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多,因為她脾氣不好。更可怕的是,她是個脾氣不好魔法卻十分優秀的巫師。
貝拉特裏克斯眼神一暗,明顯是動怒的前兆。而打斷了她的話的阿爾托莉雅拍了拍掌心的點心渣,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道:“我覺得你要考慮的是你們斯萊特林的守衛,你怎麽知道我是他帶進來的?”
阿爾托莉雅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沖着貝拉特裏克斯憐憫道:“病沒好就別停藥。要混進斯萊特林,我覺得實在不要廢太多腦經。”
優等生貝拉特裏克斯頓時氣憤無比刷得就抽出魔杖,阿爾托莉雅懶懶的掀起眼皮望了她一眼:“我勸你不要,雖然我從不打女人,但也不代表我不會還手。”
貝拉特裏克斯暴躁的一句咒語就壓在舌尖,可她的魔杖卻被盧修斯·馬爾福按了下來。
“貝拉,你不想這件事鬧大到鄧布利多那兒吧。”
貝拉特裏克斯眼神暗了暗,這才憤憤的收了手,沖阿爾托莉雅冷嘲道:“滾出去!斯萊特林不歡迎你,格蘭芬多!”
阿爾托莉雅聞言耳朵動了動,她望了盧修斯一眼,寶石藍的眼睛清澈無暇——至少盧修斯在裏面看不見任何陰暗的情緒。
金發的少女在黑發布萊克尖銳命令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赤腳踩在了地毯上,晃晃悠悠的往公共休息室外去了——那雙腳在踩上冰冷的地面時,主人的眉頭似乎皺了一下,可片刻後便像沒事人似的走了出去。她離開,像是閑逛夠了的游客,而不是被逐出的敵人。
盧修斯望着阿爾托莉雅的背影,突然想到他似乎從來沒見過阿爾托莉雅·加百羅涅驚慌失措的模樣。
事情看起來解決了,格蘭芬多神出鬼沒的兇手不知道使了什麽麻瓜手段混進了斯萊特林,恰好瞄準了空無一人的盧修斯的寝室——看起來馬爾福真是躺着也中槍。
斯萊特林的男級長同情的拍了拍盧修斯的肩,開口道:“算你倒黴了,那只泥巴種真夠無法無天的。對了你寝室的東西要不要全部換一遍?今晚要不你和缪潔爾先睡我這……嗯?缪潔爾呢?”
盧修斯鬼使神差的撒了謊:“他有點餓,我帶他去了廚房,估計過會兒回來。不用麻煩了,斯萊特林還有空寝室,我和他去那兒睡一晚。”
斯萊特林男級長了然的笑笑:“缪潔爾看起來那麽老成,也還是有孩子氣的一面嘛。公爵一直對聖徒很感興趣,缪潔爾就麻煩你多‘看顧’着。”
盧修斯胡亂地點了點頭,等斯萊特林再次全部散去。盧修斯睜着眼半晌,最終還是黑着臉從床上爬起。從斯萊特林的地窖的另一個出口悄悄的出去了。
霍格沃茨無處不是秘密,這個不為人知的小秘道也是一樣。盧修斯繞出地窖,從外面又往公共休息室的入口畫像走去,走到畫像處,無視了畫像的對他夜游的疑惑,他閉上眼想了想,最終往最近的一間舊魔藥室走去。
當他舉着油燈拉開魔藥室的門,果然看見阿爾托莉雅叼着條巧克力坐在課桌上晃着腳丫子、一副怡然舒适的模樣。
盧修斯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一黑,轉身就走。可阿爾托莉雅已經看見了他,一雙藍寶石的眼睛就這麽充滿了赤裸裸好奇的直直盯着他,盯得盧修斯不知道為什麽就渾身僵硬起來。
半晌,他輕咳一聲,上前兩步将手裏的魔藥瓶遞給阿爾托莉雅:“喝完跟我走。”
阿爾托莉雅接過盧修斯地給她的複方湯劑,往空中抛了抛,神色輕松:“看來你還沒完全良心泯滅嘛。”
盧修斯冷哼一聲:“我只是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格蘭芬多的人情。”
阿爾托莉雅沒說話,沉默片刻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棒棒糖不容分說的塞進了盧修斯的巫師袍裏:“我也一樣,謝謝你沒拆穿萊茵哈特。”
“哼,如果你沒有愚蠢到要用這種方法度過測驗,也不會有現在的事。”盧修斯假笑道,“恭喜你加百羅涅小姐,斯萊特林的仇恨你是拉穩了,韋斯萊送你的防禦詛咒的鏈子你最好多帶些,以防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饒關心,說到這個——”阿爾托莉雅托着臉頰望着自己身前的鉑金少年,“我去年送了你聖誕禮物,你為什麽不回信?不是說英國人慣來很紳士的嗎?”
