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因。
齊家所傳不多,想到同宗有人又死于非命,齊鐵嘴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覺得家族所傳,恐怕又斷了幾篇,後世永不得知了。但同時他也湧起了一些好奇心,這火車不知從何而來,在車頭挂上青銅鏡的人,又遇到了什麽事情?
張啓山聽了齊鐵嘴的解釋後只有一個感覺,讓老八過來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最後一節車廂
一行人又走過幾節車廂“老八,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這一路走來,厄……第一節車廂裏,多為散亂的各種老壽材,有些帶着石椁,有些只有裸棺,上面都有編號。”齊鐵嘴分析道:“從上面的标記文字來看,這些棺椁大部分來自于同一墓穴,不知道佛爺有沒有發現,這些棺椁的大小,總體來說都差不多,所以,這些應該是陪葬的副棺,再往後是住宿的車廂,所有壓運的人都住在這個車廂裏。押運車廂再往後——就是最後一個車廂了。”
“你是說,這火車的車廂,就是陪葬墓室,一車人守着最重要的最後一個車廂,應該就是主墓室,裏面裝的,應該是——”張啓山頓了頓:“墓主人的主棺?”
“正是,佛爺,長沙附近的大沙兜子,裏面的大椁和房子一樣大,您來這裏少說也進過幾個了,你看這最後一節車廂的形狀大小,像不像一只巨大的棺椁?”
“看來,我們要好好探一探這最後一節車廂了。”張啓山扭頭吩咐“副官,準備防毒面具。”
副官領命而去,很快就回來了“佛爺,時間緊迫,只找到兩個,您和八爺帶吧。”
“你和八爺帶吧。”張啓山接過面具遞給齊鐵嘴
齊鐵嘴推拒這“佛爺您這可小看我了,前幾個車廂都沒帶,這最後一個咱就省省吧。”
“那行,不戴就不戴吧。”張啓山失笑,自己戴上防毒面具,徑直走了。
齊鐵嘴一看懵圈了,張啓山你個王八蛋,你不按理出牌啊。立即扯過張副官的面具,在張副官挪揄的眼神中狼狽的跟上張啓山的步伐。
跟着佛爺走向最後一節車廂,車廂的地上墊滿了稻草,兩三具背槍的屍體趴在地上。屍體後面一口巨大的石棺,放在車廂椁室的中心,因為沉重,底部的椁面都有點凹陷,整個車廂裏,只放置着這一具棺材。
張啓山舉着風燈靠近,看到了棺材上的花紋和一些奇怪的痕跡,那是一塊一塊黑鐵,澆築在棺材的表面,覆蓋了棺身和棺蓋之間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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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上,刻了很多類似于道符的符號,非常複雜,張啓山和齊鐵嘴對視了一眼。
“棺有皮,皮帶鐵,鐵包金,哨子棺。”齊鐵嘴念着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口訣,他已經開始意識到了,這最後一個車廂,就是一個完整的椁室了。
第 7 章
梨園後臺,吵雜卻不慌亂,化妝的化妝,穿衣的穿衣,吊嗓子的吊嗓子。
二月紅有專屬的妝臺,用一架屏風與外間隔開了。
放下眉筆,二月紅看着鏡中精致的妝容,自從離開長沙後,他就沒再扮過妝亮過嗓了,想不到,隔了這麽多年,還有機會登臺啊……
“二爺,客人進場了。”
管家伺候着二月紅穿上戲服,看着自家風華絕代的“虞姬”在鑼鼓聲中娉婷登場。
嗓音一開,看着滿堂喝彩,二月紅眉眼間更是柔了幾分。
可惜,好景不長,這才沒多久,就有人搗亂了,這是拆他臺呢?還是拆他臺?好容易他再次登臺,怎能讓他不生氣……
眉眼一掃,管家點頭會意,正要讓人動手清場時,大堂的門開了。
梨園規矩,開鑼亮嗓後是不會放人進來的,當然,除了一人,也只那人會在他登臺的時候來捧場,即使那人不耐煩聽戲。
在臺上對着戲,一邊注意着臺下。看着那群跳梁小醜不甘心的反擊,再看着那人波瀾不驚的和親信私語,直至這一刻,他才有重生的真實感,終于,又見面了……
戲終人離場,堂中只剩下臺上臺下兩人
“稀客啊,佛爺。”
“唱的很好。”擡手,以便臺上的人好搭着借力下臺。
臺上的人眉眼彎彎“可算了吧,與你只有對牛彈琴的份。”
張啓山不置可否“這次過來是有一事相求。”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枚古樸的戒指“南北朝的東西,你熟。”說這便将今天火車站發生的是一一說來。
二月紅偏頭想了想,當初似乎也有這麽一回事,但那時候丫頭病重,他以祈福為借口不再碰地下的東西給推卸了,後來的事因為時間久遠也記不大清了,這會兒能記起的線索實在不多,得好好想想才是……
二月紅的沉默讓張啓山以為他在為難,內心嘆了口氣,早就聽說二月紅為了夫人不再下地這件事情,只是沒有想到身為摯友的自己也會被拒絕。
想到二月紅那病弱的夫人,他倒有些抱歉起來,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他把戒指到一邊的八仙桌上“此物原屬于紅家,就此物歸原主,其餘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吧……”壓了壓帽檐,張啓山準備離開
“佛爺,此事兇險,萬不可貿然行動,容我想想再回複你,如何?”
