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步琪伸手撫摸着布簽,臉上的表情似嗔似喜。這時門外傳來幾個丫頭說笑的聲音,步琪聽到門外的動靜,趕忙把金簪子用原來的紅綢布包裹好,然後把手裏的布簽放到一個帶鎖匙的木盒子裏面,珍重的放到最上層,仔細看去下面有一些寫滿字跡的絹布,等一切收拾妥當了,步琪才把包裹好的金簪子放入首飾盒的底層,然後都珍重的鎖好。

這時螢草已經帶着兩個使喚婆子過來,給屏風後面放置好浴桶,加水,如此幾次,螢草試試水溫,就走到步琪身側:“小娘子,水都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步琪這時已經恢複清冷,微微點頭,螢草打發了兩個婆子,關好閣樓門,然後幫着步琪脫去了羅裙,穿着內衣輕紗,讓步琪坐在梳妝臺前,自己則轉身換了輕便的紗衣,等她回轉來,步琪已經到了屏風後面入了水。

看着閉目養神的步琪,螢草嘟嘟嘴,沒有說什麽,手裏麻利的一點點将步琪頭上的頭飾摘了下來,然後小心的放到收拾盒子裏放置好,然後用旁邊的竹筒舀了水給一點點将頭發濕潤起來,發墨而順滑,螢草輕輕柔柔的生怕将步琪的美發給傷着了。

螢草注意着手裏的力度,對步琪說道:“小娘子,你為何這麽快就入水,這些頭飾要是落了水,可就不好了!”

聽着螢草的說話聲,步琪輕哼了一下,說道:“剛剛想着我先泡會兒,很仔細呢!沒有落水!”

聽着步琪的話,螢草咬咬嘴唇,小娘子今天有點反常呢!

螢草感覺了一下,嗯!頭發已經濕透,螢草拿起旁邊的皂塊,輕柔的一點點抹上發絲,仔細的揉搓着,嘴裏則絮叨着:“聽聞六爺和家主她們都去了京城,怎的沒派人來呢?難道也沒給小姐捎帶點什麽回來!”

步琪眼波流轉,不以為意的說道:“派人來?小英麽?帶什麽?她又不是去玩樂!”

“小娘子,怎麽知道六爺是不是去玩樂?”螢草撅着嘴巴說道,“我覺着六爺肯定在家裏呆煩了,還是這麽愛玩!等成親了,小娘子一定要好好治治六爺!讓她給小娘子你掙個官夫人當當!”

步琪拿着面巾輕擦着臉,拿開的瞬間臉就紅撲撲的:“整治?你這是叫我做潑婦麽?”

螢草臉一紅,想着自己小娘子叉腰的樣子,怎麽也不對稱,連忙去掉腦子裏的想法,對着步琪說:“哪裏能!小娘子就是再厲害,也成不了那種潑婦!我就是這麽一說,只是小娘子怎麽就這麽肯定六爺沒去京城玩耍呢?人家就是因為這才說的嘛!”

在綿裏去京城第二天,許娘子就和劉娘子商議綿裏和步琪的親事,如果趕不及的話就得延遲,這事劉娘子自然要和步琪說清楚,以免出什麽問題。也是那時候步琪才知道家裏發生了大事,而其他的不在主院的仆從都不知道,螢草自然也不知曉。

“你呀!我是說不過你,快給我揉下肩膀吧!這裏有點酸澀!”步琪指着肩胛處對着螢草說道。

“都讓小娘子你慢些做了,你非得趕的那麽急!反正六爺也不缺你給做的那件衣衫,讓府裏的繡娘做不是一樣麽?”螢草抱怨道,邊把步琪的頭發挽上了一個發髻,然後用簪子固定好,才洗了手,輕柔的把手搭在了肩胛處,仔細幫着步琪按摩起來。

“當然是不一樣的,我還是希望她能穿上我做的。”說着步琪一臉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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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草想起來什麽,咬牙切齒:“小娘子怎麽做都好!想來六爺歡喜的緊,反正不要我做就行!”

步琪翻過身來,看看螢草,噗嗤樂了起來:“小氣鬼!還記恨着那個荷包的事呢?恐怕她早就不記得得罪過你喽!”

螢草擰了擰身子,不依的說着:“小娘子!!”

“好好好,我不提!”嘴裏這麽說着,但是嘴角的笑意洩露了心情,步琪仿佛又回到自己和螢草剛學做女紅的時候。那時她八歲,螢草六歲,兩人做完了第一個荷包,兩人都遞給綿裏看,綿裏直接揣起來自己的,然後把螢草做的那個,狠狠的說了一通,然後說勉為其難的給了小英,好似在那個時候螢草才發奮做女紅。

