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篇一律的開頭

下車的時候被薛峻拉住,看着薛峻越來越靠近自己,葉虞歡推開了薛峻。

“我先上去了。”然後解開安全帶匆匆下車。與其說是下車,還不如說是逃離。她看到薛峻的臉,再一次想起了何晏。她突然心虛了起來,好像是背着何晏做壞事一樣。

薛峻看着離去的背影,笑了笑,還是自己心急了。轉動方向盤,離開。

一上樓,葉虞歡就去霍青青的房間找她。

“青青,我答應了薛峻。我和他在一起了。”

本來看書看得混混沌沌的霍青青一下清醒了過來,“什麽!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幹什麽這麽驚訝,不是你一直鼓勵我的嘛?”說完轉身走了。她覺得一頓飯吃完怎麽那麽累,連看書的心情都沒了。

霍青青急了,她想,完了完了,這葉虞歡怎麽還真接受薛峻了,那何晏怎麽辦啊?她想着葉虞歡心裏肯定還有何晏,只是有心結不肯接受他而已,所以才鼓勵她接受別人看清自己的心。沒想到這姑娘還真接受別人了。完了,她變罪人了。何晏該滅了她了。她還真看不懂葉虞歡了。還好還好,何晏明天就回來了。

霍青青一整晚都在發愁,希望何晏回來還能挽救這一切。

葉虞歡也一整晚沒睡好,總感覺是半夢半醒。她夢到薛峻,她的新男朋友又帶她去吃西餐。她還夢到了何晏,那年他第一次帶自己飛,那件白襯衫那副墨鏡,還有那帥氣到不行的動作,敬禮然後揮手指向天空。她還夢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哥哥。

第二天兩個人都頂着熊貓眼去上課,結果上課的效率不高,也沒聽進去多少。下課回家,樓下的門衛照樣叫住自己,葉虞歡大名一簽,抱走一個盒子。她不用拆開就知道裏面是薛峻送給她的從巴黎空運過來的花。而她唯一的樂趣是猜薛峻今天會送什麽花。

結果,今天送到還是玫瑰,只是換了香槟色。她把枯萎的花扔進垃圾桶,換上新鮮的。然後回自己房間做作業。收到花本應該一件開心的事,可是葉虞歡這才明白,原來天天收到花也不過如此。

“為什麽我都答應你了,你還要送花給我。”葉虞歡發了條信息給薛峻。

薛峻的短信很快進來,“鮮花配美人。”

葉虞歡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扔一邊看書了,她想,要是換了何晏,他才不會對她說那麽油嘴滑舌的話呢。

而另一邊何晏的飛機延誤了,洛杉矶有雷電,本來可以傍晚到達倫敦的活生生推遲到了深夜。倫敦就算是夜晚天氣也很好,視野很開闊,他在倫敦上空看着一切。他看着地面上的燈火,他知道有一盞是葉虞歡的,她肯定還在看書吧。

飛機安穩着陸,又結束了一趟飛行。何晏檢查完飛機,收拾自己的東西後又去客艙走了一圈。這是他養成的習慣,他駕駛的飛機他要全部看一遍。連一旁的英國機長都佩服何晏的敬業。

出了機場他就回自己家了。兩天後還要飛美國,何晏想,得了,他時差也不用倒了。看看手表,已經淩晨了。就算再想念那姑娘,他也只能等天亮。

按了密碼進門,開燈。何晏看到了陽臺上晾着的衣服,他家的陽臺是封閉式的,所以臨走前他放心的把衣服晾了出來。此刻在看到,仿佛家裏有個女主人在等着他回來。他收拾完自己東西,就去陽臺把葉虞歡的衣服都收下來,然後疊好,放進自己的衣帽間。為此,何晏還特地将自己的衣帽間整理的一番,騰了幾個空格出來,那是留給葉虞歡的,他笑着想。

洗漱完上床,何晏沒有困意,開了床頭燈準備看書打發時間。可是被子裏似乎都是葉虞歡的味道,他覺得自己燥熱了起來。沒有得到過,就不會有欲望,他好想葉虞歡。

姑娘,等我明天來接你放學吧,然後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好了狗血來了,別罵我,感情嘛就是折騰。當年何晏遇到趙飛揚,現在給葉虞歡一個薛峻,算是扯平了。何晏回來,知道師妹接受了別人,該是多難過啊嘤嘤嘤。兩個人的路還長,不急。只要結局好,過程坎坷一點,又算什麽,是嗎。

