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攔了一波地方的槍擊。在做完這件事的瞬間,Reborn幾乎是立刻掉頭接着逃命,手腳利索的一秒鐘都沒有浪費。
Reborn從海濱度假區新偷的這輛豪車,現今幾乎已經沒有一塊玻璃尚且完好,看起來連輛兩百美元的二手車都不值。他側眉望了眼後視鏡以及後視鏡上千瘡百孔的車身,狀似不禁意問萊茵哈特道:“你還要多久?”
萊茵哈特一愣,尚且來不及問他怎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是下意識回答:“好了,但還缺點血。”
Reborn頭也不回,淡定無比道:“那就快點,我看見有人拿火箭筒了。看起來卡魯卡沙這回是真要我的命。”
“什麽?火箭筒?”阿爾托莉雅抽了抽嘴角,手下卻是利索的換了彈夾,“端得人在那個方向?”
Reborn瞄了一眼後視鏡,開口道:“你的兩點鐘,看見沒,那輛沒了右試鏡的雪佛蘭。”
阿爾托莉雅幾乎在同一時刻瞄準了對方,在對方剛剛探頭一瞬間爆了對方!
“……我覺得我一輩子的準頭全在今天了。”阿爾托莉雅松了口氣,雖然對方有的是人手再上,但這一下至少還可以給他們多賺幾秒。她揉了揉因為連續槍擊而發青的右手,轉頭對萊茵哈特道:“你要什麽血?”
“最好是小姐您的,畢竟比起我——”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我的試試。”Reborn突然開口,他的手指在後視鏡上一抹,立刻被割開了一道傷口——天知道他什麽時候在那種地方塞了刀片,“如果我的推測沒錯,搞不好我們三個人中,最好用的是我的。”
萊茵哈特只不過猶豫了一秒,就将畫在窗簾布上的法陣毫不猶豫的放在了男人手指下方,并且拽過男人的手指,就着鮮血添上了最後一筆——
就如同電影裏常放的一樣,這輛車陡然間爆發出如太陽一般燦爛的光輝——下一秒,追擊他們的卡魯卡沙發現,前一秒還在他們面前的逃命破爛,這一秒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間蒸發。
阿爾托莉雅望着身後突然停下慌張不定的卡魯卡沙,不解的往下一邊仿佛被抽取了全身力氣,臉色發白不住喘氣的萊茵哈特——“他們好像看不見我們了,你做什麽?”
“隐蔽咒,小姐。”萊茵哈特虛弱的笑笑,“我能力有限,最多堅持一分鐘,所以Reborn先生——”
“一分鐘夠了。”Reborn擡手壓了壓帽檐,笑容輕柔,“還算是寬裕……嗯,以一輛跑車的質量而言。”
萊茵哈特:“——!!!!!!!!!”
即便還困惑于借用了麻瓜的血,為什麽還能将法陣的效用發揮到最大這個問題。萊茵哈特尚未來得及為自己冒險的成功慶賀,就先一步體會到了何為地獄。
他覺得,坐在一輛破破爛爛千瘡百孔的轎車上體驗高達兩百多碼的飛馳——比體驗一把在火箭筒中浴火重生,恐怕好不了多少。
Reborn在路邊随手抛棄了這輛跑車,阿爾托莉雅作為人質和他一起步行到不遠處的小鎮,随後趁人不注意,Reborn利索的再次偷了一輛別克,拉開車門讓兩個小鬼轉進去。
萊茵哈特覺得自己快習慣這種做法了。
甩開了卡魯卡沙之後,Reborn的車速立刻緩了很多,今天已經是聖誕假期的第四天,街道上仍然能體會到過節的氣氛,可阿爾托莉雅卻是實實在在的錯過了自己的聖誕節。
她握着柯爾特,面無表情道:“你綁我就是因為我是個巫師?你是怎麽知道巫師的?學校老師可是說巫師的存在是對麻瓜保密的。”
“我并不知道什麽巫師,我只是對來源好奇。”Reborn側首,“你難道就沒好奇過嗎?有關Vongola代代相傳,看似獨一無二的火焰?”
“而你誕生在同樣擁有特殊力量的加百羅涅,卻被傳言擁有并非加百羅涅承繼的力量。”Reborn笑了笑,這讓他看起來極為紳士,“我原本只想綁你,可你的小騎士不知為什麽第一刻發現了我,我只好連他一起綁——現在想來恐怕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像剛才一樣,是什麽魔法陣的功效吧?”
