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lsa是個細膩的小女孩，她看到陸乾的表情，知道他不想走。
可是，媽媽的比喻又讓她很有同理心……
Elsa從媽媽身上跳下來，走到陸乾跟前，奶聲奶氣道：“叔叔，你別難過，咱們下次一起玩。媽媽比賽很辛苦，放假不想跟老師一起玩。你要原諒媽媽。”
陸乾擡手揉了揉Elsa的頭發，低低笑了。
小姑娘怎麽能這麽可愛，這麽貼心。
又要安慰他，又要幫媽媽解釋，看把她給操心的，人小鬼大。
陸乾放棄掙紮了，他點點頭道：“好啊，我聽Elsa的。那等我不是媽媽的老師的時候，咱們再一起玩，好不好？”
“嗯！”Elsa連連點頭，還伸出手道，“咱們拉鈎。”
陸乾伸出手，兩人的指頭勾在一起，大拇指相按。
兩人相視而笑。
陸乾很難形容這一刻的感受，這個五官輪廓依稀帶着他影子的小女孩，仿佛讓他看到小時候性轉版的自己。可他沒有她這麽好的環境，也沒有養成她這麽好的性格。
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到她跟前，只要她一直這樣天真無邪的笑着。
拉鈎過後，陸乾站起身，跟宋宴汐告別，“那我走了，明天上午訓練營見。”
宋宴汐點頭，表情波瀾不驚，“慢走，不送。”
陸乾低頭對小姑娘道：“Elsa，你送叔叔出去，好不好呀？”
“好呀！”小姑娘拉着他的大手，開開心心的陪着他往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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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汐：“……”
被女兒拆臺的宋宴汐，營造的冷漠氛圍蕩然無存。
Elsa陪陸乾出門，還一路把她送出院子。
從落地窗看出去，就見那大手拉小手的兩個背影，充滿歡聲笑語，融洽又親近。
蘇蓉走到宋宴汐身旁坐下，嘆息，“這怕是天生的血緣感情。”
宋宴汐無力的靠在沙發上，瞧着不遠處的身影，道，“哪有那麽玄乎，臭丫頭就是看陸乾長得好看。”
蘇蓉吐槽，“那還不是随你，當初你不也是看他好看？說什麽一見鐘情非他不嫁。”
“媽！”宋宴汐迷之尴尬，哀聲道，“別提當初了好嗎？誰還沒點黑歷史……”
蘇蓉輕哼一聲。
說歸說，現在夫妻倆對宋宴汐那段婚事，也沒什麽不滿。再怎麽說，小姑娘身上也有陸乾二分之一的基因，他算有點功勞。換個爸爸就不是現在的宋清芷了。
……
宋宴汐在家陪了女兒一天，次日一早趁着她還沒醒來，出發去往訓練營。
陸乾特批的這個假期，給了母女倆短暫的相聚時光，也能讓她更加安心的為決賽沖刺。
宋宴汐抵達訓練室的時候，陸乾已經在等她。
室內擺了一張桌子，陸乾坐在桌前，指了指對面，道：“坐。”
宋宴汐在他對面坐下。
陸乾道：“我們讨論一下，關于你決賽的演出內容。”
宋宴汐點頭。
陸乾問：“你有什麽想法嗎？”
宋宴汐沉吟片刻道：“決賽舞臺上表演形式受限，單人演出，很難排戲，讓觀衆投入更難。”
陸乾應聲：“所以，你只能放棄你最擅長的。”
宋宴汐道：“唱歌跳舞我的确不算拔尖……”
陸乾扯了扯唇角，“她們也沒你想的那麽強，到了決賽之夜，更多取決于現場發揮。”
宋宴汐點了點頭。
陸乾道：“一共兩輪表演，我有初步拟定的曲目，你考慮一下？”
他将桌旁的一份文件遞給宋宴汐。
宋宴汐打開看，這是一份很詳細的演出策劃。
