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翌日,小花猶豫了好半響,還是硬着頭皮去當差了。
如今這情形,她真心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感覺。說她只是個小宮人吧,她又幹了不是‘正事’的事,而且此時已經不是她願不願的問題了,而是根本無法反抗。
思來想去,索性破罐子破摔什麽也不想,反正她從來沒巴望可以得寵,就更不用說失寵什麽的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孤苦一生了,她可是連放出去當‘寡婦’的念頭都打算好了,她還會怕什麽。
無懼也無怖,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這個。
其實事情發展到如今,小花也是有些想通了。她想不出來景王為什麽會再次招她侍候,第一次可以說醉酒,第二次那就只能說是新鮮了。
好吧,新茅坑還有三天香了,她也只能這麽自嘲的想。
景王的臉還是跟以往沒有什麽區別,連個正眼都不給她。每次看到景王那平靜無波的臉,小花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福順則是看到她臉上就滿臉笑,就算是當着景王的面,她都能從他臉上看出那種無聲的笑來。
小花肯定不能給福順臉色,即使她知道自己此時此刻這種窘境,有一大半都是這個老王八在背後推波助瀾的。
可她還沒有忘記,這個老王八不是簡單的老王八,是景王府的內務總管不說,據說還是看景王從小長大的宮中老人。臉笑嘴甜心狠手辣,僅此一項,就讓小花不敢得罪他分毫。
福順怎麽可能沒看到小花平靜臉下是一張氣鼓鼓的臉呢,可他有些想不通,平常的小宮人能一朝爬上殿下的榻,無不是樂意之至,這個叫小花的小宮人到底在氣什麽。
福順沒心情去分析小花的心态,因為對他而言,什麽都不是關鍵,關鍵就是殿下的人倫大事。至于這個小宮人,她不可能會不願意,亦或是不願意對福順來說也并不重要。
而經過福順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個小花雖然反應和常人不同,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非常穩重并且識大體的人。
就是有點太識大體了!
別的人得了寵,都是巴不得被人寵着嬌着,各種邀寵的手段頻出,唯獨她仿佛沒事人似的,啥也沒表示。
福順瞅着老老實實站在那裏當柱子的小花,又瞅瞅那邊一臉平靜無波的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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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殿下就是喜歡這樣的?
沒有把握的事,福順也不敢妄加猜測,只得聽之任之,不做其他。
……
小花就這樣情勢怪異的在景王身邊呆了下來。
說她是個服侍的下人,平日裏除了偶爾站站樁,端端茶,侍個膳,就沒啥事了。說她不是個下人,景王那個怪人又三五不時招她去‘特殊服侍’。
次數也不多,這一個多月下來加起來也就三次的樣子。
僅這三次,就讓福順差不多老臉笑開花了,背着景王的時候,眼睛總是往小花小腹處打轉,巴不得裏面蹦出個小皇孫出來。
小花一向是個随遇而安的人,反抗不了,就老老實實吧。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提,讓她幹啥就幹啥。
對于景王這個怪人,她一直摸不透也看不透。
平時寡言少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侍候了幾次,他幾乎沒跟她說過話,就是做。可是小花還是看的出來,這景王在榻上和平時還是有點區別的,雖然臉上還是那種面無表情,但是能感覺出來其間透露出的些許熱情。
有時候小花也會有沮喪的心情,感覺自己就是個洩欲的工具。可是轉瞬間就不去想了,想了只會讓自己心裏不舒服,還能怎樣?
在這期間胡良醫突然來了一趟,給小花把了脈。
說是上次中毒檢查一下恢複的情況,當時景王和福順都不在,是小秦子把人領進來的。
胡良醫把完脈後,說什麽問題都沒有,人便走了。
小花以為大夫看診就是如此,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
天一天天冷了下來,前日開始下雪,到現在一直沒有停下。
外面氣溫低得厲害,不過璟泰殿裏燒的有地龍,倒是感覺不到寒冷的。
此時外面天已經黑了,景王用完晚膳後,就來到書房裏看書。
景王坐在書案後,手持一卷書看,身側站着福順,小花則是站在書房的一角一直垂着頭。
手中的書翻完,景王瞄了身邊福順一眼,福順立馬去書架上又取了一本過來。一般情況下,景王要是沒有開口說話,就是代表随便拿哪一本都行。
福順把手中的遞給他,人又回一旁垂首站立着。人是站着沒錯,那雙老眼卻是閃爍的盯在景王手中書上。
景王也沒注意書封,随意就翻了開,誰知道裏面卻是沒有字的。
他随手翻了幾下,意味深長的擡起眼,剛好撞上福順閃爍的老眼。
“嘿嘿嘿,殿下是不是要茶?”福順幹笑問道。心裏則是感嘆,他當個奴才真是不容易啊,還要操心這事。這眼見殿下十來日沒動靜了,福順又開始動起小心思來。
小花聽到這話,便去了茶水間。
景王的眼神讓福順有些坐立不安,不過他臉皮向來厚,硬着頭皮站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小花那丫頭動作太慢了,我去催催。”
福順前面出去,小花後腳就進來了。沒看到福順也沒多想,便把茶奉上擱置在書案上右方的位置。
眼光随意掃了一下書案,定睛一看,唰的一下臉就紅了。
“啊?”甚至不由自主驚訝了一聲。
聲音出口,她趕忙就垂下眼睛,正預走開,纖細的腰肢上纏了一只手。
“殿下?”
