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孤獨的你
四月十四號很快就到了,紙條上寫着的信息是四月十五號,也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
近些天來,村子裏發生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而這些事居然絲毫沒有引起村子裏的關注,相反,他們甚至對此抱以觀望的态度,好似那些死去的人與他們毫不相幹。
早上八點左右,舒書就被樓下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
滿臉憂愁的舒書晃晃悠悠的穿上外套來到了樓下,“怎麽了嗎?這麽吵。”他問着樓下忙活的老板娘。
整理着手裏頭的紅燈籠,老板娘笑嘻嘻的對舒書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都忙着做燈籠呢。”
燈籠?紅色的...
“是誰家要結婚了嗎?”舒書想到了這個。
“是啊。”老板娘笑着點頭,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這還是舒書頭一次看見她在忙活別的事,而不是像以前一樣一直在數錢。
老板娘還是沒說是誰家結婚,但舒書突然就是想知道。
“是村裏的誰家結婚啊,這麽熱鬧?”蹲在老板娘的身邊,舒書拿起手邊的紅燈籠想要幫忙。
“哎,你不能碰!”老板娘突然一把扯過舒書手裏的燈籠,滿臉的驚慌失措。
老板娘的表現讓舒書深深的皺起了眉,他站起身沉默的看着眼前突然陌生起來的女人,胸中的心悸感更加強烈了。
這時,另外三人也剛好從樓上走下。
“嘿,舒醫生,這麽早就下來啦。”尚行首先打着招呼。
“啊...是啊。”舒書臉色蒼白的回應。
性格活躍的王華冉立刻注意到了老板娘手裏的紅燈籠,“哇,紅燈籠哎,還是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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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蹦跳跳的走到老板娘身邊後,王華冉同樣伸出手去拿了一個紅燈籠,然而這一次卻沒有遭到老板娘的拒絕,這讓舒書心裏的不安更濃郁了。
幾分鐘後,三人才摸夠了紅燈籠,摸夠之後四人就離開了旅館順便拿上了自己的早餐。
走在崎岖的小路上,咬着手裏的白面饅頭,舒書沉默不語的聽着耳邊三人的聊天聲。
“哎,明天就要走了,終于能離開這鬼地方了。”離開旅館後,原本喜氣洋洋的尚行突然變的有些低沉起來。
“...我們明天早上早點起來吧,我不想再在這兒待了,早點離開才好。”實在是被吓怕了的沈著顫顫巍巍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說。
“唔...”被幾人這麽一說,王華冉的情緒也沒有一開始那麽高漲了,擡頭看着四周圍的他突然注意到了一個現象,“你們快看,好紅啊。”
紅?疑惑的舒書趕忙擡起了頭。
由于四人現在走的位置是田野前最突出的那一塊小道,而田野也恰好在村子的正前方,所以四人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排列整齊的房屋上點綴着的紅燈籠和紅帶子。
原本顏色不出彩的房屋因為紅色的點綴,變得紅豔豔的,看上去就像是一面面被刷了紅漆的白牆,兩者之間的區別看上去十分醒目。
其中,遠處黑屋子上的紅色是裝飾的最華麗的,也最為耀眼,原本的陰沉與不詳完全被這喜氣給遮蓋住了。
就算是村子裏真的有人結婚,這些房屋的紅也不該這麽誇張,甚至連牆與牆之間不明顯的接觸面都要被紅帶子所覆蓋。
整座村子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綠色中的大片鮮紅,紅的豔麗,紅的詭異。
“到底是誰家結婚啊,這麽隆重。”王華冉無奈的撇撇嘴。
“不知道。”舒書搖頭。
說起來他已經幾天沒有見到‘黑’人了,也不知道他做什麽去了。
看着眼前紅的耀眼的村莊,舒書突然發現只有一間屋子沒有裝飾上那些紅燈籠和紅帶子,“陳奇的家,為什麽沒有弄這些東西?”
三人走近看了看,“對啊,他怎麽沒有?”
出于疑惑四人決定去陳奇家看看。
走了幾分鐘後,四人才來到了陳奇的家,此時陳奇的家門是開着的,屋子裏什麽樣子他們從門口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踏過低矮的門檻,舒書急匆匆的走了進去,當他走到卧室時,他看到了死在床上的陳奇。
死去的陳奇看上去似乎是被吓死的,他的嘴巴微張,兩眼瞪大,手腳僵直,很明顯是過度驚吓而死,而他的耳朵也與前幾個人一樣被人割了下來。
“怎麽連他也死了......”呆立在一旁的王華冉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這種案件讓他手腳發涼。
相比起舒書他們的頹喪與低落,沈著受到的沖擊要比他們更加嚴重,畢竟他昨天才從兇手的手裏逃過一劫。
嗅着鼻尖濃郁的血腥氣,沈著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他單手抱頭驚惶的摸着自己的鼻子,“還在、還在。”
沈著的行為舉止讓舒書想到了某種可能,但他卻選擇了閉口不言,“我們先出去吧,明天早上淩晨就出發。”
“好。”三人贊同的點頭。
離開陳奇家後,四人哪兒都沒去,他們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旅館裏等待着時間流逝,只要再熬過這一天,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一天的時間就這麽很快的結束了,當舒書再次踏出房門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
這一次舒書走出來後看到的旅館已經與他早晨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旅館的每一處角落都擺放着一盞紅色的蠟燭,所有的現代照明設施都被統統關閉了。
在這不亮的屋子內,明晃晃的燭光晃得人眼暈,看上去居然有種身出古代的感覺。
“他來了,他來了。”一個女聲興奮的說。
誰?誰來了?
