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一場暗戀

“若一，我們之間的關系難道不是你定位的嗎？”

我不敢惹怒韓若一，所以盡量選擇婉轉一點的用詞。而我覺得自己還真是聰明，竟然将包袱反抛回去。

“那我現在問你，你是怎麽定位的！”

韓若一再度問道，只是這個問題讓我為難。

我往後坐，靠在沙發背上，沉思地看着韓若一。我怎麽定位的？我很想問，難道輪得到我來做主嗎？輪得到我做主的話，我不會讓我們之間變成現在這種複雜的關系。

只是，我能這麽說嗎？

這回，輪到韓若一定定的看着我，眼神深邃，喜怒不行于色。高大的身軀優雅松弛的坐在我旁邊，那下面潛藏的絕對不是平靜而是一觸即發的暴動！

我覺着，只要我一個回答不慎，這個人肯定立即就暴起！

“假如給我機會，我不會選擇跟你開始這樣的關系……”看到韓若一危險的沉下面色，我頓時哀戚一笑：“若一，我正如你所說的，你了解我，那麽我肯定也了解你。”

我怎麽能不覺得悲哀，這個男人，我曾經都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靠近了。結果，在我成功的埋藏了那一切之後，我們之間竟然由他挑起，然後變成了這樣。

對于那一夜的前半部分是從若兮那裏知道的，後面的部分我就全部都沒有記憶了。

但是，罪魁禍首，是韓若一給我的那瓶酒。他到底是懷着什麽目的給我那瓶酒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眼神迷離的透過韓若一看向前方：“若一，我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只能是朋友，現在你讓我們從朋友的關系改變，那麽我也清楚的告訴我自己，我們之間，也只能夠這樣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越界的！”最後這句話，是我警告我自己的。

只能夠這樣，就是別無可能了！

無論若一對我多麽好，我都不能夠去奢望不屬于我的東西。那顆擁有奢望的心，早就被我親手遏制了。

這是一條絕路，韓若一給我的絕路。我別無選擇，只能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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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深呼吸，被我埋藏的記憶，忽然就像是打開了禁忌般，瘋狂的湧現在腦海裏。

青梅竹馬，情窦初開，哪個女孩子的少女心萌動不都是因為離自己最近的，最完美的男孩子忽然一瞬間的光芒萬丈。

只是我的，不是個比我大，或者是同年齡的男孩，而是那個，從小跟在我身後欺負我，小我三歲的韓家大少爺。

十九歲，忽然的某一天，我發現，那個一直欺負我的韓家小霸王竟然不欺負我了。然而，我傾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多。

這一注意才發現，原來那個霸道鬼這麽優秀，比身邊的任何男孩子都要優秀。十六歲的他高大帥氣，是好多女孩子白馬王子實質化的對象。

我沒有把他當白馬王子，只是在某個午後，面對着他忽然心跳失控後才明白了自己不受控制的那顆心明顯的在為他跳動。

我害怕，羞怯，甚至有點生氣，我氣自己，怎麽可以喜歡上他呢？只是從明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情非得已！

韓若一很了解我，我猜，他肯定察覺了我的心思。他那麽聰明，在我千方百計控制不住自己而去靠近他的時候，他冷淡的跟我保持了距離。

但是因為若兮，我們又不得不靠近，他的冷漠疏遠，讓我明白這一次心動注定的無言結果，只是我不能自己。

那種若即若離的距離讓我徘徊茫然，暗戀的糾結滋味折磨得我都快要發瘋了。無數個揣測他為何冷漠的夜裏，輾轉難眠，暗自神傷。想好無數個理由沖動的時候想要不顧一切的表白，臨到頭的時候卻膽怯的想起表白不成功的後果，那就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而韓若一，他真的太冷漠，幾近于冷酷了！他面對所有人都可以紳士爾雅，面對我永遠都是冷着臉，我真的被冷漠刺傷的狠了，怕了，只能怯懦的後退。

這種欲近不能，欲退不得的情況，讓我倍感煎熬！幾度躲的遠遠地，卻又不由自主的想去關心注意他的一切。

十九歲到二十二歲，整整三年半的時間，我都陷在一個叫做韓若一的幻想世界之中，喜怒哀樂，酸甜苦辣一個人品嘗，不可自拔！

如果給那三年半的時間下一個結論，那就是：我很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不喜歡我，所以再想也沒有用。

後來的許多事，讓我更加的明白，我跟韓若一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直到後來的後來，我埋藏了這一段，跟韓若一保持距離，就當很熟悉的，很了解對方的，也是最普通的朋友。

