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醜陋的你

跟在舒書身後的翁籌并沒有注意到李哲的蹤影,為了更好的跟蹤舒書,翁籌在來到校門口時便坐上了另一輛出租車。

“乘客,去哪裏啊?”司機透過鏡子問着後排的翁籌,盡管在看到翁籌的臉時他習慣性的皺了一下眉,可出于禮貌他還是盡量面帶微笑。

“跟着前面那輛車。”握着口袋裏的紙幣,翁籌回答。

“..好勒。”在翁籌說出這句話時,司機的第一反應便是翁籌在做壞事但當他的目光掃到翁籌身上的校服時又打消了這一懷疑。

‘只是個學生啊。’司機放心的想。

在出租車發動後,翁籌并沒有發現自己身後跟着的另一輛車子,而那輛車內坐着的便是李哲。

“小夥子,你到底要去哪裏啊?”無奈的司機耐心的問着後座的李哲。

“跟着前面那輛車就行,廢什麽話。”看着前頭翁籌坐的車開始駛離的李哲有些焦急了,他狠狠的用沒有受傷的手拍了拍司機的座椅。

“直說不就行了嘛,幹嘛生氣啊。”小聲嘀咕的司機對于李哲的态度十分看不上眼,但為了生意他還是沒有繼續跟李哲計較下去,而是松開離合器開始往前開去。

一條道路上三輛同一顏色的出租車就這麽有秩有序的行駛着,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線上的三顆移動珠子,無論是顏色還是速度都保持的完全一致。

十分鐘後

坐在第二輛出租車上的翁籌在看到第一輛車停下來時趕忙低下了腦袋,“低頭。”

“哦哦。”發懵的司機條件反射的快速低下頭去,等他低下頭後才開始疑惑自己為什麽要低頭。

透過身旁的車窗玻璃,翁籌可以清楚的看到前頭緩緩走下車的舒書與蘇晨陽,在看到舒書他們走遠時翁籌才打開了車門。

“這是車錢。”把一張五十扔下後,翁籌便快步離開了原地。

接過飄落下的那張五十元,司機想了想還是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Advertisement

走在幹淨的街道上,翁籌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在前頭慢走的舒書身上,看着看着他開始嫉妒起舒書身邊開心笑着的蘇晨陽。

他嫉妒蘇晨陽可以自由的跟在舒書的身邊,而不像他連一次簡單的接近都不敢,他更嫉妒蘇晨陽認識了舒書那麽久,而不像他從前幾天才與舒書成為了朋友。

這樣的嫉妒就像是一顆種子在翁籌的心裏生根發芽,嫉妒是翁籌很少會有的情緒,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的環境問題,翁籌以前從未去嫉妒過什麽人因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本身所擁有的就足夠好了,也沒有這個資格去嫉妒什麽。

可是現在,舒書一直以來對他的好讓他開始‘肆意’了起來,他開始随意的歡喜随意的微笑,現在更是随意的嫉妒起來了。

翁籌的跟蹤技術其實并不巧妙,但他卻很會躲藏,每一次當舒書要轉過身來觀察時他總會快速的躲入一旁的物品後,以致于每一次舒書都沒有看到他。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舒書總覺得身後有着什麽,可是每當他回過身時所看到的都是空無一人的街道。

“舒書怎麽了?一直往後看。”背着兩人書包的蘇晨陽困惑的問。

“我總覺得有人跟着我們。”舒書皺着眉頭說。

“啊?”蘇晨陽被吓的看了看身後,“沒有啊?沒有人的。”

舒書苦惱的揉揉額頭,“... 可能我看錯了吧..”