看着被關的緊緊的門窗,舒書的視線還是受到了阻撓,若不是紅燭的燭光在微微閃爍,他恐怕連下樓梯都困難,“老板娘?”
“下來了,下來了,快,東西呢?”興奮的女聲接着說,然後便是衣服磨搓的聲響。
聽着耳邊的接二連三的聲音,舒書還是停下了腳步,此時的他正站在樓梯的其中一階上。
在一陣說話聲過後,舒書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是朝着他走來的。
正在疑惑的舒書還在考慮要不要回房間時,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扒了,那些人扒衣服的速度很快,快到舒書根本來不及挽回。
好在衣服只被扒了外頭的那幾層,最裏頭的內-褲還是被留了下來。
緊接着舒書就被一個東西給套住了,摸了摸手邊垂落的衣衫,舒書發現那是一件繡着花紋的禮服,感受着雙手在擺動時的不便...‘這似乎是古代的服裝。’
在察覺到不對時,舒書想到的就是趕緊離開,可是他的手腳卻被看出他意圖的幾人狠狠的抓住了,對方明明是女人,可那手勁兒卻比舒書還要大。
直到衣服換完,舒書都沒能離開,只能任由他們擺布。
為了擺脫他們,舒書也曾大聲呼喊過王華冉三人的名字,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在被幾個女人按壓着走出這間旅館後,舒書才終于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站在舒書身邊按壓着他的正是旅館的老板娘和之前對舒書最為和藹的幾位大娘,她們此時正滿臉嚴肅驚恐的把舒書拉去門口停着的一輛花轎。
門口的花轎是血紅色的,而擡轎的居然是四位穿着紅衣裳的紙人,紙人的臉慘白如紙,唯一的紅色就是臉頰旁的兩個紅圈。
望着咧着嘴定着不動的紙人,舒書第一次這麽害怕,“我不要進去,老板娘我不要進去。”
舒書轉頭紅着眼眶對着老板娘說,可惜老板娘只是偏過頭去繼續把他往前按,直到舒書被強塞進花轎後,她們才笑了。
拍着堅硬如鐵的轎門,舒書害怕了起來,他開始蜷縮着,整個人都抖的非常厲害。
穿上了這套精致的新娘裝的舒書本來就不多的英氣被完全消減了下去,他看起來更加柔和了,配上本就不差的容顏,乍看上去還真讓人以為這是一位美麗的待嫁新娘。
孤立無援的感覺很不好受,更何況現在的情景實在是滲人極了,讓舒書想冷靜都冷靜不下來。
在紙人快速的閃了幾次後,大紅轎子終于停了下來。
望着眼前熟悉的黑屋,舒書沉默的在紙人們的目光中走了進去,舒書原想進去後會是之前見到的那樣破敗又黑暗的場景,卻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一間古代樣式的卧室。
從大門踏進去的地方是卧室,這樣的設定讓舒書有些适應不來。
在舒書踏入這間屋子後,黑色的木門就被輕輕的關上了,床邊的紅燭猛然亮起,一個穿着新郎裝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卧室中央。
“你是誰?”舒書害怕的問。
聽到舒書的話,男人緩緩轉過了身,顯現在燭光下的那張臉是舒書十分熟悉卻又陌生至極的臉。
男人的臉很有魅力,仿佛一切美麗的東西都被他那張臉容納了,看着這樣的一張臉,舒書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了起來。
“喜歡嗎?這張臉。”男人笑着問,他的聲音十分沙啞,聽上去就像是被砂紙狠狠搓過那般,粗糙又難聽。
“......”舒書低下頭沒有回答。
“喜歡嗎?這張臉。”男人接着問,他說話的語調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往前踏了一步,離舒書更近了。
男人的行為讓舒書害怕了,他往後退了一步。
“喜歡嗎?這張臉。”還是同樣的語調同樣的表情。
明白自己不說,男人就不會罷休的舒書回道,“...好看..也喜歡。”
男人滿意的笑了,他抱住舒書蹭了蹭,“我也是。”
男人蹭了一下後,舒書便聽到,[目前目标偏執度為54,請宿主繼續努力。]
接着,男人又蹭了一下。
[目前目标偏執度為76,請宿主繼續努力。]
再蹭...
[目前目标偏執度為82,請宿主繼續努力。]
聽着耳邊的系統聲,舒書覺得自己get到了什麽。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偏執度一直沒漲的原因?’
[咳咳,貌似是的。]
‘......’mmp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鏡子的地雷,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