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時的年初一是低調的,而且她會很主動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雖然她那一身別具一格的氣質總是讓人能在人群中注意到她,但是比起這個時候,平時的年初一還真的是低調太多了。

段從雲這個角色是年初一耗費心血最多的一個,她的一颦一笑一舉手一投足,早就在年初一的心裏被演練了千百遍。所以在段從雲的造型上,年初一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

現在南書憶試的是段從雲剛剛嫁入林府的造型,不同于還未嫁入之前的青春活力,現在的造型更加添了一份端莊穩重。但是畢竟是剛剛嫁過來,身份轉換沒有那麽的快,所以還是有一些俏皮在裏面。

燈光下的南書憶仿佛已經化身成為段從雲,每一個表情都透露着新婚的欣喜和幸福。

年初一捏着下巴打量許久,最後終于從旁邊的一堆配飾裏面找到一條腰帶,也沒交給別的人,直接自己拿着就朝南書憶走了過去。

還在凹造型的南書憶看着年初一就這麽一步一步走過來,不知道為什麽就看的愣了神。大概是攝影燈開的比較強,在南書憶的眼中,年初一就是帶着一身柔白的光走過來的。

“胳膊擡起來。”年初一沒有覺得南書憶的愣神有什麽問題,只當是自己突然走過來把人吓着了。小聲的提醒對方配合一下自己的動作,等她胳膊擡起來以後輕輕的把腰帶系了上去。

年初一知道南書憶很瘦,但沒有想到會這麽瘦。系腰帶的雙手環在南書憶的腰間,形成一個類似擁抱的動作。而手下真是的觸感反映到年初一的腦海裏,只剩下“好瘦”這兩個字。

南書憶168 的身高,而年初一只有163。本來就有五公分的距離,再加上年初一低頭在認真的給南書憶系腰帶,從南書憶的角度看過去就只能看到年初一的頭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南書憶覺得這樣的畫面讓她十分的舒心。或許是年初一認真的神情讓她覺得自己在被人珍視着,盡管只是作為段從雲這個角色,卻依然讓南書憶覺得心底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年初一已經幫她系好了腰帶,退後兩步稍微打量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之後才退回去。“南姐,麻煩你再擺幾個動作了。”

稍微活動了兩下,感受了到身上衣服的細微變化之後,南書憶很快找到感覺,擺出了年初一想要的那種效果。

躲在一旁的柳小葳看着這一系列的變化,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和影後之間的差距。這還只是定妝照,南書憶僅僅是憑着一條腰帶,就能迅速的找到作者想要的效果,這種絕對不是一兩部戲就能練出來的。就算是南書憶有天賦,但這種技能沒有後天的努力是絕對不可能的。

深刻意識到自己不足的柳小葳同學,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默默的把南書憶當成了自己演藝道路上的标杆,卯足了勁的想要更加接近那個目标。

段從雲的最後一套是她領兵打回邬國時的造型,南書憶一身紅色的輕甲包裹全身,手中一柄長劍在握,頭發高高的束在頭頂,堅定的眼神透露着志在必得。

周圍響起一片吸氣聲,這樣的南書憶顯然是大家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在大家的印象裏,南書憶戲中總是各種溫婉的造型,現實中雖然冷了一點,卻依舊從頭到腳散發着獨屬于女人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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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南書憶,緊身的盔甲束在身,加上化妝師刻意給她變硬朗的妝容,帥氣的讓一票女性工作人員心跳都加速了很多。

看到這樣的南書憶,年初一的眼睛裏面也是滿滿的震驚。但不同的是,除了震驚于南書憶的帥氣,更多的是因為對方直接把自己心裏面的那個段從雲給搬到了現實裏。

從震驚裏面走出來之後,年初一又迅速的調整到了工作狀态,仔細的打量着一身紅的女人。想了許久,年初一終于從旁邊拿起了一個小小的玉牌吊墜。

走過去把吊墜挂在南書憶的脖子裏,年初一直接伸手拉開了南書憶的衣領,把吊墜放了進去。然後調整了一下讓繩子剛剛好露在衣領外面。

自然的做完這一切,年初一又回到了她一直站着的位置,而身後的南書憶卻愣了神。

作為一個演員,而且是一個當紅女演員。南書憶平時沒少穿一些低領的晚禮服什麽的,而且有的時候因為衣服太過複雜,經常需要別人的幫忙才能穿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年初一拉她衣領的那一下,南書憶居然罕見的有了那麽一絲小害羞,甚至連心跳都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

