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在這死丫頭都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了之後,他想求情都沒有理由了。

“小雨!”

只聽他的聲音往下一沉,口氣中透着些許火氣跟警告,卻見上官雨似乎并沒有覺察到他口氣中的意思,趁着風馳被救治之際,拖着脫臼的手臂,走到南宮朔面前,下颌傲慢地向上一擡,帶着幾分挑釁地看着南宮朔,道:“不就是去坐個牢嗎,我現在就走,得意什麽呀?”

說完,小嘴鄙夷癟癟。

南宮朔也不生氣,甚至出人意料地輕笑出聲,跟着,馬上便收斂了下來。

幽深的目光開始靜靜的在上官雨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而後,慵懶出聲道:“看來大将軍多慮了,朕看皇後的精神很好,別說是坐個牢了,就是讓她去做苦力,以皇後的現在的狀态,都不成問題。”

說完,薄唇向上完美地勾起,目光看向上官雨不服的眼神,道:“所以,朕改變主意,決定不讓她坐牢了。”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見上官城的眼珠子一亮,正要磕頭謝恩,卻聽南宮朔那慵懶卻不容抗拒的聲音繼續傳來:“讓她去禦膳房洗碗。”

南宮朔此話一出,上官城的臉色頓時大變,看向南宮朔淡漠的表情,正要出聲,卻還是被上官雨搶先了一步:“洗碗就洗碗!”

87.還是顧美人的眼光有問題

“洗碗就洗碗!”

她鄙夷地掃了南宮朔一眼,而後轉向上官城,道:“爹,你別為我求情,不就是洗個碗嗎,還難不倒我。”

“小雨……”

“大将軍,朕不是說了麽,你多慮了,皇後現在這個樣子,只是去禦膳房洗個碗,朕都覺得是在看不起她的體力。”

說完,薄唇一勾,看向上官雨那倔強的面容,勾唇道:“皇後,朕說的沒錯吧。”

上官雨沒答話,只是用眼眸子斜睨了南宮朔一眼,小嘴不服氣地癟了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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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城也知道自己這女兒的脾氣,平時也都是他慣出來的,現在多說無益,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查出是誰給風馳下了米翹粉才行。

經過中間這一小段插曲之後,馬賽依然繼續進行着,上官雨被發配到禦膳房洗碗去了,上官城再也沒有出聲,這當朝中有些大臣們在暗地裏不禁佩服起他的忍耐力來。

有些心思缜密的大臣,顯然看得出,皇帝之所以什麽都還沒有查就将上官雨發配去做苦力,擺明是做給上官城看的。

誰都知道上官城對自己女兒的疼愛有多“喪盡天良”,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住了。

馬賽在所有人懷着自己的心思當中結束了。

而此時的禦書房,卻上演着一場比戰争還要激烈的洗碗大戰——

“臭皇帝,讓本小姐洗碗是嗎?好啊,本小姐什麽都不會,就洗碗最厲害了。”

她一手被繃帶給綁着,另外一只手裏拿着抹布,從洗碗槽裏艱難地拿出碗來,嘴裏罵罵咧咧地嘀咕着什麽。

“狗皇帝,昏君,虧老娘還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老娘真是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啊呸,你才是狗眼!老娘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你當成書中的男一號來栽培呢。”

說到這,她就來氣,将手中的抹布氣呼呼地往盆裏一甩,“主要還是顧美人的眼光有問題,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昏君那個狗皇帝。”

而此時,禦膳房裏還并排站着其他一些下人們,此時為難地站在那裏看着上官雨,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幫忙。

畢竟,人家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娘娘,如果眼睜睜地看着她獨自洗碗而袖手旁觀的話,萬一她以後怪罪下來,他們哪裏擔待得起呀。

可另一方面,她可是被皇上下令到這裏來受罰的,如果他們幫了皇後娘娘的忙而被皇上知曉,皇上怪跪下來,他們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這左右都不對,确實是為難這些可憐的下人們了。

他們也不知道上官雨在嘀咕些什麽,只是隐約地聽到幾個讓人腿軟的詞語,比如“昏君”,“狗皇帝”之類的。

而這些稱呼總是會讓他們吓得渾身冒冷汗,甚至不敢靠上官雨太近,以免被無辜殃及。

見上官雨嘀咕了一會兒之後,又重新抓起洗碗盆裏的碗筷開始一個個洗了起來。

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所有的碗筷洗完了之後,上官雨發現自己的腰都幾乎要累斷了。

88.南宮朔,本姑娘跟你此仇不共戴天!