盧修斯想到那封挑釁信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皮笑肉不笑道:“對不起,我沒看出來那是聖誕禮物,我以為是那個仇人送的詛咒呢。”
“那好,我現在告訴你那是我送你的聖誕禮物,有回禮嗎?”
盧修斯深深吸了口氣:“加百羅涅要點臉你會死嗎?”
阿爾托莉雅一臉無辜:“我什麽時候不要臉了?”
盧修斯不想在和這個流氓說話,憤然轉身就走。他聽見身後魔藥瓶被打開的聲音,而後少女用着她一貫帶着漫不經心的語調道:“盧修斯,我突然發現你似乎才存有點人性。”
盧修斯差點捏爆自己的油燈,就在他憤怒的想要上前将魔藥搶回來時。少女睜着她那雙寶石藍的眼睛,就像是先前萊茵哈特披着她的皮時一樣,露出了淺淺的,漂亮而溫和的笑意。
“謝謝你。”
盧修斯怔在了當場。正當他覺得自己似乎哪裏壞掉的時候,魔藥教室的門忽然又被猛的打開——
安多米拉裹着漆黑的鬥篷沖了進來,神色緊張:“加百羅涅你果然在這裏,我這裏有件一次性隐形衣,你穿上去我寝室湊合——馬爾福!?”
盧修斯面無表情的轉過臉,看了看安多米達又看了看故作淡定的阿爾托莉雅,最終露出了抹說不上猙獰還是憤怒的笑容——
“嗯,看起來你在斯萊特林的眼線真多啊。格蘭芬多的加百羅涅!”
說罷,盧修斯轉身就走,安多米達愣愣的看着盧修斯離開的身影,半晌才回過神,結結巴巴對阿爾托莉雅道:“他,他不會說出去吧?”
阿爾托莉雅喝下了魔藥,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想不會。他和老馬爾福還是不一樣——或者說,他還沒有被現實磨砺成第二個老馬爾福。”
安多米達不解的眨了眨眼:“……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現在的盧修斯·馬爾福心裏還住着一點兒的真善美。”阿爾托莉雅跳下了桌子,彎下腰套安多米達給她帶的鞋子。卻在彎腰時,不禁意間瞄到了先前盧修斯站着的地方——之前她在盧修斯寝室穿的屬于萊茵的那雙軟鞋正安靜的躺在地面上。
安多米達注意到她的視線,忍不住微笑起來:“我想你說的對,馬爾福的确是個溫柔的家夥。”
斯萊特林地窖。
盧修斯懶得去管重新變回萊茵哈特的阿爾托莉雅到底要睡哪兒,折騰了一晚上,他也早就沒有睡意,幹脆就躺在扶手椅上看書。
直到腹部傳來些微的饑餓感,學霸盧修斯才停下了自己翻書的動作,伸手揉了揉眉心。剛打算去給自己弄點夜宵,卻驀然想來被塞進自己口袋裏的糖果。
盧修斯拿起糖果看了看,從沒見過的造型,大概是麻瓜的産品。他猶豫半晌,最終還是伸手拆了糖紙,小心的翼翼的舔了一口,随即忍不住挑了挑眉。
很甜美,出乎意料的好味。
盧修斯叼起和他形象完全不符的棒棒糖,重新倚上了椅背,修長的手指翻過厚重的書頁,心情卻莫名的輕松起來。
他眯着眼,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這節奏是大家都霸王還是養肥了。
一個擁有柔軟玻璃心的作者受不了這個打擊,于是她決定告訴自己大家只是都去寫長評了。
作者考完試啦,接下來不出意外基本日更隔日更節奏,這周應該是溫柔日更到周日,下周可能就是梨花更新多一點。你們造嗎?作者為了表示她的認真先是認真的制作了文案,然後還找基友做了封!感受到作者撲面而來的誠意了嘛?我愛你們麽麽噠!
