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眼圈圈
次日一早,司馬木木醒來便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覺得自己仍活着,直嘆活着真好。
曹丕自然沒有夢游,那都是他裝出來吓人的。
用過餐後,曹丕也就去找曹植去了,司馬木木将餐具拿進廚房,然後回房間整理日常,哪知剛整理好,那秋梅便一扭一扭的走進屋裏。
司馬木木笑臉相迎,道:“喲,秋梅大姐,這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秋梅此刻看她這張嘴臉,簡直惡心至極,想道:“這騷貨果然不凡,昨日才與她吵架,今天她竟還能以笑相待,當真是厚顏無恥!”
時下也沒敢罵出來,好在經卞夫人教化一夜,她不能輕易生氣,也是學完即用,于是她邊笑,邊坐了下來,道:“今天陽光燦爛,哪有什麽風啊,是夫人讓我來看看你,是否還好?”
司馬木木知道,她此番定是來者不善,昨日卞夫人在身邊,她尚且罵人,今日卞夫人不在,指不定她會如何刁難。但看她此時不惱不氣,話語間略帶諷刺,也弄不清她是何意,于是只好笑答:“承蒙夫人厚愛,也托秋梅姐姐的洪福,小女子我還好。”
秋梅眼睛微眯,冷笑道:“還好?就是不太好喽,聽說丕公子素來愛夢游,先前有婢女被他打腫了臉,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司馬木木不解其意,問道:“秋梅姐姐,這打腫了臉還是萬幸嗎?”
秋梅道:“自然是萬幸喽,你想啊,當時若丕公子手上有一把短劍,那後果會如何?那婢女豈不一命嗚呼?”
她此話一出,司馬木木頓知其意,心道:“好個小賤貨啊,我說你怎麽和聲和氣的,原來他娘的是笑裏藏刀啊,合着你起個大早,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啊?你就真以為姐是吃素的嗎?”想到此處,她已決心氣一氣她,于是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秋梅姐姐還真是對妹妹用心良苦啊,原來你一夜沒睡好,就是在關心妹妹啊,真是受寵若驚啊!”
秋梅見她一點也不氣,竟嘲笑起自己來,不禁雙眉緊蹙,道:“誰給你說的我一夜沒睡好?我告訴你,我睡得可香了,還做了美夢。”
司馬木木道:“是嗎?若姐姐睡得好,不知那諾大的黑眼圈是哪裏來的?”
至于黑眼圈,秋梅當然知道,哪個女子起床不照鏡子的,她雖抹了些水粉,但仍未逃過司馬木木之眼,想這村姑竟敢嘲笑她,當下心中火氣不斷上升,終于還是咬了咬牙,恨恨道:“我說司馬村姑,你不必擔心我的黑眼圈,你還是摸摸自己脖子吧!”
司馬木木不禁暗想:“她讓我摸脖子幹什麽,難道我脖子上有鍋底灰不成?”
于是她到鏡前一照,什麽也沒有,當下反臉問道:“你為何讓我摸脖子?我脖子又沒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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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梅暗見她不明自己言外之意,便在心裏偷笑幾聲,轉而又搖頭道:“村姑就是村姑,簡直笨蛋一個,你想啊,你今天再不好好摸摸脖子,明天還有命摸嗎?丕公子一旦夢游,管你是死馬還是活馬,只要一劍下去,你就什麽馬都不是喽,哈哈……”
她說完自己笑了半天,司馬木木也瞪了她半天,最後倒吸一口氣,沒好臉色的道:“這個恐怕就不用秋梅大姐操心了,我向來福大命大,況且丕公子,他只對不喜歡的人,才拳打腳踢,對我嘛,那是相敬如賓,喜愛有加呀!”
秋梅聽到‘喜愛有加’四個字時,心裏不禁一陣難受,她想起昨天她與陳桃,也就是自己夢中情人暧昧一幕,實是心如刀割,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于是板臉道:“丕公子是否對你喜愛有加,我不想知道,但你最好離陳公子遠一點兒,他可是我的!”
“你的?”司馬木木反問一句,冷笑道:“你們即非夫妻,又無婚約,怎麽人家堂堂一帥哥就是你的了?她可是我表哥,我都沒敢說這話,你憑什麽?”
秋梅也冷哼一聲,面帶仇恨道:“說句實話,我七歲時便與他相識,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你這個表妹真是聞所未聞啊?不知是從哪個泥巴坑裏鑽出來的,不過你們是表兄妹倒也省事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若對陳公子有非分之想,可是有違綱常倫理,司馬姑娘,此舉慎行啊!”
司馬木木見她罵得越來越難聽,似乎要與她杠上了,在二十一世紀,她哪裏受過這樣的鳥氣,她不禁也破口大罵:“你才是泥巴坑裏鑽出來的,實話告訴你,我和桃哥哥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認我做的表妹,怎麽了?我還就是和他有一腿了,你管得着嗎?”
“有一腿?”秋梅尚算冷靜,聽到這三字,不解其意,問道:“什麽是有一腿?”
司馬木木這才摸了摸後腦,心想:“這有一腿可不是什麽好詞,如此一說可不就是自毀貞節嗎?我還真是語不擇言啊,眼下可不能解釋,不然這斯不知如何侮辱我呢。”想到此處,她便憨笑一聲,道:“有一腿就是關系很好。”
秋梅道:“關系好又怎麽樣,我和他曾經在一張床上睡過。”她說出此話,竟無半點羞澀。
說實話也沒什麽,那是她七歲那年,陳潘帶陳桃來曹家,由于事情商議良久,陳桃便于後堂與秋梅玩耍起來,後來二人累了,卞夫人就讓她二人在屋裏暫睡,小孩子睡在一起,并無忌諱,不想她每每想起,便身心蕩漾,這也是這少年私藏了多年的秘密。
司馬木木終于覺得有些累了,争來争去,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何苦呢?她松了口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邊整理衣物邊道:“睡過就睡過吧,算你狠,我輸了行了吧,那陳公子歸你了,你們結婚吧,我把衣服拿到洗衣房,你也回去歇着吧。”
她說着,拿起衣物便朝洗衣房走去,秋梅見她漠不關心的樣子,一下子懵了,在當下,哪有人未婚先陪人睡的,更何況是家法嚴厲的曹府,更容不得此事,想這人不想着去告發她,卻要拍拍屁股走人,這村姑當真是傻子嗎?這可是難得的把柄,她竟生生錯過良機,秋梅想了這許多,自是想不通,她也認定司馬木木定不懷好心,只是不解她接下來要如何出招呢?
她自顧的想了半天,卻不知司馬木木是二十一世紀的産物,在那遙遠的時代,貞節,不值一提。
她見司馬木木不見了人影,自知留此無趣,也就徐徐地往回走,可是,她在途中看到管家王福。
想這王福也是四十有餘,服侍曹家兩代人,雖對曹家盡職盡責,卻至今未婚,卞夫人每每提起此事便覺有愧于他,苦于沒合适人選,他也就單了又單。
秋梅此刻見他,不禁靈機一動,兀自賤笑一番,然後跑着,跳着,來見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