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危險的你
青年的提問讓魏田川愣了愣,因為他發現青年的眼睛十分的渾濁,就像是被點入了幾滴髒墨的畫紙,雖然夠黑卻也不夠純淨。
“喂!我問你話呢,你什麽态度!”青年的話一出口,那一開始維持的文雅氛圍就被盡數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頑劣和如紙般脆弱的堅強。
“對,我是魏田川。”點點頭耐心的回道。
“嗯,長得倒是不賴,我得的是肝病,你必須把我治好了,不然你這件醫院也別想開了。”提到自己的病,青年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極了。
“肝病?”看着青年的臉色,魏田川松了口氣,好在還沒有真正開始惡化,否則就要轉為肝硬化了,“這個可以治好的,但平時還是要注意休息和營養。”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廢話。”青年不耐煩的說。
好脾氣的魏田川雖然沒有生氣,可是聽到青年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叱罵心裏還是有點氣憤的。
盯着魏田川的臉看了一會兒,青年笑道,“喂,你不會是在生氣吧,也太小氣了吧。”
“沒有。”魏田川有些僵硬的搖了搖頭。
“哈哈,真是沒用。”也許是喜歡看着魏田川僵硬的表情,青年在之後的幾分鐘內一直在嗤笑着他,似乎魏田川在他的面前只是一個跳梁小醜,可以由着他随意辱罵的對象。
魏田川也是有尊嚴的,他與李院長不同,他不會因為一個人的財富而對他卑躬屈膝,但現在即便他想轉身離去也是不可以的,因為他還要在這裏工作,此時沉默才是最好的對策。
魏田川知道青年是把他當做怒氣的發-洩對象,估計叫他來并不是因為什麽好奇,而是想要在發-洩的同時給予自己一些壓力。
就在魏田川極力忍耐時,他聽見了一個聲音,那是一個人在走路的‘踏踏’聲,那聲音很近很響。
因為好奇魏田川張望了一下窗外,但他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影。
“你在看什麽?”青年不滿的問。
“有人在走路,就在這附近。”魏田川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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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田川搜尋着什麽的同時他沒有發現青年看向他的眼光很是怪異,但他還是說,“這層樓只有我們兩個根本沒有別人。”
“可是,我真的聽見了。”那腳步聲還在他的耳邊回響,魏田川很疑惑為什麽青年沒有聽見。
“我、我先走了。”因為急忙搜尋答案,魏田川還是選擇離開了這裏。
“切,神經病。”青年輕聲罵了句後,便自顧自的看起了磁帶,那可是老哥帶來的東西不看白不看。
在離開病房後,魏田川便順着聲音來到了一樓的洗手間。
“沒了?”腳步聲沒有了,可魏田川也沒有看到人。
明明只是一個腳步聲而已,可是魏田川卻還是那麽的在意,“算了,既然來了。”于是這樣想着的魏田川便走入了洗手間打算方便一下。
在解決完生理需要後,魏田川便挽起袖子來到洗手池旁,這時一名穿着連帽衛衣的男人從洗手間的門口走了進來。
男人的臉因為被兜帽遮蓋住了,所以魏田川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來到洗手間的男人什麽都沒做只是站在魏田川的身旁洗着手,他洗手洗的很認真,讓魏田川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雖然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是魏田川就是覺得他是認識這個男人的,而且非常熟悉,真的非常熟悉。
“你好,我們是不是認識?”懷着好奇的心,魏田川有些高興的問着,他想這人會不會是自己以前的同學。
但那人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通過兜帽側頭看了魏田川一眼,然後便開始沖洗着手上的泡沫。
男人的不理會讓魏田川有些尴尬,在洗幹淨手後,魏田川便打算離開這裏。
“好久不見。”男人突然說。
“嗯?”魏田川疑惑的停住腳,“好久不見?”
“或者說初次見面。”男人再次笑着說,他的話前後矛盾讓魏田川更加疑惑了。
初次見面?難道不是他認識的人嗎?
困惑的魏田川一轉過頭來便被男人襲擊了,男人的力氣很大與魏田川很不一樣,相對柔弱一些的魏田川在男人的面前根本毫無抵抗力,他只能被動的接受着男人的責打。
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男人雖然打的魏田川很疼也很用力,可是他卻是在撿着不容易出事的部位來打的,那模樣像是在顧忌着什麽。
頭一次被這麽打的魏田川疼的整個人趴在地上,他感覺每一處被擊打的部位都很痛,痛的他有些叫不出聲。
男人的拳頭很是用力,他似乎對魏田川怨恨很深,幾乎每打一下魏田川都能隐約聽到男人在低低的笑,像是格外滿意魏田川所受到的疼痛。
男人的出現與擊打在身上的拳頭,讓魏田川立刻想到的便是那五年前因為自己而死去的男人,只有那個男人會如此的憎恨自己。
“管欽,是你對吧!”一想到正在打自己的人是管欽,魏田川整個人都開始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難不成自己身上的不是人,是鬼!?