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所有的碗筷洗完了之後,上官雨發現自己的腰都幾乎要累斷了。

一手拖着已經扭傷的手肘,另一手拖着就差截成兩斷的腰,心裏對南宮朔的敵意又多了一層。

“是誰給風馳下的藥,你親自去查。”

馬賽結束之後,南宮朔對顧子胥這般吩咐道。

顧子胥有些驚訝,雖然風馳是皇帝的坐騎,對它下藥的事情是必須查的。

可讓他一個當朝宰相去查這事,似乎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顧子胥側目,看向南宮朔那不似玩笑的模樣,揶揄道:“皇上難道不認為這藥是皇後娘娘下的?”

聽好友兼得力大臣這麽問,南宮朔的眼眸微微動了一下,卻只是勾了下唇,并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換了種說法,道:“是不是她下的,等你查出來就知道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停下了腳步,視線突然間朝禦膳房的方向投了過去,薄唇揚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來。

“朕突然想去看看朕的皇後洗碗洗得怎麽樣了?”

聽皇帝這麽說,顧子胥的眉毛也跟着輕輕一挑,緊跟着,君臣二人便朝禦膳房的方向走去。

剛跨進禦膳房的院子,還未走近,便聽到禦膳房內傳來上官雨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

“南宮朔,本姑娘跟你此仇不共戴天!!!”

底氣十足的吼聲,絲毫聽不出半點受了傷的姿态,同時,也讓南宮朔剛跨進院門的腳步微微收了回來。

目光朝禦膳房內安靜地投了過去,看似幽暗的黑眸裏,讀不出什麽情緒,只是在停留了半晌之後,他勾唇,轉身離開。

而此時,禦膳房內,所有人都被上官雨如此巅峰而毫不避諱的一喊給吓得臉色蒼白。

立即上前将上官雨從禦膳房門口給拉了回來,“娘娘,請您慎言啊,娘娘。”

這皇後娘娘還真是膽大包天,直呼皇上名諱也就罷了,竟然還說什麽跟皇上此仇不共戴天???

皇後娘娘到底在說些什麽胡話呀。

上官雨哪裏管的上什麽慎言不慎言的,要不是那個昏君不分青紅皂白讓她來做苦力,她至于洗碗洗到腰都要斷了嗎?!!

這還不讓她說點話撒撒氣啊。

“娘娘,您息怒,請您息怒。”

禦膳房的下人們不停地安撫着正在氣頭上的上官雨。

“娘娘,你先歇息一下,讓奴才們來收拾好了。”

見碗筷已經洗完,下人們立即動手,将還擺放在地方的那一大摞碗筷給端起來放好,而此時,身為皇上身邊的貼身內侍德全剛好出現在了門口——

“聖上口谕,皇後娘娘将負責今日禦膳房事務,除清洗碗碟之外,各宮膳食也皆有皇後娘娘親自來打理……”

德全那稍顯陰氣的嗓音在禦膳房門口響起的時候,原本就因為腰肢被累成兩段而恨不得跟南宮朔幹一架的上官雨此時聽到德全傳來的口谕,立馬便炸毛了!!

“什麽???全部讓我負責!!!”

89.禦膳房也有狗皇帝的內奸

“什麽???全部讓我負責!!!”

該死的,那個昏君到底想幹嘛???

讓她全權負責各宮膳食?

去他爺爺的!

她這個只會炒蛋炒飯的人,哪裏會做皇宮裏那些食物來伺候皇宮裏上千張刁鑽的嘴巴?

這南宮朔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她。

沒看到她手斷的嗎?

把她惹急了,她大不了不寫小說了,誰要他這個不合格的渣男男一號來湊什麽熱鬧。

她直接卷鋪蓋走人,回将軍府當她高枕無憂的大小姐去。

當大小姐都比當這個狗屁皇後來得拉轟自在呢!

德全已經跨門走了進來,站到了上官雨面前,看着上官雨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傾身作揖道:“啓禀皇後娘娘,這是聖上的口谕,請您務必執行。”

“我才不幹呢!”