“沒事放心吧,有我呢。”蘇晨陽挺了挺胸膛,“哎,到家了。”

走着走着,舒書他們便走到了家門外,看着熟悉的房屋舒書才覺得安全了一些。

舒書的家與蘇晨陽的家相鄰,兩家之間只隔了一堵圍牆,也正是因為這麽近的距離舒書與蘇晨陽才會成為好朋友。

“舒書,你快進去吧,我在門口看着等你進去了我再回家。”把書包遞給舒書的蘇晨陽貼心的說。

“好,謝謝。”爽快答應的舒書接過書包後便往家走去,在看着舒書走入房屋并鎖上門後蘇晨陽才往自己家走去。

而同樣來到舒書家門前的翁籌這一次卻沒有離去,他看着舒書房屋裏亮起的燈光還是沒有舍得走開。

翁籌就這樣一直站在舒書家門前透過窗戶看着舒書在家時的一舉一動,他發現即便是遠遠的站着看着舒書也是一件讓他幸福的事。

站在外頭注視着舒書的翁籌似乎已經養成了習慣,他喜歡這樣靜靜的看着舒書只有這樣他才能把舒書裝進眼裏,時時刻刻鎖定住他。

就在翁籌一動不動的看着舒書時,一直跟着翁籌的李哲也來到了這條街道。

“該死的司機居然敢要三十塊錢真是想錢想瘋了,下次看見絕對要抽的他滿地找牙。”只穿着一件單衣和一件棉襖的李哲縮着身子走在平坦的地面上,他的嘴裏還在一直抱怨着剛剛的司機。

走在街道上的李哲只覺得渾身都要被凍僵了,他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戴手套所以現在兩只手只能塞進單薄的口袋裏勉強取暖。

為了帥氣,李哲即便在冬天上身都只是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棉襖和一件不算厚的長袖,腿上也只是套着一條淺色的打底褲,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TM的,這條路怎麽這麽長,那個醜八怪跑哪兒去了?”瞪着眼睛找尋着翁籌的李哲渾身發抖的走在路上,現在的他格外的後悔自己早上沒有多穿幾件不然就不會凍成這樣了。

在走了幾分鐘後,李哲才終于看到了他要找的翁籌,看着翁籌像個傻子似的站在一間屋子前,李哲笑的嚣張極了。

“醜八怪,你在這兒幹嘛?等別人來施舍你嗎?”走到翁籌身邊的李哲不客氣的哈哈大笑着,他在說翁籌像個乞丐。

臉被凍得發白的翁籌冷漠的看了李哲一眼後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轉身往回走去。

“喂,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垃圾居然敢無視我,我告訴你,我欺負你是你的榮幸知道嗎?你別以為你上一次咬了我你就有多了不起了。”

聽着李哲在背後不斷的叫嚣聲,翁籌捏緊了拳頭繼續往前走着,他實在不想理睬他。

因為奔跑而有了些熱度的李哲覺得身上開始暖和了起來,這一發現讓他更加的嚣張了起來。

“我告訴你翁籌如果你現在求我,我或許還能不把那件事說出去,可是如果你繼續這樣無視我,我的嘴可是很不牢固的,也許一不小心我就會把你做的事都說給那個舒書聽。”

李哲這次的話讓翁籌走動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兇狠的瞪着李哲,“你說的是哪件事?”

“呵。”翁籌的停下讓李哲嗤笑道。

“我看到了你偷藏舒書的東西,真是讓人惡心啊被你這種惡心的醜八怪喜歡,舒書一定會覺得很讨厭吧,如果他知道你是個同、性、戀的話,恐怕會恨不得立刻離你遠遠的。”

翁籌徹底僵住了,他沒想到李哲會知道這些,只要想到舒書厭惡的眼神,翁籌就恨不得把自己渾身都用黑布包裹住只為了不被舒書看到。

“不、不行,舒書不可以讨厭我,絕對不可以。”他只有舒書了,如果連舒書都厭惡他的話那麽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翁籌崩潰的模樣讓李哲心裏爽快了許多。

“如果你求我,興許我還會保證一下不說出去。”李哲在示意翁籌向自己求饒。

“舒書不可以讨厭我,不可以....”還在那喃喃自語的翁籌紅着眼眶蹲在地上顫抖的重複着這句話,他的手無措的抓撓着地上的積雪。

在等着翁籌回應的李哲有些不耐煩了,他伸腿踢了踢坐在雪地上的翁籌,“喂,想好了沒有,我的耐心可不多啊。”

