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花花公子(4)

想要讓李唐感覺到和他一樣的痛苦, 即便是暫時的,也非常的難。

陸一有想過,李唐腳踩幾條船的話,不可能各個都是沖着他的錢來,總有一兩個傻的,比如說原主。

如果船翻了,李唐的日子想必是不好過。

但要找到這些劈腿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再說了,讀了大學的,都是成年人了, 自己找了什麽樣的男人,心裏多少有點AC數。

原主也一樣,他難道沒有聽說過什麽風言風語嘛,他都知道, 只是在相信別人和相信渣男面前,他選擇相信了愛情。

而且就像是陸一的舍友說的那樣, 對方腳踩幾條船,翻了還會有新的。對于這種人來說,失去幾條,不過是不痛不癢。

他現在被對方多關注幾分, 不過是因為他喝農藥差點死了,鬧得挺大,還害得對方的零花錢減少了幾成。

等事情過去一段時間,一切平息下來, 對方肯定把他抛在腦後去了。

斟酌了一番,陸一果斷放棄了李唐腳下踩的1,2,3,4,5條船,去找了他認為的李唐白月光。

雖然王旺口中說,那男人和李唐很親近,但深谙男人劣根性的陸一不認為李唐有把人追到手。

某知名女作家說過,得不到的,就是白月光和心頭朱砂痣,得到了,白月光就成了白米飯,朱砂痣也成了蚊子血。

在原主既定的命運軌跡裏,到他死前,李唐還是一直視那個男人為白月光,這說明李唐在那個時候還沒有成功和白月光在一起。

既然一時間追不上,那李唐就永遠都別想追上了,求而不得的東西,卻被別人輕易的摘取,李唐肯定膈應得要死。

陸一這個時候倒沒有想自己上,但他準備和那個容煥打好關系,看看能不能給人拉個皮條。

即便不能,一個說話份量十分重的朋友,也可以潛移默化地影響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看法。

抱着這樣的心思,他找到了容煥工作的琴行,通過授課名單,确定容煥是教鋼琴後,他報名了鋼琴的項目,當然,用的是他吃李唐這個大戶得到的那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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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六萬塊的第一手時間,陸一就把錢分成了兩份,一份做長期投資,另外一份供日常開銷和短期投資。

這個世界的股票和他的世界多少有些差異,不過一個行業都是相通的,他多練練手,只要不借貸,最多也就是虧個本金,就算是身份變窮了,但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他也不會變得謹小慎微。

報名之後,他也沒有天天去琴行晃悠,因為課程表上寫的是每個雙休的上午和下午,即便他是個清閑大學生,有事沒事的湊到琴行去,用心就太明顯,顯得過于刻意。

按照他做事的習慣,陸一提前了十五分鐘到場。

他是學過鋼琴的,小學的業餘愛好,拿了個十級證書之後就沒有怎麽再碰過。

在他念書的時候,盧女士是很愛讓他在親戚面前表演的,但他讀了大學,工作之後,盧女士就不再替這種要求,也沒有什麽腦子不大好使的長輩要他給大家表演表演。

這麽長時間沒碰過了,他裝裝新手也是可以的。

但尴尬的是,因為他在資料裏添的是沒有基礎的新手,被琴行分到了初學班。而初學班的人,基本上都是那種剛開始上學的小朋友。

畢竟學鋼琴的人,家裏大部分都家境不錯,小孩子學東西快,她們大多數都會選擇讓小孩很小的時候來學。

學了幾年的,都有了基礎,沒天賦的去了中級班,有天賦的去了高級班。

基礎初級班,最小的才讀幼兒園大班,最大的才讀小學四年級。

陸一學鋼琴的時候都是請私人老師在家中為他單獨授課,對鋼琴班的情況也不是特別了解。

他是沖着授課老師來的,沒有顧慮周全,以至于一個長手長腳的大男人,坐在一群矮蘿蔔丁當中,顯得特別的鶴立雞群。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等小朋友們都到齊之後,他幾乎是被一群小矮人圍了起來,同樣是坐在凳子上,他就比人家高出一大截,不管是坐在中間,前面或者是後面,都尤其顯眼,實在是令他尴尬。

然而更令人尴尬的事情還在後面,他坐在一群矮蘿蔔頭當中,耐心地等了等,結果等來了一位身份溫柔美麗和藹可親的,年輕的——女老師……

李唐是徹頭徹尾的基佬,根本不喜歡女人,所以容煥也絕對不可能是個女的。

但琴行提供的資料裏,并沒有寫容煥是教哪個班的老師。

他想營造的是完全偶遇,琴行就這麽大,要是直接詢問,那容煥遲早會知道自己是奔着他來的。

人都不喜歡目的性太強的朋友,但沒有弄清楚對方具體教哪個班,以及琴行的小朋友們進度不一樣,是分程度設立班級,這一點什麽他失策了。

事已至此,陸一還是将錯就錯,在一群小朋友中間聽得很認真,期間他還以詢問的口氣糾正了一下女老師的幾處錯誤。

本來陸一這個大塊頭就很顯眼,這麽一來,他更加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上完一節課後,女老師問了他幾個問題,就同他說:“你這個程度,不應該來初級班的。”