沒有若兮，可能我這些年跟若一就這麽漸行漸遠了。那些年，我就默默地看着他從一個優秀的男孩子長成優秀的男人。

我真的已經将那段感情深埋了，經歷過自我的掙紮和歇斯底裏後，徹底釋然，找到一個平衡後，小心翼翼地維持這個這個平衡。

這個平衡，被韓若一打破了。

我跟若一的關系，明顯因為這種過近的相處而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改變着。我不知道韓若一察覺了沒有，是覺得這樣很好還是覺得無所謂？

反正，對于他來說，都不會有什麽影響？就這樣的答案，讓我疼痛得呼吸都困難。

我很想腳傷快點好，然後趕快回到自己的小套房裏，躲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才能感覺到安全點。

第一次真正跟韓若一交彙，第一次進入他的世界，我真的恐懼，所以，我只能跟以前一樣，後退，後退，退回那條安全的界限。然後，默默緊守在那條線的另外一邊。

事實上，最近老天爺很忙，我的祈禱他沒有空來應驗。

三天後，醫生來看傷口。韓若一特地讓醫生中午來，他也正好從公司回來。

我已經不害怕，結果韓若一還是坐在我的身邊，摟着我，将我的頭按在他的肩窩處。

這樣的溫暖很熟悉，當時這個動作讓我恍惚了一下。

我掙紮了一下就順從的趴好，這樣也好，不用面對醫生探尋的眼神了。我也不敢想，醫生的心中到底怎麽想的了。

“傷口恢複的不是很理想，已經化膿了。忍着點，我把膿挑掉，這樣好的快。”

我心裏直呼倒黴啊！

已經這麽小心翼翼了，結果還是化膿了。

要知道，我這三天就一直都待在溫暖的室內，傷口也不敢再弄濕了。結果，不好反而惡化了。

冬天養傷，真的好悲催啊！

冰冷的針紮在傷口上，我頓時就是一陣顫抖，手指掐在韓若一的胳膊上。這種在傷口上動針的感覺，真心不好！

痛死了！

針穿透傷口的皮膚，冰冷讓痛沿着神經劇烈的肆虐着我的痛覺，針挑一下，我就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

我咬緊了牙根，緊緊壓抑着要呼出來的痛喊。整個人都用力的靠着韓若一，好像這樣就能夠減輕一些我的痛處。

醫生再度将傷口處理好，我已經渾身的冷汗了。大冬天的，冷死人了我這幾天卻經常冒冷汗，太折騰人了。

“注意飲食，三天後我再過來。”

醫生走了，韓若一擡起我的臉，細細的端詳着。我眼裏含着淚水，可憐兮兮地跟韓若一對視。

“好可憐啊！”

真的是看待落難小動物的語氣，我卻笑不出來。太痛了，我都想躲在被子裏哭一會兒。就這樣，我還是沒有忘記我的擔心。

“你說，醫生會不會說出去？”

“說什麽？”

韓若一若無其事的抽了紙巾，擦我鼻子上冒出來的汗水。我病怏怏的靠着他，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這是我自己的家居服，但是在韓若一家裏，在醫生面前，穿着這樣的衣服，并不能說明什麽，反而還證明了我一直都停留在這裏的事實。

我擡頭，有點不可置信的盯着韓若一看，能不能不要這麽不當一回事啊？明明是你自己不想被人發現的，怎麽這個架勢看起來你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是我擔心呢？

這個關系，怎麽就錯亂到這個地步了呢？

“你放心，李醫生不會亂說話的！”

“他跟你爸媽認識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我是不信韓若一這話的，他哪裏來的自信篤定李醫生就站在他那邊？

結果，韓若一還是那個習慣，不會對我解釋什麽，只是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

“中午給你熬粥吃？”

我：“……”

又是這樣，跟這人說話還真是來氣！氣鼓鼓地看着韓若一，面對他的無波無瀾，我只能屈服。

能怎麽地，難不成我還逼他說啊？偏偏，我就不是那種性子！不說拉倒，我還不想知道了呢！

那個晚上後，韓若一不強逼着我進廚房了，現在則是直接抱我進房間，幫我換上睡衣後，讓我躺着休息。

明明手都好了，韓若一還當我一只手殘的那樣，我也渾身無力，任他幫忙。這三個晚上，我們兩個同床共枕，相互之間真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韓若一這個混蛋，嚴重的欲求不滿，每天晚上還折磨我，外加折磨自己。

枕頭上，被窩裏，滿滿都是我們兩人的味道。有屬于他的凜冽冷香，也有我那潤體乳的果香。

我蹭蹭枕頭，抱着被子轉身，靠着另外一半被子，心還慌的難受不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