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節課去哪兒了?”瑪瑟着急的問
将門打開,福吉帶着幾個魔法部的重要官員和攝魂怪走了進來。
“你遲到了。”鄧布利多嚴肅的說。
“是的,離開的時候我們開了一個會議,決定如何處置這個學生。我們覺得,介于情節嚴重,她将在阿茲卡班讀過後半輩子。如果她活的夠久,說不定會被釋放,這是根據為《成年巫師處罰條例》中的規定進行的适當減刑。”福吉将他們決定的念出來,根本就沒有之前書信中說好的與校方商讨,“對了,鄧布利多,你說她今天會蘇醒是嗎?”
“你應該相信霍格沃茨的校醫。”鄧布利多沖福吉露出些許的笑意,點頭。
沉默了許久的斯內普忽然開口。
“Well,這麽說,魔法部是按照殺人罪來判處嗎?”
“是的。”福吉猶豫了一下說。
“那麽,你可以告訴我誰死了嗎?我好親自給她安葬。”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諷刺的意味。
“要知道,薇薇安,那個女孩子,之前還是死的。”福吉看着斯內普說,氣場明顯不足。
“這麽說來,科拉小姐之前還是死的,現在一樣可以丢到禁林裏喂蜘蛛了,怎麽用得着部長你親自來?”斯內普挑眉,“難道處理一具屍體需要出動魔法部這麽多人嗎?”
“不……”福吉的眼睛在斯內普和鄧布利多之間移動,看到沒人能幫忙說話,露出強硬的态度,“判刑多久由魔法部決定,如果不滿意你可以提出申訴,我們會受理的。”
斯內普露出危險的表情,還想說什麽,被鄧布利多打斷。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欲言又止,轉而向福吉開口,“我支持魔法部的判斷。”
“阿不思。”斯內普轉回頭看着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表情轉為嚴肅。
“西弗勒斯,我以為你會是理智的。”
斯內普頓了一下,全身肌肉繃緊,點了點頭。
“我想後續與我無關了吧?”斯內普面容麻木。
才剛剛醒來,馬上就要被送去阿茲卡班,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方法,只能聽命于鄧布利多的一切“理智”的安排。其實原因不過在于,他們都和青有個約定。
平生第一次,他對青有了一絲連帶的怨。也因此不能将心中的窒息之感和青說,堆積在心裏,無法解決。
有人又在他的傷口上捅了一刀,這回沒有流血,只是多了道傷口。
“我希望你能夠帶着治療的魔藥去醫療翼,西弗勒斯。”這樣的小事,鄧布利多卻采取了征詢意見的口吻。
“是的。”斯內普點頭同意,一把推開門,大步離開了辦公室,朝地窖走去,袍擺卷起黑色的波浪。
吓壞了不少小動物,斯內普回到辦公室。在關上門的那個剎那,表情終于動容。
像是反抗什麽似的用力抽了一下魔杖,一拍東西被直接推倒。
再次狠狠的揮了幾下魔杖,他低着頭,站在混亂的中心,發簾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
仿佛又看到了上次,他同樣是發火。
安瑞像是觸碰火焰一般小心翼翼的接近,然後将手小心的觸在他的皮膚上。之後就不遠不近,不觸碰,卻能感受到體溫。
就像是背叛,看着她被送進地獄。
不,就是背叛。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各位看過《冒險小王子》嗎?我小學的時候,還沒看過HP的時候很喜歡看,直到我看了哈利波特,才知道原來那本書是通篇,連人物一起抄襲了,今天忽然翻到,再看了一遍——我開始佩服那個作者,竟然一模一樣!!改的那麽巧妙又直白也真是一代才子啊!
