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6
人有時候不能閑下來,一旦閑下來,靜靜的一個人,便會寂寞。
而寂寞的時候,總會讓人脆弱,總會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
褒思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所以,她也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她想起在深海裏日日夜夜的相處,想起在山洞裏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她想起他強壯的手臂摟住她,那灼熱的吻像雨點一樣的親下來……想着想着,卻又不斷的想起他在深海裏,在她病得奄奄一息的時候,他摟着別的女人逍遙快活,在已經領了結婚證後,他不聲不響的,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昨晚,明明激情一個晚上,醒來,他摟着一個和她相似的女人走到她眼前,叫她和那個女人一樣,走到他身邊去,好方便他左擁右抱!
這個夜晚,此時此刻,他在做什麽?在摟着別的女人逍遙快活嗎?
她心裏覺得實在是太憋屈了,想喝點酒,想找一點消遣,可是,這個世界又只得她自己愛自己,如果她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麽,又有誰來愛惜她,照顧她?
這個夜晚,她清晰的痛着到天明。
當天邊的第一縷光迎着窗戶照射出來,她再也受不了,穿好衣服,打開門,在附近的街道走着。
街邊裏忙碌着做早點生意的夫婦已經在附近擺好了桌子,褒思走過去,叫了稀飯和雞蛋,慢慢的吃着早飯。
因為此時還早,褒思幾乎是這夫婦兩的第一個客人了,褒思稀飯喝完後,那婦人倒是好心的問她還吃不吃,還給她添了一些粥。
吃完飯,她想着賣了畫的錢,心裏一動,有些想買一套小戶型的房子将就過日子。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論你怎樣的悲傷難過,日子還得一天一天繼續。
她想着買房子的事,當下也就随意上了一輛公交車,然後她在車窗旁邊看着,看哪裏有順眼的樓盤,就打算去看看。
時間能怎樣打發呢?有時候,我們必須得想些法子來浪費。
她就這樣一輛車一輛車的上上下下,還別說,這樣的法子還真是滿有用的,起碼她看了幾處樓盤,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實在太窮了,她還得弄點錢養老呢,當然,在養老的前提下,首先得弄個自己的窩。
她心裏也就又把主意打到了畫畫上面。
由于之前畫的好幾幅畫都還在呢,她随意拿了兩幅,打電話給之前買畫那個小頭目。
那頭目一接到她的電話,卻真是激動得不行,而且在價格上,那真是翻了幾番,她和那人約好時間後,便拿着畫去了那個藝術中心。
同時,她心裏大約有些明白,自己,也許真的出名了。
她在去藝術中心的路上,電話倒是忽然響起來,她順手接起來。
電話那邊,朱金子的聲音膩噠噠的傳過來,“二妞啊,在哪呢?怎麽昨天打你的電話打不通?”
昨天晚上她在和熬星宇滾床單,手機早被熬星宇弄走了,打得通才怪。
她也就順口道,“是嗎?打不通啊?”
“是啊!”
她語氣也就淡淡的道,“現在能打通了,有什麽事嗎?”
她知道,朱金子這人,你越是對他冷淡,他越是對你粘糊糊的,這種品性,大概就叫犯賤吧!
果然,朱金子那邊急了,道,“二妞?沒事我難道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怎麽這樣說?豬(朱)哥,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啦!”
朱金子立即打随尾上,道,“我還以為你像其他那些人一樣忘恩負義,出名了就不理哥哥我了,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這樣吧,二妞啊,晚上來酒吧玩,我們聚聚,好好聊聊,怎麽樣?”
褒思淡淡的道,“好啊,對了,我現在還去藝術中心有點事,我先挂電話了!”
“去藝術中心?什麽事情?”,電話那邊連忙追問!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去賣兩幅畫!”
朱金子聽到這裏,眼睛立即亮了,說道,“二妞啊,你那畫別輕易賣,價錢別被人宰了,這樣吧,哥哥純粹幫你了,我人頭熟,你的畫交給我,我來給你代理,價錢絕對虧不了,怎樣?”
褒思心裏冷笑,說出來的話卻道,“現在忙呢,晚上再說吧!”
電話挂斷,朱金子想着這麽一個大美人,還這麽會賺錢,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把人搞到手,到時候且不是可以人財兩得?
褒思在藝術中心裏賣畫賣得異常的順利,而這次,聯系人換成了那個小頭目的領導的領導,那人是藝術中心的負責人,人長得特別漂亮,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真是特別有氣質的一個男人。
而這人,也就是傳說中有後臺背景的藝術中心負責人劉先生了。
劉先生懇切的說起褒思的畫,給了極大的評價,然後,主題來了,也是說要做她的經濟人,要代理她的畫,當然,他承諾,一定把她捧成世界級的知名畫家,還拿出了一系列的所謂宣傳方案。
如果是沒有經歷這麽多的褒思,看到這樣優厚的條件,指不定早就興奮得點頭,但當下,她只是淡淡的對他點點頭,推說考慮一下,然後在确認錢打到她卡上後,就把畫給給他們,走掉了。
她出了藝術中心,回家後洗完澡,筆直的長發披散在肩膀,随身穿件素色連衣裙,銀色高跟鞋,就去了朱金子常去的那家酒吧。
她到的時候,果然,一進了那酒吧,大部分的男人幾乎立即的,就把目光注視在她身上,朱金子早就等了她一會兒了,見她來了,幾乎立即的便巴結的應過去,還問她渴不渴,想喝什麽,她淡淡的看着他,忽然說,“我想喝牛奶!”