☆、懂她

何晏很想葉虞歡,下午早早的就等在學校門口。在校門口,他想起了小時候接葉虞歡放學的樣子。他的嘴角都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等了很久都沒見葉虞歡下課出來,何晏想會不會下午沒課?又怕她真在上課不敢打電話給她。想了想,何晏走去葉虞歡的公寓。

公寓很近,步行十分鐘就能到。何晏看了看手表,想着葉虞歡和霍青青肯定沒吃晚飯,調頭去幫倆姑娘打包了外賣。

敲門,開門的是霍青青。

“何晏?”看到何晏的臉,霍青青就想到葉虞歡和薛峻在一起的事。

“嗯,葉虞歡還沒回來?”何晏一邊換上霍青青拿給他的拖鞋,一邊把外賣遞給霍青青。

“嗯,她今天下了課有小組作業,所以還沒回來。”

何晏點點頭,又低頭看看腳上那雙葉虞歡的白色拖鞋,有點想笑。他再擡頭看向霍青青,總覺得她有點欲言而止,“青青,有話想說是嗎?是葉虞歡發生什麽了嘛?”

霍青青心裏咯噔一下,何晏真厲害,這都能猜到。“何……何晏,這……其實這事不應該我告訴你。還是讓歡歡自己跟你說比較好。”說完霍青青低下頭看着拖鞋。

何晏的心也一顫,他有不好的預感,“是不是葉虞歡和別人在一起了?”

“你怎麽知道!”霍青青脫口而出,才發現還是自己說漏了嘴。

“房間裏這麽多花呢。”說着,何晏走進客廳,看着好幾束不一樣的花,他苦笑一下。“是誰?”

“薛峻。”

何晏快速的在腦袋裏找這個叫薛峻的臉,他想起了之前有在機場見過一次。他更想起了葉虞歡和霍青青連續幾次去巴黎,果然,貓膩在這。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那個叫薛峻的有點臉熟呢?但又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何晏,這事怪我,是我慫恿葉虞歡去接受新感情的。可是我本意是想讓她認識到就算開始新感情她心裏還是有你的。我想用激将法的,誰知道這家夥真答應人家了。我錯了,這事怪我。何晏你別怪葉虞歡,怪我。”

何晏笑了一下,“青青,這事和你沒關。就算你沒和葉虞歡說接受新感情,她也不會接受我。你不用自責。”

“啊?”

何晏在沙發上坐下,靠着。他揉了揉太陽穴,“葉虞歡心裏有刺,她怨我,恨我當年選擇了趙飛揚。所以她不會那麽容易就接受我。小時候她一直追着我我都知道,所以長大了換我來追她了。”

“那你為什麽不把實情告訴她?”霍青青靠在牆上,她突然覺得好難受。

何晏盯着前方,“告訴她只會讓她難受,而我不想讓她難受。”

“可是她現在接受了薛峻。”霍青青在闡述一個事實。

“沒事,讓她去吧。”何晏又苦笑一下,“青青,到下個冬天我和葉虞歡就認識二十年了。這二十年裏,除了我們分開的四年,葉虞歡的世界好像一直只有我,所以讓她去接觸一下別人也不錯,或許還真能像你說的,她能從新的戀情裏發現自己的真心呢。我等她。”

“你不怕她把心給薛峻?葉虞歡可傻了,感情上總是一根筋的厲害,又容易付出。”

何晏搖搖頭,“葉虞歡很傻。可是青青你知道嘛,也許她不是傻,她只是在逃避。她怨我,所以逃避我。”

霍青青點了點頭,她知道何晏是用他的方式給葉虞歡自由,用他的方式追求葉虞歡,用他的方式等着葉虞歡。“何晏,歡歡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只是你太苦了。”

何晏笑了一下,“不苦。葉虞歡追着我跑的時候才是苦,那時候她還小,但很勇敢。葉虞歡總會跟我說‘師兄我喜歡你’、‘何晏我喜歡你’,可是我從來沒有回應過她。我也是後來才明白這種難受的心情。我現在的苦,算是對她的一點彌補吧。”

霍青青覺得很心酸,“之前歡歡跟我講你們的故事我才知道原來她會書法,本來她不願寫,但是我去唐人街幫她買了筆墨回來,她不情願的揮了幾筆。”

“她寫的什麽字體?”