ps:各位元旦快樂~
☆、還是無題
總算将所有控制不住的感情收斂起來,在看到為了讓安瑞睡在辦公室裏而專門整理出來的房間後再次崩潰,斯內普十指陷入掌心。
夠了,他在乎的人沒有一個得到善終,這是詛咒,沒有破解的方法,就像沒有一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可以做的長久一樣,夠了,已經夠了。他在為了一己的私欲而毀了那些人。
他們的毀滅記載下來,每一筆都是他的罪過,彌補不了的罪過。
從實驗室裏拿出了幾瓶之前配置好的魔藥,握着魔藥瓶的手用力到幾乎捏碎瓶子,之後緩緩的放松,瓶子摔在了地上。
使用了恢複如初連同之前混亂的房間一起收拾幹淨,更換了一瓶魔藥,放進口袋裏,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大步朝醫療翼走去,深不可測的臉上,瞳孔麻木空洞,就像黑漆漆的隧道,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長袍罩在他的身上顯得空蕩,走起路來如同移動的幽靈,甚至能聽見袍子在空氣中翻滾的聲音。
他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開口,口吻中不自覺的帶着冷漠與寒冷。
“看來格林小姐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以至于她可以無所事事的游蕩,并且擋住她的老師的去路。”
“不,院長!”瑪瑟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上前了一步扯住斯內普的袍子,“不,院長,你不能這樣!”
感覺不到,習慣了和每個人的感情交融,第一次,她什麽都感覺不到,就像斬斷了兩人溝通的橋梁,中間是深淵,斷裂不知道多大的距離。如果不是安瑞的事件讓她忘記感受,她要很久才能有勇氣跳過去。
擁有天生的社交天賦的人,本質的社交能力反而越差。
“教父。”德拉科完全不顧禮儀跑了過來,看了瑪瑟一眼,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煞白。
手臂一揮,将瑪瑟甩開,瑪瑟再次上前。
“安瑞怎麽可能是兇手!院長,安瑞是你的女兒,你怎麽會不了解她!安瑞怎麽可能是兇手!!”瑪瑟幾乎喊破音,雙目睜大的快要裂開,滿是不可置信。
“教父,”穩住瑪瑟,德拉科聲音顫抖的說,“魔法部準備怎麽處置。”
“如果你打算因為你的私交拉馬爾福下水的話,你可以請求盧修斯做些什麽,但是這次魔法部的态度很堅決,你們會無功而返是顯而易見的。”
“這也是父親的意思,是馬爾福的意思。”德拉科堅定的說。
斯內普冷漠的看着兩人,神情冷漠的就像隔着厚厚的冰,什麽都看不清晰。他的心一瞬間像是受到鈍器的攻擊,一個想法複蘇,只是他還不知道是什麽。
“魔法部判處安瑞·科拉阿茲卡班監禁,時間為100年。”斯內普頓了一下,“我接受魔法部的審判。”
說完,斯內普掠過德拉科繼續朝醫療翼走去。
瞬間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雖然不明白教父和安瑞之間的感情,但是父親在來信中說過,這件事教父一定會支持。怎麽可能,教父對于這麽判決,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至今不會忘記父親到來時的眼神,可是在教父眼中什麽都沒有,就像一丁點都不在意。
“教父……”德拉科猛然回神,想要去追,卻看見瑪瑟昏倒在地上。
跑過去把她扶起來,再擡頭,斯內普已經不見了。
追還是不追,德拉科看看斯內普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昏迷過去,面色蒼白,眉頭緊鎖的瑪瑟,頹靡的嘆了口氣,露出沮喪的眼神。
“教父,怎麽這樣……”德拉科不解的喃喃,把瑪瑟抱起來,朝有求必應室走去。
意識漸漸的回到身體內部,感覺到外界刺骨的寒冷,安瑞睜開眼,迷茫的盯着讓她覺得刺眼的光,還有穿鬥篷的怪物。那是她不安的源頭。
偏過頭,看到矮個子福吉,接着,看過紅頭發的韋斯萊一家還有哈利波特三人組,目光在看到大紅大紫,胡子上綁着蝴蝶結的鄧布利多身上跳躍了一下,目光清澈單純的看着所有人,露出淺淺的笑容。
真好玩。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第二反應才是——怎麽了?以及,她,是誰?