南書憶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只知道這種感覺來的有些奇怪,卻不知道為什麽會産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一屋子的工作人員還在等着她,南書憶沒有時間去細究自己到底怎麽了,抓緊時間調整狀态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拍照。

江南工作室有自己整套的設備,拍攝完成之後,南書憶去換了個衣服出來,大家手裏就已經都拿到了剛才拍攝的照片。

脫下盔甲的南書憶搖身一變又回到了她國民影後的身份,剛才被束起來的頭發已經散了下來。即使臉上的妝沒有變,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拿着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又一套照片,南書憶覺得自己像是在看另一個人。即使是張着一樣的臉,南書憶依舊覺得,照片裏的人就是段從雲,而脫下戲服之後,自己只是南書憶。

翻看了一遍手裏的照片,南書憶驚訝的發現,凡是經過年初一改造的造型,似乎比其它的幾套更加像一個活生生的人。是的,不僅僅是一個活在書裏面的角色,而是一個形象立體個性鮮明的人。

如果不是愛到骨子裏面,南書憶想不到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這種現象,只是一點微小的改變,卻能讓一個人物更加鮮活起來。這種效果即使是目前最著名的服裝師,恐怕都沒有辦法達到。

不出意外的,最後大家投票選出來的幾套造型基本上都是年初一“動過手腳”的。

工作結束了,一幫人放松下來就開起了玩笑,吳庸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本正經的說着不着邊際的話,“我以為初一只是書寫的好,筆杆子功夫高。沒有想到這眼睛也不是一般的毒,我們的影後恐怕都沒有這麽了解自己吧。”

南書憶板起一張臉,有模有樣的模仿着古人的說話方式,“從雲也未曾想到,居然會有旁的人,比從雲更加了解這副身子。”

一群人被影後難得的幽默逗得哈哈笑,年初一微紅着臉一個勁兒的擺手,“不是不是,我就是知道自己心裏面的那個段從雲是什麽樣子,所以更容易看出來缺了什麽東西而已。”

工作時候的年初一氣場是強大的,說一不二的氣勢經常鎮的一些年輕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但是一旦脫離了工作,年初一就又變回了那個軟軟的樣子。

而這幅樣子,恰恰就是大家最喜歡逗的對象。文導端着水漫不經心的開口,“嗯,确實,我們的初一可是滿腦子都是段從雲的樣子。看到了吧,這才是真愛啊。”

明明是一副幫年初一說話的架勢,卻偏偏讓年初一的臉更加的紅了起來。想要張嘴反駁,卻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憋屈的樣子逗得大家又是一陣笑。

坐在旁邊的南書憶不經意的伸手拍了拍年初一放在腿上的手,“從雲是因為初一而生的,想來初一的心裏都是從雲也沒什麽不妥。倒是從雲該感謝初一,為從雲耗費了如此多的心血,真是辛苦了。”

一段話說的似真似假,果然影後不是白拿的,這戲是說來就來,唬的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文導最先反應過來,笑着打趣南書憶,“認識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影後大人對誰這麽維護。老實交代,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關系。”

南書憶恢複了她自己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擺出标準的笑臉,身子微微側向年初一的方向,手順勢抓住了年初一的手,“初一大大的這雙手可是掌握着所有角色的生殺大權,就算我是主角,萬一惹到初一大大了,給我多加幾場動作大戲,我這小身子骨可吃不消。”

一幫人說說笑笑的,一直鬧到十點才各自散去。

南書憶和工作室的人不知道聊了什麽,開車出去的時候比其他人晚了一會兒。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就看見年初一還站在路邊,看樣子是想要打車回去。

“上車吧,這麽晚了這面很難打到車的。”南書憶搖下車窗玻璃來,對着有些愣神的初一說到。

年初一有點不好意思,她不願意麻煩別人,所以剛才他們走的時候才會拒絕別人送她回去,“那個,我住的不遠,很方便的,你趕緊先回去吧。”

南書憶看了看周圍,好像沒有狗仔的存在,這才打開門迅速的下車走到年初一旁邊,打開車門示意她趕緊上車,“我不确定這裏到底有沒有狗仔跟着,快上車,不然明天怕是又要上熱搜了。”

壓根就沒有想到影後會親自下車給她開車門,年初一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但是一聽附近可能會有狗仔,年初一趕緊還是上了車,免得給這人惹來什麽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說得出口的旦旦誓言

《借我》 很好聽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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