“說實話,我對這些不同的力量都很好奇。”
萊茵哈特沉默不語。
Reborn并不介意,他悠閑道:“這世界上總有些人擁有別人所沒有的力量,比如令Vongola得以君臨西方的死氣之炎,比如加百羅涅的‘跳馬刺青’,又比如身在加百羅涅家族,卻成了巫師的小淑女你。”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右手微微凝聚着黃色的光芒,阿爾托莉雅望着對方和Timoteo形狀相似顏色卻截然不同的火焰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說,我和你以及那一位小巫師的差別在哪兒?你身為擁有“跳馬”加百羅涅血統的巫師,和他的差別又在哪兒?剛才的實驗似乎證明,我的力量與這位小巫師堅持的力量,有一定共同性。”在剛才的生死一瞬中,也敢毫不猶豫拿命來賭一個論證的男人看起來沉穩無比,他漸漸開裏的城市,視野逐漸廣闊。
Reborn閑适的在佛羅倫薩的郊區停下車,而他的對面,恩佐正帶着近十輛屬于加百羅涅的手下嚴正以待。
“換句話來說,我們的力量到底來自哪裏?是什麽将人類分成這樣的三類,或者更多?”Reborn擡起手,金色的火光倒影在他深不可測的漆黑瞳孔裏,男人嘴角帶笑,“亦或者,我們擁有的其實都是同一種東西,而這個源頭……就是這個世界的構成?”
作者有話要說: 看不懂請一定要和十三說,這樣我才知道該修改哪裏。
突然有點好奇,我這文一沒爬上月榜,而沒申請過人工榜……你們是從哪裏發現他的啊?_(:3」∠)_
最後,今天作者考完了,聽力一團糟,心情陰郁,需要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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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阿雷克巴雷恩、Vongola、神秘的複仇者監獄。這些組成了男人對世界好奇的源頭,亦或者說,當他執行一次任務,入侵過着名科學家威爾帝的工作室後——他開始對這個世界的構成産生了疑惑。
聖經說,神創|世紀。上帝說要有光,于是便有光。北歐神話強調世界之樹誕育萬物,中庭與諸神黃昏從未停歇。希臘人堅信普羅米修斯的仁慈與雅典娜智慧的恩賜,黃金時代是再也追不回的夢想。
所有一切的神話都指向一點——有超乎人類(亦或者說是地球人)力量的存在,開創了這個世界。
科學講究推演進化,可卻不能完美解釋寒武紀的生物爆炸。就仿佛有什麽力量在衆人不知曉的角落推動了一把,令這個世界終于能按照設定好的規律旋轉起來。
Reborn沒有見過傳言中最強的彩虹之子,但他見過Vongola的死氣之炎,也見過複仇者超乎正常預警及火焰持有者的力量,更是明白在自己的身體裏也流淌着相似的能力。
這些能力表現形式雖有所不同,可追根到底都是一樣的。當Reborn對火焰的研究逐漸深入似有所悟時,他遇到了另外的問題。
力量的表現形式,僅僅只有火焰嗎?這世界有沒有除了火焰之外的力量?
第二個問題的疑惑,在他于日本執行任務時親眼見證根本不具備火焰力量的巫女而達到頂端。日本安倍神社湯立巫女安倍紫上,曾是日本伊勢神宮祭主的有力候選,卻不明緣由在三年後離開伊勢神宮,成為了一名行于全國的“市子”。Reborn親眼見到這名并不具備火焰之力的巫女以咒印、符文——亦或者還有他并不能感知的特殊力量,淨化了壓迫于己身的不明力量。
那名巫女稱此為——除靈。
在日本的時間,Reborn跟随這名巫女,見到了許許多多超乎正常人思維的事物——作為地球之影的家族,混跡于人群的素食妖精,吞殺人類的惡靈猛獸,甚至……還有他一直以為僅僅存在于神話中的惡魔。
力量究竟是什麽?世界又究竟是什麽?