峰回路轉,自然讓張啓山高興“好。”
“這會子突然想吃甜酒釀了,佛爺若無要事,可要一同?”二月紅擡手拂過鬓邊,掩住了發紅的耳際
“好。”
卸了妝的二月紅眉眼精致,比上了妝時少了一絲妩媚多了一分英氣,走出門去,只會讓人贊一聲,好個俊秀清逸的小郎君啊。
長沙城的夜與白天的沒有不同,反而更為熱鬧了。
沿街的鋪子挂着明亮的燈籠,也有不少小攤挂着煤燈擺了出來,多是米粉辣、荷蘭粉、甜酒沖蛋這些暖食,也有牛肉馓子、三角豆腐、腦髓卷、龍脂豬血這些小吃。
兩人一邊走着一邊吃着,不時有一些好熱鬧的來與二人打招呼
“二爺,新鮮的豬血來一碗?”
“佛爺,和二爺來碗雲吞呗。”
“二爺,許久沒見您到這走走了,可好?”
“佛爺,來來來,拿着,剛出爐的臭豆腐,可香了。”
看着鼓着兩頰吃得歡快的二月紅,張啓山想起了剛來長沙那時,當時二月紅父親剛剛去世,兩個人在棺材前喝酒相交,之後張家在長沙立足,少不了紅府的推舉。
革命政府起義,收編長沙地方武裝,也是紅家出力最多,當時兩人身上都還沒有家國情重,一盤棋可以下三天三夜,也不見有人催促,這種日子,終究一去不複返了。
“想什麽呢?”
張啓山嘴裏被塞進一粒辣丸子“沒什麽。”
好容易将食物咽下去,天知道,這一路他已經吃了多少東西了,都快反胃了,可某人還興致勃勃的看着燒烤檔上的鱿魚串“二爺,天色已晚,該回了。”
“知道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等抵達紅府時,兩人手上大包小包的狼狽樣不足而言。
顯然這般毀形象的佛爺明顯娛樂了紅府上下。
在紅府下人們忍笑忍得面容都開始扭曲的時候,張啓山将手中的小食統統塞到前來迎接的管家身上,頗有落荒而逃的鑽進前來接人的汽車,揚長而去……
第 8 章
“二爺。”
清晨醒來,便看到丫頭正站在妝臺前打理着他的頭面。
當初醒來後,他便以丫頭的病為由兩人分房睡了。
沒辦法,他很是擔心自個兒夜裏睡覺時說夢話暴露了,這等匪夷所思的事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好。
再者,他還沒想好,要怎樣與丫頭相處,畢竟,他不再是那個單純的愛戀着丫頭的二月紅了……
“怎的這麽早?昨個睡的可好?”任由丫頭服侍着穿上便服“昨夜帶了許多小食回來,桃花說你歇了便沒叫你,早上可吃了?”
“嗯,多謝二爺費心想着。”丫頭将瀝幹了水的面巾遞給二月紅“那糖油粑粑我吃着極好。”
“那東西膩,你胃弱,試試就好,吃多了會不舒服的。”伸手将丫頭滑落額際的秀發別與耳後,二月紅柔聲囑咐着“喜歡我下次再幫你帶。”
“好。”很是高興二月紅的關心,丫頭讓侍女去廚房端面“早起給二爺下了面,二爺趁熱吃吧。”
陪着丫頭吃完早餐,二月紅招呼管家進了書房“去西北的人有消息了麽?”
當初醒來,他先做了兩件事。
其一,是去北平探路,若是可以,在北平打個落腳點。
另一件事,也是最要緊的事,就是去西北,探一探彭三鞭的底。
彼時,為了丫頭的病,他與佛爺散盡家財求得神藥鹿活草。
也就是那時,佛爺與北平一勢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結了緣。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