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周烈他們一直在安陽城外等待支援信號, 可是等待了許久, 等到夜空中異能爆破的光輝絢爛奪目、安陽城裏混戰一片，還是沒有等到成天翊的支援信號。

他們本來都要按捺不住沖進來了, 将将擡腳時突然看見煙花信號, 當下直接火速趕往城內。

與成天翊碰面以後，成天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如今何之湄是個危險人物，他不想讓周烈等人參與進來，怕他們受傷，所以并沒有發射支援信號。

舒晔跟他在一起，也沒有發射信號。

而剩下的一枚信號彈, 在林薇月手裏。

林薇月至今沒有出現在人前, 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成天翊想起剛才夜色裏，那枚煙花信號彈炸開時，舒晔輕飄飄的那句話——“林薇月放的信號吧”。

這一句話意味深長, 聽得成天翊忍不住在心中猜測。

舒晔之前提到過成天羽會告訴他一些事情, 包括林薇月的身世。

……林薇月的身世？

林薇月為搖光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做出許多貢獻，這麽多年的交情擺在那裏, 成天翊不相信林薇月是什麽壞人。

可是舒晔為什麽要那樣說話？

挑撥離間？這不至于, 舒晔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

成天翊不由皺起眉，把亂七八糟的猜測剔出腦海。

萬睿行踩在秦星的飛劍上, 飛劍慢慢靠近光圓，與光圓上的成天翊和舒晔遙遙相望。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問成天翊：“安陽城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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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睿行他們與開陽城的人是一起進來的, 不進安陽城不知道，一進安陽城吓一跳。

城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街道旁的房屋全是久無人居的狀态，裏面積滿了厚厚的灰塵。

舒晔扭了扭手腕，一邊活動骨節，一邊将燈光熄滅路人消失的事情說給萬睿行聽。

萬睿行陷入沉思，而駕馭着飛劍的秦星擡起頭，看向天空中與英雄纏鬥的何之湄。

秦星冷冷說：“又是她在搗鬼。”

開陽城大多習劍，大家同宗同派，彼此之間很有感情。何之湄斬殺何疏香的事，容婉沒有瞞着，一五一十告知了開陽城的其他人。現在知道真相的人都萬分厭惡何之湄。

幾滴涼涼的水忽然砸在臉上，舒晔伸手抹掉水漬，往何之湄的方向看去。

成敏的冰異能加上王昭君的冰攻擊，與何之湄的冰牆撞擊在一起。冰塊被炸裂成冰粉末，四濺迸裂開來，掉落到舒晔這邊的時候，已經化成了水。

“咚。”

“咚。”

如有鼓聲擂動，沉沉的悶響緩慢、有規律的一聲一聲敲擊着舒晔的耳膜，舒晔看了身邊的成天翊一眼。

成天翊神色如常，不像是聽到鼓聲的樣子。從萬睿行和秦星的反應來看，他們也沒有聽見鼓聲。

舒晔張了張口，剛想詢問一番，一陣奇異的感覺便突然籠罩住舒晔，如同被一層薄紙覆蓋住口鼻，與外界的新鮮空氣隔離開來一般。陌生的力量覆蓋包裹舒晔全身，順着皮膚沁入他的身體裏，最後在識海彙集。

舒晔眼前陣陣發黑，而頃刻之間，窒息感便如潮水般褪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舒晔深呼吸一口氣，宛如重獲新生。剛才他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但實際上變故只在一息之間。

那股神秘的陌生力量悄無聲息而來，又悄無聲息的消失，站在舒晔身旁的成天翊、萬睿行等人絲毫察覺不到。

舒晔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這個念頭無端端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無跡可尋。讓舒晔強烈的想要鎖定何之湄。

成天翊和萬睿行在讨論其他的事情，舒晔卻沒心思去聽了，他問FFF888：“剛才是怎麽回事？”

FFF888在察覺舒晔有異常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緊急排查故障，現在已經整理出事故信息，它說：“你的召喚師系統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強大的程度……足夠對我的總部造成威脅。”

FFF888說：“能對我總部造成威脅的力量你懂嗎？這股能量是真的很強大，現在蘊藏在召喚師面板裏，有什麽作用我無法探查。但是它溢散出來的氣息正在強化你的身體，它對你非常有益。”

既然對自身無害，舒晔就放心了，“可是我想鎖定何之湄——這個念頭是突然出現的，不受我控制。實際上我并不想對何之湄幹什麽。”

FFF888思考片刻，說：“突如其來的能量、我無法得知的作用、你想鎖定何之湄……我猜，或許這就是結症所在。”

舒晔瞬間明白了FFF888的意思，眨了眨眼，目光跟着何之湄的身影移動，眼中有思索之色。

他對FFF888說：“那就來試試吧。”