這是暗世界第一科學家威爾帝一直在研究的課題,而如今身為自由殺手的Reborn也同樣無比感興趣。
“我并不覺得力量有什麽不同,雖說各個地區流傳的神話不盡相同,但有一點倒是共同的。”離別時,似乎掌握着某種秘密的安倍紫上對他清冷提示,“有特殊力量的人創造了這個世界,而如今這個世界仍然存在擁有特殊力量的人。”
他離開了日本,帶着這樣的一句話回到了意大利。不曾想卻從威爾帝那裏得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加百羅涅家的小公主去了英國,随即便失去一切音信。而當他去調查,發現這樣在同一天難以追蹤的十一歲孩童遠不止加百羅涅一家——這是不是又是另一種力量?
Reborn聯系了威爾帝,随即饒有興趣的綁架了阿爾托莉雅·加百羅涅。一是對自己力量的絕對自信,而來他也的确需要一個雇傭以外的形式,出現在加百羅涅和Vongola面前。
為了探求他想要知道的真相,他需要同這兩個家族合作。
“……我真說不好你是天才還是神經病。”阿爾托莉雅望着和盤托出一切的Reborn面癱了一張臉,“世界由什麽構成關我們屁事,好好活着不就好了?”
被恩佐堵個正着後,Reborn沒有絲毫反抗——甚至作為道歉,身為自由殺手的他此後行事會考慮Vongola的立場——合作的令恩佐都琢磨不透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單純只是想玩耍一下加百羅涅的警戒系統麽!?
而将阿爾托莉雅絲毫無損的送還于加百羅涅手中的Reborn卻是一本正經回答:“收到加百羅涅小姐的願望,帶她出去溜一圈。”
——這個謊撒的太明顯了好麽!
就在恩佐焦躁的想要拔槍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卻悠哉悠哉道:“啊,是這樣沒錯。話說回來這本來是恩佐你答應我的,被別人完成了你不覺得羞愧嗎?”
恩佐:“……”
恩佐開始懷疑自己妹妹是不是得了斯德摩爾症候群,但考慮到阿爾強韌的神經,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于是這樣一場足以震驚暗世界的綁架案就在被綁者不在意,綁架者技術太高不好處理的情況下落幕。即便提供了技術追蹤的瑪門·施奈德對于麻瓜世界的行事準則也無可奈何。
Reborn的右手摩挲了一下咖啡杯柄,低頭凝視手中咖啡的角度使他的表情無人看清。
半晌,他才輕笑着慢吞吞開口:“你怎麽知道世界不會毀滅?”
阿爾托莉雅愣住了,她剛想開口反駁,卻又想起了圖書館裏看到過的伊莎貝爾寫的那本《尼布龍根之劍》——這個故事的主線,就是建立在諸神黃昏的基礎上。
即便是神話中無所不能的大能神也有終結……憑什麽認為世界不會毀滅?
Reborn漆黑的瞳孔中似乎有某種情緒在翻騰,良久後又歸于平靜。這個仿佛從神秘中走出的男人緩緩起身,晃了晃手中屬于阿爾托莉雅的那瓶血:“瞞着你父兄給我這個真的沒問題?”
阿爾托莉雅頭也不擡:“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好奇心。”
“再說……”阿爾托莉雅将視線投向窗外,“恩佐和切西亞瞞着我的事,也只有你能查出來告訴我不是嗎?”
切西亞從未說過奧羅拉的世界,只是不厭其煩回憶着他們母親的美好。阿爾托莉雅曾一度以為自己的母親就是一位普通女教師,最大的不普通就是有施奈德阿姨這麽一個學生。可萊茵哈特的到來,顯然證實了這壓根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對比起近年來切西亞越發黏糊的态度,阿爾托莉雅敏銳而機智地察覺到自己絕對被瞞了什麽事。
Reborn勾起嘴角,随手帶上了自己的禮帽。身着淺黃襯衫漆黑手工西服的男人極為正式的向阿爾托莉雅伸出手,“祝我們合作愉快,阿爾托莉雅·加百羅涅小姐。”
