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尹守平帶着兩個小弟站在教室門口：“喂，方便面！你小子挺有種的啊，還真在教室等我了。”

方冕将書包往桌子上一甩，揚起的嘴角劃痕更深，一步步慢慢走向他，聳聳肩活動着有些僵硬的筋骨，一拳揮過去：“我最讨厭別人叫我方便面。”

乒呤乓啷的倒地聲在空蕩蕩的教室響起，甄柔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和散落了一地的課本文具，呆愣在地。

方冕将尹守平摁在地上，一拳打在他鼻梁骨：“下次叫我之前先把你的黃梁大牙給刷了，一股子蒜臭味！”

翻身起來，他扭扭胳膊，擦掉嘴角的血跡，踩過早已經倒地不起的兩個小弟，回到座位把書包往肩上一甩，看着呆愣在場的甄柔：“你還不走，想在這被他們先奸後殺嗎？”

甄柔那聽過這話，渾身一哆嗦，跟在方冕身後就向外走。

方冕經過他們的時候，故作不經意的踢了一腳：“別在我們教室裝死屍，污染環境。”

出了校門口，方冕橫甄柔一眼：“害怕？”

甄柔點點頭，幾不可聞的吐了個字：“嗯。”

方冕好笑的揚揚眉，将書包往身上一套，揚長而去：“那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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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晚的噩夢，早上醒來，甄柔還是有些不知所措，做飯也有些心不在焉。甄語以為她累了，要自己做飯，她這才連忙靜下心來，逼迫着自己不去想。

還沒走到教室，就聽到裏面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叫嚷聲，甄柔心裏一驚，連忙走進去。連班主任都在裏面，身旁是一圈又一圈的同學，而地上，一片雜亂。

見甄柔進來，班主任仿佛松了一口氣般：“甄柔啊，劉芬說昨天是你幫她值日的，也就是說你是最後一個走的。現在我們班遭小偷了，你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嗎？”

甄柔一愣，随即想起來，昨天被吓壞了，竟然沒關門就走了。看着滿地的糟亂和同學們質疑埋怨的眼神，她心底暗暗發涼。

“甄柔啊，你告訴我們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現在好多學校家長都打電話來了，連校長都知道這事，我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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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書上都弄上血了，是不是有人在這打架啊？”

“我??????對不起，是我忘了關門。”甄柔放在下邊的手緊了緊，低下頭看着地面。

“甄柔，你沒看到有什麽奇怪的人嗎？”

“??????沒有。”

“那好，甄柔，你跟我去辦公室吧。”班主任讓同學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率先走了出去。

跟在他身後，剛出教室門就看到一臉

複雜情緒的方冕站在牆邊，兩眼越過班主任微微發福的身體，直直的投射在甄柔臉上，像是暗夜裏的精靈，卻又像是黎明前的晨星，閃爍不明。

回到教室的時候，甄柔的雙腳已經發麻。班主任在她身後進了教室，對着全班人宣布處罰甄柔的決定：“經過校方決定，甄柔同學由于粗心沒有把教室的門關好，以至于我們班同學的文具等財産遭到偷竊??????”

甄柔在所有的注目下慢慢走到座位前，方冕難得的沒有趴在桌在上睡覺，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懶懶的站起身給她讓了空隙讓她進去。經過他身旁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他低低的吐出兩個字：“白癡！”

“不過看在平日裏甄柔同學勤奮好學的表現上，校方在決定，處罰甄柔同學在全班同學面前寫檢讨書，并罰款一百。”

坐下的人交頭接耳，教室裏一片喧嘩。

班主任那黑板擦拍了拍講桌：“安靜，安靜。上課了，拿出課本。”

方冕翹起二郎腿，側臉看着身邊的人，本是白皙的小臉此刻更是煞白一片，下唇被牙齒咬得成暗紫色，快要逼出血珠來。

他眉頭挑了挑，幽深的眼裏泛起絲絲涼意。

“噗！怎麽現在越來越難吃了？你魂被餓死鬼勾走了啊，半生不熟的就放進來了。肉少不說，光是菜，你看看，你看看，白花花一片。”方冕将一塊肉吐在地上，舔了舔牙房，嫌棄的用筷子挑着飯盒裏的白菜炒肉。

甄柔抿着嘴，繼續扒着飯盒裏的米飯，默不作聲。

“嘿~你還吃得下去啊，還真是好養活。”方冕将飯盒一撂，掏了掏口袋就走了出去。

田深深見他走遠，回過頭來：“你真的沒想起什麽來嗎？老師說沒發現門鎖被撬壞的痕跡，難道有人趁你不注意偷偷躲在教室裏？”

甄柔笑了笑，沒說話。

姜戎也回過頭來：“你在想一想，你旁邊這個當時不在嗎？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們兩都沒走。你要是知道什麽就說，別怕那家夥，有我們在呢，還怕他只手遮天不成！”

甄柔頓住，微微搖了搖頭，複又吃起菜。

下午的放學鈴一響起，甄柔推了推身邊的人就跑了出去。

方冕擡起頭看着已經跑出去的人影，眉頭挑了挑，抓起椅子後的書包，帶上帽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