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瑞瑾每天給這世的母親解毒蘊養身體,順便借着父母和小姐姐的有愛互動中消除上一世的戾氣中度過,他越來越喜歡這個簡單溫馨的家庭,希望能快點兒加入他們。
只是,林瑞瑾每天清醒的時間實在有限,一般都是給母親解除中毒BUFF中耗費了精力後,就會陷入沉睡。
不過,很快林瑞瑾就發現,自己現在孕育的空間,在他将異能放幹淨之後,再次充盈的異能不僅會有所增長,還變得純淨,體內更是增加了一種特殊的能量,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先天能量吧
因為這股夾雜着先天靈力的木系治療異能,賈敏的身體越來越好,若是不考慮每天不定時地如廁和身上的髒污,賈敏簡直能每天都笑醒。
每日與賈敏接近的林海和林黛玉,也受到一定的惠及,父女倆憑借本能,更是每天都想要賴在賈敏身邊。
至于大夫也說不出的原因,一家三口已經不再去追究了,畢竟,這實實在在的好處早就證明是有益無害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想更多的?
這天,一大早被折騰醒後,照例如廁後洗漱幹淨的賈敏,坐在梳妝臺前,讓白露和寒露給自己梳妝的賈敏,閉着眼睛聽着莊子上的婆子彙報。
完事兒後,賈敏擺手讓婆子們出去,外面小雪掀開簾子禀告道:“禀夫人,榮國府瑚大爺和琏二爺來了,老爺正接待着,讓太太準備好接風宴,一會兒表少爺們就過來給太太請安。”
賈敏聽後喜道:“可算是到了,嬷嬷,快去看看,席面可都準備妥善了?”
陳嬷嬷笑道:“太太放心,剛剛老奴已經去四處查看過了,竈上和客院兒,都準備妥當了,保管不會委屈着表少爺們。”
賈敏照了照鏡子,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起身笑着說道:“嬷嬷是府裏的老人兒了,做事素來都是穩妥的,我自然是放心的。”
說着,順手把手上的一個翡翠的镯子遞給陳嬷嬷道:“正好嬷嬷要娶媳婦兒了,這個好歹也能撐個場面。”
陳嬷嬷喜滋滋地接過來道:“這可是好東西,我老婆子算是偏得了,其實,有老爺和太太給老奴靠着,萬不會有人嫌棄或欺負的。”
這陳嬷嬷原是林海的貼身嬷嬷,本來賈敏該是最信任自己的奶嬷嬷的,畢竟那不僅是自己的奶娘,更是自己的陪嫁嬷嬷。
賈敏之前也确實是這樣的,讓自己的奶嬷嬷幫着自己掌管府中中饋,給她權利,信任她,然而,自幼便跟自己親近的大侄子賈瑚,無意中知道了自己奶娘的兒子,也就是賈敏的奶兄被二嫂王夫人給控制了,趕緊偷摸給自己報了信兒。
得知奶兄被王氏控制,賈敏先是着急,但畢竟是經過宮中出來的教養嬷嬷□□過的,立即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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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瑚哥兒知道了,那奶娘是否知道?若是知道,那顯然不是被控制一兩天了,畢竟,奶娘可是在自己跟前兒一點兒也沒露出過什麽類似恍惚或者難過什麽的表情,這樣的話,那就耐人尋味了。
并不是賈敏把人往壞了想,要知道,她嫁到林家,雖然林家人口簡單,又礙于三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婆婆并沒有給林海塞人膈應她。
嫁給林海沒幾年,林母更是因為早年喪夫,獨自拉扯林海不易,吃盡了苦頭,最後落下病根兒,早早地撒手人寰。
守孝之後,林海和賈敏因患難夫妻,又彼此情投意合,雖然已經年過三旬,林海卻也沒有納妾的想法。