阿爾緩緩的将自己的手覆上Reborn的手掌,感受到從對方皮膚下傳來的暖意,她頓了頓,道:“合作愉快,Reborn先生。”
送走了Reborn,還差一天就要會學校報到的阿爾托莉雅終于有機會拆自己的聖誕禮物。切西亞送得是一把向美國柯爾特定制的适合她手掌大小的大口徑M1911變型,彈匣設計可容納十二枚子彈。恩佐的禮物倒是出乎阿爾托莉雅的意料,是一盒的特殊彈。阿爾托莉雅看了看說明,覺得有些子彈的用處還蠻像巫師界的惡作劇魔法。
亞瑟如約定一般,送了阿爾托莉雅一大盒糖果口味的無糖面包。莫麗送了親手做得巧克力,隆巴頓是自己織的手套(恩佐收到了圍巾),阿爾戴上試了試,非常舒适暖和。
——當然,還有如萬聖節一樣的匿名禮物。
署名依舊是G.G。
阿爾托莉雅拿着那張只寫了“聖誕快樂”的便簽去找萊茵哈特,暫住在加百羅涅宅的小巫師盯着這張紙條半晌,最後露出了和安多米達一般迷惘的表情——她只能又把疑惑埋進心裏。
這次的禮物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金色鏈子,唯一的亮點則在鏈子下則綴着一顆棱角不平、未經打磨、雞蛋大小的紅寶石上。
阿爾托莉雅望着這枚寶石沉思半響,開始考慮這個G.G是某個珠寶商的可能性有多大。缺乏某些神經的阿爾托莉雅望了半響也沒能鑒定出這顆紅寶石到底是個什麽品種,最後就幹脆把它同之前收到的藍寶石項鏈一起随手丢進了床腳自己堆玩具的木箱子裏,繼續興致勃勃的翻禮物——當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收到來自宿敵馬芬的禮物時,不免感覺到了遺憾。
英國人果然沒有意大利人熱情,她還送了對方禮物呢!即便那份禮物是一顆子彈加一封挑釁信(……),也蘊含了她對馬芬同學深沉的愛啊!
“真是無情的英國佬。”阿爾托莉雅望着禮物堆,面無表情地評價。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收到馬芬的禮物,阿爾托莉雅好遺憾!
我猜你們都能猜到那顆被丢玩具堆的紅寶石是啥吧w
又及我給這一卷取了個卷名叫做“人間自有真情在”——是不是超級應景的!忍不住要給自己點32個贊!
最後,我突然發現我的這種世界觀扯法……哎嘿好像能用很多世界哎!以後接着用!(當然潛臺詞就是我又想手賤開坑,當然啦我也就是想想,還有好多書要複習呢【蹲。
PS:明明能找到這文的十個裏八個都是愛我愛的深沉!既然都已經愛這麽深沉了!怎麽還會霸王我啦!
☆、Chapter 18
這裏是1984年的英國倫敦。二戰的硝煙徹底在這座城市消散,來來往往的英國人臉龐上露出了同多年前一般溫和守禮的微笑,繁忙的街道車水馬龍,沒有人注意到坐在倫敦大橋邊一家露天咖啡廳的金發女人。
這名女子有着一頭多數日耳曼人所擁有的淺金色長發,柔順的長發略帶些自然卷随意的披散在她黑色的襯衣上。金色與黑色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而宛如最昂貴的藍寶石一般鑲嵌在女人潔白如玉臉龐上的眼中浮出的迷惘氣息,卻和她周身強烈的氣場産生更加引人的神秘矛盾。
阿爾托莉雅眨了眨眼,似是在疑惑自己前一秒還躺在床上休息,為何下一秒就身處車水繁華的倫敦。而且——她寶石藍的瞳孔不經意掃向不遠處一桌客人手裏端着的報紙——現在……好像也不是她睡覺的年份。
她無比疑惑,而低頭看見自己修長的手指時,這種疑惑又轉化成了一種泰然。
——大概是做夢,不然自己怎麽會一下子長大?
想通之後,阿爾托莉雅便懶洋洋的賴在椅子上觀察“未來”連動也不想動了。正在她曬未來的太陽曬的舒适時,一件黑色風衣劈頭蓋下。
“你上次和人火拼的槍傷還沒好,西弗勒斯給你配得魔藥要求你注意保暖,你的腦袋已經空得連魔藥大師的一句醫囑都記不下了嗎?”