上官雨怒吼出聲,而德全卻依然顯得慢條斯理,道:“皇後娘娘,聖上讓奴才再給您帶句話,聖上說,您跟她有什麽不共戴天的仇恨都一并記着,他會給娘娘機會跟他慢慢算。”

上官雨原本還渾身炸毛,一聽德全這麽說,頓時臉色一僵。

诶?

小德子剛剛說什麽??

臭皇帝怎麽知道她說了那句跟他不共戴天之仇?

難道……禦膳房也有他的內奸?!!

上官雨的眼眸微微地眯了起來,朝禦膳房那些候在一旁的下人掃了一圈。

皇宮裏真是深不可測,到哪裏都是臭皇帝的人。

嗯……此地不宜久留,實在不行,她得早點走人才好。

她隐約地已經覺察到了,臭皇帝開始針對她了,也許有一天她被暗殺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趕緊想個有效的方法穿越回去才行。

對,沒錯,先在宮裏老實點,劉備在曹操面前還韬光養晦呢,勾踐還為了活下去給吳王嘗糞呢,她不就是洗個碗,煮個飯嗎?

比起勾踐嘗便便神馬的,那簡直就是濕濕水,抹抹地的事情了。

眼珠子一邊沉思着,一邊靈活的轉動着,而後,擡眼看向面前的德全,道:“小德子,你回去吧,跟皇上說,本宮領命了。”

面對上官雨突然變好的臉色,德全有些驚訝。

他認識的皇後娘娘可沒這麽好說話呢!

德全在心裏這般想道,只是表面上肯定也沒敢直言,便作揖退了下去,“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上官雨對德全揮了揮手,在椅子上站了起來。

脫臼的一只手臂讓她的活動不是很方便,她皺了皺眉,走到洗盆前,将抹布扔進水裏。

臭皇帝,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等本小姐有機會在你這個北玄國翻身了,就寫一本驚世名文,你就是裏面那個又渣又臭又沒人品,人神共憤,連狗都不想吃你的臭反派。

讓你一走到街上就被扔臭雞蛋,臭西紅柿,啊啊啊啊啊!!!!

在心裏嗷嗷地抓狂了一會兒,她的身邊,一個小太監将一塊白i色的小東西遞到了她面前——

“娘娘,這個給您。”

【ps:更新完畢!】

90.一個叫胰子的東西

“娘娘,這個給您。”

上官雨看着眼前這塊她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固體,沉默半晌,才出聲道:“這是什麽?”

“回娘娘,這是胰子,您用這個洗布,會洗得幹淨一些。”

“是嗎?”

上官雨将信将疑地将那個名叫胰子拿了過來,放在抹布上搓了幾下,果然,那原本還有些髒的抹布一瞬間變得幹淨無比。

“這東西可真不錯诶。”

她還是第一次發現古人用的東西還是挺好的,又環保又不傷手,關鍵是,洗滌效果還不錯。

她帶着幾分欣賞的目光反複看着手上這塊陌生的東西。

在禦膳房裏搗鼓了好一會兒,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準備晚膳的時候了。

“娘娘,這是今天膳食用的大米。”

禦膳房的另外一名太監将一水盆米端到了上官雨面前,擔心上官雨不會這些家務活,便不放心地叮囑道:“娘娘,這米一定要洗幹淨才能入鍋,不然皇上怪罪下來,您可又要受罪了。”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你們下去忙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見上官雨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下人們雖然還不是很放心,可也還是聽話地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去了。

“這些人也真是,不就是洗個米嗎,還擔心我洗不幹淨似的……”

上官雨一邊用那只完好的手洗着米,一邊坐在掉板凳上嘀咕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臭皇帝肯定是想着法子刁難我,萬一這米沒洗幹淨,搞不好還真的會想出其他法子懲罰我呢。”

她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後,忽地,眼珠子一亮,視線朝竈臺上那個她還沒有用完的胰子看了過去,跟着,笑逐顏開地站了起來——

“放點這個不就洗幹淨了麽?”