“她說是行楷。是你最擅長的字吧。”

何晏笑笑,黑色的大眼睛裏滿是溫柔。“葉虞歡是我爸唯一一個書法弟子,他的學生很多,可是葉虞歡是我爸最愛的一個,是最嚴厲對待的一個學生。葉虞歡從小到大沒少被罰。”何晏說着,仿佛小時候的景象都在眼前。他甩了甩頭,起身,“青青,我先走了,不用和葉虞歡說我來過。”

“再坐會,說不定歡歡很快就回來了。”

何晏搖搖頭,“不了,你也要看書,不用陪我。我先回去了,明天還要飛紐約呢。”

“何晏,為什麽你現在都飛長線了?”

何晏又笑了一下,“從副機長到機長要經歷很漫長的一個時間,我就是在為這個做準備。”

霍青青點點頭,似懂非懂。将何晏送走後,她看着茶幾上放着的外賣,又搖了搖頭,她拿了一盒進房間開始看書。

葉虞歡回來的很晚,下了課從教室出來已經天黑。走出校門又看到薛峻在等她,葉虞歡笑着走過去。薛峻也是剛下班,兩個人開車去市區吃了晚飯。接着薛峻再将葉虞歡送回她的公寓。

“歡歡,明天我要出差,最近接了個案子是在利物浦的,我和我的同事明天要過去一趟。”臨分別時薛峻對葉虞歡說。

葉虞歡解開安全帶,點了點頭,“嗯,去吧,注意安全。”

“不問問我去幾天?”

“你去幾天?”葉虞歡聽話的問。

“最多三天就回。等我回來再帶你去吃飯。”

葉虞歡點點頭,接着看向薛峻。薛峻也側過身,剛想探過來,葉虞歡就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早了,快回去吧,還要收拾行李吧。”

薛峻回到原位,食指敲了敲方向盤,點了點頭。

葉虞歡心裏卻糾結了起來,這不是她第一次把薛峻推開了。怎麽說人家現在也是自己男朋友,怎麽就不行呢。“薛峻,給我點時間,我可能進入狀态有點慢。”

薛峻伸手摸了摸葉虞歡的頭,“嗯,上去吧。”

葉虞歡開門下車,站在路邊看着薛峻駛離她才轉身進公寓。照例,門衛把她叫住讓她簽收快遞。還是熟悉的盒子,她知道,還是薛峻送她的花。一路,她在猜會是什麽花。

到家,将花盒放在玄關,換好拖鞋。葉虞歡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香味,她走進客廳發現茶幾上放着外賣。葉虞歡去敲開了霍青青的房門,“青青,你去買吃的了?好香啊。”

霍青青正在使勁背書,見是葉虞歡回來,“很久了,都冷掉了。你怎麽那麽晚才回來?作業要做那麽久啊?”

“我和薛峻去吃飯了。”

霍青青似乎覺得有點不痛快,“那你把外賣扔了吧,也不能吃了。”

“不扔,等會看書餓了放微波爐裏轉一下還能吃,說好了剩下這份是我的啊,不許你搶。”葉虞歡笑的很燦爛,似乎很開心,連眉間的紅痣都顯得更加鮮豔了。

“我要看書了,你自己玩去吧。”

葉虞歡識相的退出去并帶上門。她猜,霍青青肯定是考試壓力太大了才會脾氣那麽差。

看書看到淩晨,突然覺得餓了,葉虞歡想到霍青青買回來的外賣,起身披了條毛毯就去廚房熱飯。她也不知道外賣是什麽,只是覺得很香很想吃饞的緊。結果發現是蓋澆飯,葉虞歡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是放光的,有多久沒吃到米飯了!再看看外賣盒子上的名字,葉虞歡想為什麽霍青青會跑那麽遠的地方買飯吃。再看食盒裏的青菜肉絲飯,她在想霍青青什麽時候發現葉虞歡其實愛吃這個?

滿腹疑問也阻止不了她吃飯的欲望,她捧着食盒窩在沙發上将一整盒飯全部解決了。撐的她動也不想動。突然,她想起了何晏。之前何晏說過四天就回來的,今天都第五天了,怎麽還沒回來?

霍青青其實早就聽到了客廳的動靜,她在想要不要告訴葉虞歡今天何晏來過了?正糾結着呢,葉虞歡就來敲門了。

“什麽事?”

“何晏來過是不是?”