“你現在做的那麽好,她自然不會再說什麽!誇你還來不及呢!再說你那時也不老嗆她字寫的糟糕麽?快別氣了,幫着我繡幾條腰帶吧!好螢草!”步琪說道。

螢草聽着步琪請求一般的話語,自然不會反駁,只是想着給綿裏做腰帶,還是有點不甘心,螢草轉轉眼睛,心裏一樂。

主仆兩人之後歡樂的洗着澡,說着兒時趣事。

而綿裏這邊為了盡地主之誼,特意帶着玉水來到了鎮學附近的馬球場,想着大家可以打打馬球輕松一下。

馬球,又稱馬上曲棍球,顧名思義就是騎在馬上用球杆擊球入門的活動,在這裏又叫“擊鞠”。對于馬球的起源,尚沒有确切的說法。大玥國把馬球作為一項高尚的體育活動在全國開展。當然參與的必然是家裏能養得起馬的士族,或者商戶,已經一些地主階層。馬球所用的球的形狀小小的,如人的拳頭大小,一般都是以草原、曠野為場地。參與的游戲人乘馬分成兩隊,手持球伏,共擊一球,以打入對方球門為勝。

而馬球現在基本算是國球,所以基本在每個鎮縣都會有幾個馬球場,有家族內部的,也有私人修建用來舉辦比賽用的,而綿裏帶着玉水來的就是鎮裏鎮長家裏所建的的馬球場,位于鎮子的西北方向。這裏有一大片的草地,用木障子隔成了大約四五個場地,有大有小,可以随意組隊玩樂,五人一組,十人一隊,或者二十人也可以,不似綿裏前世所在的那麽固定,在旁邊還有算籌,可以打比賽,下賭注,時人游樂活動不多,男女老少都喜歡看馬球,算是全民同樂的活動。

綿裏和玉水等人都換了馬球服,因為綿家是常年包有場地,所以是直接進入的。幾人進的十人場地,因為人不是很多,十人正好,還可以有後補。綿裏在前面引着衆人,笑着對玉水說:“玉姐姐,這裏和京城裏的馬球場沒法比,但是好在空曠可以直接看清遠山脈的景致,也算是別有一番趣味!”

玉水騎在馬上走在後面,點點頭:“這裏看清遠山脈确實一清二楚,不知道你們可有去清遠山那邊狩獵過?”

綿裏搖頭:“家母不喜狩獵,所以我與姐妹們很少去過清遠山脈那邊,倒是過些時日,我那邊有個莊子建好了,玉姐姐若是有暇,可以來做客,咱們一起去狩獵一番,不過我的技藝很差,就怕帶姐姐玩耍,讓姐姐掃興了!”

玉水搖搖頭:“誰也不是一下子就會的,到時我要叨擾一下了,我自小就喜歡狩獵,只是家裏管得緊,現在有這麽好的地方,自要好好玩耍一番!”

綿裏拱拱手:“到時我必然掃榻相迎!”

玉水笑着沒有言語。

一行人分了兩隊,便開始活動起來。玉水看着綿裏一臉的興味,想想綿裏拙劣的馬術,她壞壞的沖着于一一點頭,擡擡下巴,于一一臉同情的看着綿裏,手中的馬球一開直奔着綿裏方向而去,綿裏一直緊盯着于一的動作,一看開球方向,就知道對方把自己當做了突破口,綿裏一咬牙,催馬向前,雖然是第一次親自上陣打馬球,但是本着輸人不輸陣的原則,綿裏直沖上去,揮杖預斷馬球。因着綿裏的精神力比這些人要強上許多,對時機的把握就更是精準,她的馬球杖直接擊打到了馬球,只見馬球在空中化了弧度,直接奔着場外而去,那力度,要是棒球的話,了不得,玉水等人看着綿裏哈哈樂着,綿裏看着了就是臉上一紅,開球就把球給打飛了,也是沒誰了。綿裏想想對着衆人剛要說兩句,就聽着場外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哪個混蛋打的球,給爺爺出來,哎吆!”

綿裏凝神望去,就見着穿着一身紅色馬球服的一隊人馬過來,打頭的那個捂着額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衡親王小舅子,吳續無疑!綿裏摸摸嘴巴,心想,自己的這手也沒誰了!這人确實欠打,居然就能打到!這要是考試絕壁是送分題!

“是你們打着了爺爺是不是?說,哪個毛崽子打着了爺爺!速速給爺爺跪下!”吳續罵罵咧咧的,剛從衡親王府回來,在衡親王府好處沒撈到,反而挨了好一頓訓斥,今天下午正想着松快下筋骨,找找樂趣,沒成想還沒進場地,就被一個天外飛球打了個正着,吳續表示很倒黴,他倒黴了,就要有人比他更倒黴才是。本着自己不好過,那別人也不好過的原則,吳續帶着一幫子狗腿子,就跑到綿裏這邊的場地裏找場子,找痛快。

于一聽了他不幹不淨的話,直接打馬上前:“你是哪個?敢在爺爺奶奶們面前充孫子!速速走開,不要胡鬧,惹着了貴人不是你小命能抵着的!”

吳續打量了一下,看着了綿裏,馬上哈哈樂了:“哎呀!真是讓人害怕啊!一個小小的布商敢惹爺爺,誰給你們的膽子?吳土!帶着人給爺爺狠狠修理她們一下!”

吳續看着對面隊伍裏女士居多,而且想想對面也就是一小布商,根本不怕對方報複,吳續選擇了不吃虧的直接動手。

吳續擡眼看了看玉水,眼中淫光一閃:“這個美人,別動,爺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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