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世上再無簡淮
闵靜被他笑得自己反而沒譜了：“笑什麽？”
“你知道你剛剛像什麽嗎？”沈向恒有意調侃她，“就跟急于推銷姑娘的老鸨似的。”
“……”
闵靜瞪他一眼：“你不急，還不準我急嗎？”
沈向恒揉了揉眉心，英俊的眉眼難得帶上了絲疲倦，他語調慵懶：“怎麽，還怕把我給砸手裏了？”
闵靜沒好氣：“只要你點個頭，我馬上就脫手了。”
這個娛樂圈，倒不是她說大話，想爬沈向恒床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前幾年最厲害的時候，防得再嚴實，還是能有幾個神通廣大的摸上了床，再被沈哥扔出來。
這兩年知道沈向恒脾氣的人多了，漸漸地作死的也少了，但并不代表大家都死心了，相反，只要沈向恒還單着一天，他這塊肥肉全娛樂圈就都還惦記着。
沈向恒臉上的笑意褪去，聲音低了一個度：“行了，這事我心裏有數。”
闵靜：“可……”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闵靜瞬間沉默了。
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沈向恒不會直接跟她翻臉，不過如果真的不知收斂，那結果也不會如意。
闵靜深呼一口氣：“我先走了。”
沈向恒“嗯”了一聲。
室內漸漸沉寂安靜下來，原本閉目養神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從口袋裏面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那邊傳來一道有些輕浮的聲音：“哎喲我的哥哥，難得找我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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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恒沒跟他貧：“有個事，你幫我查一下。”
容錦一愣：“什麽事闵靜都查不到？”
“前些年，簡淮去美國之前。”沈向恒擱在沙發上的手不自覺摩挲，“查一下他有沒有見過闵靜。”
“……”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
“不是說不查嗎？”容錦長籲短嘆，“六年了，哥，我以為你真的不想了。”
沈向恒一笑：“誰跟你說我想了？”
容錦哎呀呀：“行行行，不想不想，哎那你不想的話，我想啊，不瞞你說，以前我就中意簡淮……哎，喂？怎麽挂了？”
燥熱的午休結束之後劇組很快恢複了拍攝的進度。
總制讓人過來給簡淮修空調，劇組在免費發雪糕，簡淮這種不能吃高熱量的有幸分到了一根老冰棍。
郭導拿着劇本扇風：“別看白天熱，晚上這邊降溫了可冷着呢。”
沈向恒坐躺椅上讓造型師給弄發型，聞言問：“今天到幾點？”
“争取淩晨2點之前收工。”郭導看了看天，“這兩天趕一點，之後天氣不太好，到時候給你們放個假，你們先辛苦點。”
簡淮笑着搖搖頭，表示自己能堅持。
沈向恒就沒那麽好商量了：“光辛苦就完事了？您老也不表示表示？”
郭導跟他合作多了，也知道這貨不吃虧的尿性，輕哼一聲：“給你配杯奶茶要不要？”
“行啊。”沈向恒懶洋洋地看向簡淮，“簡老師覺得呢？”
“啊？”簡淮剛剛才知道微博被沈向恒翻牌的事情，正想着如何跟端午串通一下臺詞，走着神呢，忽然被點名了，有些無所适從。
沈向恒挑眉：“問你話呢，你覺得呢？”
簡淮向來只聽沈向恒的，只要是他說的都行，于是想也不想地點頭：“我覺得挺好的。”
沈向恒悶笑出聲，樂不可支。
郭導嘴角抽了抽：“小淮啊……”
簡淮心虛：“哎。”
“你這得有點自己的想法啊。”郭導長籲短嘆，像是在拯救失足少女一樣，“怎麽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呢？”
簡淮兩邊都不想得罪，他想了想，終于想起來剛剛在聊什麽了，試探說：“要不，晚上我去買奶茶？”
空氣瞬間安靜。
半晌。
郭導爆笑出聲，他以前怎麽就沒發覺呢，簡淮這小年輕，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忙碌的劇組生活總要找點樂子來解悶，不過樂子一般笑過也就罷了，樂完後依舊要忙。
“好，過！”
郭導站起身：“大家辛苦，一會兒還有最後一場就結束了！”
現場傳來歡呼聲。
淩晨一點多，夜色朦胧，溫度直線下降，茶茶過來給沈向恒披了大衣外套，又遞了熱水，沈向恒讓她回休息室收拾東西，最後一鏡過了就可以回去了。
現場嘈雜一片，各色身影交織。
沈向恒正準備去導演棚對個戲，這還沒走呢，餘光一瞥，就看見站在休息棚邊上的簡淮。按道理來說應該兩個小時前就收工的人這會兒正蹲在那裏打蚊子，不知道哪裏被咬了，一會打蚊子一會撓胳膊，忙得很。
沈向腳步一頓，到底還是走了過去：“我不知道你還有深更半夜不休息打蚊子的癖好？”
蹲坐在地上的簡淮一愣，猛地蹿起來：“您收工了？”
“哪有那麽快。”沈向恒拉了拉身上的大衣，“還有一鏡。”
簡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沈向恒看他傻愣愣的樣子，失笑：“你也還有一鏡？”
那是不可能的。
早在兩個小時前簡淮的鏡頭就拍完了，導演特許他早點回去休息，明早再趕過來，結果到現在人還沒走。
簡淮趕緊将身後的奶茶袋子拎出來，護着寶一樣地遞給沈向恒：“就，記得您白天說想喝來着，我……順路，就買了。”
沈向恒愣了一下。
淩晨一點多，哪家奶茶店都不可能順到現在。
白天只是跟郭威随口說的玩笑話被簡淮記到了現在，這種話本來應該沒誰會放在心上，只有他，像是要把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鄭重而用心地去兌現。
那其實只是随口開個玩笑，你怎麽還當真了呢。
一句本該笑着說出來的話，沈向恒卻怎麽也開不了口，他握着奶茶，沉默半晌：“去我那裏等着。”
簡淮：“啊？”
“你的車早就走了吧？”沈向恒看了眼外面，“一會兒跟着我車回去。”
簡淮趕緊想說不用：“不用麻煩，我……”
沈向恒打斷他：“麻煩什麽？這個點打不到車，去我那裏讓茶茶給你拿驅蚊膏，撓破了皮留疤，你經紀人可饒不了我。”
簡淮失笑，嘴角挂着兩個小酒窩，他終于沒再堅持：“好，那我去休息室等你。”
沈向恒“嗯”了一聲。
簡淮沖他揮了揮手走了，沈向恒一直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他想起了闵靜白天的話——
“咱們就非他不可嗎？”
不是的，不是非他不可。
可是你告訴我，這天底下，要去哪裏才能找到第二個簡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