阿爾托莉雅緩緩的将遮住自己的風衣扯下,她原想是把這件衣服丢到拖着長腔說話人的臉上,可她夢中的身體卻是頓了頓,随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套上了這件黑色的風衣,對來人開口道:“剛砸完英國佬的場子,衣服太多不容易活動。”頓了頓,望着來人沒有絲毫緩和的表情,女子苦惱的長嘆了口氣,屈尊降貴的又多說了一個字:“熱。”
來人聞言眉毛似乎猛地抽動了一下,他略有些崩潰地在阿爾托莉雅對面坐下,帶着枚祖母綠戒指雙手交叉,略有些嫌棄的看着阿爾托莉雅面前的咖啡,忍了半晌轉開了視線:“你的事我不想多管,不過如果你找死麻煩死在我和德拉科都看不見的地方,他年紀小,我需要編一個合理的故事來和他解釋為什麽他的母親常年不着家。”
阿爾托莉雅感覺到這具身體嘴角微彎,接着阿爾托莉雅從對面男人灰色的瞳孔中望見了自己略帶誘惑的寶石藍眼睛,女人的手指暧昧的搭上男人帶着婚戒的右手,她聽見自己沙啞道:“親愛的,你擔心我不用這麽迂回。”
男人聞言猛地攥緊阿爾托莉雅的手,灰色的眼睛眯起,嗤笑出聲:“我還沒閑到有這功夫。”阿爾托莉雅這時總算可以好好打量男人一下。因為黑色的風衣披在了阿爾托莉雅身上,男人穿着的白色襯衣便直接暴露在了陽光下。他有着一頭如水銀般順滑的鉑金長發,配上精致的眉眼有種模糊性別的美,然而仿佛镌刻在了他眉骨的高傲與俯視又強勢宣告了他的性別。阿爾托莉雅望着眼前的美人,總覺得有些眼熟。
女人略着迷地望着他,半晌嘆息道:“你和鄧布利多聯手驅除了隐藏在英國的聖徒,不怕莉莉絲生氣嗎?”
男人微微一笑:“英國不需要德國人來指手畫腳,你需要擔心的是你那位小情人萊茵哈特。”男人說着俯身握起女人一縷金發,帶着笑意道:“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恐怕萊茵哈特需要好好和他的王解釋下自己的無辜了。”
女人凝視着他,半晌露出“被你打敗”的表情,沖對面悠然望着她的男人忍不住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惡劣?”
男人勾着嘴角回敬:“我以前也沒發現你思維簡單到這個地步,阿爾。”
“不管怎麽樣……”女人起身,隔着小小的圓桌輕輕湊到男人眼前,略帶暧昧的摩擦着對方的嘴唇。溫熱的吐息伴随着女人身上極淡的不知名花香,男人的眼神暗了暗,他試圖推開女人,可他那句“別鬧”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女人便吻了上去。
阿爾托莉雅目瞪口呆的感覺到這具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開始強吻對面的男人,由其是這具身體的技巧真心不怎麽好,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也野獸一般的撕咬。女人潔白的牙齒咬上男人淡色的唇瓣,暧昧的舌尖輕舔着男人嘴角,就算是阿爾托莉雅這種雛,也知道這種粗魯是一種要命的撩撥。阿爾托莉雅聽見男人似乎暗罵了一聲,緊接着毫不猶豫反客為主,伸手按住了女人的腦袋,啓唇強吻了回去!
阿爾托莉雅整個人都被震得不要不要的了。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心靈是否被某種邪惡的物質污染,不然怎麽會夢見自己長大還直播這種香|豔景色!
雙唇分開的女人抵着男人的額頭,輕笑着說完了之前未說完的話:“難得見一次面,不來一發嗎?盧修斯·馬爾福先生。”
阿爾托莉雅:“…………!!!!!!!!!!!!!”
“叮叮叮——————————!!!!!!!”
床頭電子的腦中瘋狂的響動起來,床對面挂着的1966日歷已經被翻到了九月,幹幹淨淨的日歷上只有一號被勾出了圏,上面被意大利語标注了“開學日”。
一只手突然從被褥中伸出,從枕頭下掏出了一把手槍,看也不看的就一槍将那機械鬧鐘崩了個零件四散。阿爾托莉雅刷得睜開眼睛,伸手一摸額頭,才發現自己已經是一頭虛汗。她故作鎮定的端起床頭櫃上保溫壺裏的水灌了一口,才勉勉強強把夢中自己吓尿的心給平複回來。
自從上了那所魔法學校後,她便開始常常做這種自己不同年齡階段的夢。有夢過比自己小的年紀但母親卻活着的場景,也夢過自己是個男人,沒有任何魔法反而擁有火焰,因此和恩佐争奪加百羅涅第一把交椅火拼的不可開交。
再荒唐還有比如她夢見同齡的自己性格陰冷不定,甚至在夢中發現了自己——對很奇怪的感覺,夢中的人明明是自己,卻反而被這一個“自己”質問,随後更是被那一個“自己”強行驅除出身體——夢也由此蘇醒。
然而不論是哪一次的夢境,都沒有這次來的可怕洶湧。
阿爾托莉雅簡直是不寒而栗!