舒晔打量了一圈在戰圈外游走的英雄，視線最終定格在姜子牙……腳下的那朵浮雲上面。

姜子牙正在聚精會神蓄力大招。

後羿的大-鳥，狄仁傑的令牌，魯班七號的火-箭-炮，還有姜子牙的大招，各占一個方位同時出擊。

前後左右四方攻擊掐着點同時放出，上下有英雄鎮守，只為逼将何之湄逼到絕路。

何之湄身上的異能氣息一直不穩定，忽高忽低。現在正是弱不可聞的狀态，她見技能攻擊齊齊襲來，咬了咬牙，徑直往上空蹿去。

她的上方有達摩守在那兒，達摩見何之湄往上邊跑，二話不說就是幾拳擂出。

何之湄被掼出去，她如同一只斷了線的風筝，在空中劃過，最後轟然砸到下方一棟高樓房屋的外牆上去。

牆面碎開蛛網狀的裂縫，沙石簌簌掉落。何之湄凹在牆壁上，她動了動身體，忽然墜落下去。

安陽城的房頂多數是斜面，何之湄從高樓牆面跌落，中途砸到其他的屋頂也沒有停住沖勢。

她啪叽啪叽的一路滾下去，最終砸在一方稍矮的平面寬闊房頂上，才中止滾落到地的宿命。

[鵝三三三，為達摩點贊~]

[可是（遲疑臉），達摩這樣做，不是把何之湄踢出戰圈了嗎？]

[……]

[好像有點道理]

[突然想起團戰時，我方達摩一拳把敵方打飛回敵方防禦塔下，打着打着敵人不見了的我方：？？？（滄桑點煙）]

[啊啊啊，我看到夢奇奇的可愛大耳朵了！我想摸摸毛，為什麽鏡頭照不到我的夢奇奇哇嗚嗚嗚QAQ]

[在公屏悄咪咪問一句，主播什麽時候會看私信啊？我家有親戚在體制內工作，聽說上面要找主播聯系，好像是想商量什麽事情，emmmm我聽到一點風聲，想告訴主播一些關鍵點，但是主播一直沒有回複私信，要怎麽辦？]

[主播每天都忙着活命，當然沒有時間去看私信啊]

[你們得等主播閑的發慌跟我們互動的時候，再刷屏留言，告訴主播讓他看你的私信。其實刷禮物留言也可以，因為禮物會有公屏提示，更容易被看到]

[怎麽，ZF是想拿主播去切片嗎？（一邊問一邊拿起菜刀護崽）]

[樓上真的一點都不放過占主播便宜的機會23333話說ZF對主播有沒有惡意？]

[但願沒有惡意，反正就算有惡意想把主播抓去切片研究，他們也抓不到主播。畢竟我們跟主播不在一個世界哇]

[上面要正式介入了嗎……]

姜子牙的攻擊落空以後，他察覺到舒晔的視線，轉頭與舒晔對望一眼，立即心領神會，朝舒晔飄過去。

姜子牙的腳下有一朵小小的浮雲，這是他的坐騎。他漂浮在光圓旁邊，動了動腳，從浮雲上走下來。

而小小的浮雲變大了許多，舒晔動身，直接一腳跨上去。

“哎——”成天翊伸手去拉舒晔，卻沒有拉住。

眨眼間，浮雲穩穩載着舒晔飄向何之湄的方向。鬼谷子操控光圓慢吞吞跟上去，但是跟舒晔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并沒有靠太近。

其他的英雄同樣在心裏接收到舒晔的想法，他們都離開很遠，這是在給想活動活動筋骨的舒晔騰出戰鬥的空間。

秦星沒有多想就要跟過去，結果被甄姬攔下來，他只能帶着萬睿行退回後方，跟同門師兄弟還有周烈他們紮堆在一起。

何之湄墜落後摔了個七葷八素，似乎被摔懵了，大腦有些遲鈍。她發絲淩亂，臉上表情空白，雙眼迷茫。

她趴伏在滿是灰塵的屋頂上，有一團黑霧借着黑夜的掩蓋從她旁邊飄過，帶起幾縷微風，沒有被人發現。

舒晔踏着浮雲居高臨下看着她。

他心裏的念頭在他與何之湄正面對上之後就突然消失了，仿佛是順利完成了指引，随後功成身退。

何之湄動了動腦袋，趴在地上歪着頭看向舒晔，白淨的臉上沾了些黑灰，她輕輕咬着下唇，眼睛睜得大大的，渾圓清澈的雙眼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這幅姿态看起來，竟然有那麽一絲絲楚楚可憐的味道。

[好眼熟的姿态]

[你忘了？我們之前就讨論過的，天璇城的冰系喪屍跟何之湄有哪些相似點。]

[原來是這樣啊。不好意思，之前在加班，沒有看到你們的讨論]