霍青青心裏冷笑,虧得你終于想起何晏這個人了。

“外賣是何晏買的對不對?”

“是不是都不重要,你現在有薛峻了。”

霍青青的一句話徹底讓葉虞歡閉了嘴。是啊,她現在在和薛峻在一起呢,為什麽還要想何晏?何晏來不來和她有什麽關系。心裏這麽想着,可是葉虞歡還是軟了下來,“青青,我不是要和何晏怎麽樣,他說四天回來,可是他也沒給我電話也沒來找我,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落地安全回來了。”

“那你憑什麽身份去關心他?你這樣讓何晏什麽感覺?你再讓薛峻什麽感覺?”

葉虞歡低下頭,她不否認霍青青說的很對,“他不還是我師兄嘛。”

“葉虞歡,別總借着‘師兄’的頭銜,啊。”說着霍青青打算關門。

“青青,何晏來過的對不對?”葉虞歡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讓霍青青關門。

“是,他下午去接你下課的,結果沒等到。以為你回來了,就過來看看。害怕你餓着,特地去買吃的帶過來。過來後發現你不在就走了,還叮囑我不要告訴你他來過。說完了。”霍青青靠着門框,手抱在胸前。

“哦。”葉虞歡點了點頭轉身回房,情緒很低落的樣子。霍青青又覺得不該這麽兇。她嘆了口氣,追去葉虞歡的房間。

房間內,葉虞歡用毛毯把自己裹緊蜷縮在床頭。霍青青走過去坐在床邊,“別難過了,我不該給你臉色看,我錯了。”

葉虞歡擡頭,“抱抱。”眼眶是紅的。

霍青青抱住葉虞歡,“何晏明天飛紐約,還是四天。他很好,很平安。”霍青青感覺到葉虞歡點了點頭。

“薛峻去利物浦了,三天。他和我說的時候,我竟然有種輕松的感覺。可是你和我說何晏又要走四天,我竟然已經想他回來了。”葉虞歡說着,眼淚滑落了下來。

“你就是嘴硬,你為什麽不能和何晏在一起呢?皆大歡喜不好嗎?”

“在一起?青青,你真覺得我們那麽容易就能在一起麽?隔了四年怎麽說?當年的趙飛揚怎麽說?何晏當初不選擇我肯定有原因,隔了四年不代表這個原因就沒了!我怎麽和他在一起啊!”

霍青青想,果然和何晏預料的一樣。算了,聽天由命吧。她拍拍葉虞歡的後背,“別哭了,順其自然吧,別為難自己。”

“我沒有把‘師兄’這個頭銜來當借口,和他認識這麽多年,喜歡他那麽多年,我們一起長大一起成長,他早就融入我的生命和生活,就算我們不能當情人,我們也可以是家人也可以像兄妹一樣像朋友一樣。”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都明白的。”霍青青拍着葉虞歡的後背想幫她順順氣。“可是歡歡,別嫌我說話難聽,家人兄妹或者朋友,可以發生關系麽?人的身體是很誠實的,身體不會騙人。就算是喝了酒,我不信換了薛峻你就可以接受。我不逼你做選擇,你可以和薛峻繼續發展,但是別丢了自己的心!歡歡,如果将來有一天你發現你喜歡的是何晏,你一定要勇敢,就像你小時候一樣!你要勇敢的面對何晏,你要勇敢的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你要勇敢的看待過去。”

葉虞歡點了點頭。霍青青推開葉虞歡,“好了,別哭了,我可不是何晏不會哄你。我要回房看書了,快補考了,新課程還有一萬字的論文沒寫完呢。”

霍青青離開房間後,葉虞歡走到寫字臺拉開抽屜,拿出何晏給她的胸章,別在披在肩上的毛毯上,然後葉虞歡用毛毯将自己緊緊裹住,很暖和。然後再打開書打開電腦,繼續寫論文,霍青青有一萬字的,她有一萬五千字的。

臺燈下,別在毯子上的胸章熠熠生輝。而玄關的鞋架上還放着沒拆開的花盒,裏面躺着的是一束粉色薔薇。

作者有話要說: 看,只有何晏最懂葉虞歡了。大家也看到啦,其實雖然葉虞歡接受了薛峻,可是本能還是在排斥不是何晏的男人靠近自己的。所以,放心看下去。都二十年的感情了,我怎麽會狠心,是不是。求表揚嘤嘤嘤。

☆、發愁

日子還在繼續,不會因為人來人走而有所改變。倫敦進入四月,天氣稍稍暖了點。雙休日在家,葉虞歡和霍青青将公寓大掃除了一番。霍青青的補考成績很理想,所以她豪爽的将信用卡扔給葉虞歡,“歡歡,咱出去潇灑。”

葉虞歡給她一個白眼,“剛補考好,接下來就是期中考試了!”