此時的小花,精致的小臉滿是紅暈,眼神也不敢直視景王,忽閃忽閃的。
她心裏跳的厲害,對于那書,小花并不陌生。
上輩子四少爺風流成性,也會像其他公子哥一樣珍藏幾本避火圖,還說什麽文人之間瘋傳的珍品啥的。
沒想到這景王殿下表面上一本正經,居然也會看這個!
她也沒來得及再想下去,人就被抱進了懷了。衣襟裏伸進了一只大手,裙子下面的亵褲也被人笨拙的解着。
天哪!
小花腦袋完全被炸木了。眼睛往上移,對上的是景王平靜無波的臉和淡漠的眼神兒。
他怎麽能這樣!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按坐在腿上。
“殿下,這裏不行、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頂了回去。
景王其實沒這麽沖動的,看到那書後,他還覺得福順這老東西真是閑的慌。
可是那小宮人不小心瞅到那書羞澀的樣子,卻是讓他不由的想起前些日子那滋味。又思及剛才那圖是畫的是書房裏尋歡作樂的,人忍不住就有些躁動了,就想試試。
一試就着了魔。
他看着身上那小宮人嬌豔欲滴的樣子,被他疼愛的眼裏仿佛了要滴出水珠兒似的。
上一輩子這一輩子,他對這東西都淡得可以,再加上上輩子常年的吃齋念佛,讓他更是寡淡了。也不是不想,總是想得時候不方便,要繞到後院去又覺得太麻煩,再加上他心裏總是排斥去後院,就歇了那種心思。
對這個小宮人完全是機緣巧合。
那一日喝了酒,又被她揉弄的動了心思,就不想再忍才會要了她。後面幾次,也都是有點心思她剛好近,反正已經要了,景王就不打算再克制着自己。
景王覺得自己一直克制的挺好,卻總是忍不住在她身上破功。尤其此時,看了那圖,又是在這樣一個從來沒有過的場合,更是讓他激動的厲害。
也不知道景王是不是故意的,小花被他調了個姿勢,眼皮子下面就是那本翻開的書。看到那書上畫的,想到現在自己的姿勢,感受到身後的動靜,小花大腦直接炸出一大片炫白。
……
最後是怎麽走出書房的小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把衣服一攏把人推開就跑了。
完全沒想到自己那一推推的到底是誰,景王見人跑了,也沒說什麽,而是自己默默把身上的衣裳整理好。
小花走後,福順過了一會兒又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小花那丫頭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老奴出去找了一圈都沒看到,真是太沒規矩了……”福順頭低着,嘴裏念念叨叨的。
一點都沒覺得自己的理由很可笑,出去找個宮人找了大半個時辰,你騙鬼吧。
景王瞅了他一眼,白玉般的臉上還帶着一絲餘韻過後紅暈,臉上扔沒有什麽表情,“別裝了。”
福順嘿嘿傻笑着,老眼直眨巴,扯了幾句今天天氣真好啊,外面有月亮啥的閑話,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就進入主題。
他 咳了咳,清清喉嚨,“老奴覺得小花那丫頭人還不錯,也本分,既然殿下沒打算把她安排進後院,要不我在殿裏給她安排個屋子?唉,這外面天越來越冷,宮人房裏 又沒有地龍,可別把這小丫頭凍着了。不給人一個名分也就算了,還讓人住在宮人房那麽簡陋的地方,說出去別人還要說咱們景王府苛責人呢……”
景王沒有再聽下去,罕見的瞪了福順一眼,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遠遠飄來一個聲音。
“随你。”
留下的是福順暗搓搓的賊笑。
剩下的就真随着福順了,他把小花的房間安排在殿中的一個小房間裏,距離景王休息的後寝殿非常近,幾乎是挨着,就在其邊角處。
房間不大,但是裏面布置的很精致,物件擺設都非常華美。
當聽說福順要把她安排進殿裏住,小花還有點無所适從。本來還想推拒的,誰知道福順板着老臉,說這是殿下安排的,然後就不理她了。
小花只能把自己東西收拾收拾,搬了進去。
小花一搬走,她和春草住的那間宮人房裏就剩下春草一個人了。
誰知道春草還一幅非常高興的樣子,嘴裏沒說什麽,但是眼神充滿的鼓勵的味道。只差對小花說,小花姐你加油我看好你哦。
小花就這樣住進了璟泰殿裏,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後來發現除了挪了個住處,其他也沒什麽不同,也就習慣了。
平日裏該當差當差,該下值就下值,只是換了個晚上睡覺的地方。
可是還是有些不同的,因為有時候晚上正準備休息的時候,房裏就突然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一點都沒有這是她的房間的感覺,很是随意。當然也不是天天來,隔個七八日來一次,來了就會留在這裏過一夜,人也不走。
有時候小花總會忍不住的想,自己現在到底算是什麽,感覺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通房。
沒想到混來混去,上輩子是個通房,這輩子也是個通房,唯一比上輩子要好一點的就是,這璟泰殿裏很安靜,沒有紛争,也沒有人和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