順帶你們感受一下愚蠢的作者苦苦刷評論刷到淩晨三點,又從上午十點刷到下午三點卻等不到評論的心情【。
最後……我是不是把馬爾福寫的太溫柔了?OOC和腦補好像有點過……?還有劇情是不是有點拖沓,如果是我就把二年簡寫掉,這件事後二年級就結束,上三年,然後趕緊時光飛逝——
☆、Chapter 22
阿爾托莉雅順利通過随堂測試,如果不出意外,這場價值30%分數的小測試的成績應該能把她去年差一點及格的變形課成績推向及格。
阿爾托莉雅不厭其煩的用着複方湯劑,在聖誕假期時滿意的帶回了半學期的光榮成果,而萊茵哈特則看着自己那張血紅的成績單哭笑不得。
酸奶蹲在萊茵哈特的肩膀上,似乎是對少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表情的不理解而賣萌的歪了個頭,阿爾托莉雅見狀,伸手把酸奶抱了過來,調戲着就要往火車上走。
萊茵哈特見狀,忍不住開口:“小姐,這裏人來人往,不是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我介意,你還是把酸奶放進籠子比較好。”
酸奶一見萊茵哈特提起的那個蒙着黑布的金籠子,整只翅膀都振了起來,叽叽叫着拼命表示自己的不願意。阿爾托莉雅瞥了酸奶一眼,再自然不過的将這小東西送上了自己的肩膀:“沒關系,我會看好它不讓它走丢的,酸奶不喜歡籠子。”
——您難道已經徹底忘掉了這是您從馬爾福那兒偷來的寵物嗎!?被主人看見了怎麽辦!?
萊茵哈特差一點就要掐着阿爾托莉雅的脖子這麽吼出聲了,可最終他只是抽着嘴角,對阿爾托莉雅溫和道:“那麽請您跟着我走……我們盡量避開某些人物。”
萊茵哈特的話音未落,就見阿爾托莉雅已經大大方方的往盧修斯·馬爾福在的地方走去,看起來似乎還很想上前感謝一下對方這段時間考試日的收留。萊茵哈特見狀再也沒法忍了,伸出手就把阿爾托莉雅猛地往回一拽,在盧修斯疑惑的視線投過來之前,拉着阿爾托莉雅躲到了火車後。
阿爾托莉雅:“……?”
萊茵哈特深吸了一口氣,望着阿爾托莉雅無比真誠:“小姐,咱們能不作死嗎?”
阿爾托莉雅本想反駁,可思及面前之人是自己未來成績單的保障,當下勉強的停下了步伐,跟着萊茵避過人群走進車廂,但絕不承認自己作死。
在阿爾托莉雅吃掉她的第三個藍莓蛋糕時,火車到了站。下車碰上盧修斯·馬爾福的概率太高,即便酸奶再不喜歡,也被塞進了籠子裏。只不過動手關它的是萊茵哈特,酸奶撒嬌似地湊了湊萊茵的手,叼着一塊點心,乖巧的蹦進去了。
阿爾托莉雅托着下巴望着酸奶,忍不住道:“先前我就想問了……你好像很招動物喜歡?”
“缪潔爾祖上一脈一直是歐洲最好的馴獸師,相傳我們的祖先身上曾獲贈過森林女神之血。”萊茵哈特仔仔細細的遮蓋好了籠子,面帶微笑:“小姐你有什麽問題直接問我就好,不必忍着。”
阿爾托莉雅“哦”了一聲,幹脆道:“那我姑姑到底派你跟着我幹什麽的?我危險到需要保護嗎?是得了絕症還是身體裏埋着什麽危險物?”
萊茵哈特:“……………………小姐,您還是不要直接了。”
“就知道你不會說。”阿爾托莉雅聳聳肩,“算了,以施奈德阿姨的性格,估計也不會告訴你原因,你知道的,也不過是你猜測的。”
萊茵哈特聞言一驚,他擡頭難得鄭重無比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金發的少女拖着下巴懶洋洋,看起來和以往沒什麽不同,可她的話卻比往常表現出的敏銳了百倍。
“亞瑟不回家過聖誕,莫麗和隆巴頓要複習,自己一個人真寂寞。”阿爾托莉雅喃喃道,一擡眼卻看見萊茵哈特沉思的表情,當下起了雞皮疙瘩,“怎麽這麽看着我。”
萊茵哈特收回視線,斟酌道:“小姐……您是不是——”
萊茵哈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猛地站起來的少女打斷。阿爾托莉雅起身起的很急,甚至差點撞翻了桌子上一堆的蛋糕盒。萊茵哈特下意識地順着阿爾托莉雅的眼神看過去,就見一襲黑色西裝的男人的帶着禮帽倚在站臺邊,略帶笑意的往這邊看來。
站臺那兒應該是看不見這裏的,可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萊茵哈特卻莫名覺得,對方一定能看見。
火車還沒有完全停穩,阿爾托莉雅就如離弦之箭刷地竄了出去,速度之快簡直差點讓萊茵哈特産生殘影!等萊茵哈特收拾好了東西走下火車時,老遠就能聽見阿爾托莉雅略帶興奮的聲音:“怎麽是你來?切西亞和恩佐呢?”
