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個正兒八經的恐怖學校(十六)

“一群已經高二的人在學校裏玩捉迷藏?而且還玩着玩着把鬼給招出來了?”謝迪有點懷疑他的解密姿勢是不是不對了,他就沒聽說過捉迷藏有什麽靈異版本的……

不對,謝迪皺起了眉,捉迷藏本來就是“鬼”抓人的,如果這個假鬼變成了真鬼的話……

“也許是懷念童年吧,而且捉迷藏可能有靈異版本的?雖然我也沒聽過,但是這種‘鬼’抓人的游戲,很容易出一個靈異版或者玩的過程中出點什麽問題啊。”沈年顯然也和謝迪抱有同樣的想法。

謝迪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結謎底的問題,現在他們比起瞎想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咱們先去劇場那邊看看吧,先去劇場看看有沒有兩點前要完成的事,沒有我們再回來琢磨,或者去抓那個手,再确認一下謎底。”

“好。”沈年也沒有異議。

劇場和教學樓不算太遠,走的時候謝迪還記了一下時,從教學樓門口算起,走到劇場門口不過十分鐘。

進了劇場後他們很順利的就來到了一個前面有着大屏幕的大廳,因為各個房間中只有這間開着門,大廳內此時空無一人,前方大屏幕在一片昏暗中發出幽幽的光線,映在屏幕上的是一道選擇題:

[請選擇您想觀看的劇目:

A.踢罐子

B.筆仙

C.碟仙

D.血腥瑪麗

E.四角游戲

距離劇目上演還有 1:39:40]

很快最下面這行字裏的數字就變成了1:39:39,然後又是1:39:38,顯然是一個精确到秒的倒計時。

屏幕前則擺着五個顏色相同的按鈕,還好借着屏幕的光能勉強看清按鈕旁的字母——A,B,C,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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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檢查了一遍房間內的布置,确定沒有其他機關或道具後,謝迪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來在兩點之前他們只要确定“想要看的劇目”是什麽就可以了。

雖然說是想要看的劇目,但是很明顯下面的選項就是在問她們當年玩的是什麽游戲。

既然選項裏有了踢罐子,那證明他們之前的猜測應該就是對的,謎底就是HIDE AND SEEK,也就是踢罐子。

不過兩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再回教學樓一趟,抓住那雙黑白手套給音樂教室裏的那位送過去,一是再确定一下密碼,二是之前舞蹈教室和美術教室裏的人都或多或少給他們提供了額外信息,還都比較重要,既然現在還有時間,音樂教室的信息他們自然也不想錯過。

這次抓黑白手套的過程很順利,進了教學樓後,沈年和謝迪就一人盯着一邊,在一樓直接就看到了兩只手套。

手套也“看”見了謝迪,很沒新意地又沖了上來想要糊謝迪的臉,被旁邊的沈年一把就扣進了網。

雖然沈年這一下只扣到了那只白色手套,但是黑色手套見白色手套被扣,也留了下來,還隔着捕蟲網和白色手套來了個十指相扣。

一直到被女生抱在了懷裏,這兩個手套還保持着這個姿勢。

“謝謝你們幫我找回了我的夥伴,這是我的謝禮。”

遞到他們面前的同樣是一張簡譜,不過簡譜的上方有三組數字,分別是1:13,5:1,10:8,同時獲得謝禮之一的提示在他腦子了響了起來。

[獲得道具:鬼姑娘們的謝禮之一——為什麽你們都只剩一只手了卻依舊不願意留在我身邊,為什麽……不過沒關系,我們現在又可以一起開心的彈琴了,謝謝你們幫我找回了她們。]

謝迪頭疼地無視了這段細思恐極的道具描述,準備向面前的女生發問,卻不想女生先開了口,幽幽地嘆了句:“我不該和白薇還有語辰一起玩那個游戲的……”

接下來任憑謝迪問什麽,女生都不再說話了,只是臉上始終挂着愉快的表情,和兩只手一遍又一遍的彈着四手聯彈的曲子。

謝迪多少有點失望,不過好在密碼這回算是完全确定了。他對着那三組數字分別找到了簡譜上一行的第十三個音符——6,五行第一個音符——1,十行第八個音符,也是譜子的最後一個音符——0,确定了第一排的前三個字母解密後就是HDA

離開教學樓前,沈年提議再去看一下嚴白薇的儲物櫃,謝迪當然沒有意見,現在距離兩點還有一個多小時,別說看個儲物櫃了,去趟校門口都沒問題。

不過到了儲物櫃面前,倆人臉色都不太好,原因無他,他們在櫃門前又拿到了一個新道具——一朵插在櫃門密碼鎖上的玫瑰。

[獲得道具:廁所先生的謝禮之二——這鮮紅的玫瑰,是我如血的愛意,如果也有人這般愛着你,不停追逐着你,請去花園為她折下一朵玫瑰吧。]

道具挺好,提示也挺明顯,就是時間太不對了啊!

哪個深井冰會在被女鬼追的時候繞過來再看一眼嚴白薇的櫃子啊!

好吧,這種深井冰可能還是有的,但他倆都不是啊!