“我是誰?”安瑞接下來問。
她是誰?她不知道,她不記得自己的外貌,不記得自己的聲音,不記得自己讨厭什麽,更不記得自己喜歡什麽,她的過去是一片空白,仔細回想,是完全的空白,什麽都沒有,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
雖然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不恐懼,直到那個怪物接近了她。
雙手猛地抱住自己,安瑞縮成一團,一大片空白中似乎有什麽黑色的要抽離出來,難受的不行。
“福吉。”鄧布利多輕聲說,福吉揮了一下魔杖讓攝魂怪退下,小聲嘟囔,
“反正和攝魂怪親密接觸都是早晚的事……”
“福吉,她還是個孩子。”鄧布利多輕緩的說——從安瑞的眸子中,他第一次得出安瑞是個孩子的信息,但是現在,安瑞露出無助的迷茫,還有之前的清澈透明——她失憶了。
攝魂怪退下,安瑞先是粗喘,之後恢複正常。
“你叫安瑞·科……”
“不要。”安瑞沙啞的說,皺着眉搖頭,“我要……”
腦袋左搖右擺,忽然眼前一亮,她跳下地,警惕的看了攝魂怪一眼,朝窗子靠近,通過窗戶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長相。
“白色的。”安瑞認真的看着鏡子裏的人,手在窗戶上摩擦。
“我是誰?我是說……”安瑞不太能夠組織語言,擺弄着手指。
“巫師,巫師學校霍格沃茨的二年級學生,”鄧布利多轉而跟哈利他們說,“事情有點麻煩,我知道你們想要看到結果,但是現在還是回去吧。我很抱歉。”
“不,這沒什麽。”不知道還有失憶這檔子事,莫麗牽着小兒子,有點弄不清情況的帶着孩子們往外走,滿腦子都是安瑞清澈的眼神和清風一樣的笑容,單純的像是一棵剛剛長出來的,還帶着露水的小草。
“可是我想看到差點害死我妹妹和薇薇安的殺人犯被關進阿茲卡班!”羅恩不舒服的掙紮了一下。
“羅恩!”莫麗瞪了羅恩一眼,“要配合,不要添亂。”
說着,把所有人帶出去,他們正好和斯內普撞上,斯內普在門口頓了一下,錯開幾個人,走了進去,把魔藥放在安瑞身邊,示意她喝下去。
安瑞眼前一亮,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感覺,酸酸的很不舒服,可是不讨厭。
她緊緊的盯着斯內普,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羅恩走之前說的話。
“殺人犯?”安瑞喃喃,第二遍大聲了很多。
她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就是,讓一個人死了。
“我是……殺人犯?”安瑞茫然的說,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看上去瘦弱無力,但是有一些繭,是處理魔藥材料,也就是拿刀磨出來的。
“你是巫師,就像這樣。”鄧布利多揮動魔杖,一只鳳凰竄了出來,圍着攝魂怪轉了一圈,消散在空中。
他的動作等于再說——你是這樣殺人的。
“喝下去,不要浪費時間。”斯內普打斷安瑞的沉思——腦袋裏有東西的時候都想不出來什麽,更何況空空如也?
“哦。”安瑞回着話,把魔藥喝下去,之後又吐出來。
安瑞無辜的看着斯內普。
“好難喝。”安瑞皺着眉說。
“我想你喝過不止一次了,抵抗能力卻越來越弱。”斯內普漠然的說,把全部的魔藥都拿出來,“喝下去。”
“我們之前認識?”完全沒有警惕性,安瑞看着斯內普,補充一句,“對吧?”
“……”沉默,“是。”
“哦。”安瑞點了點頭,打開另一個瓶子。
“為什麽要喝這個?”安瑞艱難的搖晃着瓶子。
“你的靈魂受損,需要藥劑穩定。”斯內普盡量淺顯易懂的說。
“哦。”安瑞說完,露出笑容,“那就一定要喝了。”
安瑞露出的不像平時扯開嘴的樣子,她的笑淺淺的,淡淡的。
明明失憶了應該像一個小孩子,可是安瑞反而更像一個成年女子,除了……她竟然毫無警惕心理的把所有的魔藥都灌了進去。
喝完之後,安瑞看着福吉,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說,“你說吧。”
她的眼神是那種讓任何膽小的人都回避的眼神,是那種安之若素的眼神——就算眼前的一切有多麽荒謬,她又什麽都不知道,但是不害怕,不緊張也不恐懼。
福吉舔了舔嘴唇開口……
“瑪瑟,你醒了?”德拉科看向坐起來的瑪瑟。
“我在哪裏?”瑪瑟迷茫的說,看着正在寫信的德拉科。
“你太難過,昏過去了,我把你送到有求必應室。”德拉科回答,把筆放下解釋,“我再給我爸爸寫信,一定不能讓他們冤枉安瑞。”
瑪瑟愣了一下,回想起之前發生的,瑟縮了一下,低垂着頭,“沒用的。”
“瑪瑟?”德拉科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別灰心。”
“院長已經盡力了,院長說沒用了,就沒用了。而且院長之前不是還說了,這樣會連累到馬爾福嗎?”瑪瑟說。
“我不知道教父是怎麽想的,但是……”
“他盡力了。”瑪瑟擡起頭直視着德拉科的眼睛。
“我沒有脆弱到會因為難過昏過去,之前,我接收到了院長的感情。”瑪瑟頓了一下,“他那麽難過,那麽絕望,一定是已經沒有希望了。寫信也沒用了,不要寫了。”
瑪瑟說着,蜷縮起來。
好無力,而且院長的感情至今還在她的心裏游蕩,難受到哭不出來。
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嗎?