“我自請來的。”Reborn壓了壓帽檐勾了勾嘴角,“在你回家過聖誕前,先帶你去找個樂子。”
在阿爾托莉雅疑惑的的目光下,Reborn慢條斯理的補充:“德國的尤迪爾。”
阿爾托莉雅雙眼一亮,“砸場子去嗎!?”
Reborn道:“如果你想的話。”
……他就知道會演變成這樣!萊茵哈特提着箱子看着阿爾托莉雅高呼慶祝,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他覺得自己不太想面對現實。
就在萊茵哈特試圖自我催眠“飛車追命”很有趣,我可喜歡“搏命槍戰”了呢的時候,盧修斯恰巧踏下火車。他掃了對面的難得興奮的阿爾托莉雅一眼,嗤笑一聲對萊茵哈特道:“那是她的同伴?”
萊茵哈特不确定道:“大概……是老師?”
盧修斯似乎興趣缺缺,他剛打算離開,卻被一陣細微的叽叽聲吸引了注意。盧修斯停下腳步,不太确定道:“……安格斯?”
萊茵哈特當場就要叫遭,他還沒來得及捂住籠子,籠子裏的寵物已經認出了孵出自己的“主人”,又歡樂地“叽”了一聲。盧修斯當場愣住了,他劈手搶過萊茵哈特手中的籠子,在萊茵哈特掩面絕望的動作下掀開簾幕,對上自己愛寵那雙圓圓豆子眼的一刻,滿腔的疑惑都化為了怒火。
萊茵哈特心中的“完蛋”還沒寫完,盧修斯已經怒氣沖天的提着籠子直接向阿爾托莉雅殺去,萊茵哈特甚至連提醒都來不及,就見盧修斯三步并兩步趕至阿爾托莉雅面前,一只手就将她的身體掰了過來,舉着籠子壓抑着怒火道:“加百羅涅,我需要解釋!”
阿爾托莉雅吓了一跳,看見酸奶才反應過來。她瞥了萊茵哈特一眼,萊茵哈特滿眼無辜立刻裝死,阿爾托莉雅在心中暗罵了一聲,面上依舊是波瀾無驚道:“什麽解釋?嗯,你是第一次見到我的酸奶吧,可愛嗎?”
盧修斯倒吸一口涼氣:“酸奶?這是我的安格斯!”
阿爾托莉雅正色:“胡說,這是酸奶!對吧酸奶!”
小隼想了想,歡快的昂叽了一聲。盧修斯見狀簡直要氣的飛起!他面無表情的将籠子舉至眼前,冷冷咬着三個音節:“安、格、斯。”
小隼哆嗦了一下,更是将頭伸出了籠子以外,讨好的蹭了蹭:“叽?”
阿爾托莉雅:“……”
盧修斯:“……”
Reborn嗤笑出聲:“好沒有節操的寵物。”
盧修斯和阿爾托莉雅都不想承認男人的說的話,可是怎麽辦,望着蕩漾的盯着男人手中一枚亮晶晶子彈的小隼,完全找不到反駁的證據啊!
兩人同時沉默了片刻,幹脆利索的同時在一刻動手争搶!
籠子在兩人的手裏發出吱呀一聲碰撞,阿爾托莉雅眯眼,不爽道:“放手。”
盧修斯冷冷回應:“你做夢!”
阿爾托莉雅抿了抿嘴角,沉聲道:“你真不放?”