[噫，何之湄好女表，還想裝可憐迷惑主播？呵！]

[“直♂男”主播表示：娘們唧唧的，舉報了]

[我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批量生産的紅衣喪屍，參考的不僅是何之湄的五官，還有何之湄的性格、神态]

[差不多就那樣吧，确實挺像的。我還是想問一件事，為什麽安陽城沒有其他人了？按理來說，一座城不應該空得只有何之湄一個人出沒啊？]

[我也很疑惑這件事，之前看到的“人”都是投影，真正的人都去哪裏了？]

[如果安陽城真的沒有“人類”，那麽在地下實驗室看到的那種機器人，總該有吧？不要說主播把實驗室炸了所以機器人也沒有了這種話，我不會信的]

[我也不信，安陽城這麽大，角落旮旯裏都能藏幾個人，而現在除了何之湄，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呢？]

[是不是怕打架被波及到，都藏着不肯出來？？？]

何之湄的左臂停止運行用不上力氣，她用右手撐住地面坐起來，伸手撩了撩頭發，眼中波光流轉。

她身上有一股奇異的能量漫出，布滿附近這片天地，将舒晔包裹在內。

仿若有缱绻暧-昧的舞樂聲入耳，似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聲聲催人眠。

舒晔一邊注意着何之湄的動作，一邊凝神去聽舞樂聲，瞳孔不自覺渙散。

FFF888察覺不對，立即給舒晔注射了一支提神醒腦劑，才把意識有些混混沌沌的舒晔搶救回來。

舒晔回神，他表面不動聲色，特意放空目光，做出視線無法聚焦的狀态。內心在問FFF888：“我剛才？？？”

FFF888說：“好像是一種魅惑法術。何之湄對你用了這種法術，然後你會被她迷惑心智，最後聽她差遣。”

FFF888的語氣聽起來頗為遺憾：“這個法術我只聽過，但是不太懂，因為我們AI沒有感情，從來不會被迷惑住。”

舒晔：“……不被迷惑住你還不高興了？”

何之湄的表情忽然從楚楚可憐變得冰冷，她定定的看着舒晔半晌，嗤笑了一聲。

她雖然坐在地上，需要仰頭才能看清舒晔的面容，但神情是高高在上的憐憫與冷漠。

何之湄漠然的對舒晔說：“過來。”

她不知道舒晔有FFF888這個系統在助陣，也不知道舒晔早就擺脫她的控制。何之湄看舒晔表情木木的，眼神渙散，還以為舒晔已經在她的掌控之中。

舒晔聞言，擡起腳從浮雲上走下來，緩慢的朝何之湄走過去，一步又一步，慢吞吞的，猶如蝸牛在慢慢爬。

他越靠近何之湄，身體裏能量充沛感越發明顯。溢散出的能量在飛速重塑強化他的身體，經脈被拓寬，異能流動運轉更為快速。

不止是異能被加強，這具血肉之軀也在接受強化，舒晔能感受到隐藏在皮膚下的巨大爆發力。

這樣的改造沒有給舒晔帶來一絲痛感，只有無盡的舒适。

強化改造在眨眼間完成。就仿佛是一個久居鋼筋水泥城市的人，忽然間進入一個蒼郁廣袤的森林裏呼吸到清新空氣一般。身體裏的濁氣都被呼出，混沌與疲憊被清洗一空，身體只餘輕盈通透之感。

“舒晔——！”成天翊的高呼聲傳過來，“別靠近她！！小心有詐！！”

成天翊對何之湄很是提防，見舒晔不對勁，心裏有些焦急，只是才剛動了動身，就被光圓上的夢奇用圓滾滾的身體攔住。

夢奇知道舒晔不會有事，它張口安慰成天翊：“啊嗚啊嗚啾~”

成天翊：“？？？”語言不通，聽不懂。

鬼谷子用權杖跺了跺光圓，跟成天翊說：“不着急，先看看。”

成天翊看了一眼淡定的夢奇和鬼谷子，忽的一怔，随即驀然放松下來。

他剛才一下子着急上頭關心則亂，倒是忘記身邊這群老神在在的衍生物了。要是舒晔有危險，輪不到他擔心，這些衍生物第一個就沖上去了。

成天翊的呼喊舒晔只當做聽不見，他越靠近何之湄，何之湄臉上的陰狠笑容就越發有深意。

舒晔的步子走得穩穩的，在腦海裏對FFF888說：“又有新想法了，‘我’想殺何之湄。”

FFF888“啊”了一聲，教導舒晔：“何之湄對你起了殺心，這正好，我們将計就計，等會兒你也對她下手。殺了她，看能不能揭秘那團能量的作用。”

FFF888說：“她們人造人互相傷害的那種光箭我研究過，等會兒我弄一支出來給你，你拿去紮她。”