“這不是有沒有希望的問題。”德拉科的聲音忽然響起,瑪瑟如被驚醒一般朝聲源看去,“斯萊特林,決不放棄要守護的人。教父肯定不是自願放棄的,如果你承認你是格蘭芬多,那麽你就繼續無所事事下去吧。”
德拉科的聲音堅定而優雅,像是慢條斯理的宣布占有的毒蛇。
瑪瑟點了點頭,道出德拉科的想法。
“與其什麽都不做,倒不如做無用功,說不定還會有希望。雖然什麽都不做更理智。”
德拉科覺得自己不太想和瑪瑟呆在一起——誰都不願意自己的感情被輕易的窺探,更何況是他好不容易僞裝出來的堅持。
“我知道了。”瑪瑟說。
她是要,成為家主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心中複蘇了什麽想法?下一章揭曉喲,看看才沒猜對~
ps:德赫弄不到啊,這兩個人都沒毛線交集的。倒是德瑪你們覺得怎樣?生個孩子叫西亞?
☆、離別
記憶是靈魂的一部分,因為有些人,你忘了,便不完整了。
——題記
等到福吉說完,安瑞瞪大雙眼,迷茫的看着空氣,很久才反駁。
“怎麽可能!”說她殺人這種事。
就算沒用記憶,她也想不到,她會讓人去死。她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失憶了。”福吉說。
“我比你清楚!”安瑞有些激動的挺直後背,僵持了半天,先軟化下來,靠在床背上。
這是已經決定了的審判。
忽然就明白了,所以。
“我只要知道就行了嗎?”安瑞問,得到肯定的答複。
總之,感覺不太好。
“所以呢?”安瑞漸漸讓自己平靜。莫名,就安靜了下來,一點都不驚慌,就像習慣了這些。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看着安瑞,看她的茫然,從未有過的茫然——曾經,無論發生什麽,無論多麽無助,她的眼中似乎總帶着一種明白該做什麽的堅定,從來沒有過,這樣茫然的看着世界。看着她,像是投石入湖的激動,之後又像湖水一樣寧靜,眼神中甚至帶着點淡漠。
不是淡漠,是無所謂的感覺,是習慣了不确定的積澱。
“100年的監禁。”福吉泛着一份像是病例一樣的東西,确切的說,“經過《未成年巫師保護法》減刑得到的數據。”
病房應該多少是溫馨的,除了藥品的味道,床頭櫃上應該放着削好的水果,床單應該是整潔的,陪護的親屬或朋友應該圍坐在病人身邊,手中比劃了,慰問談笑。太陽應該是45°角從很大的窗戶射進來的,應該給病人蒼白的臉暈開淡金色的光。
但是霍格沃茨的醫療翼,仿若審判的刑場,病人無助的靠着病床坐着,腿垂在地上,仰着頭看着站着的審判者,頭發從臉頰兩側朝後散下,白的,肅穆、凄涼,就像病房一樣。審判者呈包圍狀俯視着病人,無論是嚴肅的女士還是慈眉善目的老人,眼中透着的都是冷漠和置身事外,就想告訴新生兒一樣的失憶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沒有一個人會給你幫助,沒有一個人會朝你接近一步。
藥品的氣息反倒成了醫療翼最舒服的味道。
被審判者聽完,露出了淺笑。
地獄修羅場的月光變成了太陽下橘皮苦澀的溫暖。
根本沒在聽福吉在說什麽,安瑞深吸了一口空氣中微微苦澀的味道,混合着攝魂怪呼氣中的腐臭味,像是怪手,擦掉畫布上覆蓋的白色,露出底下屬于黑色身影的部分。有感覺,但是沒什麽用,除了更加難受以外。但是雖然難受,卻很舒服,像是本能,一定要想起來的本能。
所以她笑了,寬釋的笑容。
這是因為想笑才有的笑容,原因是忘記了的。她不記得任何事。