盧修斯以冷笑表示了他的立場。阿爾托莉雅爽快一點頭:“好,是你逼我的。”
盧修斯一句“逼你又怎樣”還沒來的及出口,金發少女突然栖身接近,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溫熱幹燥的柔軟唇瓣就貼上了他的臉頰,間或,嘴唇的主人海伸出了舌頭輕舔了一下他的臉頰。軟軟的就像是安格斯剛孵出來那天用着濕漉漉的頭蹭着自己的臉。
盧修斯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阿爾托莉雅得償所願的從三觀被沖擊的支離破碎的少年手裏搶過籠子,末了還笑眯眯添了一句評價:“甜的。”
盧修斯:“……”哦不好意思,盧修斯還在石化中,不在服務區。
阿爾托莉雅抱緊了她的籠子,在Reborn不明意味的笑聲中一臉正色對盧修斯交代道:“今年我也會送你聖誕禮物的,這次記得回禮啊,馬芬同學。”
說罷,阿爾托莉雅就拖着自己衣擺,施施然向車站外走去,仿佛沒有看見萊茵哈特那無奈又包容的眼神——小姐,咱們能不做一回人渣嗎?就一回。
不可能。
阿爾托莉雅以高貴冷豔的眼神,如此回答了她的白衣執事。
坐上了Reborn的車,阿爾托莉雅抱着自己的戰鬥勝利品各種好心情,Reborn透過後視鏡望見了她的表情,微微一笑:“看起來你的學校生活很精彩。”
阿爾托莉雅挑了挑眉毛,“或許?”
Reborn仿佛沒有聽出阿爾托莉雅話語中的不願分享,只是伸手點了點方向盤,以一位長者的身份,給了阿爾意味深長的忠告:“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沒有了,你最好把握好。”
“當然。”阿爾托莉雅從善如流的點頭,“你看我不就把酸奶搶回來了嗎?”
Reborn淡笑不語。阿爾托莉雅見狀自覺無趣,将酸奶取出籠子放在腿上,一邊逗弄一邊詢問:“我們去德國只為了尤迪爾?”
“你還想要什麽?”
面對男人刻意隐藏的口吻,阿爾托莉雅順着酸奶的羽毛,慢吞吞道:“比如……你的世界之謎?”
Reborn嘴角笑容越深,萊茵哈特望着兩個人,不太好的預感一直在心中盤桓不斷。男人壓了壓帽檐,掃了他一眼,在阿爾托莉雅毫無動搖的表情下,輕笑道:“如你所願,你知不知道在北歐神話裏,有一位女神名喚‘赫爾’。”
“而她,負責給人類帶來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我加快了速度,沒有三年級了,咱們直接第二個聖誕節後就時光飛逝吧麽麽噠!
又及渣攻是阿爾忠實屬性【。
今天花了四個小時給愛的大大寫長評求更新……本來以為大大沒上晉江。so sad。可是在作者十一點多寂寞無比的碼阿爾時,大大回複我的催更了大大說她在寫更新!好高興!!群魔亂舞手舞足蹈式普天同慶!!!!
以此章為明天就要開學的“一頭亂草”同學踐行,一路走好【哪裏不對?
最後,感謝S受大大的地雷!可惜我也是個受,不能攻了你_(:3」∠)_。
☆、Chapter 23
12月21日,東德。
雖說臨近聖誕,可街上的聖誕氣氛并不是十分濃郁。和英國倫敦仿佛從二戰中緩過氣的有條不紊不同,站在這個國家曾經的首都柏林,那股從二戰中遺留下的蕭條似乎仍未散去。
“就總體經濟産值,東德應該已經緩過冰凍期,只不過經濟容易恢複,人心卻不容易。”黑西裝的男人從街邊的咖啡車裏買了咖啡,帶着羊皮手套的手分別遞給了阿爾托莉雅和萊茵哈特一人一杯。
“沒人會喜歡別人站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Reborn眯了眯眼,“不過以德國人的性格,等他們恢複元氣,想來那座牆也存在不了多久。”
說着男人笑了笑,對萊茵哈特道:“對吧,小鬼?”
萊茵哈特抿了抿嘴角并未說話,但碧綠色的眼中卻湧動着激烈的情緒。半晌他緩緩道:“我沒有聽說過麻瓜的二戰,但如今的聖徒在魔法界的日子比這裏好不了多少。”
1945的《波茨坦協定》徹底改變了德國這個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柏林被一分為二,割為四份,後來又屬于資本主義的那部分又合并為聯邦德國,在蘇聯手中的這一塊地方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民主德國。
阿爾托莉雅舉着咖啡,看着那面灰白冰冷的石牆,無意識地吐出了一口白氣。同為二戰中失敗的國家,德國比之意大利所面對的戰後壓制要殘酷的多。
似乎是冬天風有點冷,她把脖子往厚厚的圍脖了縮了縮,毛絨絨的白色帽檐将她也襯得活潑很多。她跳下花臺,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雪花,漫不經心道:“我一直沒問過你,當初你們德國的魔王為什麽要和希特勒那個傻逼一樣挑起血統清洗?他腦子也壞掉了?”