她将胰子在米盆裏反複攪拌了好幾圈之後,跟着,又開始用手在米裏攪拌了起來,等到洗得差不多的時候,便開始命人來在竈子生火做飯了。

不得不說,皇宮裏的人就是會享受,光一頓飯的東西,幾乎就把整個菜市場給搬過來了。

好在,打下手的人也很多,可關鍵是……她都不會弄。

站在竈臺前沉默了好久之後,下人們見她還沒有動手,便開口提醒道:“娘娘,您……還有問題嗎?”

“沒問題,煮一頓飯有什麽問題。”

上官雨搖了搖頭,命人卷起自己的袖子,開口道:“等米飯煮好了,本宮就可以開始做飯了。”

“啊?”

下人們有些吃驚,這皇後娘娘難道不會邊煮飯邊炒菜麽?

面對下人們迷惑的眼神,上官雨并未在意,可是對其中一個下人道:“你去打幾個雞蛋過來,攪拌了放在這裏,還有你們幾個,把那些肉啊,菜啊什麽的都剁成碎末……”

她一一吩咐完了之後,下人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而後按照她的吩咐照做。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上官雨走到竈臺前,往鍋裏倒了大半桶油之後,又将下人們幫她準備好的材料放進鍋裏,用右手翻炒着。

91.給皇上的晚膳

在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上官雨走到竈臺前,往鍋裏倒了大半桶油之後,又将下人們幫她準備好的材料放進鍋裏,用右手翻炒着。

“好在老娘的右手還有力量,不就是做頓飯嘛,昏君還想難到我?”

上官雨一手用大鏟子在鍋裏炒着,嘴裏再度念叨了起來。

下人們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只是傻傻地看着她,不放心地出聲道:“娘娘,您這是……”

“炒蛋炒飯啊。”

上官雨回答得極為自然,手上的動作并未停下。

“蛋……蛋炒飯?”

下人們一陣惡寒,看着上官雨那完全不似玩笑的模樣,嘴角抽搐了起來。

娘娘她……不會打算做蛋炒飯給皇上當晚膳吧?這……這也太……

上官雨似乎是覺察到了周圍那異樣的氣氛,視線随意地掃了一眼,見下人們都用一雙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幹……幹嘛,本宮除了會做蛋炒飯之外,什麽都不會,有種南宮朔他自己來做啊。”

她開口,一提到那個跟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臉上那憎惡的表情便顯而易見了。

衆人聽到她又是這樣大逆不道地直呼皇帝的名諱,哪裏還敢多說什麽。

搞不好把這小祖宗惹毛了,人家又去門外一喊,皇上大發雷霆,怪罪下來,他們這一群人就連帶着要遭殃了。

也罷也罷,就随這小姑奶奶随便折騰吧,到時候只要不要殃及到他們就成。

上官雨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一鍋供各宮大佬們食用的蛋炒飯給弄完,看色澤勉強還能接受,不過自然是無法更皇宮的禦廚相媲美了。

大功告成,上官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對着下人們眉毛一挑,道:“好了,安排送膳食吧。”

“是,皇後娘娘。”

下人們得令,對上官雨點了點頭,便立即分工,将蛋炒飯分好,往各宮送去。

此時,一名小太監悄聲來到了上官雨身邊,低聲道:“娘娘,皇上有命,他的膳食,由您親自送過去。”

“憑什麽?”

上官雨一聽這個立馬便不幹了,原本她跟狗皇帝見面就沒好事,她心裏還記恨着他呢,他還想她親自去給他送飯?

啊呸!去他皇爺爺的,想的倒是挺美的。

她還覺得狗皇帝沖她呢,從見到他開始,她就沒遇上什麽好事情。

“這……娘娘,就憑……就憑人家是皇上呀。”

小太監低聲提醒道,發現這皇後娘娘怎麽一點禮數都沒有呢。

皇上的命令,她還想有反抗的餘地?

而上官雨被小太監這句話一堵,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反駁了。

是,他是皇帝,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是他的地盤,她沒本事say“no”。

“我去送就是了。”

氣呼呼地端起已經準備好的皇帝膳食,說白了,就是一碗極其普通,算不上誘人的蛋炒飯而已,跟着便往禦書房走去。

92.你就給朕吃這個?

氣呼呼地端起已經準備好的皇帝膳食,說白了,就是一碗極其普通,算不上誘人的蛋炒飯而已,跟着便往禦書房走去。

小太監跟她說,這個時候,皇上在禦膳房批閱奏折。

哼!!