霍青青忍不住爆了粗口,“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氣球,瞬間蔫了下去。“可是我還是想去玩,我們去泡吧,就這麽說定了!”

最後葉虞歡還是同意了,其實她也想放松一下,最近論文連軸轉,她根本就沒停過。她在鏡子前照了照,連帽衫牛仔褲還有一張蒼白的臉,真難看,她想。然後葉虞歡打開櫃子開始找衣服打扮自己。女生要開心很簡單,離不開吃喝、穿衣打扮、血拼。

半小時,夜幕降臨。葉虞歡打扮好自己去客廳,霍青青早已坐在沙發上等她了。霍青青穿的是金色抹胸上衣黑色短裙,加上嘴上那大紅色的口紅,葉虞歡想真是個尤物。而葉虞歡沒有那麽張揚,卻也很吸引人。頭發高高盤起露出整張臉,白皙紅潤。身上穿的是最簡單的黑色吊帶裙,及膝的長度。這黑色裙子越發将她皮膚襯得雪白。沒有任何裝飾品,幹淨無暇。霍青青想真是我見猶憐啊。

兩個人套上外套就離開了公寓。

“青青你真是個尤物,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去吸引男生的嗎?是了,為了考試你可是很久沒談戀愛了啊!還真是少見啊!”路上葉虞歡調侃霍青青,剛有點小得意,卻被霍青青的回答頂的啞口無言。霍青青先是白了葉虞歡一眼,然後她是這樣回答的:“你也是尤物,只是你喜歡将自己藏起來。雖然你比我矮一點,可是要是你穿我這上衣,我估計你還套不下,你胸多大我知道何晏也知道!何晏有沒有很滿意?”

葉虞歡臉紅了,何晏,是了,這家夥好像從自己生活中消失了一般,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何晏了,甚至都沒他的任何消息。看,男人也有狠心的時候,他想出現就能擠進你的生活,而他想消失,你能完全得不到他的一絲消息。

葉虞歡大衣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立馬拿出來看了一下,是薛峻的短信。最近薛峻也忙的不行,除了自己的工作還要經常回巴黎,他父親生前的公司出了一點問題,而薛峻和他母親是最大股東,他必須回去。短信很簡單,幾個英文單詞:明天回倫敦。他前天剛從倫敦飛巴黎。葉虞歡也用英文回了他:和青青出去放松。然後将手機放進口袋,追上霍青青。

酒吧是她們之前偶爾會去的那家,人不是很多,可是環境很舒服。霍青青大手一揮,點了兩杯Vodka Martini。

“我不喝,我喝紅酒就行,我可不想喝醉。”葉虞歡剛想對服務員說,被霍青青一個眼神憋了回去,行吧,喝就喝吧。

“今天我們出來就是放松的,喝點酒怎麽了!明天是周末,沒事的。”霍青青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酒,還朝那男服務員抛了個媚眼。

葉虞歡的酒量其實不算很好。以前在國內的時候還小,幾乎沒接觸過酒,學會喝酒還是出了國的事了。那時候心情不好再加上這個環境如此,跟着同學出去不喝酒顯得不合群一樣,葉虞歡漸漸學會了喝酒。她不喜歡喝酒,也不認為酒很好喝,她每次喝酒都很節制幾乎不會喝醉,除了之前何晏帶她喝酒那次。但是霍青青酒量很好,F市的人以酒量好聞名。再加上霍青青豪爽潑辣的性格,喝酒簡直是小事一樁。一杯就倒和千杯不醉的兩種人是很痛苦的,霍青青就屬于後者。

“我爸媽的離婚手續都辦好了。”霍青青看着葉虞歡說。

葉虞歡點了點頭,“也好,對他們倆來說都是解脫了,不快樂的兩個人不用束縛在一起了。”

“你知道嘛歡歡,之前我還很傷心難過,可是前天我媽給我電話的時候,我竟然有種塵埃落定的輕松。”霍青青咪了一口酒,繼續說,“這事就好比我怕坐飛機一樣,我讨厭這種吊在半空中的感覺,不上不下,但是飛機落地的剎那,心好像回到了原位。我爸媽離婚手續辦完,我竟然也踏實了。”

“就算離婚,他們還是你的父母。”葉虞歡拍了拍霍青青的後背。

霍青青點點頭,她其實沒想象中的那麽難受。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霍青青盯着葉虞歡,“歡歡我問你,你這個月姨媽還沒來?”