初級班主要教的是基礎,但是這個學生的基礎都已經很紮實了。

陸一就等着她這句話:“其實之前學過一些鋼琴,自己也看過基礎的書,但是并沒有考證,我這次來報名,就是想知道下自己的水平,順便把證書考下來。畢竟有證書的話,會方便很多。”

确實,有證書更好找到相關的工作,對方也舒了口氣:“是這樣。”

雖然這個成年的學生長得并不難看,氣質也讓人舒服,但坐在一群小朋友中還是充滿違和感,害得她課都有點上不好。

“這樣吧,你要是覺得不自在,接下來的課可以不上,下課之前回到這裏來,等待會課程全部結束之後,我帶你去找容老師,他應該知道你适合什麽班。”

容這個姓氏并不算常見,陸一心頭大石落地,面上卻不顯:“那就麻煩你了。”

接下來的課陸一并沒有上,而是去了琴行的前臺,轉述女老師的話說明自己的情況,然後光明正大地來探聽那位容老師的情況:“你好,因為填寫資料的緣故,我被安排到了初級班,帶我的徐老師說,我的情況應該是進入中級班或者高級版學習,她要我來找容老師,麻煩問一下,容老師在什麽地方?”

“你是要找我嗎?”一個悅耳的男聲在陸一的背後響了起來。

陸一轉過頭去,腦海裏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果然對方能夠成為李唐的白月光是有原因的。

驚豔了幾秒鐘的時間,陸一又把自己的情況複述了一遍,他用詞斟酌,把自己想要表述的信息都清晰地表露出去。

“好的,你的情況我已經清楚了,是這樣,高級班和初級班上課的時間不一樣,五分鐘後我會在高級班授課,你看看能不能聽得上進度,等下課後,我們再一起做決定,可以嗎?”

容煥長得好,氣質也好,他的美是那種溫和的沒有攻擊系的美,聲音也像是山間流淌的清泉,清澈幹淨。

陸一答應說:“可以。”

進到高級班後,陸一就發現成年人不只是他一個,學生們的年齡普遍在15歲以上,有些個子還特別高,長相生老的,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大。

尴尬感降低了,但相應的,在這位容老師的眼裏,存在感也降低了,陸一都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還是壞。

他聽着對方講課,心思卻有些心不在焉,要是這位容老師是教導初級班的就好了,這樣不需要他費什麽力氣,就能輕而易舉地吸引對方的注意。

一節課就在陸一的一心二用中飛快的過去,下課之後差不多就是中午,等到其他學生的走光了,容煥朝着新來的這個學員招了招手:“來,你坐到我身邊來。”

成年之後,陸一以及很久沒有和做老師的相處過了,這種教導小朋友的口吻很久違,但感覺沒那麽糟糕。

陸一邁開長腿在容老師邊上坐下來。

容煥耐心地問他:“你之前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聽不懂的地方?”

“基本上都聽懂了。”

“那我考你幾個知識點,可以嗎?”

“沒有問題。”陸一提出了一個建議,“容老師,親切友好是老師的美德,但是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試試看,把我放在和你同齡人,或者是同事這樣平等的地位上。”

陸一的目的,可不是想要成為容老師的乖學生。

容煥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職業習慣。”

“那你就試試,我看看你到了哪個階段。”

陸一活動了幾下手指,許久未彈琴,手法有些生疏,他在鋼琴上按了幾個鍵,按照自己的習慣調音,然後彈奏了當年他學的第一首曲子,也是鋼琴的入門曲。

容煥聽完了他的演奏,問他:“你學過五線譜嗎?”

“學過。”

“那試一試高難度一點的曲子,就談你面前放的這首。”他把最後習慣性的好嗎兩個字咽了下去。

陸一看了眼,按照曲譜彈奏起來。

談完了,他看向容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本來還和顏悅色的容煥臉色有些不好看:“你這個程度,我沒辦法教你,待會我會讓前臺退了你的學費。”

為了表示自己的生澀,陸一之前還特地彈錯了幾個音,他追問容煥:“為什麽?”

容煥看着眼前的青年,語氣帶了幾分冷意:“你這個水平,做老師都足夠,藏着掖着沒什麽意思,說吧,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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