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最危險的你
收到李院長電話後,範易翔便緊趕慢趕的去了醫院,一路上他的腦子裏所回憶的全是至今為止的所有線索,而這些線索又都是有關好友魏田川的,所以突然出現一個兇手讓範易翔既起疑又好奇。
匆匆趕到醫院後,範易翔便看到了那位被警察們所铐住的男子,那男子範易翔認識,正是醫院裏的康醫生。
“院長...”範易翔走到李院長身旁欲言又止。
李院長拉住想要說話的範易翔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便一臉平靜的看着康醫生被警察們帶離了醫院。
這間兇殺案還是結束了,在其他人看來這件事的結束是件好事,但在範易翔看來這件事更加的奇怪了。
待警察走後,李院長才拉着範易翔去了自己的院長室。
鎖上門後,李院長才開口說道,“範醫生啊,這件事今天就算過去了,以後也不要提了知道嗎。”
“為什麽,兇手怎麽會是康醫生呢?雖然他平時有些游手好閑可是我知道他根本沒這個膽子,而且他從來沒有去過四樓啊。”範易翔不相信這件事是這樣的結果。
“我也不相信,可是那件連帽衫确實是在康醫生的衣櫃裏發現的,而且王珂的手機碎殼也同樣在那件連帽衫裏,證據确鑿啊。”李院長疲憊的坐在皮椅上,他并不是什麽事都不知道,但即便他是院長他也不能去做什麽。
“..可這明明..不可能啊..”範易翔頹喪的說。
“這件事康醫生也并沒有反駁,就算我們想替他做什麽也是無能為力的,所以算了吧,以後也別提了。”李院長擺擺手幽幽的說。
聽到李院長如此說,範易翔只能沉默了下來,他原想告訴李院長一些其他事的,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剩下的也只能靠自己了。
醫院的名譽是保住了,可是兇手卻抓錯了,即便知道自己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了意義,範易翔還是想試一試也許他會成功呢?
在告別了李院長後,範易翔也只得按照行程來工作,好在下午的手術并沒有花費他多少的時間,在大約下午三點左右,範易翔便以身-體不适為由離開了醫院。
在回到家後,範易翔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口袋裏的那幾頁紙,那上頭所記錄的都是魏田川的病歷和資料。
沒錯,病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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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範易翔在檔案室看到那幾頁魏田川的資料和病歷時,他整個人都被驚着了,因為除去第一頁紙上所寫的資料外,後兩張紙上的內容都是魏田川以前的精神病史。
摸着那兩張填滿病史的紙張,範易翔的心砰砰直跳,“應該不會錯了,田川絕對有問題。”可是那個副人格卻說不是他幹的,自己該相信嗎?
直覺告訴範易翔魏田川的危險程度絕對不僅于此,可是他除了這兩張紙外根本找不出其他的證據,而這兩張紙最多證明魏田川是有人格分裂症的,其他的也無法證明什麽。
為了尋找證據,範易翔不得不反複翻看那兩張病史,“哎呀,根本不行啊,除了這兩張紙就沒有其他資料了嗎?”
這樣煩躁着的範易翔氣憤的掃開了那兩張病史,之後他的眼睛固定在了那張一開始便被他抛棄的資料。
“這是田川兒時的資料,會有用嗎?”拿起那張皺巴巴的紙張,範易翔耐心的看了下去。
“魏田川,農村出生,幼年喪父,十五歲時喪母,之後便自力更生考入了醫學院。”這是關于魏田川兒時資料的頭幾句。
接着是,“因兒時的一次意外而患上了輕度抑郁症,後因母親的看管不佳造成了深度抑郁,進而開始無緣由的傷害同村的玩伴,前後傷害了六七位,其中最嚴重的一位甚至已經癱瘓了...”
“居然癱瘓了?難道那時候就已經有人格分裂症了嗎?”範易翔喃喃的說道,說完他驚喜的站了起來。
“對沒錯,重度的抑郁是會導致精神崩潰的,随後又産生精神分裂也不是不可能的,對的對的,就是這樣,我想到了!”範易翔拿着紙張高興的原地亂轉。
“我看看之後是.....”興奮的範易翔按耐住心情繼續看了下去,“之後被送進了鄰鎮的一家精神病院,三年後确認痊愈離開了,随後在親戚的幫助下考入了重點高中,高中結束後成為了醫學院的一名學生...”
精神病院?三年後确認痊愈了?怎麽會這麽快... 而且魏田川既然有精神病史,又為什麽可以考入醫學院,院長明明知道這些資料又為什麽會準許魏田川成為醫院的醫生呢?
意識到不對勁的範易翔再次拿起病史讀了起來,“魏田川2003年離開的精神病院,因為表現的與正常孩子無異便批準離開。”
2003年,也就是說田川是2000年入的精神病院,根據魏田川現在的年齡和資料上顯示的時間點來看,當時田川入精神病院的時候不過是八歲啊。
“一個八歲的孩子會因為什麽事而産生精神分裂呢?甚至滋生出了副人格。”範易翔糾結的皺起了眉,“如果那時候就已經有了其他的人格,那麽現在的人格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治療不完全導致他再次出現了嗎?可是這樣一來又不對了,如果八歲時的人格是現在不講理的那個人格,那麽這個人格又為什麽說自己是五年前出現的呢?
