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慶功宴還是設在茶柳,那個附庸風雅的地方。

甄柔被方冕扯到包間的時候,孫大同已經早早的坐在了裏面,看到方冕走進去連忙起身迎接。

甄柔一看到孫大同身旁的莉莎,心頓時涼了半截。

果然,剛落座,緊挨着她的莉莎就靠過來低聲道:“甄柔姐,這個就是你上次陪同孫總來見的方總啊!”

甄柔看了一旁正和孫大同寒暄的方冕,微微低了低頭。

莉莎一臉懊悔:“早知道這麽帥這麽年輕,我就舍我家老田就這個高富帥了,唉,命運真是不公啊,以前跟着孫總去應酬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半禿老頭,甄柔姐你還真是好命。”

好命?

也不知道是誰推給她的。

“他結婚了嗎?有未婚妻嗎?有女朋友嗎?你看看他的眼神,他若有似無的笑,他似勾非勾的嘴角,他那麽高挺的鼻梁,還有那粗粗的眉毛,哎你不覺得他有些地方很像明道嗎?”莉莎少女情懷上來,還真是不容小觑。

看着她放光的兩眼,甄柔挑眉,估計明天整個麗都都會知道了。

微微捋了捋頭發:“我不太清楚。Camille呢?”今天簽約她也沒來,她是這個廣告案的策劃總監,這種場合怎麽會少了她。

“不知道啊,孫總說她請了兩天的假,至于為什麽誰都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孫大頭一向拿她當寶貝菩薩供着,她就算是說請一年帶薪假,他連句屁也不敢放!”

甄柔笑笑,沒再說什麽,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

那邊,毛溉不着痕跡的為方冕擋着酒又不露痕跡的灌着孫大同。

孫大同也不是傻子,見勢不好連忙招呼着莉莎和甄柔:“你們兩個也來敬方總一杯啊!”

莉莎好不容易得到機會,扭扭小腰端着酒杯跑到方冕另一側,借着敬酒的姿勢,一雙眼仔仔細細将方冕的五官看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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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冕嘴角微勾,不着痕跡的錯過她的視線,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孫大同又将眼光傳給甄柔,甄柔無奈,正巧電話響起來,甄柔側頭一看,上面閃爍的字讓她的心砰的跳了幾下。

朝幾人點了點頭,她快步走出去,聽到門關閉的聲音,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喂,叔叔。”

方季安的聲音有些嚴肅,卻是家常開場白,問了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情之後才轉到正題:“跟浩然見面了嗎?”

“嗯。”甄柔低低應了一聲,沒聽到回音,知道他在等答案,又補了一句“他人挺好。”

方季安沉默了半響,淡淡開口:“你鄭伯父讓我跟你道歉,浩然跟他以前的女朋友複合了。”

這是怎麽都沒想到的,甄柔一愣,卻是不好說什麽,只好回答一聲,算是知道了。

“方冕,還跟你在一起嗎?”

甄柔心一顫,還是沒有逃過這個話

題。

***

推開厚重的大門,甄柔一臉笑意的走進來,端着杯子朝向方冕:“方總,我敬你一杯。”

“甄柔姐,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嘛,我替你就是了。”趁這個電話的功夫,莉莎纏着方冕喝酒,玩的很是高興,見狀嘴角一撇,拉着他的手狀似不經意的往她的方向拽,聲音嬌滴滴拐了八個彎,“方總~”

方冕朝莉莎微微一笑,不着痕跡的錯開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看着甄柔。

莉莎臉色一變,很快被笑意掩蓋。

甄柔看着燈光下他絲毫沒有迷離的眼神,笑的莞爾:“感謝這些天你們公司的照顧,我想合同的事情應該差不多沒什麽問題了,我也應該回麗都工作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方冕眼底的笑意盡失,寒意一層一層卷上來,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甄小姐客氣了,這次多謝你才是。我先幹為敬,你随意。”

一杯喝下去,有點暈眩,甄柔看着方冕再也不看過來的輪廓,嘴角慢慢的展開,合上,又展開。

孫大同好死不死的在一側拍着手笑:“看來甄柔還蠻得方總的賞識啊,下次我們一定還有機會合作的。”

方冕放下酒杯,他立馬又給倒了一杯,滿滿的紅色液體在燈光下異常妖冶。

孫大同見他沉默,忙打着哈哈應付過去,使着眼色給莉莎,莉莎忙不疊的過去敬酒。

******

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要不是方冕辭意,孫大同和莉莎鐵定要去唱K,甄柔倚着牆壁在兜裏亂翻一通,好不容易打開門,徐清的聲音就如怨靈般飄了出來:“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醉倒在溫柔鄉美人冢裏了呢,那個方冕還真是好,一句話白送一個大美人外加一個全呢過保姆,哎,有沒有額外服務啊!”

甄柔笑的開心:“你是受了誰的氣,這麽大的醋酸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是拉拉呢。”

“哼,我是怕你不知道回家,有一次的夜不歸宿為前科,難保你不舊罪重犯。哎,咱說好啊,你要是嘛時候不住這了提早跟我說一聲,我也好跟我們家老趙商量商量把事辦了。”

“真的啊,你終于答應要跟他結婚了。”徐清有一個男朋友,趙文清,大學同學,談了六七年的馬拉松戀愛,人家追的緊,她撒腿跑的也歡。

“再說,再說。”徐清将一包可比克扔到茶幾上,拍拍手站起來,“現在是說你,你現在是什麽情況?”

甄柔笑的恣意:“我也不知道哎。”

徐清這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你喝酒了?還喝醉了?”自從跟她認識,她就沒見到她喝過酒,好像是一種忌諱一樣。

甄柔胡亂的點點頭:“我喝了好多好多,嘿嘿???R

26;??可是沒醉,怎麽都醉不了,我清醒的要命,你看,我都記得回家的路。不,不是記得,是,是他送回來的。他要求着送我回來的。呵呵??????”

徐清被搞得有點頭大,連忙扶住她,她卻順勢跌坐在了地上。

“那他呢?”

不問還好,一問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蹲在在地上:“走了,走了,走了??????”詞不達意,卻只有兩個字,像是哭訴,更像是喃喃低語。

方冕的确是要求送她回來的,可是車裏還有一個沒眼色的莉莎,纏着方冕亂七八糟的說着話。

還想要好好道別來着,可惜沒機會了,他到最後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說再見的時候,她記得自己笑了,可是還沒将笑意達到眼眼底,已經揚長而去的車子讓她愣在當地,再也笑不出來。

她知道,方冕懂她的意思,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方冕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她的生活,她的思緒,她到現在為止還覺得一切是那麽突然那麽不可思議,似乎還沒有從他回來的事實中反應過來,他就強硬的進入了自己的世界,讓自己怎麽都無法躲開。

可是,如果最終的結果依舊是分離,那麽此刻的相聚又是為了什麽?

有誰說過,方冕遇上甄柔,最沒有辦法。

其實,甄柔遇上方冕,又何嘗不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将他狠狠地推開,沒有辦法看到他受傷的眼神,沒有辦法丢下他一個人,更沒有辦法離開他。

沒有辦法,卻不可不辦。

徐清将她從地上拽起來,扶到沙發上:“你說清楚點,什麽走了?那個方冕走了嗎?”

“不是,是我走了。”她将頭掩在手心裏,低低的哭泣,“我又丢下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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