“你叫什麽名字?”完全無視福吉,安瑞忽然搭話,把斯內普吓了一跳,險些暴露出感情。
福吉的臉抽搐了一下。鄧布利多半月形鏡片後的藍眼睛卻閃出一道莫名的光。
“西弗勒斯·斯內普。”靜默半晌,斯內普用冷漠的聲音回答,眼中無疑劃過了凄涼——不是死去的絕望麻木,是不得不死的無法掙紮。
“西弗勒斯·斯內普……好長。嗯,我記住了,不會再忘記了!”安瑞念叨了幾遍,沖着斯內普露出陌生的笑容。
“你的身體恢複狀況怎樣?”站在福吉背後一直當背景的魔法部工作人員,以為臉繃的和牛皮一樣的嚴謹女人說,“可以活動嗎?”沒什麽感情色彩,但是卻可以隐約聽出來不耐。
“要走啦?”安瑞說着。
得到受意的攝魂怪朝安瑞接近。
“別過來,我會自己走。”安瑞露出野獸一般的戒備神情,緊盯着攝魂怪伸出的手——枯瘦蒼白,就像滴着屍油,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水鬼。
“你需要事先适應。”女人說,驚訝的看見安瑞除了稍微有些顫抖沒有過多的反應,“看起來你很适應。”
“對了,你沒有記憶。”女人說。
看來失憶的很徹底——忘記的會留存在記憶上,攝魂怪有能力把恐懼從混亂的倉庫裏翻出來,只是安瑞的倉庫什麽也沒有。
安瑞盡量配合,讓攝魂怪不要碰到自己——攝魂怪好像很喜歡她,老是往她身上靠。
斯內普身體抽搐了一下,擡了擡頭,将整張臉暴露出來——一張像面具一樣的臉。
“對了,要等一下!”安瑞忽然想起什麽,讓攝魂怪忍不住離安瑞更近了些。
她喊停的樣子就像在說——“捉迷藏要等一下,我鞋帶掉了!”
斯內普恍惚了一下,就像看見了青的閃現——很久沒有絕對她們這麽像了,像得就像樹和樹蔭。
就在恍惚的時候,一個身影閃現,出現在他面前,踮起腳尖,在他震驚的目光中,吻在了他的唇角。
一個踉跄,身前白色的小家夥差點摔跤。斯內普險些伸手去扶,才看見是站在福吉身後的女人發射出的魔法,繩索将安瑞纏住,繩子的那頭在女人手裏。然後那個女人扯動繩子,魔法的力量将安瑞穩穩的朝後拖拽。安瑞卻好像沒感覺一樣,自顧自的繼續,眼中是執拗的認真。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喜歡你。對了,還有,再見。”安瑞說着,女人已經帶着安瑞還有攝魂怪朝門口走去。
“鄧布利多,先失陪了。”福吉說着,朝女人點點頭,一起離去。
“要走壁爐嗎?醫療翼裏就有,波比會在冬天在這裏烤火……”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幸虧今天波比去聖芒戈學習交流,不然她要是知道你們提前帶走她的病人,估計會很生氣的。”
“不用了鄧布利多,你知道壁爐的危險性很大,我們不想她跑掉。”福吉說着往外走,鄧布利多跟在左右。
“嘭——”醫療翼的門關上了,斯內普一個人站在醫療翼內,沒有聚焦的目光停留在尚有餘溫的床鋪上,桌子上還放着喝的很不幹淨的魔藥的瓶子。
門外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來,卻仿佛在聽不熟練的外語,要翻譯很久才能聽懂意思。
“汪汪——”狂吠中帶着些許哀嚎,騎士耷拉着尾巴,眼眶濕潤的擋在大部隊前面,發出小狗特有的嗚嗚聲。
“別擋路。”女人揮了揮手,準備用魔法。
“它可是英雄,”鄧布利多笑呵呵的介紹,“多虧了它才證明了布萊克的清白,逮捕了彼得。”
女人露出了像是吃了泥巴一樣的表情,停手。
“你叫什麽名字?”安瑞看着鄧布利多。