FFF888說：“對了，何疏香的芯片有高級加密程序，我只破譯了一半，然後交給總部幫我們破解程序去了，過幾天可以拿回來讀取儲存的數據信息。”

FFF888說：“如果可以的話，你記得拿走何之湄的芯片。她的芯片應該有另外的信息——我猜是很有用的情報。”

舒晔在何之湄面前站定，悄然調動着體內的異能，他對FFF888說：“沒問題。”

何之湄繼續發號施令：“跪下來，伸出左手。”

舒晔身形有半秒鐘的停滞，随後他彎下一條腿，半跪在何之湄跟前，攤開左手遞到何之湄面前。

左手手掌下蘊藏的力量，蓄勢待發。

何之湄指尖凝聚起一個藍光小圓球，她将小圓球放在舒晔的掌心，小圓球立即沒入舒晔的手掌，化成一道藍芒在皮膚下游蹿。

何之湄見狀，終于露出一點真情實感的笑意，“這是個‘好東西’，送給你吧。”

藍芒有破壞經脈、撕碎筋骨的作用，目的是讓舒晔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喂！主播！！！快醒醒，快醒醒，那個光在你手裏面動哇！！！]

[氣到冒煙，何之湄對主播幹了什麽？！把這個乖巧聽話的主播拖出去打死，還我冷酷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主播來！]

[靈魂出竅中，越來越煩何之湄了。我要買兇做掉她！]

[兄dei們別激動，你們瞅瞅英雄，是不是都沒反應？這是不是說明主播沒危險？]

[哇如果這都沒危險，那主播是不是太拼了。看何之湄的笑容我就知道她不懷好意，肯定想搞事]

[那個藍色的光像蝌蚪在游來游去诶，何之湄說它是好東西，是什麽好東西？]

[樓上圖樣圖森破。那個藍色的光在皮膚下面動，我看着都起雞皮疙瘩了。不過它好像只能在主播的手掌心裏游動，我看它想往其他地方去，但是都過不去，它是不是被困住了？]

[按樓上的猜測……主播其實心裏有數，在控制局勢，不會讓自己出事？]

[不知道哦，我亂猜的]

舒晔不動聲色将藍芒困于方寸之地，它四處游動無法掙脫無形的限制。這下子不僅觀衆察覺不對，何之湄也發現了不對勁。

她站起身，皺眉看着藍芒半晌。又去看舒晔，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舒晔沒有異常，才伸出手去碰舒晔掌心皮膚下的藍芒。

何之湄手指碰到舒晔掌心的那一剎那，舒晔手腕一轉，手掌平拍而出，嘭的拍上何之湄的手掌心。

舒晔體內異能瘋狂湧動，強大的異能逼迫之下，掌心的藍色光芒被舒晔逼出體內，拍進何之湄的掌心中。

何之湄當即臉色大變，明白自己這是上當了，她想逃，卻被舒晔拽住了手腕。

舒晔的手掌中光異能化作激光，眨眼間平整的切割下何之湄的一只手。

斷手吧嗒落地。

何之湄斷掉的右手掉在地上，除了閃出幾星短路的火花以外，沒有血也沒有肉和筋。

只有精巧的機械零件和仿真的表層皮膚。

何之湄臉色一厲，身子一矮探出腿，掃堂腿朝舒晔橫掃而去。她的左臂已經停止運行，現在又失去右手可不好辦。

舒晔松開攥緊何之湄手腕的動作，往旁邊一跳踩上飄過來的浮雲，避開何之湄的攻擊。

各方面被強化後的軀體擺脫了從前的沉重之感，如今無論是調動異能，還是變換身形，舒晔都是輕松而游刃有餘的。

何之湄的斷手平面處突然竄出一陣火花，發出滋滋的聲音。她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剛才藍色光芒脫離舒晔的束縛，進入何之湄體內後開始歡快的撒歡，如今彰顯出它強大的破壞力。

何之湄軀體的零件與線路被寸寸破壞，體內的控制系統發生嚴重故障，四肢不協調是簡單的，無法再順利用出異能才最為致命。

痛感神經還沒有完全拔除，何之湄被軀體內的變故折磨得蜷縮在地，滿臉痛苦。

何之湄雙眼泛紅，死死瞪着舒晔，眼中盡是恨意。她既是憎恨舒晔的反擊，又是不明白為什麽舒晔可以擺脫藍色光芒。

舒晔站在離何之湄兩步遠的地方，手中光刃不斷飛出。

舒晔覺得自己的異能好像增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他的異能之前有點弱，難對比自己實力高的人造成致命傷害。而如今卻在何之湄身上割裂出大大小小的傷口、露出她軀體內的組裝機械來。

FFF888招呼了舒晔一聲：“箭矢凝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