葉虞歡點了點頭,大眼睛看着霍青青沒說話。

“你該不會中獎了吧?這麽巧?”

這事不提葉虞歡也不去想,可是霍青青這麽直接了當的脫口而出,她瞬間覺得心亂如麻。這次她沒吃藥,是因為過後她就忘記了。可是這個月已經晚了一個禮拜還沒來,她每天就安慰自己再等等說不定明天就會來的。

“你不和何晏說一下?”

葉虞歡搖搖頭,“他也沒聯系我。”

霍青青似乎覺得葉虞歡還不夠亂,繼續給她添堵,“你說要是薛峻知道你懷孕了該是什麽心情啊,哈哈哈,肯定很精彩。”

葉虞歡給了她一個白眼,可是她不能反駁霍青青,萬一她真中獎,先不說薛峻怎麽想,單說她的學業要怎麽辦也是一個大問題。越想越煩,她端起酒杯深深喝了一口。

“我說你還是別喝酒了,萬一真有了孕婦怎麽可以喝酒?”

葉虞歡有那麽一秒想,要是真有了何晏的孩子,她估計會生下來。可是一想到何晏都沒聯系過她,她端起酒杯,将酒喝了個底朝天。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兩個人在酒吧坐到淩晨才回去。幾個小時裏面,兩個人都遇到了來搭讪的人。葉虞歡都笑着拒絕了,而霍青青來者不拒,為此省了不少酒費。

第二天兩個人都睡到中午才起來,葉虞歡洗漱完去客廳,霍青青已經從樓下買了漢堡回來。

“歡歡,我下午出去。”霍青青是笑着說的。

葉虞歡覺得不對勁,“約會?”

霍青青點了點頭,“是我學弟。也是中國人,是A市的。”

葉虞歡明白了,咬了口漢堡,“去吧,你這個學弟控。青青,這次祝你成功。”

不管嘴上怎麽調侃,可是每次的祝福都是出自真心的,這就是閨蜜。

臨近中午,葉虞歡一個人在家看書,接到薛峻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啃莎士比亞文集。薛峻剛到倫敦,說回去換個衣服就來接葉虞歡,然後去和他的朋友一起吃飯。

這是薛峻第一次帶她去他和朋友的聚會,本來還想拒絕的,可是一想到霍青青不在,她也不想掃了薛峻的興,就答應了。

電話裏,葉虞歡問了要去的場合,她說她要打扮一下。電話裏,薛峻笑了一下,說不上來的心滿意足,“不用太正式,就幾個朋友吃飯而已。”

挂了電話葉虞歡就去找衣服。她換了件黑色長袖連衣裙,黑色長襪黑色平底鞋,她怕顏色太暗,搭了條紅格子圍巾,外套還是黑色的。她畫了淡妝,然後将頭發紮了馬尾。想起薛峻曾說過她穿太素,又回房間換了個背包,也是紅色的,夠亮了吧,她想。

葉虞歡下樓的時候,薛峻的車剛好停在路邊,葉虞歡開門上車。薛峻俯身過來,在葉虞歡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再幫她系好安全帶。然後駛入車道,薛峻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牽住葉虞歡的手,“歡歡,好想你。”

“薛峻,好好開車。”手上傳來溫熱的感覺,似乎這陰天沒那麽冷了。

“歡歡,你有沒有想我?”