一看就是個不用功的昏君,早上上的早朝,奏折到了大晚上才批閱。

總之,一個人一旦被她視為了仇人,他做什麽事情,她都覺得有問題就是了。

嘴裏一路嘀咕着,她端着那一碗蛋炒飯,到了禦書房門外。

守在門口的總管德全看到上官雨來了,便立即迎了上來,“奴才見過皇後娘娘。”

德全行禮的同時,視線朝上官雨手上端着的那一碗極其一般的蛋炒飯看了一眼,眉頭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娘娘,您這是……”

德全伸手指着上官雨手上的那碗飯,不禁出聲道。

“皇上的晚飯啊。”

上官雨回答得極為自然,這一下倒是讓德全有些為難了。

這樣簡單的一碗炒飯,就……就是皇上的晚膳?

這娘娘是故意跟皇上對着幹吧?

看出了德全眼中那鄙視的眼神,上官雨的眼底也有些不爽,“皇上在嗎?我要進去送飯了。”

“娘娘,這個……”

“德全,讓她進來。”

禦書房內,此時傳來南宮朔低沉的嗓音,夾着幾許淡淡的慵懶。

聽到南宮朔的聲音,上官雨心裏那團火便不由自主地湧了上來。

而德全聽自家主子都這樣吩咐了,哪裏還敢阻攔上官雨,盡管眼前這碗飯着實讓你入眼,尤其還是給皇上吃的。

“娘娘,您請。”

給上官雨讓開了一條道之後,上官雨便端着那碗蛋炒飯,仰着下巴,傲慢地進去了。

禦書房內,南宮朔正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折,見她進來,也只是擡眼,淡淡地掃了一眼,便又重新回到了手上的奏折上。

什……什麽意思??臭皇帝這是什麽态度?

見南宮朔剛才那淡漠的反應,上官雨心中那股“仇恨”的因子便總是不由自主地襲上心頭。

就在她殺氣沖沖地瞪着南宮朔咬牙切齒的時候,南宮朔終于又有了動作。

見他擡眼,朝上官雨看去,跟着,完美的薄唇微微向上彎起,好聽的嗓音夾着幾分促狹的味道,開口道:“朕的皇後真是辛苦了。”

啊呸!誰是你的皇後!!少跟老娘攀親戚。

上官雨在心裏不屑地咒罵了一聲,臉上卻是一副嬉笑的模樣,她可不能像平時那樣,再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腦袋往斷頭臺上搬。

盡管她在朝中還有個有權有勢的“親爹”在。

僵硬地從嘴角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她點頭哈腰地走到南宮朔面前,将手上的那晚蛋炒飯擺在了南宮朔面前,道:“皇上言重了,給皇上做飯吃是臣妾的榮幸,哪裏來的什麽辛苦不辛苦的,皇上您真是太見外了,真是……”

如此一番大方得體的話,着實不像是從上官雨的口中該說出來的,尤其還是面對眼前這個她視為“不共戴天”之仇人的狗皇帝。

93.這個都不知道,你眼瞎啊

如此一番大方得體的話,着實不像是從上官雨的口中該說出來的,尤其還是面對眼前這個她視為“不共戴天”之仇人的狗皇帝。

南宮朔聽了,眉毛輕輕挑了一下,對于她的話并不以為意,而是将目光投到了眼前那一碗蛋炒飯上,跟着,開口道:“你就給朕吃這個?”

平淡的口氣,也聽不出什麽喜怒,可那帶着嫌棄的口吻倒是讓上官雨再度上火了。

好幾團火在她胸口相互交替着,她還是強迫着自己佯裝友善,對南宮朔道:“是的,皇上,臣妾只會做這個,您別嫌棄。”

咬牙切齒的牙齒碰撞聲從上官雨的口中咯咯作響,南宮朔并不是聽不見,而是刻意地将這一股“怨氣”給忽略了。

薄唇微微扯動了兩下,他擡眼看向上官雨,道:“你覺得朕看得上這樣的晚膳麽?”

“你……”

臭皇帝,狗皇帝,昏君!!!

上官雨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看着南宮朔那帶着嫌棄卻又故作無辜的表情,真恨不得将他的腦袋直接往那碗蛋炒飯上摁下去。

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自己那臭脾氣給壓了下來,她扯着一抹僵硬的笑容,繼續道:“臣妾知道臣妾做的晚膳哪裏能跟禦廚比呢,要不臣妾讓德公公命禦膳房給皇上您再重新做一份?”