萊茵哈特囧了一下,半晌才結結巴巴道:“小、小姐,您不能這麽說魔王陛下……”
“得了吧。”阿爾托莉雅面無表情犀利道,“一個戰争犯,我為什麽要尊敬他?”
萊茵哈特失語,半晌只是堅定的反駁道:“魔王不是那樣的人,您只要見過他——”
“我讀過那段歷史。”阿爾托莉雅眼神平靜,“他殺了很多非純血的巫師,還有麻瓜。嗯,書上是怎麽說來着?丢進關着狼人的籠子裏。”
“我承認歷史的每一步都浸滿鮮血。可是你們頭兒的所作所為實在很難讓我不想道一句話。”阿爾托莉雅面帶難色,“他出門忘帶智商了吧?”
“殺那麽多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到底有什麽意義?”阿爾托莉雅沉吟了一下,“每每看到書上寫你們的那個目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都覺得他需要治療。”
萊茵哈特失語,半晌卻仍眼神不容動搖道:“魔王不是那樣的人。”
“或許,但我持保留意見。”阿爾托莉雅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希特勒45年失敗,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也是45年失敗,你看到這段記錄奇怪過沒有?”
萊茵哈特還未來得及開口,阿爾托莉雅自顧自補充道:“哦,我忘了你不知道麻瓜的歷史。”
“我覺得他搞不好和那位有過聯系,比如幻想着建立巫師帝國什麽之類。”阿爾托莉雅被燙地吐了吐舌頭,将咖啡往雪地裏一埋,“像不像你們魔王會做出來的事?”
“………………小姐,您讀了我藏着那本收集的魔王資料了嗎?”萊茵哈特抽着嘴角望着自己眼前的少女,他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放本子的地方不夠隐蔽,那些他從聖徒手中收集多年,最接近真實格林德沃的資料被眼前的家夥看過,“……您怎麽會知道聖徒建軍時的目标?”
沒想到阿爾托莉雅只是蹲下身耐心的等咖啡涼,抽空才答道:“沒有啊,我只是看了伊莎貝爾的雜記和圖書館是八英鎊一本的黑巫師大集而已。”
“對比下兩份資料前後的差別,再自我代入——想法似乎并不難模拟。”
萊茵哈特覺得自己這次是真心要給阿爾托莉雅跪下了,他伸手幫少女從雪地裏取出已經溫了咖啡,遞給對方道:“小姐,我真不明白您到底是聰明還是單純了。”
“聰明吧。”阿爾托莉雅謙虛道,“單純這個詞像罵人。”
Reborn似乎是看夠了阿爾托莉雅的即興演說,他拍了拍手,打斷了兩個孩子就二十多年前的戰争交換自己略顯幼稚的看法,勾了勾嘴角道:“好了,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去哪兒?”
Reborn壓了壓帽子,壓低的聲線中帶了一絲不已察覺的散漫:“你們不會忘了,我們是來找尤迪爾的吧。”
德國尤迪爾不同于Vongola或是加百羅涅這樣的老牌黑手黨,他們是二戰後新崛起的家族,希特勒的支持者,歷史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十年吧。
現在尤迪爾家說了算的,還是一手創立了這個家族的老尤迪爾。這個家族底子雖新,然而做事慣來辛辣狠戾,不擇手段。這樣的行事對一個黑手黨家族來說無疑是最快的發展方式,然而在Vongola的眼裏就顯得有些紮眼。執掌權柄的保守派Daniela不止一次向這個家族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的做法表示斥責,然而由于尤迪爾的發展和Vongola沒有半點幹系,己身也遠在德國,Vongola的斥責對他們而言實在是不痛不癢。
對于這個家族,阿爾托莉雅印象最深的是恩佐說過的一句話:“留着礙眼,屠了可惜”之所以說它屠了可惜,因為這個家族一直是暗世界人體實驗的支持着,明面上拉去了多國政府的最高仇恨。
“是塊擋槍好盾。”恩佐那時一邊将買回來的蛋糕裝盤,一邊如此評價。
提到人體實驗,阿爾托莉雅後知後覺道:“你把我的血交給了他們?”