“小姐,小姐你準備好了嗎?”乳白色的房門外傳來的敲門的聲音,屬于男孩的聲音溫和傳來,“我們該一起去上學了。”
阿爾托莉雅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藍眼睛眼睛這才徹底清晰起來,漸漸褪去了嬰兒肥的的少女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而因為她習慣性緊抿地淡色唇角,她那一雙寶石藍的眼睛便顯得越發灼灼懾人。
萊茵哈特早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等阿爾托莉雅洗漱完畢,擦着半幹不幹的頭發下樓時,萊茵哈特已經幫她準備好早餐了。
這裏是英國倫敦。
自她去年的聖誕假期因為天氣原因飛機延誤錯過了上學的火車,不得不再度返回意大利等待學校處理後,她就讓恩佐幫她在倫敦大橋下租了屋子以備萬一。
去年的開學日和聖誕假期都是恩佐和切西亞一起送她,然而今年卻因為加百羅涅徹底和戈洛瑞家族撕破臉使得送她來倫敦的成了萊茵哈特·缪潔爾。
恰巧,今年的萊茵哈特也到了巫師界的入學年齡。作為德國的小貴族,歷代的缪潔爾都在北歐的德姆斯特朗畢業,然而作為施奈德送予阿爾托莉雅的“随從”,他顯然沒有延續家族傳統的權利,只能拾掇拾掇向無奈又悲催地向英國霍格沃茨申請入學。
“牛奶還是葡萄汁?”萊茵哈特一擡頭就望見阿爾托莉雅慢吞吞的往樓下走,那一頭淺金色的長發都快給她這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法弄成稻草堆。
“葡萄。”阿爾托莉雅懶洋洋的答了一句,拉開椅子往上一坐,先就咬了一口萊茵哈特做得三明治,“味道不錯,有哈瑞阿姨的味道。”
“出門前我特意去和她學的,恩佐先生說你喜歡。”萊茵哈特終于看不下去從阿爾托莉雅手中搶過毛巾,一手将葡萄汁遞給她,一手撈起她半濕的頭發擦拭。阿爾托莉雅咬着三明治難得乖巧的坐在椅子上讓萊茵哈特幫她把頭發弄幹,随後才遞了一杯同樣的葡萄汁給他,開口道:
“恩佐和切西亞還交待什麽了?”
萊茵哈特丢下毛巾,少年老成的長嘆了口氣:“切西亞先生說,希望您今年好歹給他拿一門及格回去。他不希望您荒廢七年,畢竟,那是您今後所依賴的力量。”
阿爾托莉雅悶不啃聲,萊茵哈特無奈的掰過這名算起來還比自己大上一歲多家夥的肩膀,嚴肅認真道:“小姐,你有沒有又做奇奇怪怪的夢?”
阿爾托莉雅陡然一僵,似是想到了夢中內容,連表情都變得奇詭起來。萊茵哈特見狀乘熱打鐵:“如果您對自己魔力能夠精妙控制的話,就再也不會做這種夢了!”
阿爾托莉雅聞言噎了一下,随後原本散漫的瞳孔像是堅定了什麽一樣,她握住了萊茵哈特的手:“你說的對!絕對不能放任這種噩夢下去!”
二年級就夢到了和馬芬接吻,這節奏在下去是不是就是三年級滾床單啦!!!
阿爾托莉雅表示一片血的成績單可以忍,這種事絕!對!不!能!忍!
