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主與面首
蘭渡走在前面，凝霜跟在後面一會兒回一下頭，總感覺十分怪異。
“王爺，那個使臣和公主……”
“是一對。”
“什麽？”凝霜非常震驚，繼而大怒：“他們竟然敢這樣戲耍王爺！”
要知道，陳曦公主最初可是要嫁給王爺的。
凝霜提劍就要殺回去，卻被蘭渡伸手拉住，“無妨。”
“王爺是看清這一點，所以才推給陛下？”想明白這一點，凝霜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就知道那個小皇帝得意不了多久。
“晚上有好戲看。”蘭渡沒有回答，只是朝凝霜笑道：“沒我的命令晚上不要亂動，看戲就好。”
看戲？看什麽戲？
凝霜滿臉茫然，卻并沒有反駁只是迷茫聽從。
不管是皇家還是豪紳，宴會這種事情總是有歌舞助興，左側琴瑟和鳴，右側鼓點疊起，七名女子袒胸露背的在正中央表演異域歌舞，稍有動作手腕與腳腕處的鈴铛便會“叮當”作響。
小皇帝在主位上始終疑惑的望着蘭渡，陳曦的目光也多在蘭渡身上，就只有東臨國使者司宴一雙眼睛自始至終都盯着陳曦，眼神之中的濃情蜜意仿佛要溢出來。
“有傷風化！”一旁已經有大臣小聲指責。
“怎麽攝政王也不管管？”
“我看啊，攝政王就是故意将這公主給陛下的，故意給陛下頭上戴綠帽。”
周圍的大臣議論紛紛，司宴與陳曦之間的關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似乎終于回過神來，司宴收回視線，端起一杯酒越過正在舞動身體的舞女，緩緩朝蘭渡走去。
“攝政王大人，我敬您一杯，大禹國在您的看護下必定昌隆萬年。”司宴說着舉起酒杯，朝蘭渡敬酒。
“有刺客！”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緊接着一側便傳來刀兵相撞聲。
“王爺！”凝霜同樣一驚。
蘭渡一擡手，示意他無需動作。
一名刺客突然從侍衛群中殺出，直朝着蘭渡襲來，凝霜才要出手，過來敬酒的司宴扔掉酒杯，張開雙臂擋在蘭渡身前。
“司宴！”陳曦公主眼神一厲，狠狠拍桌，放置在桌上的長弓被震起，素手撚出一支箭矢，整個人騰空而起落于桌上，挽弓搭箭。
“嗖——”
破空聲直朝刺客襲去，刺客後心中間，彎刀還沒劈到司宴便已無力垂下，身體被箭矢的力道帶着朝前走了兩步，鮮血在司宴白色的衣衫上濺出幾朵紅梅。
司宴臉色蒼白，顯然是被吓到了，這時候蘭渡才示意凝霜出手控制局面。
唐子煜已經癱坐在座位上，蘭渡看到後大步過去，一把将瘦弱的小皇帝攬入懷中，輕聲安慰：“已經沒事了。”
“皇叔，有刺客。”唐子煜驚魂未定，“皇叔有刺客！”
“嗯，已經都抓住了。”蘭渡放眼望去，凝霜出手已經收拾掉殘局，一個個刺客或死或殘，再也掀不起亂子。
唐子煜緊緊抓着蘭渡的衣角，陳曦公主沒有放下弓箭，快步走到司宴身邊，低聲問：“受傷沒有？”
“吓死我了。”司宴突然緊緊抓住陳曦的衣服，哀聲說道：“公主，真的好可怕。”
陳曦一怔，立刻推開他，冷道：“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
“公主。”司宴跌倒在地上，就看到陳曦一步步朝蘭渡走去，十分歉疚的說道：“王爺，非常抱歉，在宴會上動了兵刃。”
“無妨。”蘭渡擺手，笑道：“公主不愧是東臨國貴女，箭法果真出神入化。”
“王爺過獎。”陳曦低垂下的眸子朝司宴瞥了一眼，又朝攝政王說道：“司宴大人受到驚吓難免失态，王爺可否讓他先行離開？”
“你陪着他一起離開吧。”
陳曦臉色一變，但蘭渡說完已經不理會她，只輕聲安慰着小皇帝，她只能眼神複雜的退開。
這個時候，就連唐子煜都看出幾分不同，小聲朝蘭渡說道：“皇叔，司宴和那個公主……”
“噓。”蘭渡示意小皇帝不要多說，一把将小皇帝撈了起來，抱在懷中朝大臣們說道：“陛下受了驚吓，我送他回寝宮，你們繼續。”
“恭送攝政王大人，恭送陛下。”所有大臣立刻施禮。
抱着小皇帝輕快離開，等走出很遠蘭渡才問道：“看出來了？”
唐子煜乖巧應聲，司宴表現的那樣明顯，看不出才有鬼。
“他們兩個的确有私情。”蘭渡将小皇帝放下，對這劇情倒是非常熟悉。
司宴，陳曦，只聽這兩個名字蘭渡便已明白全部劇情。
十年前東臨國滅了清溪國，皇室成員慘遭屠戮，清溪國只剩一個三皇子司宴被東臨國五公主看中留在身邊做了面首。這一次來和親，司宴就是來搗亂的，為的便是挑起兩國戰火。
那樣赤、裸的表達對公主的愛意，大禹國的人當然不是傻子，于是原身抓了司宴關入死牢，後來東臨國公主帶人強攻死牢，手下折損殆盡，卻是硬生生将這個想殺她的人給救了出去。
本來可以喬裝出城，卻又被司宴破壞，兩人暴露，清溪國公主再次拼着重傷将人帶走。重傷之際公主神色恍惚，司宴暗中錯指路線，兩人被攝政王的人逼到懸崖邊緣，進退不能。
