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毛溉眉頭一皺,微微靠向方冕:“同意的多一票。”
甄柔一愣,那就是說,關鍵還在于方冕的一句話,他若是贊成,那就拍板定案,他若不贊成,還得費一番功夫。
跟她一樣的想法,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方冕。
方冕淡若一笑,眉頭微挑,看着臺上的甄柔:“甄小姐,我們公司的意見你應該也聽到了,請你告訴我這個廣告案的優勢在哪裏?”
視線回落到她的身上,甄柔微愣,看着方冕微揚的嘴角和半挑的眼角,眉目端正:“就像喬總監說的,現在的廣告行業中,即使是很嚴肅的主題也會增添一絲調皮的色彩。很多的藥業就是因為用了母親孩子這一溫暖主題而引起廣泛關注,也在一定程度上映的消費者的信任。在當下的社會,速度與變化是現階段生活最好的代名詞。如果在用一種不變的眼光看待,那麽只會被這個社會淘汰。至于信任,NR的藥物是否真正值得廣大消費者信任,最關鍵的是靠其本身的質量。廣告,就是廣而告之,它起到的作用,說白了也只不過是讓廣大消費者知道有這樣一個藥業存在,來不來消費,能不能保住消費者,關鍵靠的是産品本身。所以,我個人認為,一個好的廣告,不是吧消費者留住,而是把消費者吸引住。”
沒有明确的直接說自己的廣告案多好,而是采用追逐個擊破的方式。這個女人,八年沒見,要刮目相看了。方冕微微一笑:“甄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各位,還有什麽意見嗎?”将目光放回到衆人身上,他沒有即刻表态,靜靜的等着。
剛剛對峙的兩人表情莫名,朝方冕微微搖了搖頭。
方冕嘴角一勾,站起身來:“那好,我現在宣布,正式啓用這個方案,企劃部和財務部明天交一份報表上來,其他散會吧。甄小姐,簽約儀式我會跟你們孫總商談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衆人魚貫而出,甄柔收拾好資料,看着跟毛溉站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方冕,頓了頓,走了出去。
推開會議室大門,她朝站在一側的男子微笑:“學長。”
喬木融微微一笑,向前給她一個擁抱:“幾年沒見,我們竟然在這種場合下見面。剛剛聽到名字時我還不相信呢,還好嗎?”喬木融跟她一個系,是當時的風雲人物。甄柔當時對攝影感興趣,就參加了攝影社團,而社長,正好是喬木融。
“嗯,還好啦。是我的專業,也算是學有所用。”她微微一僵,臉上的笑容不變,揚了揚手上的資料,借機掙脫開。
喬木融收回手:“一起吃飯吧,我請你。”
“好啊。”甄柔剛回答完,毛溉走了出來,點頭向喬木融致意後走到甄柔身邊:“方總說還有幾個小問題想跟你讨論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就知道方冕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甄柔朝喬木融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就看到方冕靠在軟木椅上一手揉捏着眉頭,剛剛的精神勁卸去,疲态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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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他擡起頭來看着她,嘴角微勾,輪廓柔和下來,向她招招手:“過來。”聲音沒了剛才的明亮,竟是帶了嘶啞。
她募得有些心疼,方冕不會照顧自己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當初在國外時,偶爾從楚子嚴嘴裏聽到他的近況,不是在醫院就是在酒吧,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他是怎麽熬下來的。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等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被他攬住了腰,将頭埋進去。
她一愣,下意識的向四周望過去,想要掙紮開。
方冕手緊了緊:“別動,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溫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襟灑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一片片的漣漪,她聽着他慢慢沉穩下來的呼吸,雙手不自覺的撫上他的頭,緩緩地撫摸着。
反正這裏就只有他們兩個,就讓他抱一會吧。
“毛助理說你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怎麽這麽早?”
“想見你,就快馬加鞭把事情弄完,趕回來了。”他将頭在她懷裏撚了撚,頗有撒嬌的意味。
她心裏的某個地方悄悄地軟了,撫摸他頭發的手更輕柔了幾分。
“小柔,我餓了。”過了許久,他終于擡起頭,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一臉的委屈模樣,像極了跟媽媽讨要東西的孩子。
“走吧,其請你去外面吃。”可不能在餐廳吃,不然,定是明天的頭條。
“不要。”他搖着頭,“我要吃你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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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往右側一撈,沒有東西,甄柔看着鍋裏冒着熱氣的海鮮和現代化的廚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方冕的家,方冕的廚房。是上次他帶她來過的那間房子。
手頓了頓,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弧度,從琉璃臺上取下了剛剛買回來的作料。
三菜一湯,外加一份海鮮粥,不算是豐盛不過光兩個人也滿夠,剛剛端上桌,還沒開口叫人,洗手間的們就被推開。
方冕就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全身上下只圍了一個小浴巾,精瘦的身軀,壯碩的胳臂,突出的鎖骨,硬硬的腹肌,修長的雙腿,一目了然。
甄柔刷的紅了臉,轉過身去:“你幹嘛呀,進去穿上衣服!”
身後傳來抽動椅子的聲音,等了好久,都得不到回音聽不到動靜,她眯着眼回頭,頓時氣結。
這個方冕,竟然圍着小浴巾就開吃起來,還一臉的陶醉!
“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再吃飯嗎?”雖然有空調也很冷不是嗎?
“我在自己的家還用得着那麽拘謹嗎?随意就好啦,你也坐啊。嗯,
你還記得我最愛吃的宮保雞丁,好吃!”
真是沒法溝通,甄柔看着他還在滴水的頭發,恨恨的進了洗手間拿了個幹毛巾遞給他:“喏,先擦擦。”
他看她一眼,左手拿過來,随意的擦拭着,右手仍不住的往嘴裏扒飯。
甄柔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将毛巾拿過來,仔細的擦拭着他的頭發,就像以前,他在學校的小池塘裏游完泳,也是她拿着毛巾給彎着腰的他擦拭,那般自然。
視線下落,他肩膀的一側,有一道不算很長卻是顏色鮮紅的傷疤,旁邊和腰上方偏右一側落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雖然沒有這道傷疤大,聚在一起,還是不容忽視。
她的手慢慢撫過去,一點一點,一塊一塊,一道一道的描摹着。他是受了多少的苦才熬出現在這幅樣子?
那八年未見的時光裏,沒有她這個軟肋在,他又是怎樣拼搏的?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思慮,他停下動作,将身子緩緩後放,半倚在她身前,聲音還夾雜着一絲疲倦:“今晚留下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