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夢都是假的！
新生們的考試報名不費什麽功夫, 很快的拿到了資格。
尤利西斯也沒有在報名室待很久，在看見兩個孩子報名成功後他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把孩子送去考試地點後, 父母們就坐在等候區等着。
期間，王朔去了個廁所，出來就被人給堵在了廁所門口。
來人反手扣住了門，與他平視，不疾不徐地說：“王先生，方便談談嗎？”
王朔摸出一張小手帕擦擦手，臉色卻不太好，“我和大校先生有什麽好說的？”
尤利西斯垂眸：“是關于關幼的事。”
“哦, 那不用談, 也沒得談。”
王朔看他不動，皺眉：“讓開？”
“就聽聽也不礙什麽事吧？王先生這麽不關心自己的妻子嗎？”
兩個人差不多高, 相視一眼, 氣氛緊繃, 劍拔弩張。
“你查過我？既然知道關幼已經和我結婚了，就請你離她遠點。”王朔收好自己的小手帕，有點不太高興。
上輩子的事是上輩子的事，王關幼也不是關幼, 但是王霸霸還是不開心。
看見尤利西斯他就有股無名火！
“我……”尤利西斯也被他直白的話吓了一跳。
難道他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你誤會……”
王朔不等他說，哼了一聲快速打斷：“是不是誤會你清楚。有什麽事要說就說吧，挑撥離間乘人之危插足的事請你想都不要想！”
尤利西斯：……
星際最大的礦場主，這麽有錢的男人, 為什麽好像有點幼稚？
“這件事關系重大，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聊。”
尤利西斯不像說假話的樣子，王朔姑且信了他。
兩人去了學校裏的辦公室，環境很簡單，辦公桌，小書櫃。窗前放着盆栽，藍色條紋的窗簾被風輕輕地掀起。
尤利西斯搬來個椅子請他坐。
王朔也不客氣。
“關幼的繼父康鴻先生因為涉嫌AZ01帝國藥劑事件，本來會被強制送到格蘭迪納調查局，但是在路上出現了‘意外’，死亡通告書應該已經發到了王家。”尤利西斯雙手交握，很認真地說。
王朔輕輕嗯了一聲。
“看來王先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關幼。”
“她沒必要知道。帝國黨的事和她沒有半點關系。所以站在人夫的立場上，我希望聯邦軍部對于這件事能夠保密。”
“她擁有知情權。”
“不需要。”
兩人冷靜地對峙着，各執一詞。
“好吧。”尤利西斯率先敗下陣來，畢竟關幼是王朔的妻子，因為一個夢境而恍惚的自己本來就有點奇奇怪怪，但心裏的绮思在現實面前不值一提。他沒有替這對夫妻決定的資格。
這個話題就這麽結束，尤利西斯換了個方向說起——
“事實上，AZ01這件事并沒有就此結束。因為康鴻的事，軍部查了康家以及關家的全部情況，還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情況——關幼母親的身份，并不在聯邦編制中。”
“喔？”王朔眯眼。
上輩子他和關幼的交集不多，對于父母定下的這門親事，也沒有很重視。
當初他很困惑，父母居住在格蘭迪納，怎麽會和遠在B星系邊陲小星球的王室定親？
雖然後來也查過關家，但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後文？
“在聯邦統治建立之後，26星系所有人類居住星上的星際公民都被強制領取了聯邦身份證，但偌大星際，總有聯邦顧不到的地方，譬如這個洛伊坦星球。因為康鴻的事我們查到，關幼的母親姚瑛，就是這樣一位沒有聯邦身份證的帝國公民。”
尤利西斯雙手交握，神情很是凝重，“再結合關幼的繼父康鴻書房中出現的AZ01藥劑，軍部對于關幼一家是否與帝國黨有更密切關系的問題上保持懷疑态度。”
王朔表面不動聲色，但心裏還是很驚訝。
關幼一家可能跟帝國黨有關系？
“當然，這只是懷疑，我們沒有證據。總之，關幼應該是無辜的。她并不知道這件事吧？”尤利西斯問。
“大校先生，你說的這話我聽不懂。是釣魚執法？軍部認為我也和帝國有關系？”王朔嘲諷一笑，“怎麽，軍部想動我了？”
王朔的地位在普通貴族眼裏就是個搞礦石買賣的商人，只有軍部和政部的領導級別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身家，對于星際來說又是多可怕的一個存在。
尤利西斯因為關幼而查到王朔身份的時候也大吃一驚。
關幼的丈夫竟然會是跺一跺腳格蘭迪納都得跟着震一震的礦源巨鱷。
當然，此時此刻足夠尤利西斯詫異得不止這些。
“你跟我說的這些事，第一，僅僅是我岳母沒有聯邦的身份證，這不足以證明，我岳母就是帝國黨。第二，我岳母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康鴻和帝國黨有沒有糾纏這是你們軍部的事，查明了，給出證據。第三，如果你們硬要把帝國黨這頂帽子往我身上扣，我也無話可說。”