第一輪演唱曲目是《海的女兒》同名主題曲。
第二輪曲目……《我們》，沒聽過？
可是她的目光掃過詞曲制作人，暗吸一口氣，都是音樂界翹楚，頂尖的那波人。
“這首《我們》……原唱是誰？”
“你。”
宋宴汐擡眼，訝異的看着陸乾。
陸乾淡道：“我一個月前找他們定制，為你決賽準備的。他們是看了你前面幾期的演出，結合你的嗓音特色創作出來的。”
宋宴汐消化了一會兒，又問：“那你怎麽知道我會走到決賽？”
陸乾笑了笑，說：“我相信你的實力。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
宋宴汐迎着陸乾的目光，看到他眼裏的肯定和信任。
她曾經多想他這樣看着她，看到她的努力，看到她的付出，看到她的業務能力……
可他從沒有。那時候他的眼裏，根本看不到她。
她只能站在他身後，做一個可有可無的依附于家庭的女人。
宋宴汐低下頭，深吸一口氣，自嘲的笑道：“能得到陸導的肯定，真不容易……”
在她愛他的時候，千般艱難萬般苦澀。在形同陌路後，反倒意外的被他賞識。
陸乾看着她的表情，心裏突然難受了一下。
宋宴汐擡起頭，笑，“那你又怎麽知道，我會聽你的安排？”
陸乾凝視着她：“因為我給的是最優方案。”
“可是我不喜歡被你掌控被你帶着往前走的感覺。”
“現在是比賽，我是你的導師，我的任務就是帶你贏。”
宋宴汐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需要浪費時間思考這些問題的話，那你就再想想。”
“……”
“對了，節目組是全權委托導師輔導學員，如果你拒絕我，所有一切都需要你自己重新安排。”
宋宴汐客套的笑了笑，說：“我明白了，陸導，那我先謝謝你的用心了。”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陸乾道：“我在全國觀衆跟前選了你。你拿冠軍，就能證明我的眼光。”
宋宴汐：“哦。”
陸乾看了看時間，道：“她應該快到了。”
“誰？”宋宴汐莫名的問。
“蔣思如。”
宋宴汐愣了下，“她要過來嗎？”
“我對唱歌算不上專業，你會過來帶你兩天，把第一輪的歌練好。”
“……”那種咖位的歌壇天後，也只有陸乾，說約就約過來了吧。
宋宴汐頓了幾秒，道：“請她花了多少錢，這個費用我來出。”
雖然沒有人脈資源，好歹她有點錢。
“沒花錢。她說是義務幫忙，助力你拿冠軍。”
“為什麽？”
陸乾淡淡一笑，“你可以自己問她。”
宋宴汐：“……”
問什麽，問清楚後得知她到底欠了他多少人情嗎？
他們這種咖位，如果不要錢，那肯定就是比錢更有用的資源和利益往來。
沒一會兒，訓練室的門被推開，蔣思如在VJ老師的跟随下，走了進來。
“嗨~阿乾~”她笑眯眯的朝陸乾招手。
雖然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依然狀态極好，印花襯衣搭牛仔短褲，腰肢盈盈一握，身材宛如少女。
陸乾颔首示意。
蔣思如目光移向宋宴汐，笑道：“你就是宋宴汐。真漂亮，比鏡頭前還美。”
“蔣老師，你好，”宋宴汐站起身，大大方方的問好，既有後背的謙遜也絲毫不見拘謹。
宋宴汐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蔣思如本人。
曾經最近的距離，是學生時代在內場VIP席位看她的演唱會。
那時候哪會想到，有朝一日蔣思如會親自來指導她唱歌……
寒暄過後，也沒浪費時間，迅速進入主題。