範易翔感覺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眼前展現,當他想把這件事與另一件事連接在一起時又會出現一個大大的缺漏,而那個缺漏就是最重要的那個。
想來想去,魏田川還是沒有想出來,又或是他不敢想。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不講理的人格在撒謊,他其實是在魏田川小時候出現的,二是,他沒有撒謊他确實是五年前出現的,至于小時候的情況又是另一種可能。
範易翔焦急的想啊想,接着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了之前看到魏田川時的場面,他記得那時候的魏田川正在牆壁上刻字,那個字正是‘田’字。
為什麽會刻字呢?刻字是有什麽寓意嗎?依照那個不講理的人格來說他并不像是會做這麽無用又費勁的事啊。
此時的範易翔就像是鑽入了一個被鎖起來的監牢,明明打開監牢的鑰匙就在他的腳邊,可是他卻死活夠不到,而他所缺的正是一個幫他拿到鑰匙的樹幹。
就在這時,舒書發了個短信給他。
舒書:資料你拿到了嗎?
範易翔疑惑了,舒書怎麽知道自己拿到了資料,難道他看到了?
依着對舒書的信任,範易翔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你是說田川的資料嗎?
舒書:原來真的是你拿的。
看到這條短信,範易翔的手頓住了,這個語氣不像是舒書的,他立刻警醒了:你是誰!?
然而那個人卻沒有再回答他,無論範易翔發什麽樣的短信,那個人都無動于衷,這樣莫名的沉默讓範易翔預感到了危險。
“難不成那個人沒有回短信,是因為他正往我這兒來?”這個想法讓範易翔吓出了冷汗。
現在能拿到舒書手機的似乎也就只有魏田川一個人了,而真正的魏田川根本不會這樣跟他說話,也就是說,來的是魏田川身-體裏的其他人!
會是那個不講理的副人格嗎?範易翔有些捉摸不定了。
他躊躇的站在房間內不知道該不該離開,如果對方不是來傷害他的呢?
在這關鍵一刻範易翔的心跳動的很快,他有些手忙腳亂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做些什麽,是該立刻離開還是留在家裏等着對方...
魏田川的家離範易翔的家其實并不遠,開車的話只要十分鐘就能到了,畢竟兩人選擇的都是離醫院較近的房子。
就在範易翔覺得時間過的很快時,他的屋門被人打開了,那一聲咔嚓聲響的就像是發生在範易翔的耳邊。
焦急的範易翔此刻也不知自己是害怕更多還是好奇更多,他害怕對方會傷害自己,可他又好奇自己所猜測的是否正确,因為他的躊躇不定門外的那人走了進來。
當透過燈光看清那人的面容時,範易翔整個人都奇妙的放松了,來人正是魏田川。
看着與往日全然不同的魏田川,範易翔有些明了了,“原來是這樣,我差點猜錯。”
“你不笨,就是太好奇了。”‘魏田川’邪氣的笑看着,他的動作慢悠悠的似乎對自己将要做的事充滿了自信。
“田川他知道你們的存在嗎?”
‘魏田川’優雅的勾了勾嘴角,“一半知道一半不知道。”
“什麽意思?”他不懂男人的話。
“每次我們出現時,他總會以為是其他人在做些什麽,根本不會想到自己身上。”所以才會那麽的笨,笨到他想殺了他好久了。
“那田川身上的傷...”
“難道你沒發現他身上的傷大多在身前和身側嗎?”‘魏田川’悠閑的做在範易翔的跟前,他絲毫不覺得麻煩的在一個個解惑。
“你是說那些傷是他自己打的,不,是你們打的。”範易翔這才明白為什麽自己看到魏田川身上的那些傷時會覺得奇怪了。
“沒錯,如果真的有什麽人打了他,又怎麽會打最不易被打到的身前,而忽略最易打到的背後呢,要知道人在承受傷害的時候可是會采取自保措施的。”接着‘魏田川’做了個抱手的姿勢。
“那王珂真的是你們殺的。”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不是我們,而是我。”
“......果然啊,你是存在着一定危險的。”這一點上他沒有猜錯,只是之後的對象來錯了。
“那麽你們出現的順序呢?”這是範易翔一直搞錯的一點,也是這一點讓他沒有猜出個數。
“我是十七年前,他是五年前。”說完‘魏田川’開始朝着範易翔走去,他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水果刀,那把刀正是剛剛從範易翔的廚房拿的。
範易翔害怕的往後退去,“也就是說不是八歲,而是七歲嗎?”所以七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會有這種危險性人格出現。
“你死了就知道了。”‘魏田川’輕輕的說。
接着一陣刀光劃過,範易翔立刻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脖頸處有了一道血紅的傷痕。
收起左手,‘魏田川’把那把水果刀放入了範易翔的左手中,傷口的深淺程度他是一早就估算好了的,所以用的是左手持刀而不是右手。
在做完事情後,‘魏田川’看了看桌上擺着的資料,即便知道這資料對自己不利他還是沒有松手把他們帶走,而是故意捏成三個小紙團塞到了範易翔的手心,随後用範易翔的手機給舒書發了個短信。
範易翔:我找到線索了,那三張資料我找到了,你快來!
雖然範易翔在‘魏田川’來之前并沒有猜出事實,可是他所想的也與事實相差無幾了,唯一的錯誤就在于他沒有猜出魏田川不是雙重人格,而是三重人格。
最可憐的莫過于王珂了,他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精神病的手下,如果當他看到魏田川在原地踏步說着門外有腳步聲時就離開了,或許就不會死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謎底揭開一大半了,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懂,感覺寫的稍微有點亂,因為之前也有一些伏筆的只是藏得太深可能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