陸乾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移開椅子，跟她一樣坐在了地板上。
宋宴汐問：“有攝像頭嗎？”
陸乾道：“沒有，找人拆了。”
宋宴汐問：“你為什麽要讓我拿第一？”
她找沈亮問了，說是平臺那邊的高層對節目組施壓，這一次她算是破例晉級。
誰能為她施壓？她身邊可沒有親人朋友，有這方面的資源和能量。
“第一是你自己拿的，靠你的實力和人氣。”陸乾坦然看着她道，“我沒有為你造數據。”
“按規矩我走不下去，上一次我都掉到第八了。”
“他們有什麽潛規則我不管，但是，只要你有這個實力，我一定給你公平公正的機會。”
宋宴汐對上男人深邃的雙眼，率先避開，道：“我不會感謝你的。”
“用不着。”陸乾低聲道。
空氣寂靜了幾秒，陸乾像是想到什麽，又道：“我也從沒感謝過你，婚內三年對我的付出。”
宋宴汐驀地擡眼看他，腦門裏有股情緒直沖淚腺，讓她鼻子突然酸的厲害。
兩人目光相交，陸乾眼裏流淌着不動聲色的溫柔。
宋宴汐轉過身背過他，平息了那突如其來又氣勢洶洶的情緒後，兀自笑了下，說：“抱歉，我不喜歡聊過去，因為我更喜歡未來。”
陸乾擡手碰上她的肩，宋宴汐肩膀僵硬了下，陸乾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行，我給你聊聊節目組的安排。”
宋宴汐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他的手，心裏有很多想吐槽的話，最終還是忍住了。
質問他為什麽選她而且只選她一個，已經沒意義了，反而會把話題往她不希望的方向引導。
她憋着那股氣，沒作聲。
陸乾接着道：“接下來到決賽之夜，大概十天時間。這其中，導師要給學員安排一天的活動放松，全程會有VJ跟拍。”
“明白了。”宋宴汐點頭。
陸乾：“我還可以給你放一天假，想要嗎？”
“要。”宋宴汐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巴不得回去看看Elsa。
“那你可以回頭看我了嗎？”
“……？？”
“假都給你批了，還要跟我怄氣？”陸乾低笑，聲音帶着一絲縱容的寵溺，“如果在其他導師手上，你沒有這個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