蔣思如親自彈琴伴奏，聽宋宴汐唱，然後對她進行指導。
陸乾就坐在一旁，時而通過筆記本辦公，時而觀看他們倆的教學。
休息時，宋宴汐忍不住對陸乾道：“陸導，你要是忙，可以不用待在這裏。”
陸乾睨她一眼，表情要笑不笑的，慢悠悠道：“有了外援，就要趕導師走了？”
鋼琴前的蔣思如暗暗發笑。
以前倒沒發現他還會撩妹，看來人都是會變的。
即便是他陸乾，也有為女人折腰的時候。
宋宴汐背對着蔣思如，無聲給陸乾冷眼，嘴上還是客客氣氣道：“陸導這是哪裏話，我不是怕耽誤你寶貴的時間。”
“不耽誤。”陸乾拿起一份資料，饒有興致的翻閱着，說道，“我挺樂意陪你的，也不影響其他工作。而且，作為導師，我有必要把控你的進度。”
宋宴汐轉過身，不再理他。
她就不該跟他說話。
蔣思如看陸乾吃癟看的高興，跟宋宴汐道：“他想待就待着，反正你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宋宴汐：“……”
不是好朋友嗎？她怎麽聽出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蔣思如笑道：“難得有人不care他，你可要堅持住啊小汐。”
陸乾擡起眼，有些不悅的看着蔣思如。
他是喊她來教學的，不是來澆油的。
宋宴汐面對蔣思如意味不明的笑容，有些尴尬道：“将老師，你別誤會……”
“沒，我沒誤會，你放心。”她趕忙澄清。
“……”這下更不放心了。
一下午的教學過後，蔣思如提議道：“晚上一起去唱K吧，實戰。”
宋宴汐不好意思拒絕認真耐心教了她一天的蔣老師，雖然不是很想去，也同意了。
三人一道出發，先去一家私房菜館吃晚餐。席間蔣思如又教了她不少保護嗓子的辦法，還給她推薦了有利于嗓子的飲食。
蔣思如就像一個親切的姐姐，沒有絲毫架子，爽朗熱心。
不過宋宴汐明白，如果不是因為陸乾，蔣思如根本不認識她是誰。這都是沾陸乾的光罷了。
吃過飯後，蔣思如帶他們去唱K。
這家場子是她名下的産業，幾人經過專用通道去了不直接對外營業的那棟樓。
蔣思如帶他們進了包間，說道：“你們先自己玩，我有幾個老朋友今晚也在，我先去打個招呼，等會兒過來。”
說完，她便走了。
服務員陸續進來，端上酒水點心。
服務員送完東西就出去了，偌大的空間內，只剩下宋宴汐和陸乾兩個人。
大幕打開，燈光旋轉，一片燈紅酒綠，氛圍格外暧昧。
宋宴汐覺得，熱心姐姐蔣老師也不是很靠譜……
宋宴汐沒搭理陸乾，選了自己要唱的那首歌，起身站在麥克風前，自顧自的開唱。
她就是來練歌的！她是沒有情緒的練歌機器！
陸乾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嘴角噙着一絲淺笑，看她唱歌。
她唱到第三遍時，陸乾提醒道：“歇一會兒，不然對嗓子不好。”
宋宴汐坐回到沙發上，拿起一杯雞尾酒，淺酌幾口。
陸乾坐到她身側，問道：“好喝嗎？”
突然靠近的男人，在這暧昧的氛圍裏，分外叫人不安。
宋宴汐放下杯子，果斷往一旁坐，毫不掩飾對他的疏遠，“陸導，咱們沒那麽熟。”
陸乾不以為意道：“剛才一直是你在唱，我也唱首歌給你聽吧。”
“陸導請。”宋宴汐做了個手勢。
陸乾認真選了一首，走到麥克風前，挽起袖子，醞釀了下氣息，準備好好發揮。
旋律到點，他剛要開始唱，宋宴汐起身，道：“不好意思，去個洗手間。”
偌大的房間裏就剩他一個人了。
陸乾：“……”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