Reborn微微一笑:“在這方面的實力,實在很難有人能出這個家族左右。管用就行,其他也不用想太多。”
阿爾托莉雅狐疑的望了Reborn一眼:“他們就這麽答應了?我記得加百羅涅和尤迪爾的關系可稱不上融洽。”
“當然不是。”Reborn理所當然道,“我騙他們說這是格羅瑞亞小姐的血。”
阿爾托莉雅沉默片刻,半晌不思議道:“潔若拉·格若瑞亞?卡魯卡沙同盟格羅瑞亞家的那個病秧子?”
“那位格羅瑞亞小姐很可怕嗎?為什麽小姐你這張臉……”
“等等,現在沒空回答你。”阿爾托莉雅一臉沉重,擡頭帶着最後一絲期冀,“你開玩笑的吧?”
黑衣的殺手利索的将自己的林肯停在了一家高檔的制衣店前,從車座下取出一把柯爾特利索的上了膛,轉而對阿爾托莉雅微笑道:“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潔若拉·格若瑞亞,Vongola對立黨派,卡魯卡沙家的第一同盟。現任的格若瑞亞是私生子,資歷尚淺,幸運的是老格若瑞亞還活着喘氣,他也惹不出什麽大亂子。潔若拉是老格若瑞亞唯一的種,頂着這個身份,為了能在Vongola的施壓下盡快找到援手,尤迪爾絕對會你盡心盡力。”
伸手親自将阿爾托莉雅身上的武器給卸了個幹幹淨淨,Reborn望着穿着一身白色長裙,裹着貂皮披風的小姑娘挑了挑眉:“微笑親愛的,那一位公主可是個甜美的姑娘。”
被迫換裝的阿爾托莉雅神色掙紮的望着自己被收繳了的另一半,賭氣道:“她還是個病秧子,你怎麽不讓我去雪地裏滾一滾好裝的更像?”
男人聞言,竟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不動聲色道:“好主意,我建議你脫了鬥篷去滾。”
阿爾托莉雅剛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和這一位暗世界的第一殺手談談人生的問題,萊茵哈特輕咳一聲舉起了手:“要是僞裝病色,我這裏有個好方法。”
萊茵哈特婉轉道:“我是個巫師,這對巫師來說再簡單不過。”
Reborn聞言,挑眉看向了臉色不虞的阿爾托莉雅:“我聽說這一位也是巫師?”
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瞥了一眼reborn,臉不紅心不跳得瑟道:“是啊,我今年的變形課測試還是滿分,你要不要看一下?”
萊茵哈特:“…………”
Reborn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以你的喜好,及格都很困難。”
阿爾托莉雅大氣不喘:“胡說,我可是優等生,不信你問萊茵哈特。”
不想再被迫說謊的萊茵哈特:“……小姐我們可以不讨論這個問題了嗎?”
路上Reborn簡單的向阿爾托莉雅介紹了始末。他利用黑手黨第一殺手的名頭接近了老尤迪爾,僞造了老格羅瑞亞的親筆信,暗示潔若拉之所以體弱無法繼承家族——有很大的可能是人為。
這種謊話對于這名游走在刀鋒劍尖的男人來說簡直比喝口水還容易,而他聲名在外的紳士與優雅,更為他謊言的可信度打上了一層五星标簽。
當然,為了确保謊言不被戳破,他特意回了一趟意大利,确保老格若瑞亞在他行動期間都開口不了。萊茵哈特一點都不想去問男人到底做了些什麽,可當轎車緩緩使進他們的目的地時,萊茵哈特的眉梢忍不住輕輕一跳。而少年這點小動作完全沒能逃脫男人的眼睛。
Reborn在衛兵把手的入口處交出了自己明面上上好了膛的那把槍,在車正式駛入這棟空曠而幽森的莊園時,悠然道:“看來你的朋友認識這個地方。”
“房屋構造很像我家而已。”萊茵哈特滴水不漏地回答,“有點驚訝。”
Reborn和阿爾托莉雅都沒有追問下去。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必須要停車的地方。Reborn在衛兵的要求下空手出了轎車,阿爾托莉雅看着眼前造型古舊但整潔幹淨的磚瓦微微挑了挑眉,一言不發的跟在了Reborn的身後。借用格若瑞亞之名,惡名昭彰的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