之後,賈敏有孕,卻只生下一女黛玉,林海說不失望那是扒瞎,但也沒有怨怪過賈敏,還把責任攬到林家歷來子嗣不豐上,以免賈敏有什麽壓力。
以至于賈敏并沒有因為後宅之事煩惱過,也用不着經歷宅鬥,但是,教養嬷嬷教導的那些,她也沒還回去。
更何況,能讓探花郎這般待她,賈敏的智商和情商那都是絕對在線兒的,所以,她不可能一點兒不懷疑。
另外,這奶嬷嬷畢竟是從小看護她長大,她喝着奶嬷嬷地奶長大的,所以,她也希望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奶嬷嬷的兒子剛剛被控制,奶嬷嬷還不清楚這事兒。
這樣一來,賈敏更不會立即跟奶嬷嬷說,等救回奶兄一家之後,不僅能讓奶嬷嬷感激自己,對自己更忠心,也免得奶嬷嬷着急上火。
于是,等林海晚上回來的時候,賈敏打發了所有人之後,把事情跟林海說了一下,讓林海幫忙處理調查。
賈敏很清楚,嫁人之後,娘家雖然重要,但自己跟林海是夫妻,林家才是自己的根,沒必要為了遮羞與自己的丈夫去隐瞞。
更何況,如果真的有什麽事兒,自己的丈夫只會感慨妻子對自己的依賴,更憐惜自己,畢竟,自己并沒有婆婆,也沒有別家的“姐妹”跟自己争寵。
果然,後面調查出,奶娘早在她還沒嫁到林家的時候,就已經被王氏收買控制,這些年留在京城幫她打理嫁妝的時候,不僅将利益送給王氏,更是打着林家的名頭,幫着做了不少事兒。
林海争取了賈敏的意見之後,直接将奶娘一家連帶着證據和賬本送回了榮國府,并且幫着處理善後,卻絲毫不曾瞧不起賈敏或者怨怪賈敏什麽。
反倒是如賈敏所料一般,覺得妻子可憐,只能依靠自己,由自己給撐起一片天,更加憐惜體貼他,畢竟,林家沒有親近的族人,妻子娘家又不靠譜,他們夫妻只有彼此,這樣一來,彼此自然更加親近。
只是,從這以後,無論是林海還是賈敏,都當做沒有賈家二房這門親戚,只親近大房賈瑚和賈琏這兩個侄兒。
至于賈老太太史老太君,賈敏還是認可的,只是,那也只是賈敏對于母親的孝敬罷了,逢年過節的節禮,不僅不再像以往那般重禮,只是按照規矩,表了孝心就好,更是将禮物直接命人分別送到老太太和大房賈瑚手中。
這也是為什麽老太太想要親上加親的時候,賈敏雖然覺得自己怕是活不長,卻也沒有松口的原因。
這時,外邊兒的大雪進來禀報道:“太太,老爺帶着表少爺們過來給太太請安了。”
沒等賈敏說話,小雪已經打了簾子,林海帶着賈瑚和賈琏進來了,賈敏看着兩個玉樹臨風地侄兒,眼眶當即紅了。
賈瑚如今已經十九了,長相随了生母張氏,眉目間含笑,就像畫中走出來的溫潤佳公子一般又自帶了那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
本來早就到了成親的年紀,只是五年前祖父賈代善去世,作為承重孫的賈瑚需要跟父親一起守孝三年。
守孝期間,賈瑚對自己的父親賈赦提出,自己要考科舉,但不用府中的蔭監監生名額,将這名額交給當時小自己三歲,只有十一歲的弟弟賈琏,并保證,自己肯定能靠自己的本事,考進國子監做優貢貢生。
這蔭監監生是指對國家有特殊貢獻的官員子女,屬于面向“官二代”的特殊招生計劃範疇,利用蔭監監生名額之後,可以省掉院試和鄉試,直接拿到會試的資格參加會試。
賈赦這人吧,他不是壞人,但也沒什麽能怠,是個标準的混吃等死,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老纨绔。
不過,他這人有兩點好處,一個是孝順,另外就是聽話,所以,祖母幫他求娶了張氏,告訴他必須敬愛嫡妻,他便完全執行,不管怎麽玩鬧,絕對不會寵妾滅妻,還靠着一張臉,讓張氏願意死命地護着他。
祖母去後,他爹告訴他,以後若是自己不在了,有事兒一定跟自己的妻子和嫡長子商量,他也完全執行。
可惜,張氏當年生小兒子的時候,難産去了,他雖然有些因此遷怒小兒子,但大兒子說,自己母親是糟了算計,他該可憐都沒來得及看一眼的弟弟。
