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虎發威
卞夫人見秋梅一臉焦急,自知她心中所想,也不理會,又道:“司馬姑娘最近睡得可好?”
她如此一問,司馬木木不禁心裏一顫,想起秋梅昨天之言:“不管你是死馬還是活馬,只要丕公子一劍下去,你就什麽馬也不是了。”也正是因為這句話,鬧得他一夜沒睡好,整夜這話都在耳邊回蕩,幾翻起床都望見曹丕酣睡正香,不曾見他半點夢游之狀。當下也只能悻悻地答道:“回夫人,還好。”
卞夫人眨眨眼,見她神情略帶不安,自知曹丕難伺候,便安慰道:“丕兒素來調皮,還望司馬姑娘多擔待,只是他夜來夢游之事,只是道聽途說,并無真憑實據,司馬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
秋梅忍不住插話道:“夫人,之前的冬梅,不就是丕公子夢游,把臉給她打腫了嗎?”
卞夫人白了她一眼,道:“胡說!那是丕兒吓唬她,她自己摔倒碰到臉,這才腫了起來,丕兒根本不夢游的,我的兒子我不清楚嗎?”
秋梅被卞夫人訓斥一頓,站在一旁,嘟起嘴來,一言不發。
司馬木木暗叫,果然是禍從口出,這小賤人終究還是吃到了苦頭。誰希望自己兒子有此毛病呢?秋梅真是個草包。
卞夫人雖再三強調,但司馬木木卻仍不放心,畢竟一人傳虛,萬人傳實,現在丕公子可是利劍在手,不得不防,這道坎兒她始終邁不過去。司馬木木見卞夫人發怒,當也不敢多言。
片刻後,卞夫人輕哼一聲,道:“司馬姑娘,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給你說門親事如何?”
司馬木木一聽,腦子登時翁翁作響,亂成一片,本想着她主仆二人,此來只為麻辣香鍋,不想這提親才是正事啊。司馬木木慌忙之中,瞧了秋梅一眼,想着必定又是這賤人出的馊主意,她可真是一招接着一招,招招出其不意啊。對于此事,她可是想也未曾想過啊,當下還是推掉為好,于是道:“小女子素來獨來獨往,一人早已習慣,至于親事,從未敢想。”
卞夫人道:“女人嘛,總歸要有個歸宿的,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司馬木木總也不能頂撞她,心想着,我先看看此人是誰,若是長得帥,倒是可以考慮,心裏這麽想着,便順水推舟道:“夫人說得極是,不知這對象是誰?”
這次不等卞夫人回答,秋梅又搶着道:“這個人呢,可謂是千古好人,忠義兩全,善良體貼,與司馬姑娘絕對是天賜良緣,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天公作媒!……。”
司馬木木聽她吹虛,直在心裏罵道:“你娘的,千古好人你會不嫁?輪得到我這個鄉野村姑?還什麽天公作媒,你丫的說的是反話吧?!”
卞夫人見秋梅越吹越有勁兒,氣勢可是撲天蓋天,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拍拍她肩,示意讓她到一邊兒去,她也只好聽話。
她又對司馬木木笑道:“此人雖沒有秋梅說得那般好,但也不失為一個好人,只是年齡稍大,還望司馬姑娘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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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喝的說了半天,也沒道出此人姓名。司馬木木不免有些着急,于是問道:“不知那位相公高姓大名?”
卞夫人淡淡道:“他就是管家王福,說來也慚愧,總之啊,你覺得合适的話,咱們就挑個良辰吉日,把婚禮給辦了。”
司馬木木聽得這‘王福’二字,突然間雙腿俱軟,忙扶着桌邊才站穩了腳,只在心裏道:“娘也,你主仆二人是豬眼嗎?那王福長得黑不溜秋,身材又矮又寬,那就是武大郎二世啊!老娘雖穿個村姑衣服,也不至于讓人這麽糟踏吧?估計此刻我血壓得升到一千多,今晚定得吐血吐上九次,你主仆二人可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還什麽辦婚事,我看可以直接給我辦喪事了!”
卞夫人見她扶着桌子捂着頭,問道:“司馬姑娘這是怎麽了?不舒服嗎?”
司馬木木道:“沒…沒不舒服,就是血壓有點兒高。”
“血壓?”卞夫人一愣,問道:“什麽是血壓?”
司馬木木見自己說漏嘴,急忙重整一下思緒,鄭重道:“哦,夫人,我是說王管家職位有點兒高,我怕高攀不起。”
卞夫人仍沒猜透她心思,接着道:“攀得起,怎麽會攀不起呢?王管家說了,他對另一半沒要求,只要是,女的,活的,就成。”
司馬木木勉強咧嘴強笑,道:“夫人,我看還是不妥,人家王管家可是千古好人,忠義兩全,我怕我這鄉野村姑沾污了他的高尚情操,我倒覺得秋梅姐姐與他,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天生一對兒!”
秋梅聽此話,像是要把那又醜又矮的武大郎推給她,馬上火冒三丈,道:“你個村姑,別不識擡舉,夫人把你許給王管家,那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賤貨!你罵誰呢!”司馬木木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當下正頭腦發熱,血壓上升,忍她這麽多天,今天終于忍無可忍了,這一記耳光終究還是落到了秋梅臉上。
在二十一世紀,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秋梅萬沒想到司馬木木敢出手打她,竟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他娘的,你是什麽東西!敢打我!”她邊罵邊伸手還擊,哪知司馬木木一下擋住了她的手,緊接着右手一個耳光又抽了上去,又打得響亮亮的,秋梅登時大哭,邊哭邊還手,勢要與她拼命,二人就這樣扭作一團,撕打起來。
卞夫人在旁看得是目瞪口呆,萬沒想到這村姑竟有如此大的脾氣,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也不知過了多久,卞夫人終于大吼起來:“都給我住手!誰再打,明天就滾出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