上官雨想,自己這輩子那火爆的性格在穿越到這狗皇帝面前之後,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吧。

要是以前的她,早上去把狗皇帝的書桌給掀了,哪裏還輪得到他在這裏批評她的廚藝。

南宮朔并未答話,只是低眉看着眼前那一碗單調的蛋炒飯,道:“你能跟朕說說這是什麽嗎?”

“這個都不知道,你眼瞎……”

脫口而出的話,在下一秒因為快速意識到而收住了。

在南宮朔不動聲色的淡然表情中,她笑嘻嘻地湊近了書桌幾分,道:“回禀皇上,這個叫蛋炒飯……”

說到這,她又停頓了一下,看了南宮朔一眼,繼續僵笑道:“如果皇上您喜歡,也可以叫它飯炒蛋,或者肉炒蛋,蔥炒蛋,什麽炒蛋都行。”

她現在只想讓這狗皇帝快點吃完他的狗糧她好趕緊走人。

拜托,她左手已經骨骼移位了好不好,就算她不是三級殘障人士,最起碼也是個傷員好不好?

狗皇帝連最起碼的關心都沒有,再怎麽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老婆好嗎?

上官雨滿肚子的不爽,卻只能在心裏頭抱怨着,誰讓這是狗皇帝的地盤呢。

南宮朔雖然沒有看上官雨的表情,可也能從耳邊那稍顯粗重的氣息聽得出來此時某人的心情跟脾氣有多“壓抑”了。

想到她還被紗布綁着的左手臂,他也并沒有打算再刻意刁難些她什麽,勾了下唇,便拿起面前的筷子,道:“那朕就先試試皇後的手藝了。”

說着,便往嘴裏送了一口飯進去,剛嚼了兩下,便見他的眉頭越擰越緊,像是吃到了什麽毒藥一般。

94.吃飯吃出白沫來了

“那朕就先試試皇後的手藝了。”

說着,便往嘴裏送了一口飯進去,剛嚼了兩下,便見他的眉頭越擰越緊,像是吃到了什麽毒藥一般。

那兩片硬挺的濃眉稍顯痛苦地湊到了一塊,顯得格外得……嗯,別扭。

上官雨也看到了南宮朔這樣的表情,可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南宮朔又找機會開始刁難她了。

那難以壓制的火爆脾氣再度猛然沖向胸口,正要出聲,便被南宮朔下一個舉動給打住了。

見他快速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往嘴裏送去,下一秒,便見一股“白沫”似的液體從南宮朔的口中吐了出來。

這一下,上官雨也看傻了,只是傻眼地眨巴着雙眸,看着從南宮朔嘴裏不停溢出來的白色泡泡,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不是這麽倒黴吧,飯裏真被下了毒??!!

誰跟她有這麽大的仇恨,下藥給風馳吃還不夠,還要給皇帝吃。

我滴個天啊,雖然在她心裏,狗皇帝沒有風馳重要,可人家是一國之君啊,真要被毒死了,可不是毒死一匹馬這麽簡單。

懲罰也不只是去禦膳房洗洗碗,燒燒飯這麽便宜啊,就算不誅九族,她個人也得被五馬分屍了吧。

嗚哇~~她怎麽這麽命苦,才穿越過來,好日子沒享受幾天,就要提着腦袋在風口浪尖上活着了。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聽老爹的話,沒事當什麽皇後啊,就算要成為**大神,也不一定要找皇帝跟宰相這種中央級別的高管來當原型對象啊。

人家可是國家一把手啊,一不小心可都是掉腦袋的事情啊。

不行,如果這一次她能逃出這一劫的話,她必須找機會離開這跟她八字相沖的皇宮才行。

你爺爺的,這地方也太邪門了。

“上官雨!!!”

還沒有等她在心裏哀怨完,南宮朔那暴怒的吼聲已經将她所有的思緒全給打斷了。

手上的筷子被他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他面色鐵青地瞪着上官雨無辜的面容,咬牙道:“你給朕吃的飯裏放了什麽!!”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不嫌棄她做菜難吃,她竟然會給他弄到這般難吃的地步。

該死的,那是什麽味道!