“皇叔，他們竟然有私情！”唐子煜雖然有所猜測，但是聽蘭渡說出來卻還是十分震驚，“那皇叔為什麽沒抓他們？”
“我不想抓。”蘭渡眸光微閃，道：“我現在很想知道，司宴是不是喜歡陳曦公主。”
唐子煜滿臉茫然，他聽不懂皇叔在說什麽。
司宴三次害她，陳曦卻連逃跑都一定要帶上司宴，可謂用情至深，就連最後跳崖也沒有責罵他分毫。
司宴，你愛我嗎？
當時的陳曦公主這樣問過司宴，得到的卻只是一聲冷笑，下一刻就硬生生拉着陳曦在擁吻中墜入懸崖。
如果愛，為什麽又非要讓她死？如果不愛，最後的一個吻又是怎麽回事？
系統灌輸的劇情讓蘭渡有些看不懂，但那些都是死的，現在倒是可以對着兩個大活人好好驗證一下。
“你說，如果我一直不抓他們，公主會不會嫁給你？”蘭渡朝小皇帝打趣：“小心你妃子養面首。”
唐子煜臉色一變，卻很快低眉順眼說道：“如果皇叔願意……”
“我可不願意。”蘭渡狠狠揉了下他的腦袋，溫聲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娶她。”
唐子煜松了口氣，他本來也不想娶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更何況，他現在的情況，又談何娶妻呢？
“陛下，交給你一個任務。”蘭渡突然來了興致，朝小皇帝說道：“今天抓到的幾個刺客，你幫我問出幕後主使是誰，能做到嗎？”
唐子煜臉色慘白，皇叔為什麽将這個任務交給自己？難道……他懷疑……
“別多想，我知道不是你。”蘭渡其實知道是誰，故意逗弄小皇帝，“陛下若是問出來，我給你一個獎勵。”
“什麽獎勵？”唐子煜眼前一亮。
“這是秘密。”蘭渡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去休息吧，小德子在等你。”
說話間已經不知不覺走到寝宮門前，看着門口等待的小德子，蘭渡也不再過去，目送小皇帝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這小子，給他一點甜頭而已，怎麽感覺最近這麽黏人了？
“王爺。”隐藏在暗處的凝霜走出來，“我們該回去了。”
“不想走路啊。”蘭渡伸了個懶腰，朝凝霜望去。
凝霜頓時有些慌，不想走路看他做什麽？
下一刻，就見蘭渡張開雙臂，道：“來，背我。”
“啊？”凝霜瞪大眼睛，簡直認為自己見了鬼。
“愣着幹嘛？”蘭渡輕輕踢了他一腳，“快點，背我。”
凝霜立刻背過身子半蹲在地上，表情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王爺是假的吧？這一定是假的吧！
不，功夫還在，脖子後面的梅花印記也在……但這一定是假的吧！
蘭渡被背回王府之後上床倒頭就睡，根本沒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凝霜則是蹲在蘭渡門口的樹上徹夜未眠，滿腦子都亂糟糟的。
次日，一大早就有宮裏的眼線過來說陛下在審訊刺客，蘭渡飯都沒吃就拉着凝霜去宮裏邊看戲。
那麽軟的一個孩子，難不成是要求着幾個刺客說出真兇？蘭渡覺得很有意思。
地牢的味道并不好聞，到處都是泥土與鮮血混合的腐臭味兒，蘭渡用一條手帕遮掩口鼻，這才硬着頭皮往裏面走。
拐過一個拐角，蘭渡就看到小皇帝站在刑架一旁，刑架上的人已經被打得渾身是血，一旁的行刑人未得命令，一直沒停。
牛皮鞭浸水，一鞭下去便能打的人皮開肉綻，很多時候施行這種酷刑，都是打一鞭歇一會兒，以免對方連續受到鞭打痛感麻痹，也是避免對方直接被打死，但是很明顯小皇帝并不懂這些。
不多久，鞭打聲消失，行刑人朝小皇帝大聲禀報：“陛下，犯人死了。”
“那就換一個。”唐子煜的聲音不大，但地牢之中留有回聲，倒是讓蘭渡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的聲音過于冷漠，與平日的怯懦柔軟判若兩人。
蘭渡沒走過去，朝凝霜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折返回去，離開了宮中地牢。
才出地牢，凝霜便迫不及待說道：“陛下的狠戾，倒是與先皇如出一轍，王爺萬不可被他平日的表象蒙蔽。”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看到有人說看不到評論區不想留言，這真是……太對了QAQ
喵喵喵我最近看書沒有評論好煩啊！！！
不過還好，大概15號評論區就恢複了，不然我要瘋了，晉江與評論區不可分割！！！
評論區掉落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