葉虞歡想了想,點了下頭。薛峻笑了笑,“後座的袋子裏是給你帶的禮物。”

葉虞歡轉頭,果然有個白色的購物袋。她笑了笑,然後松開被薛峻握着的手,向後拿起購物袋。裏面有個盒子,盒子打開是一只名牌包,還是新款的。

葉虞歡道了謝,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煩躁了起來,怎麽有種找了個富翁的感覺呢?她想一定是姨媽還沒來導致的心情陰晴不定,嗯,淡定淡定。

一路上兩個人聊了這幾天自己身邊的事情,時間倒也過得很快。原來薛峻帶了葉虞歡來到了唐人街。他牽着葉虞歡的手帶她去了一家中國餐館,上了二樓,推開一間包廂門,裏面薛峻的朋友們已經坐着等他們倆了。

葉虞歡看了一圈,總共五個人,都是男性,其中還有兩個是老外。薛峻介紹了彼此,葉虞歡微笑着點頭打招呼。

“薛峻你可算金屋藏嬌啊,從來不見你帶人家姑娘出來啊。”一個人調侃道。

“這不帶來了麽?人忙。”薛峻看了葉虞歡一眼,幫她拉開座椅。

“葉小姐做哪行的啊?”另一個人問。

葉虞歡朝那個人笑了一下,“讀書。”

“喲,葉小姐還是學生吶。”說完,葉虞歡看到說話的那個人暧昧的看了一眼薛峻。她知道,她一個學生碰到薛峻這樣的有錢公子哥,大家都是會臆想的。她沒做什麽解釋,乖巧的坐下吃飯。盡管心裏不舒服,但還是看在薛峻面上,她選擇了裝傻。

整頓飯下來氣氛還算不錯。比起那幾個中國人,葉虞歡和坐在她右手邊的倆老外倒很聊得來。而葉虞歡嘴裏脫口而出的倫敦腔讓這倆老外也啧啧稱贊。薛峻和另一旁的幾個哥們聊着工作,還不忘給葉虞歡夾菜。偶爾聽葉虞歡和旁邊的人聊天,他發現他還不了解葉虞歡。葉虞歡一向都很低調,就好比穿衣服,永遠都是素色或暗色。可是葉虞歡從來不怯場,不扭捏,不矯揉造作,本以為是小家碧玉,可舉手投足間卻怎麽都散發出一股大家閨秀的氣場。本以為她會拒絕今晚的邀請,結果卻爽快的答應了。過來以後也是落落大方,面對一幫不認識的男人,她似乎不卑不亢,反而有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葉虞歡是誰?

葉虞歡似乎感覺到了薛峻的目光,轉過頭朝他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碗裏的芹菜。在國外呆的時間越久,越想念家裏燒的菜,哪怕是全素也比這國外的東西來的好吃。葉虞歡出國後才變得不挑食,可是一吃回中國菜,她又恢複本性,只挑素的吃。

可是她突然覺得小腹痛了一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可是馬上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和旁邊的老外聊天。直到她覺得有股暖流從體內流出來時,她才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在薛峻耳邊輕輕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

薛峻點了點頭,“要不要我陪你?”

葉虞歡搖了搖頭,笑着拿起包走出了包廂。在走廊上,她終于不用強顏歡笑,摸着肚子快步走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果然,她親戚來了,終于來了。她松了一口氣,可是怎麽有點失望的感覺呢?葉虞歡撓了撓頭,煩躁的她想罵人。坐在馬桶上,摸了摸包裏,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擡頭看向天花板,這可怎麽辦,為了搭配衣服她可是換了一個包啊,包裏沒有衛生棉,這要怎麽辦啊!要不打電話給霍青青?也不行啊,這家夥在約會不說還那麽遠!打電話給薛峻?一個大男人能怎麽辦啊,再說她也害羞啊!

她最後也不管了,起身。想着馬上回去,反正一身黑也看不出什麽。葉虞歡洗了手背着包走出洗手間。可是在洗手間門口,她又徘徊上了,她要怎麽和薛峻說?她先走是不是不太好?薛峻的朋友會怎麽想?她太投入,以至于沒注意到從對面男廁出來的何晏。

何晏看到葉虞歡很驚訝,從她公寓到唐人街可不近,她怎麽會在這?她皺着眉在想什麽?眉毛皺的連同那顆紅痣都變形了。再細看,葉虞歡又是一身黑,穿着平底鞋,人越發嬌小了。

“葉虞歡!”

葉虞歡在做思想鬥争的時候聽到有人叫自己,愣是吓了一跳,轉身,竟然是何晏!這個人不是消失了嘛,怎麽出現在這?葉虞歡就看着何晏,沒說話。

洗手間裏又走出個人,看了下葉虞歡又拍了一下何晏的肩膀,“何晏,這姑娘我看着眼熟啊!”

葉虞歡将視線挪到那個人身上,比何晏稍晚矮一點,皮膚黝黑。她這才注意到何晏穿的襯衫是他的制服,剛下飛機就來了?還是吃完就去機場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