“我希望大校先生說話前，掂量一下說出來的話，到底有多重的份量。”王朔很平靜地說。
他不是個傻子，至少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幼稚好懂。尤利西斯不由地這樣想。
“王先生你誤會了。我說這些并沒有別的意思。我曾經是郁少将的副官，我的政治方向和少将保持一致。軍部也并沒有針對你做出什麽計劃性的方針，至少我說出的這些話并不是。”
這是宣告他是友軍的意思？王朔挑了挑眉。
“事實上，我真正想要問的是，關幼的母親到底是什麽人？關幼她自己知道嗎？”
“我說了你就信？”
“是的，我相信少将的眼光。”他眼神堅定。
倒是王朔好笑了起來，相信郁霜的眼光？
王朔捏捏手指，狀似無意地問他：“你喜歡郁姐？還是關幼？”
尤利西斯：……
“王先生，我們在談正事。”
“好吧，正事。關幼母親的身份我們也不清楚，我會着手查一查，你們軍部夠不到的地方，也許我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不過，在此之前，請不要以這些沒有證據的事情來打擾我的妻子。”王朔皺眉，“我想你避開其他人單獨找我說這件事，就是這個意思吧。”
“是的，”尤利西斯站起來，“感謝您的合作。同時，在軍部這方面，我也會盡力壓制相關的事件發酵，這件事不會傳出去，在證據确鑿之前，我尤利西斯以大校的軍銜起誓。”
那你還真是個優秀的騎士。
王朔無趣撇嘴：“合作愉快。”
從某方面來說，這是一場和“老婆前夫”的合作呢。
“王先生的兒子，考試需要我放水嗎？”尤利西斯想，古老的華夏有一個詞叫做投桃報李。
王朔站起來，眼神嚴肅，“大校先生不需要放水，我的兒子……可不比你們軍隊的預備生差。”
“是嗎？那個孩子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呢。”尤利西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王朔看向他——
你這麽說我兒子，我有點忍不住，拳頭癢啊。
尤利西斯：王先生的孩子，我拭目以待。
兩人每一次對視，好像都有無數刀光劍影閃過。
一起走出辦公室時，恰好遇見關幼。
她個頭小小的，像一頭迷路的小鹿，突然從側面的樓梯口蹿了出來。
“王朔！”她一扭頭，看到王朔的那一瞬間眼睛就亮了。
“你怎麽跑過來了？”
關幼小跑過來，扒住他的胳膊：“你兒子的考試馬上開始了，你怎麽到處跑啊！”
“我剛才和大校先生談點事。”王朔微微低頭，看向氣喘籲籲的王關幼。說話間朝尤利西斯那邊偏了偏頭。
關幼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同樣魁梧的尤利西斯，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尤利西斯先生。”
尤利西斯看見她靠在王朔身邊，模糊的夢境此刻又在腦海裏清晰起來。
只是……
夢裏本該驕矜抱怨的小姑娘，變成了現在乖巧可愛的樣子……
有點不習慣呢。
從出現到剛才，她完全沒看見自己。
那個用不屈眼神叫嚣生氣着說，尤利西斯我是你的妻子，你怎麽不陪陪我的小姑娘，并不是眼前這一個。
不是了。
尤利西斯阖上眼，把情緒全部掩埋起來，一秒後再次睜開。
“關小姐不用擔心，我這個考核官還在這裏，考試不會直接開始的。”
“啊……”
“走吧。”王朔拉過關幼的手。兩人往回走，一高一矮，背影合襯。
尤利西斯忍不住喊：“關小姐……”
關幼回頭，“嗯？”
“聽說，你要參加天礦杯比賽，祝你取得好名次。”
“好的，謝謝。”
客氣，疏離。
尤利西斯默默跟在後面。
夢，果然都是假的。
……
“王霸霸，你怎麽和尤利西斯在一起啊？談什麽事情？打起來了嗎？”關幼躲在王朔懷裏問，還不忘小心地探頭瞄了眼走在後面的尤利西斯。
“打什麽打！”王朔給她一個腦瓜崩，嘴角帶着笑。
“咦？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
“嗯嗯嗯？王朔？你是不是又瞞着我什麽了？”
“不是。”
關幼狐疑：“真不是？”
“真的！”
他一臉正經，卻渾身都冒着開心的泡泡。
真好啊。
他的王關幼不是尤利西斯的關幼。
關幼：今天的王霸霸也是奇奇怪怪的王霸霸。
“對了，王關幼，大校先生問需不需要給你兒子放水。”王先生毫不客氣挑撥離間。
“啊？！！我們家王狄帆才不用放水！！”關幼叉腰，怒瞪尤利西斯：“大校先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我家兒子是海的兒子！是海水！”
王先生美滋滋——
我家兒子是海的兒子，是優秀的小王子殿下~
尤利西斯：……
作者有話要說： 尤利西斯的CP不是關幼哈，會不會寫原主咱也不知道~先寫着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