若不是他确定那飯沒有毒的話,他一定趁自己毒發之前,先擰斷這個死女人的脖子!!!

該死的!

此時,也許是被南宮朔剛才那吐出來的“白沫”以及南宮朔此時那要吃人的包公臉給吓到,又或者是因為那飯是自己做的而覺得理虧,上官雨原本還提起來的那一股氣焰在此時一下子便萎縮了。

嘴角僵硬地看着南宮朔,小心翼翼地低聲道:“如果……我說……我什麽都沒放,你信嗎?”

只見南宮朔的眼眸微微一深,還沒等他出聲,上官雨便搶先了一步,道:“你一定不信!!!”

哎,換成她是狗皇帝,她也不信她什麽都沒放啊,不然那米飯會無緣無故吃出泡沫來?

95.哪個挨千刀的在飯裏下藥了

哎,換成她是狗皇帝,她也不信她什麽都沒放啊,不然那米飯會無緣無故吃出泡沫來?

可是,這所有的飯菜都是她自己經手的,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在飯裏下藥了?

上官雨抿着唇,沉思了起來。

而此時,一直候在門外的德全在聽到裏面如此大的動靜時,也不敢有半點怠慢,便從門外沖了進來。

禦書房內此時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德全進去之後,看到南宮朔跟上官雨兩人此時不同的表情,先是一愣。

而後便立即迎了上去,看了一眼飯桌上被吃了一口的蛋炒飯,還有南宮朔那難看的臉色以及上官雨一臉無辜又尴尬的表情,德全心裏便明白了什麽。

一定是皇後娘娘的炒飯做得太難吃了,甚至難吃到讓皇上龍顏大怒了。

哎,他早說不能讓皇後娘娘進來嘛,這下好了吧?

德全在心裏無奈地攤了攤手,而後,小聲道:“皇上,您……”

其實,他是想問要不要讓禦膳房重新做一份晚膳給皇上吃,可是,又覺得在這個時候問,似乎是有些不合适。

況且,皇上這時候的怒氣似乎……有些大了。

畢竟皇後娘娘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不會做飯也是平常之事,這一點皇上不是沒想到。

想必皇上之前讓皇後娘娘負責今晚的膳食,也應該想到這一點了,怎麽會……這麽生氣了。

莫非……皇後娘娘還做了其他“無法無天”的事惹皇上大怒了?

這也不是沒可能,平時這皇後娘娘的行為本就不收斂了。

這樣想着,德全的眼珠子還是不動聲色地朝那碗炒飯再度看了一眼。

隐約地,他聞到了從那米飯中透出來的一絲“詭異”的味道,讓他的眼底閃進了幾分疑惑。

這不會是……

也顧不上什麽禮數,德全伸手,将那碗米飯湊到自己的鼻尖前聞了聞,臉色未變。

擡眼看上上官雨無辜的眼神,低聲道:“娘娘,這……這裏面怎麽有胰子的味道?”

“胰……胰子?”

上官雨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立即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對,對,是胰子的味道,我洗米的時候,加了點胰子,這樣米洗得會比較幹淨。”

她說得有些得意,她可是親眼見識了這個叫“胰子”的東西的清潔效果,那抹布洗得可真是锃亮锃亮的。

她似乎并沒有覺得這中間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卻見德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表情……說不出來,總之,難以形容。

回想起南宮朔剛才那暴怒的模樣,還有吐出來的那些白沫,上官雨也隐約地覺察到了這中間的不妥之處,便小聲問道:“有……有什麽問題嗎?”

拜托,這可千萬不能再跟她開什麽玩笑了,她可是為了杜絕狗皇帝再找借口刁難她才用這個什麽胰子把米洗幹淨的。

【ps:更新完畢!】

96.你的腦子真是讓朕大開眼界了!

拜托,這可千萬不能再跟她開什麽玩笑了,她可是為了杜絕狗皇帝再找借口刁難她才用這個什麽胰子把米洗幹淨的。

那胰子用來洗東西确實洗得挺幹淨的呀。

只見德全的面部肌肉看上去更加怪異了一些,好半晌,才勉強組織好了語言,出聲道:“娘娘,這……這胰子只能用來洗衣洗布料,這……這不能用來洗米洗菜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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