“阿不思·鄧布利多。”鄧布利多回答。
“那只狗是我的嗎?”安瑞說。
“是,它是你的。”鄧布利多看着安瑞糾結于不知道叫名還是叫姓,幹脆不叫的樣子,露出笑容,心中也産生動容。
但是有朝一日她恢複了記憶,後果不得而知。鄧布利多的目光重新嚴肅起來。
“是嗎?你叫什麽名字?”安瑞看着狗,騎士嗚嗚的叫起來。
安瑞覺得很神奇,真的很神奇。它是她的,永遠是她的,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東西。
她是絕對擁有者,因為它也選擇了她。
“騎士。”鄧布利多在一旁幫忙解說。
“你不要提醒我!”安瑞說,蹲在騎士面前,身體不舒服的搖擺。
魔法的光芒,一條紅色的綢帶從安瑞的口袋中透過繩索鑽出來,在騎士的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不松不緊。
安瑞好奇的看着綢帶,和騎士頂了頂腦門兒。
“你過來,我悄悄和你說。”安瑞小小聲說,騎士真的靠了過來。
好聰明!安瑞的眼睛裏開始冒星星。
福吉則擦了擦汗——在忘記魔法的時候輕而易舉的使用無杖魔法,這個孩子的魔法天賦恐怕要超過黑魔王,幸好鄧布利多發現的及時啊,不然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麽亂子。神秘人攪出的混亂時代,還是希望永遠不要再出現了。
“我跟你說,那扇門裏的人,西弗勒斯·斯內普,你要保護他,要寸步不離,明白嗎?”安瑞神秘的說。
“嗷——”騎士叫了一聲,蹭了蹭安瑞。
“竟然哭了耶!”安瑞好奇的說,也蹭回騎士,“你好臭!”
“好了走了。”
又是那個女人,聲音不近人情又不耐煩,一副嚴肅的樣子。
“嗯。”安瑞站起來,回到福吉身邊,朝前走去,邊走邊和騎士道別,
“再見了,騎士!”
完全不知道阿茲卡班為何物的安瑞,跟着大部隊,朝阿茲卡班進發了。
“盧修斯,安瑞那孩子怎樣?”納西莎坐到盧修斯身邊,看着他握着蛇杖沉思。
“兇多吉少,德拉科說,西弗勒斯對于這件事完全不抵抗。”盧修斯回答。
“怎麽會呢?”納西莎緊縮眉心。
“我也不知道,西茜,這可不像西弗勒斯的性格。”盧修斯搖着頭,“不行,我得找他談談。”
“談談有什麽用?”納西莎緩聲說,“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鄧布利多主導的,西弗勒斯等于完全處于劣勢。你打算怎麽做,盧修斯。”
“有用,起碼在安瑞會來,西弗勒斯好理直氣壯的給安瑞交代。”盧修斯露出些微的假笑,詠嘆調一般的聲音說,朝壁爐走去,“但在那之前,我得找西弗勒斯談談,我要知道他的想法。你不能相信德拉科寫信的全部。”
“不是格林家的預備家主在他邊上一起寫的嗎?”納西莎看了一眼信,一邊拿起一件披風給盧修斯穿上,幫他整理衣服。
“怎麽?”盧修斯留意了一眼。
“那應該就沒多大出入。”納西莎解釋,“這一代的格林家,算是人才輩出了。”
兩個天賦極好的哥哥,一個在校,一個已經去中國發展了,還有預備家主,潛力很好的小丫頭。
“嗯。”盧修斯回答,對于格林家的态度開始轉變,一邊抓起飛路粉。
“安瑞相當于多少?”納西莎問。
“一個校董的位置還是賠得起的。”盧修斯說,踏進壁爐。
綠色的火焰升騰,熄滅。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兩點,打開碼字軟件,我都會默默的問自己——節操呢?誓言呢?喂狗了?
