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聚

一周以後，小童去火車站接小鞏。小童遠遠向小鞏招手，向他下車的方向跑去，小鞏丢下手中的行李，緊緊抱住小童，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下。小童幫小鞏提東西，小鞏一手拉着拉杆箱，一手緊緊摟着小童的肩，一起往車站外走。

小童帶小鞏去喝午茶，小鞏平時喜歡喝粥，喜歡吃排骨和牛肉，小童點了生滾肉片粥、蝦餃、牛仔骨、蒸排骨，又加了青菜和一些有特色的點心，兩個人點完菜又點了啤酒，慶祝畢業、慶祝重逢。

“Cheers！”

“Cheers!”

小童平時極少喝酒，因為開心，兩個人喝了很多酒,臉上都紅紅的。他們談別後的生活，談老同學的情況，談家裏人的情況。吃過飯，小童帶小鞏去北京路步行街，帶他到她喜歡的糖水店吃芝麻糊、雙皮奶。帶他去她喜歡的書店，帶他去沙面的江邊散步。她想帶小鞏把她四年來走過的這個城市的所有她喜歡的地方都走一遍，她希望不要讓他錯過她記憶中所有美好的東西。

小童學校的很多同學已經回老家了。小童和新公司談好，找時間把她的東西送過去那邊的宿舍。晚上，小鞏住在男同學的宿舍。第二天，小童帶小鞏去了廣州的白雲山、越秀公園、中山紀念堂等景點。城市其實都是大同小異的，廣州與他們北方的老家也有一些共同之處。他們只要在一起，在哪裏都很開心。

“可惜這四年，我沒能陪在你身邊。”小鞏說。

“如果我們每天在一起，你慢慢會發現我有很多缺點，你會不會有一天覺得我煩,去喜歡別人？”小童問。

“慢慢你也會發現我也有很多缺點，我們不要相互嫌棄就好。你不去喜歡別人，我也不會。”小鞏笑她。

過了幾天，小童和小鞏一起去東莞她的新公司存放行李，也是借機會帶小鞏看一下她要去上班的新公司。從那邊去深圳比較近，只有一小時的車程。放好行李後，小童帶小鞏在工業區外面的餐館吃午飯。

“你在這邊以後生活會很單調。工業區比較悶，而且我覺得這廠區外面也不□□全，你別一個人外出。如果想我，多打電話給我，我上班以後把辦公室電話給你。晚上打我家裏電話。”小鞏說。他是很細心的人。當時的東莞，治安确實不好。在廠區有保安巡防，是很安全，廠區外的治安環境确實堪憂。這點小童已經聽廠內的同事說了。

下午，小童帶小鞏坐了一小時的大巴到了深圳東門。他們先去了東門的步行街，逛完步行街，坐大巴去小梅沙海邊。小童知道小鞏很喜歡大海，他們老家離海遠，他們沒有一起去過海邊。小鞏和小童牽着手，在沙灘上赤着腳走。踩着軟軟的沙子，海浪起伏拍打他們的雙腳和腿，濺濕他們的衣服。小鞏喜歡游泳，他看海水很幹淨，提議去游泳，他們換好泳裝，他給不會游泳的小童租了一個救生圈，他歡呼着推着小童往海水中跑。邊跑邊喊：“我們來了！”

小鞏繞着小童四周自在地暢游着，小童含笑望着他，他身形矯健，已不再是高中時那個纖瘦的小男生，二十三歲的他，肌肉緊實，身材健壯，小童第一次見他游泳，他游得姿勢優美。他從遠處游到小童身邊，甩了一下臉上的水，貼着小童的臉親了一下。小童擡手捧起海水潑向他臉上，他笑着向遠處游去，過一下又游回來，在水下面輕輕抱了一下小童，又壞笑着游開。他浮出水面，拉着小童的救生圈，推着她在海水中漂浮。海浪時而把他們推向海岸，時而把他們推向海中央。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天空上的星星亮了起來，他們躺在沙灘上，仰望浩瀚璀璨的星空，海面上的天空挂着一輪圓圓的明月，月光也灑在海面上，像一些細碎的銀子在閃光。他們一起聽海水和海鳥的聲音，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一起在海邊看星星。