“呵。”聽到魏田川的話,男人笑了一聲。
接着,魏田川便感受到男人的拳頭離開了自己的背部,男人走了,走的十分突兀又莫名其妙。
“呼呼。”在地上趴了一會兒後,魏田川才敢扶着牆壁站起身來。
“走了?”魏田川驚喜的說。
在成功站起來後,魏田川看到的便是空蕩蕩的洗手間,這一刻魏田川的心裏滿是恐懼與放松,他安全了。
雖然身上十分的疼痛,但魏田川還是忍耐着一步一步的從洗手間走了出去,好在這些傷痕雖然很多很痛,可卻不會影響魏田川去做接下來的手術,只要他忍耐的住這些疼痛,并保證在手術中不出差錯。
在魏田川走出洗手間後,首先發現他的是他的好友範易翔。
範易翔與魏田川是在這家醫院工作時認識的,認識的時間還不足四年,所以對于魏田川五年前所做的事他其實并不清楚。
“田川!你怎麽了,受傷了嗎?”驚訝的範易翔被走出洗手間的魏田川吓了一跳,他走上前去想要扶起魏田川。
“嘶,疼。”被範易翔觸碰到手臂時,魏田川手臂上的疼痛便更劇烈了。
“啊,抱歉,很痛吧。”看着魏田川痛苦的模樣,範易翔只得松開手。
“啊,抱歉,很痛吧。”看着魏田川痛苦的模樣,範易翔只得松開手,“田川是誰打傷的你,真是太過分了,敢在醫院打醫生。”
“我沒看清他長什麽樣。”魏田川搖搖頭說。
“沒事,醫院是有監控的,一定可以看到他是誰。”範易翔想到了醫院的監控,雖然監控無法看到洗手間,可是洗手間門口還是可以看到的。
“他穿的連衣帽,恐怕很難看到他的模樣。”魏田川嘆着氣說。
“那你待會兒的手術怎麽辦,要不然我來替你吧。”範易翔只能想到這個法子了。
雖然想拒絕,可是魏田川還是同意了範易翔,畢竟如果手術中出了問題到時候後果只會更嚴重。
魏田川受傷的事很快傳遍了整間醫院,這讓終于可以放松下來的李院長再次緊張了起來。
因為受的是皮肉傷,所以魏田川現在只要好好靜養就可以了,但偏偏病房中的青年不肯把魏田川換掉。
“受傷了而已,又不是不可以繼續手術了。”坐在病床上的青年一臉無所謂的說着,因為看不到魏田川的傷口所以青年便以為魏田川是在故意裝模作樣。
“王少爺啊,魏醫生真的是受傷了,如果繼續手術的話是會出事的。”急到出汗的李院長苦口婆心的勸說着固執的青年,作為院長,他還是第一次覺得做院長這麽辛苦。
“哼,你們說受傷就受傷啊,哪有這麽巧,在今天下午手術前被人打了,我才不相信。”看着電影的青年一臉鄙夷的而看着面前的三人,依舊自顧自的玩着游戲看着電影。
範易翔的脾氣可沒有魏田川那麽好,他在聽到青年的話語後便忍耐不住了,“既然你不相信,那好,接下來的手術我會陪着田川一起進行,但是如果手術中發生什麽失誤,那責任就歸咎于你自己了。”
說完,範易翔便立即拿出了一張協議,上頭寫的便是有關于手術失敗的幾率和責任的歸屬。
當看到那張協議時,青年的表情便沒有那麽輕松了,“算了,我不跟你們計較了,手術你來,不許有任何失誤。”
“好好好,保證不會有的。”見青年松口了,李院長趕忙說道。
在青年的不理睬下,三人懷着各自的心思離開了這間病房,因為受傷的緣故,魏田川只能回家靜養了。
為了魏田川的安全,範易翔還是決定手術後把魏田川送回家,在這一期間只能讓魏田川在其他的病房休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醫學什麽的其實并不懂,所以如果有哪裏寫錯了,就有怪莫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