酒吧裏怎麽會有牛奶?而這酒吧附近都是商場,要買牛奶,得來回走上半個小時去旁邊的超市買了。
但是朱金子聽後,二話沒說,立即說,“你想吃牛奶呀?那我現在就去買!”,他說着話,立即朝酒吧門口走去。
褒思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裏的光晦暗不明。
以前把自己的錢全部給了他,有一次生病了,身體不舒服,打電話給他,也是說想喝牛奶,結果朱金子在電話裏吼道,“想喝自己去買不成自己有手有腳的,難道還想大爺伺候你?”
她發呆了一會兒,期間有男子過來搭讪,她也沒有理睬,等朱金子回來,她正在思考着怎麽把朱金子引上那局去,卻不想,忽然的,便感覺桌子前有些陰暗,好像被什麽遮擋了光線似的,而她一擡頭,就看見熬星宇正面無表情的在她所坐的桌子前看着她,而熬星宇身邊,挽着他手臂的,是那個和她長相相似的女人。
看兩人一副親親我我的模樣,她垂下眼簾,看也不再看來人。
倒是熬星宇忽然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那桌子上猛然砰的一下,裂成了幾條縫,他冷冷的道,“怎麽,看不見人嗎?要不要爺提醒你,你在爺的床上,是怎樣的熱情?”
她的臉色陡然一變,擡頭頭,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他拿她和他床上那點事來打擊她,當着別的女人的面!
心裏難受得放佛心也裂開了似的,她怔怔的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而就在這時,朱金子倒是恰巧回來了,一見褒思眼淚朦胧的盯着一個男的,他一下子就火了,心裏想着大爺要泡的妞也敢泡,得好好給這小子點教訓,他也是美色當前,也就沒有了平時的觀察力,他當下就沖過去嚷嚷道,“小子,我的女人也敢欺負,你丫活膩了是不是!”
哪裏知道他那句“我的女人”一說出來,熬星宇之前因為褒思少了那層膜而有間隔的心立即的就給炸毛了,他什麽也不說,只揮揮手,角落裏不知從哪立即跳出兩個腰大脖子粗的壯漢來,那兩人一過來,立即的,就拖起朱金子往酒吧外走,而邊走,那兩人還一腳一腳的踢在朱金子身上,周圍以前是朱金子兄弟的,這下子的卻一個溜得比一個快,朱金子叫嚷了幾聲,還沒有拖出酒吧,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褒思一下子被這個變故給驚住了,可是,如果朱金子只是被打幾拳了事,不夠,完全不夠,如果她不是運氣好,這就是一條死掉了也無人知道的命。
她為了不讓他破壞掉她的幾乎,當下也就道,“熬星宇,你到底要做什麽?快把他放了。”
熬星宇這下更是火大,冷哼道,“我不但不放掉他,我弄死他丫的,哼!”
他說着話,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看他出去了,褒思忙跟了出去,他們很快走到旁邊的暗巷子,而此時,在昏暗的光下下,只見朱金子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全身血淋淋的樣子,看起來可慘了。
而那兩人一邊打,朱金子在旁邊微弱的求饒着,到了最後,朱金子身下濕漉漉的一大片,一看,不知何時,朱金子被打得都失禁了。
褒思看着朱金子這幅慘樣,心裏一陣陣的快意閃過,她這下也不着急給朱金子說情了,心裏暗暗盤算着,如果熬星宇就這樣把朱金子打殘了也不錯,就是不知道熬星宇自己會不會惹麻煩。
她當下也就說,“你這樣叫人打他,不怕惹麻煩?”
熬星宇不肖的冷哼一聲,鄙夷的看了朱金子一眼,沒說話。
褒思當下裏也就從他那眼裏看出了什麽,也不說話了,因看夠了朱金子的慘樣,她也就緩緩的往回走了。
倒是熬星宇在旁邊涼涼的道,“怎麽?不為他求情?如果你求我,說不定我會饒了他一條狗命!”
褒思冷冷看他一眼,也不理他,直接走了。
直到她走了很遠,熬星宇這下倒是摸不着頭腦了,這女人就這樣走了?他原本想着她來求他,還就趁機提條件的,這下子他真是不上不下的,心裏特別不爽,他也就走過去,順路的再給朱金子來了幾腳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