“我能理解你為什麽喜歡廣東了。這邊的氣候和環境确實比北方舒适。”小鞏對小童說。

“你不在，再好的地方都不會太好。”小童說。

“以後回去，如果你找不到工作，我養你，不要擔心。”小鞏望着小童說。

“那你能養我多久？我又是你什麽人？”小童羞澀地看着他問。

小鞏突然轉過來，壓在小童的身上，抱着她的臉，用力地吻她的眼睛、鼻子、唇，他呼吸局促，小童被他吻得面紅耳赤，心咚咚地快要跳出來。小童推他，從他身下掙脫，他伸手把小童拉到懷裏，小童臉枕着他的胸膛，聽到他劇烈的心跳。她閉上眼睛，聽他小聲在她耳邊說話，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她的耳邊。

“還敢問你是我什麽人嗎？”小鞏壞笑。

晚上，他們坐車去更遠一點的海鮮街吃晚餐，在海鮮街附近找了家幹淨的客棧，放下行李，他們準備在各自去上班前，在海邊住幾天。那個客棧是家庭式旅館，不算太大，但設施齊全，每間房裏有獨立的廚房，可以自己做飯。客棧離海邊很近。他們選了魚、蝦、花甲等交給大排檔的師傅，菜上齊時，又點了兩支冰啤酒。海鮮因為很新鮮，只是簡單的加工，味道已經很好。北方不容易吃到太新鮮的海鮮，長途運輸，海鮮運去北方一是成本高，二是不會有海邊這麽新鮮。

他們在海鮮街逛了很久，小童帶小鞏看各種海鮮，還有市場上賣的各種海産品幹貨。 小鞏買了一串漂亮的貝殼做的風鈴給小童，讓她挂在宿舍。他還買了一個貝殼做的工藝品孔雀，讓老板包好，說要帶回老家送給媽媽。

回到客棧已經很晚。标準雙人間，不大，但很幹淨。小鞏把兩人随身帶的行李和背包放好，燒了一壺開水，準備泡茶，小童說：“我現在如果喝了茶，晚上就要整夜失眠了。我喝白開水就好。”“那我自己喝茶，我睡眠好，不影響。”小鞏說。

“累了吧？陪我跑了這麽多天了。”小鞏把水遞給小童，幫她攏了一下額前的頭發。

“還好，我平時走路也多，不覺得累。你累嗎？”小童喝了口水問他。

“有你陪我，怎麽會覺得累。”他走到床邊輕輕抱住小童，小童忙把手裏的水杯放到一邊的茶幾上。他抱着小童，親吻她，小童的唇舌被他緊緊吮吸着，他吻小童的眼睛、下巴、脖子，他的心和小童的心都劇烈地跳着。他們的身體裏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他的身體滾燙，他愛撫着小童的身體，一只手急切笨拙地解開小童的衣扣，吻她的胸，小童輕聲喘息着，緊緊摟着他的脖子，沒有一絲力氣，任由他的吻一點點探索她的身體。

“我要你，小童，答應我。我要你。”他咬着她的耳垂求她。她無力拒絕，無力反對。她順應着他對她身體的渴求和探索，有驚慌，有羞澀，有疼痛，有淚水，有歡樂。她随着他的愛撫，進入一個她從未到過的世界。那個世界只有他和她，他們擁有了彼此，無比圓滿，無比喜悅。她愛他，比愛自己更愛他。她像寵小孩子一樣寵他。她害羞地躲進被子，不讓他看到她的臉。他抱着她，兩人相擁而眠。小童背對着他，淚流滿面。他轉過小童的身體，吻她的眼睛，擦幹她臉上的淚水。

“傻瓜，哭什麽？”小鞏又親她。

小童湊上去吻他，不答他。

他們一早起來，去海邊看日出。海邊一早有很多漁船，出海的漁夫們和岸上的魚販們在碼頭上交易海鮮。帶着腥味兒的海風吹來，他們手拉手，默默在海邊走。火紅的太陽已經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