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家人(上)
楊小姣最終還是為雲鳳章解了餘毒。
不過這是在馬車上,兩人到底還是不敢太放肆,只敢過過嘴瘾。
楊小姣直到這時想起此事還是生氣,她跨坐在雲鳳章腿上對他又掐又擰,嚴加審問,“如果我不來你打算怎麽辦?”
雲鳳章輕笑,“你再不來,我就起來自己走掉。”
楊小姣哼了一聲,“那個女人五大三粗的,萬一強來呢?”她可忘不了那個女人那種心蕩神迷的神情。
雲鳳章苦笑,“我可是個男人哎。”
“那又怎樣,你前世還不是被我放倒了。”楊小姣一想起這事就挺得意的。
“嗯哼,我那時是被下藥了,要不然怎麽便宜了你。”雲鳳章說着,不停地吻她以示安慰。
“哼。”楊小姣即便吃了他也不會嘴軟,到最後仍然冷哼連連。
兩人小吵之後,楊小姣又對那種藥起了好奇心,“你說這種藥滋味究竟如何?藥效如何?”
雲鳳章無奈地望着她,用手指點着她的紅唇,戲谑道:“我們還用得着吃那種藥嗎?你不是一看我就……嗯……懂?”
楊小姣埋首在他的胸前格格笑起來。
這件事後,張美辰成了過街老鼠,受到人們的唾棄不說,楊小娟是見一回打他一回。每次圍觀者都是拍手叫好。
但是誰也沒料到的是,這個張美辰沒多久就托人向楊家提親。
楊小姣聽到這個消息,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這世上真有人會挨打成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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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鳳章倒不顯驚詫,他淡淡道:“這個張美辰就是個欠打的料。”他一輩子的妻子是城中有名的悍婦,經常提着菜刀追殺到青樓。當時的張美辰還拿此事跟雲鳳章套近乎說,“你看咱倆是同病相憐,人在龍鳳,卻娶了這麽個悍婦。”
雲鳳章當時對他是嗤之以鼻,“你拿我跟你相提并論就罷了,能不能別作踐我的夫人,她跟你妻子不是一路人。”
這話傳到張夫人耳朵裏,氣哼哼地來找雲鳳章算帳,最後還是小姣出面擺平了她。也不知道小姣到底用了什麽辦法,反正從那以後張夫人對她是心服口服。
張美辰向楊家提親的事成了一樁笑談。
有人打趣楊成說,他家真和張家成了,他家裏可就熱鬧了。家裏的水果和磚頭都不用買了。大女婿是擲果盈車,二女婿是擲石盈車。
這張美辰對這門親事還挺上心,甚至專門來找雲鳳章和楊小姣兩人。
他搖搖扇子,洋洋自得地對楊小姣說道:“雲夫人,你們姐妹倆真是交了好運,有幸被本城的兩大公子看上,這下不知該有多少姑娘為此傷心難過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怒吼,“姓張的,你有完沒完。”
就見楊小娟又怒容滿面地沖過來了。
張美辰見狀仍是拔腿就跑。
雲鳳章苦笑一下,又讓人去跟上。
楊家到底還是沒答應張家的提親。
楊小娟的拒絕理由很簡單:“他不但人醜,還醜得沒自知之明。”
據說張美辰氣得險些暈倒。
楊小娟的名聲又盛了一層。
但她的婚事仍懸而未決,楊小姣就勸爹娘讓一切順其自然,該來的緣分自然會來到。
過了幾日,楊小姣就發現府裏又多了兩個生人。雲鳳章笑着讓人兩人上來拜見夫人,原來他們兩個就是雲府的另外兩個侍衛,雲伽和雲過。
雲鳳章對雲過說道:“雲過,我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雲過說道:“屬下中途接到公子的書信和畫像一直在閩越之地訪查,最後在一位過路客商那裏得到了确切消息,他說他見過畫中的人,那人是一位客商的養子,如今回東海老家奔喪去了。屬下又趕了過去,那人與畫像确有幾分相像,屬下又問他幼年的事,他說他記不清楚了,只仿佛記得自己有兩個妹妹,有一個非常好看。屬下本想帶他回來,可惜他生了重病,實在無法成行。屬下将留下些錢財他托付給鄰居照料,這才趕過來,想請夫人派個可靠的人去認一認。”
楊小姣又驚又喜,幾欲喜極而泣。
她又問了雲過關于那個男子的其他事情,年齡相貌各種都符合,那個男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哥哥了。楊小姣急欲和家人分享這個消息,當下就讓人回楊家報信。同時也做好打算,要帶着她娘親自去認一認。
楊小姣沉浸在巨大的喜悅裏,等她再注意到雲鳳章時,就發現他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你怎麽了?”楊小姣不解地問道。
雲鳳章勉強一笑,突然問道:“小姣,你真的要去東海嗎?”
楊小姣理所當然地道:“自然要去,小娟還要照顧爹和打量茶樓,娘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雲鳳章臉色發白,他試探着商量道:“我派人去不行嗎?或者我跟着去也行。”
楊小姣怔怔地看着雲鳳章,起初不理解,他為什麽對自己要去東海有那麽大的反應,仔細一想,繼而明白了什麽。
她一臉心疼地将他摟在懷裏,溫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怕什麽,但這一次跟上次不一樣了。有些事我們必須要面對,該來的是躲不過的。”
雲鳳章緊緊地回抱着她,喘息道:“小姣,我怕……”
次日,楊小姣就把這個喜訊告訴了家人,全家自是喜出望外。
楊成的腿腳不方便,自然是要錢氏前去認親。楊小姣和雲鳳章陪着她去。
事情已經确定下來,但無論楊小姣怎麽安慰雲鳳章,他仍是憂心忡忡,抑郁不樂。
晚上的時候,楊小姣窩在他的懷裏好聲安撫,“陳姝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別擔心了,就算有意外,我也一定會回來,絕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嗯。”雲鳳章緊緊地抱住她,恨不能和她融為一體。
黑暗中,他的唇尋到她的唇,發了瘋似地輾轉輕咬深吻,一次又一次,楊小姣被他親得喘息連連,渾身發軟。他親夠了,又要掙工錢,這次掙得最多,共得了十文錢。
次日清晨,兩人自然而然地起晚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懶懶地起床。
他們剛起床,忠伯就來禀報說,雲家大哥和大嫂來洛城了,此刻正在前廳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