他覺得兒子說的對,雖然礙于母親,不能手刃仇人,但也按照長子的說法,沒有将小兒子送到母親那邊兒照顧,而是交給自己才三歲的兒子去看着,讓奶娘喂養。
如今連父親都去世了,他更聽兒子的話了,尤其是賈瑚對他說,這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日後自己在朝堂上,若是有自己的親兄弟幫襯,路才能好走。
而賈琏對于科舉考試,實在沒有讀書天分,詩詞歌賦更是不開竅,想要憑借自己的本事去考過鄉試,那就是做夢。
還不如,進了國子監,然後取得會試資格,參加明經科,考算學館進戶部某個官職,畢竟,賈琏自幼便對算學特別敏感,而明經科考得也不過是帖經和墠義。
帖經就是填充一類的題,試顠一般是摘錄經書的一句并遮去幾個字考生需填充缺去的字詞;至於墨義則映一些關於經文的問答。
說白了,這明經科就只需要考死記硬背地東西,賈琏腦子聰明,肯定是能行的,對于之後戶部的考試,那就更沒問題了。
賈赦被賈瑚畫的,以後兩個兒子,一個打馬游街地正經進士,另一個也是憑本事的官紳,二叔再也不敢瞧不起他這樣的大餅吊着,很是痛快地答應了,并且悄無聲息的拿着帖子幫着賈琏辦理了入學手續。
等賈珠和賈琏一年的孝期過了之後,賈母找來賈赦,讓賈赦将自己名下的名額勻給侄子賈珠的時候,才發信,賈琏已經被送到國子監學習去了。
不管賈母怎麽哭天喊地,尋死覓活,賈赦那是任打任罵,昏迷就立馬叫太醫,但想讓賈琏把名額讓出來,堅決不答應。
賈赦這麽個老貓肉的做法,倒是讓外邊否定了之前賈母和王夫人傳出去的不孝好色的名聲,只是認為賈赦過于愚孝,賈母是個極度偏心眼兒的老太太。
這個事兒吧,賈母其實是有點兒委屈的,偏心老二她倒是不否認,但是,十指伸出有長短,尤其老大是婆婆帶大的,她自然是更親近自己養大的小兒子。
但這回主要還是因為,她覺得,賈代善去的時候,将爵位給了老大,又将財産什麽的,直接讓族長賈敬幫着分割。
不僅老大作為繼承人,獨得一半産業,賈瑚作為承重孫也單獨分到兩成産業,餘下的由賈政、賈珠、賈琏各得一成。
賈代善的私産則是一半給了賈瑚,剩下的幾個男丁平分,賈母由賈赦供養,只是,尊重賈母意見,賈母在世時,賈政一房仍留在榮國府伺候老太太。
顯然,賈家如今這雖然對外沒有承認是分家,但兩房各自掌管各自的財政,賈赦聽賈代善的話,全權交給賈瑚調配他們這枝的,包括財政在內的所有事兒,他只管吃喝玩樂就好。
這在當下,其實算是很厚道的分家了,很多人家,為了保證家族興旺,甚至會嫡長子這枝得到九成産業,餘下地按照嫡庶分割。
但,顯然賈母是認為自己的小兒子吃虧了,尤其是,她知道,賈代善之所以臨死之前,不顧自己這個發妻的臉面,堅持析産,就是賈瑚鼓動的。
之後的産業,也是打着信任祖父賈代善給留下的人脈處理外邊的莊子和店鋪,院子裏由□□母和母親給的人手就足夠了,不允許賈母插手大房的事物,讓史氏恨透了他,也更厭惡大房,覺得還是自己親手教養長大的二房貼心。
所以,賈母真的不覺得自己只是想要給二房個公道有什麽錯,你都繼承了爵位,難道不該補償一下吃虧的弟弟,把蔭監監生名額給侄子嗎?
賈瑚是根本不管史氏死活的,除了按照規矩晨昏定省之外,其他時候都是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賈赦是自從四年前嘗到“老貓肉”的甜頭之後,已經不在乎賈母那些把戲了,你罵他,他左耳進右耳出。
你打他,他找機會就去揍賈政,畢竟,孝道壓着他不敢跟賈母硬頂,可是,同樣有孝悌押着,賈政也只能受着。
剩下的,不管你是真病假病,只要病了,我就去幫你叫太醫,還能順便混個愚孝的好名聲。
你要回金陵,那好辦啊,我立即命人備車雇船,只是,畢竟是個有爵位的,無召不得出京,那就只能讓那個賈政請假去伺候老母親了。
至于,之後你回來還能不能官複原職,那就沒人能确定了,這是徹底把不要臉發揮極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