作為施奈德親自推薦,得到第一代魔王格林德沃承認,能讓切西亞和恩佐放心交付阿爾托莉雅的存在。萊茵哈特充分展示了他超乎年紀的智慧與老成。
他一手包辦了阿爾托莉雅的衣食住行,甚至在阿爾托莉雅自己都沒發現的情況下發現她今天穿的白靴系錯鞋帶。在阿爾托莉雅不耐煩想要一刀割斷鞋帶的時候,可以耐心地半跪在地上替坐在椅子上各種不耐煩的阿爾托莉雅快準狠的瞬間搞定。
當他從司機手裏接過兩人的行李箱帶着阿爾托莉雅順利穿過石牆來到站臺時,面對掐的無比完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時間剛剛到蹬車時間,阿爾托莉雅對這名小自己一歲的少年奉上了無限尊敬。萊茵哈特拖着阿爾托莉雅的行李箱,看了看四周并不算多的巫師家庭,在心中掂量片刻請阿爾托莉雅在火車外等他片刻,他先去找個車廂放個行李。
顯然《如何成為一個完美執事》這門課上的如火純青的小執事拖着兩個被施了漂浮咒的箱子走了,阿爾托莉雅百無聊賴的在原地四處打量,而當她的眼睛掃到了不遠處一抹鉑金色的身影時便再也挪不開。
一個暑假不見,鉑金少年的身量看起來拉長了不少。馬爾福先生似乎沒有前來送他,他穿着漆黑的巫師袍系着代表着斯萊特林的銀綠色領帶,一個人寂靜的站在火車站的另一側,漂亮得像一幅畫。忽然間,像是有什麽鳥類振翅翺翔的撲棱聲傳來,少年迎着光微微仰起臉,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阿爾托莉雅挑眉,緊接着就聽見一聲尚顯年幼的清嘯——一只看起來剛學會飛翔沒多久的鷹隼有些歪歪扭扭的撲上了少年伸出的手臂,甚至不小心刺破了少年的衣袖。而奇怪的是,慣來注重儀表的少年竟然沒有皺眉,只是撫了撫鷹隼尚未長全的翎羽,手臂用力一震,又将這只未來的天空之王送上了蔚藍天際。
随着那只幼鳥飛行的軌跡,盧修斯·馬爾福自然而然望見了在另一邊望着他的阿爾托莉雅。兩人眼神剛對上的一刻,盧修斯·馬爾福便毫不猶豫的轉開了視線,随後大步離開。阿爾托莉雅順着他離開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正站着安多米達他們聞名斯萊特林的一家子。阿爾托莉雅眼尖的發現,這次布萊克夫婦帶來的姑娘裏,除了貝拉特裏克斯和安多米達外,竟然又多了一名金發的少女。
阿爾托莉雅望着盧修斯往他們一家子那兒走去,含蓄有禮的像布萊克夫婦道了好,随後從自己巫師袍的口袋裏掏出一枚包裝精美的禮盒,帶着笑意送給了那有着一頭璀璨金發的小姑娘。
“……小姐?您在看什麽?”
阿爾托莉雅将自己的視線從臉蛋微醺的少女身上移開,頓了頓,這才回答起萊茵哈特的問題。
“沒什麽,只是覺得英國人真薄情罷了。”
說着,阿爾托莉雅率先邁開自己的步伐,不禁意回首問道:“座位在那節車廂?”
萊茵哈特微笑着上前一步,“我帶您去。”
作為今年霍格沃茨的新生,納西莎·布萊克從盧修斯·馬爾福手中接過對方的“入學禮物”後,心情就一直保持着雀躍。當她站在一旁聽着貝拉同安多米達同父母道別時,她的視線也若有似無的追蹤着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盧修斯·馬爾福。因而,她才能在盧修斯走神時第一時間發現。
她想了想,悄悄的拽了拽盧修斯的衣角,小聲問道:“怎麽了?”
回過神的盧修斯微笑:“沒什麽。”面對小姑娘全然不信的眼神,盧修斯只能又加了一句:“……嗯,我擔心安格斯飛的太高興走丢。”
納西莎聞言雙眼亮了亮:“是馬爾福叔叔送你的鷹隼蛋嗎?他出生了?”
“嗯,暑假破殼了。”盧修斯微笑點頭,指向天空:“你看,他在…………嗯!?安格斯、安格斯呢!?”
于此同時,同萊茵哈特坐在了火車包廂裏的阿爾托莉雅正和蹲在她車廂打開的窗戶沿上的小隼大眼瞪小眼,半晌,她懶洋洋的掰開一點萊茵做得點心,伸出自己的手掌,那只小鳥歪頭看了看她,随後撲棱了兩下翅膀就跳上了她車廂內的桌子,低頭啄了個幹淨。大概是萊茵的手藝的确不錯,那只吃了點心的小隼甚至滿意的将頭往阿爾托莉雅的手心蹭了蹭。
笑意不可避免的漫上阿爾托莉雅的眼,她伸出食指順着小鳥的羽毛,突然笑得有些惡劣:“我正好缺只送信的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