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一年,我們還太小,還不懂得什麽是愛,卻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心了。

有些人的緣分是命中注定的,它不是牽手過後才有的悸動,也不是接吻之後才有的觸感,而是那一眼的心靈相通,只一眼,已萬年。

就像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他站在高高的講臺上被年輕的老師介紹是降級的高年級同學,她坐在角落最後一排的位置替同學查找作業的漏洞,隔着中間十幾個人,卻将彼此的眼神望進了心底,一個狂妄中帶着不羁,一個柔弱中含着堅韌。只源于老師的那一句話:“甄柔啊,以後方冕就跟你同桌了,你學習好,多教教他。”

就這樣,他們兩個,一個全校聞名的問題生和一個老師口中的優良生成了同桌。

甄柔是班裏個子最高的,那時候男孩子發育晚,比起甄柔一米六三的個子還差了那麽一點,所以就坐在了坐後排。方冕滿腔的怒氣,又不好忤逆老頭,看着這個老老實實的衣着樸素卻是整潔的女孩,邪肆的嘴角無限的放大,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将書包往椅子上一甩,坐到座位上倒頭就睡。

那時候,方冕十六,甄柔十四。

下課後,同學們看着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方冕,略帶同情的眼光看向一旁出不去窩在角落不好意思開口的甄柔,不約而同的默默走了出去。

都是十幾歲的小孩子,玩心很重,很快就将他們忘記,在操場上大呼小叫的吆喝着。

甄柔的座位在教室裏側最邊上的一個角落,身後是一趟空着的桌子,方冕空出的小小空隙夠她一只腳的,她看着他熟睡的容顏,嘆了口氣,拿起課本預習了起來。

方冕一直睡了四節課,甄柔看着偶爾往這裏看兩眼又很快當做什麽都沒看到的老師,再看看趴在身邊小臉被胳膊枕的有些嫣紅的方冕。他睡得很是安然,高挺的鼻翼尖部還有點點的紅,在白皙的臉孔上像是一株未熟的櫻桃,煞是可愛,那雙戲谑的眼睛緊閉着,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着,像蝴蝶輕揚的翅膀。好笑的揚起了嘴角,她微低着頭,移開了視線。

放學鈴聲一響起,甄柔還沒把課本收起來,身旁的人就條件反射般的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各個關節,聳聳肩就走了出去。

甄柔拿出準備好的飯盒準備開吃,前面坐着的姜戎和田深深見方冕出去立馬回頭八卦:“哎,跟他同桌怎麽樣啊?他有沒有欺負你?”

“為什麽會欺負我?”甄柔扒拉着早上做的芹菜扣肉,準備開吃。學校有食堂,但是甄語總覺得現在是發育期,怕她跟不上營養,久而久之,倒是讓她練出了一手

的好菜。

“你不知道啊!”田深深瞪大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可是學校出了名的打架大王呢,據說這一次就是因為和一個高三的打架,打斷了人家兩根肋骨。他脾氣出了名的怪異,雖然長得好,但是也不能那麽嚣張啊,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裏。好像人家說他沒媽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姜戎小心翼翼的看了甄柔一眼,見她沒什麽反應,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據說他爺爺是軍區的老幹部,老來得孫,把他慣得不成樣子。不過好像他去年去世了,要不然那個霸王也不會從高中被下放到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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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這些的?”田深深皺眉,問道。

“我爺爺曾經在他爺爺部隊裏當過兵,我還去過他家呢。不過他不怎麽搭理人。甄柔,你這麽軟弱,他肯定會欺負你的,你能躲就盡量躲,可千萬別惹他啊!”姜戎一臉得意。

“我??????”剛擡起頭,她看到姜戎身後一臉興味盎然的人,頓時沒了聲。

“說啊,怎麽不說了?我還沒聽夠呢!怪不得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今天真是見識了。”方冕雙手環胸,饒有興味的看着三人,家裏的事被搬上臺面來,竟然跟唱戲似的。

姜戎的臉一下子蹿紅,回過頭去默默吃起自己的飯。

甄柔愣了愣,舀了一勺子米飯放進嘴裏。

方冕冷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坐進來,将書包裏的飯盒啪的扔到桌子上打開,挖了幾勺,又扔下。轉頭看看甄柔飯盒裏的燒紅的肉又看看自己飯盒裏清一色的菜,呲了呲牙。

伸手将兩人的飯盒交換過來,他不顧甄柔愣住的眼神,埋頭狂吃了起來,一邊咬着香噴噴的肉,一邊含糊不清:“以後,你把我的那份也做了,我要吃肉。”說着,把裏面為數不多的芹菜也挑了出去,扒拉到甄柔飯盒裏。

她以為他這種大少爺應該是山珍海味的有人送,怎麽也跟自己一樣帶盒飯?

甄柔看着自己桌上滿是各色各樣菜沒有一塊肉的飯盒,想起剛剛姜戎說過的話,無奈的咬了咬牙,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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