“所以我們處理女鬼的方式不對?正确選擇是給她們一人折一朵玫瑰?”謝迪看着那條牢牢圍在自己胳膊上的圍巾,有些欲哭無淚。

“不一定,花園裏的東西我還記得,長了玫瑰的地方只有亭子旁邊的花壇,就是我們遇見那個奶奶的地方。”沈年說

謝迪回憶了一下他們見到那個老奶奶的地方,好像旁邊确實有什麽紅色的花來着,只是他當時注意力全在老太太身上,根本沒仔細看。

也就是說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去摘花,很可能也會碰見那個老奶奶。

這樣想着,謝迪總算松了一口氣,不過話也說回來了,就算他們處理女鬼的方式錯誤,招惹了什麽不該招惹的東西,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旁邊的沈年似乎也這樣想,這會兒已經上手去開密碼鎖了,很快密碼鎖就發出“咔噠”一聲。

儲物櫃打開的一瞬間,兩人又雙雙愣住了。

嚴白薇的櫃子裏此時空空如也,連那封情書都不知所蹤。

他們這回又檢查了一遍之前去過的教室和嚴白薇的桌子,甚至連廁所先生出沒的那個廁所都又轉了一圈,卻是一無所獲。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廁所先生說的話,他說“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回來取走她的東西,還有我的心意。”

本來東西消失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只能證明嚴白薇的鬼魂現在正在這座學校裏。

這并不奇怪,這種主線人物不以什麽形式出現一下才更奇怪。

但是什麽叫總有一天,她會回來?

折騰了半天,時間已經将近一點半了,兩人只好先往劇場走去,路過花園的時候,謝迪還看了一眼原本種有玫瑰的花壇,現在那裏還有玫瑰,只是原本盛放着的玫瑰此時一個個的全都低下了頭顱,有的已經落在了泥土裏,全都枯萎凋零了,手碰上去,只能摸到殘破的花瓣,就更沒有什麽提示了。

在回到劇場,确定倒計時還有二十幾分鐘後,兩人沒有立刻去按那幾個按鈕,而是在按鈕旁邊席地坐了下來。

兩人在來的路上聊了不少,雖然他們現在還缺少直接的證據,但兩人都覺得嚴白薇和劉語辰之間後來最有可能是變成了欺負和被欺負的關系。

一是女老師說過,二人關系原本很好,後來發生了什麽,關系有所變化,那這肯定不是往好的方向變化。

二是這兩個人的人設,兩人都是這間處處彌漫着壕氛圍的私立學校學生,一個是簡直八項全能的大小姐,一個是成績優秀的特招生,特招特的是那一部分可想而知,十有八九是錢的問題,兩人還住一宿舍,開始關系好,後來變了,簡直太套路了,放在恐怖游戲裏,不是感情糾紛就是校園欺淩,要麽就是因為感情糾紛而産生的校園欺淩。

三是他們這次又仔細看了一下那間教室裏的血字,還真被他們發現了“劉語辰”這三個字,加上“你只配當我們的奴隸”這種話還有各式罵人的話,再考慮到踢罐子是一個多人游戲,基本可以肯定劉語辰不止是被欺負了,而是被一群人欺負了,而且這群人裏還有人死了,并且似乎還把這賬算在了劉語辰頭上,對她抱有強烈的恨意。

但這樣就有一個問題。

“要是嚴白薇一直在欺負劉語辰的話,她怎麽會讓劉語辰加入這個游戲呢?如果她們是玩普通的捉迷藏,那如果她們拉了一個被欺負的人來還說的通,可以讓她當鬼之類的,可要是她們玩的是靈異版的,那肯定是得找信得過一起玩啊,不然劉語辰要是突然給她們搗個亂,不就出大事了?”謝迪有些疑惑。

沈年卻搖了搖頭:“雖然我也不太清楚規則,但如果是靈異游戲的話,很可能需要一個去直接作死的人,那劉語辰就是一個好選擇了。”

“有道理。”謝迪點頭道,有的靈異游戲雖然參與者比較多,但是期中會有一個直接和鬼接觸的人,也是在游戲中最危險的角色,這樣想的話,劉語辰參與到游戲裏就不奇怪了。

而且不管是她當鬼,還是她在游戲中最直接地接觸了鬼,考慮到那個死去女生的恨意,還有目前只有她和嚴白薇有名字的事實,怎麽想都是劉語辰在游戲中被這個學校的地頭鬼給附身了,然後把學校弄成了現在這樣。

謝迪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用手肘推了推沈年:“哎,你說會不會是劉語辰被欺負了之後,然後在游戲中被鬼附身了什麽的,之後就變成了什麽控制整個學校的大BOSS,報複了所有欺負過她的人,把學校也變成了這樣,然後這次嚴白薇回來了,然後我們就是要幫嚴白薇解決掉她?”

說到這,謝迪又疑惑了起來:“可是這樣想的話,我有點想不happy end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也在想,嚴白薇肯定不能算是正義的一方,這游戲如果在玩家已經知情的情況下,要求玩家去幫助非正義的那方來達到happy end,其實有點奇怪。而且如果我們最後是要幫她的話,都到兩點了,她都還完全沒有和我們接觸過,還有回來這個說法也……!”

話音突兀地被截斷,謝迪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過了頭,只見沈年眯了眯眼:“會不會賈悠然就是嚴白薇,或者說她被嚴白薇附身了。”

“!!!”

雖然謝迪不想承認,但是——很有可能啊,這次學校裏就進來了他們五個人,除開他倆外,那個男生已經給女鬼當了口糧,施文全程就只有名字出場了,唯一和他們一起走過劇情的就只有賈悠然一個。

失蹤小夥伴終成幕後大佬什麽的,呵呵呵呵呵,真是一點都不套路呢。

他剛在心裏默默地插下了一把新的flag,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門口處響了起來。

謝迪僵硬地轉過了頭。

能發出腳步聲的現在似乎只有——

消失已久的賈悠然正扶着門喘着氣,看到他們眼睛一亮,用力揮了揮手。

他怎麽突然覺得他的happy end正在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離他遠去……是幻覺吧?一定是幻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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