最後我發現,真的喂狗了,也有可能是自己吃了。完畢。
ps:答案揭曉——被路人甲君一說,我都覺得是不是我的答案太沒看頭了要不別說了?好吧,就算坑爹總不能坑,我就提點一句頂鍋蓋走吧!——你們沒發現,教授考慮過怎麽幫安瑞開脫,可是從來沒有考慮過安瑞也許不是兇手?坑爹的先入為主啊【聳肩
pps:德瑪到底怎樣嘛!莫非小龍要孤獨終老!!【各位支持哪個?【要不要發展鄧布利多的cp路線?那只前白魔王~
☆、期間
飛路粉途中受阻,但是最終辦公室內的壁爐還是對他敞開了,盧修斯從壁爐中走了出來。
以為是鄧布利多的斯內普露出嫌惡的表情。
“你怎麽來了?”斯內普漠然的說。
“我沒事做不能來看看我的老朋友?”盧修斯神情自然,帶着假笑,詠嘆調一般的聲音如同閑聊天氣。
相比起盧修斯,斯內普就像是上了弦的彈弓,肌肉都是繃緊的。
“有什麽事。”斯內普回。
“我收到了德拉科的信,這段時間我一直在作出努力,可惜沒有時間,權利和信服力都不夠,對于安瑞的事我深表遺憾。”盧修斯露出欠揍的假笑,“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西弗勒斯。”
“你特地來鄧布利多的地盤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斯內普不耐煩的掃了盧修斯一眼,不再搭理他。
“安瑞是你的女兒。”盧修斯露出嚴肅的表情,“你是怎麽想的,西弗勒斯。我知道哪怕你想做點什麽也是無能為力,但是你并沒有想做點什麽。”
盧修斯說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十指交叉。
“自從德拉科出生你就把這種事情看到這麽重要。”斯內普雙目空洞,嘴角帶着譏笑,“不過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和安瑞只認識了一年。”
“西弗勒斯,正因如此——你不在意,所以你才無所作為嗎?”盧修斯說,“安瑞喜歡你。”
斯內普頓了一下,猛然回想起帶走安瑞之前,安瑞說的那句話。
“我喜歡你……”
安瑞是那種想到什麽就說出來的人,所以哪怕失憶,她還是如實把想法說出來了?
雙目有一種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逝,斯內普的眼睛更加空洞,微微擡了一下頭。
他活該。只是安瑞,她已經全忘了,就像是新生兒一樣,她不是應該的。不是應該的。
“……你也喜歡安瑞……”盧修斯壓低了些語調補充。
他了解他的老友,也知道這種時候要尊重西弗勒斯的隐私,但是總覺得什麽錯了,要講清楚才行。
“……沒有人像安瑞那樣讓你一年就接受。”
這句話他們都懂,他們是斯萊特林,友情稀少而珍貴,任何一份感情都要經受無數的考驗,最重要的是時間的考驗,大多數的斯萊特林從一年級開始互相考驗,有時要觀察一個人達到十年,之後他們才會考慮是否交心,是否成為朋友。一年和十年簡直不成比例。
如果他那麽快就能接受安瑞,這就說明安瑞對于他絕對不是因為不在意而無所作為的人。漠不關心的假象被拆穿,斯內普轉過身背對盧修斯,神情莫測的開口,“你讓我反駁嗎?”
“做與不做,無論結果,很多東西都是不一樣的。”盧修斯說。
“我反駁有用嗎?安瑞殺人是貨真價實的。你讓我用什麽讓鄧布利多釋放一個他忌憚已久的殺人犯?”斯內普語氣不鹹不淡,輕聲說,“馬爾福什麽時候開始那麽英雄主義了?”
“你相信嗎?安瑞是殺人犯?”無視了斯內普最後的那句話,盧修斯像是抓住什麽似的說。
這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西弗勒斯應該辯駁,為什麽他那麽早就承認安瑞是殺人犯了?本來,西弗勒斯應該是最信任安瑞的人。他和安瑞朝夕相處,看着安瑞一個人自言自語、看着安瑞蹲在地上數螞蟻、看着安瑞揮舞着刀子對着鼻涕蟲比劃、看着安瑞抱着騎士在地上打滾……看到了這一切,難道最應該質疑真實性的不是西弗勒斯?
“你憑什麽相信她?”斯內普頓住了,頓了很久才勉強開口。
“有什麽理由不相信她呢,安瑞有什麽動機去殺人?對于這件事情你很不客觀,西弗勒斯。”盧修斯語調輕松了些,“連你都不相信她,她會很傷心的。據說連韋斯萊家的雙胞胎都醒悟過來了。”
“你需要理由嗎?”斯內普說着揮舞魔杖,抽取自己的記憶放在飛來的冥想盆中。
“說實在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