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用贖罪來彌補對你的傷害

出了墓園，等待在外的張叔急忙下車打開雨傘跑過來，雨傘遮在舒萊的頭頂，張叔一身黑衣道：“小小姐，這個天最容易感冒。”

“張叔，其實我不是什麽小小姐……”

“真不好意思，當年叫袁嘉小姐叫慣了，這小小姐竟也順嘴說了出來。”

“張叔，我好像真的欠了袁家一個很大的人情，袁爺爺說的對，我今天就會搬回去的，只不過……”她頓了頓，“你說袁爺爺會不會生我的氣？”

張叔替舒萊打開門，看着舒萊坐進去才收了雨傘，繞到車頭，坐在駕駛座上邊發動汽車邊擡眼瞅着後視鏡裏的孩子安慰着：“不會的，我跟在袁老爺子身邊這麽多年，依老爺子的性格對童小姐是生不着氣的。”

舒萊低頭慚愧：“就算，我那天對着袁爺爺那樣，他也不會嗎？”

“傻孩子，老爺子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嗎？在那種特殊情況下啊，老爺子就不會真的計較那些了……自從童小姐第一次踏入公館，老爺子精神煥發，也肯和我們這些老東西說說話唠唠嗑了，說句不太中聽的話啊，童小姐你無論是性子還是長相都和袁嘉小姐有幾分神似，袁老爺子晚年得您這塊寶，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怎麽可能會怨童小姐呢？”

“袁爺爺真的是這麽想麽？”

“那可不，童小姐是我們袁家的福星，您一來也把時遇招來了，不是嗎？那個整日不歸家的孩子歸家了，老爺子的心頭上的疙瘩也總算放下了。”

車緩緩開動，駛向聖竹的教師公寓。

舒萊垂眸，沉思，那個時候她失了神智，父親去世對她打擊太大，在那個時候她的确……

半月前——

袁時遇把舒萊送到家，舒萊滿臉淚痕口齒不清的：“我想一個人待會。”

她關上門，卻被袁時遇一掌隔開，略帶關心卻又責備道：“你自己不行。”

舒萊頹然的松了手，随他便，自己赤着腳縮在沙發裏。

袁時遇推門而入，細心的關上門，仔細檢查過以後換了拖鞋走進客廳，掃過餐桌一角上擺放的碗筷皺緊眉頭，他繞過埋頭苦悶的童舒萊，端起三個盤子走進廚房。

Advertisement

一會兒的功夫，菜就熱了，端出鍋，他只拿了一個碗舀了一碗稀飯，裹緊身上厚重的風衣，額頭溢出汗珠，他噠噠噠的走到舒萊身邊，也是一陣沉默。

介時的舒萊，垂着眼睛淚水還挂在睫毛上面，一雙父親的拖鞋印入她的眼簾，一陣鼻酸，像是被觸碰了寶物小聲道：“我不餓。”

“不吃飯？這由不得你，什麽時候餓什麽時候再吃。”

他一只手撐在沙發上，一只手撩開擋在舒萊臉上的碎發，意識到自己過于強硬的語氣，只好學着時桄那樣溫柔以待：“乖，不如多少先吃點好嗎？”

舒萊搖頭，幹脆把頭埋到腿中央。

“那好，随你總行了，可你得答應我，總歸喝上一碗稀飯，這樣子下去是不行的，舒萊我相信你還沒頹廢成那樣子。”

舒萊猛地擡頭，剛想要反駁，就被袁時遇捂住嘴巴：“乖孩子，你可以說話，但不要反駁我的話，你也知道我說的其實沒有錯，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父親臨走前把你托付給我，我想我有理由留下來并且照顧你這個未成年的小女孩。”

“你要是怨我刺激你，那也更好，總比因為童擎死了而封閉自己變成個啞巴強上百倍，知道我說了些什麽嗎？你父親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是離他最近的人，童舒萊哭也哭夠了，之前在醫院鬧也鬧夠了，也和童老師好好的道過別，你的心再痛，起來！要麽吃飯要麽爬到床上睡覺，別睜着那雙空洞的眼睛出神！”

舒萊的嘴巴閉的更嚴實了，仿佛就跟袁時遇做對一般。

“傻子。”袁時遇無力嘆道，一手攔過舒萊，輕而易舉的兩手摟住她，将她騰空抱起來，寬厚的肩膀裏舒萊縮的跟只兔子一樣，紅着眼睛無神的望着前方。

他用腳踢開舒萊的房間的門，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兩只溫熱的手搓着那雙冰冷的小手，他湊在她的耳邊放下姿态低聲，“求你好好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