“舒書舒書舒書...”腦子裏只想着舒書的翁籌沒有給李哲一絲一毫的關注,即便被李哲狠狠的踢了一腳他還是沒有知覺般的蹲在地上喊着舒書的名字。

“行,你不回答是吧,我這就把這件事告訴舒書,讓他徹底厭惡你這個醜八怪。”

說着,李哲便開始往回走,即便他之前已經被翁籌咬了一口了可是欺負翁籌成習慣的李哲卻始終認為翁籌是個沒用的蠢貨,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能力去反抗他或是傷到他,上次只是一個意外。

李哲的這句話就像是一記警鐘徹底敲醒了地上蹲着的翁籌,“不可以不可以!”

大叫着的翁籌發了狂一般的沖向李哲,他跑到了李哲的身後直接揮舞起拳頭擊打李哲的腦袋,這一擊雖然不重卻也成功的讓李哲倒在了地上。

“嘶。”腦袋發暈的李哲只覺得後腦勺一陣悶痛,他沒想到翁籌居然敢襲擊他。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舒書不可以知道的。”翁籌邊用拳頭猛捶李哲邊碎碎念道,他依舊在恐慌着。

翁籌的每一記都重重的捶打在李哲被衣服包裹的位置,即便現在的翁籌已經沒有了多少理智可是他依舊記得要捶打不明顯的位置。

現在是下午六點多,雖然這條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可是翁籌捶打李哲的行為還是被一位年輕人看到了,那人是周圍行走的小混混平時除了收保護費外就是混吃混喝。

“哎?你、你怎麽打人啊!”看着正在捶打着李哲的翁籌,那位小混混驚得喊出了聲。

被這一聲不大的喊聲驚到的翁籌瞬間回過頭緊緊的盯着這名小混混,他的目光兇狠又殘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躲藏在黑暗中的餓鬼,那副模樣吓得小混混松開了手中的煙頭。

對于這種情況小混混顯然知道該怎麽做,他快速的反映道,“我、我什麽都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可惜小混混想逃走翁籌卻并不給他這個機會,放下暈倒了的李哲,翁籌立刻朝着小混混撲了過去。

“不可以被舒書發現..”翁籌邊說着邊開始捶打着小混混,他這一次擊打的位置全部都在腦袋上,在捶打了數十下後翁籌才被手中溢出的鮮血吓得停了下來。

看着倒在雪地上流着鮮血的小混混,翁籌吓得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殺人了?!”

被吓到的他雖然慌亂了那麽一瞬卻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不,我沒有殺人,是李哲殺的沒錯就是他。”

這樣想着的翁籌幾乎是立刻站到了李哲的身後,現在翁籌的腦袋轉動的很快他以一種身貼身的方式帶動着李哲從地上‘站起’。

接着又舉起李哲的拳頭一下下的繼續擊打着地上沒有了聲息的小混混,在确定小混混的身上都是李哲的指紋并且血跡沾到李哲手上時,翁籌才把李哲放下了,最後還不忘捏着李哲的手撕下一塊小混混身上的布料。

看着眼前印下的足夠深的腳印,翁籌這才滿意的一步步蹲在地上開始清掃着自己留下的腳印。

在離開這塊雪地後,翁籌還特地從舒書家的門口重新走一遍,這一次的路程走的是另一條路,這樣翁籌的腳印就不會再和李哲的腳印重合了,那片雪地上也不再有任何屬于翁籌的東西。

無論是誰看到那片雪地,也只會認為是李哲與小混混起了矛盾最後失手打死了對方,而李哲自己也因為腦震蕩暈倒在地。

這也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在布置好一切後,翁籌便離開了這裏,事情過去後翁籌奇異的沒有感到害怕或是負罪感,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事情到底會不會敗露,舒書還會不會繼續理會自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