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牢裏蹲
簡淮聽到這話笑了：“難道有規定不可以休息嗎？”
“沒有，你誤會了。”秦越自然也不可能真的給自己招黑，“我的意思是，簡老師你和沈哥效率那麽高，我們都要跟你學習，想去參觀參觀。”
簡淮言笑晏晏：“不是我們插的，沒那麽厲害。”
秦越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簡淮就這麽大方承認了，他看向導演，一副請導演快些來主持公道的模樣令人發笑。
導演輕咳了一聲：“是這樣，小淮他們今天救了一位農民大伯，所以剩下的幾畝地的秧是其餘農家人給插的。”
其他人均是一愣，都有些佩服。
鄭秀秀率先道：“早就知道簡老師你應該是懂些醫術的，沒想到這麽厲害，空調房實至名歸。”
簡淮趕緊說：“之前都是沈哥插秧的，而且救人的時候也多虧了沈哥，沒有他的話我一個人做不到的。”
沈向恒看着他急于給自己分功的模樣暗自發笑。
秦越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插曲，他讪讪道：“原來其他人支援也算啊。”
“這個本來是不算的。”導演特地解釋，“就算不計算插秧的成績，小淮跟向恒救了人，也應該有此獎勵，大家應該都不會有意見吧？”
鄭秀秀果斷道：“沒有。”
一旁的趙茜更是果斷幹脆：“這是他們應得的。”
導演微微一笑：“那麽我們繼續計算成績，茜茜和秀秀是第二名，可以有風扇，那麽第三名就是……”
秦越和于子愛的臉色有點難看。
“只能請各位明天再接再厲了。”導演讓工作人員把房間的號碼牌發下去，“錄制一天了，大家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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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錄制算是到此為止，大家也都累得很。
後面有幾個村民們一直在等着，見簡淮兩個人出來找房間了，也跟在後面。
“小夥子，來我們家吃飯吧。”
“就是就是，張叔的事情我聽說了，他是我大伯，你讓我好好謝謝你啊。”
簡淮還是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求救一般地看向沈向恒。
沈向恒接到了這求救信號，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臉上挂着優雅的笑：“大家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舉手之勞不足挂齒，下次，下次一定。”
因為來參加這種節目，所以并沒有化妝，他們都是素顏，但沈向恒的臉龐英俊，五官深邃立體，縱使不化妝也是十分能打，加上在農村生活沒穿什麽名牌衣服，只穿着件灰色的T恤，披着簡單的外套，他落落大方，很是得人心。
大嬸被看得紅了臉：“那行，你們，你們一定啊。”
沈向恒微微一笑：“一定。”
一行人就此分開，沈向恒簡簡單單就化解了這困局，比剛剛簡淮蹩腳局促的模樣好了不知道多少。
簡淮看着沈向恒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還以為拒絕不了呢。”
“好好跟他們說就好。”沈向恒懶洋洋地瞧着他，“你氣場太虛，自然抵不住人家的盛情。”
簡淮笑了笑：“還是你厲害。”
“少來。”沈向恒領着頭回屋，“簡老師糖衣炮彈的，是準備讓我今晚給你抓哪只蟲？”
“……”
簡淮跟在他身後，嘀咕：“我現在沒有那麽怕蟲了。”
“是嗎？”沈向恒側目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你肩上有只毛毛蟲。”
簡淮渾身僵硬了。
沈向恒好整以暇地欣賞他明明害怕卻還要嘴硬的模樣，等簡淮顫顫巍巍真的有點被吓到了，才道：“逗你的。”
“……”
沈向恒！
有了這個小插曲，倒是緩解了不少簡淮對兩個人同睡一屋的緊張感。從樓梯上了三樓，三樓的房間裏面果然已經開好了空調，涼快得很，有一個土炕，放着兩床被子。
簡淮卸了力氣：“哥，你先去洗澡吧。”
沈向恒看他恨不得直接睡的模樣：“怎麽着，你不洗？”
“洗的。”簡淮聲音軟乎乎的，有氣無力，“我先準備點力氣，現在得緩一緩，你先去洗，我再去。”
室內一片寂靜。
簡淮等了一會兒，覺得有點不對，坐起身子疑惑地瞧着沈向恒：“怎麽了？”
沈向恒從行李箱裏拿了衣裳，意味深長：“幸好這住的不是賓館。”
簡淮憨憨的：“為什麽？”
“否則就剛剛那段話要被誰錄了去，”沈向恒促狹地瞧着他，嘴角勾笑，“明天就是頭版頭條了。”
簡淮乍一聽覺得沒什麽，細細品了之後臉色爆紅，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沈向恒：“你，你快點去吧！”
沈向恒不置可否，只在出門前叮囑道：“不許睡着。”
“……知道了。”
等人走了，簡淮歇了一會兒，從行李箱裏面拿出驅蟲的藥包在屋裏撒好，現在是農村四月的天氣，早就過了驚蟄，蟲子比較多。
弄完這些，等沈向恒洗完後他也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剛好在外面遇到了秦越。
秦越靠在走廊上玩手機，看到簡淮笑了笑：“小淮，洗完澡了？”
“嗯。”簡淮擦着頭發，“你要進去洗澡嗎？”
秦越将手機放進口袋裏，拿着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我就算了，太熱了，洗完澡也得出汗，比不了你跟沈哥，還有空調呢。”
他就是故意說這種話，想引得簡淮愧疚，心裏不舒服，硌硬硌硬他。
簡淮動作一頓，微微一笑：“你說得對，那你就別洗了。”
“……”
秦越沒有想到簡淮會這樣，他看簡淮轉身要走了，連忙說：“你對我倒是不裝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了，平時在向恒跟前倒是裝得挺不錯。”
簡淮的腳步頓住，他轉過身，淡漠地看着他：“你配嗎？”
秦越哽住。
“秦越，我或許欠沈向恒的，但我不欠你的。”簡淮一點沒怕他，“我讓着你，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因為我懶得跟你計較，但你如果再不知收斂……”
秦越呼吸緊促了一下，有些緊張地看着簡淮。
簡淮嘴角勾起一抹笑：“我遲早收拾你。”
“你……”
秦越還想說什麽，但是簡淮已經走了。就算是現在，他明明比簡淮的咖位大，簡淮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居然用那種态度來對他。
等着吧，他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別得意得太早了！
“咝……”
簡淮坐在床上給自己揉腿揉腰疏通脈絡，如果現在不做的話，明天起來一定會腰酸背痛的。
一邊的沈向恒在看平板上面的一些劇本信息。
簡淮揉完了之後原地躺着歇了會兒，湊過來對沈向恒道：“哥，我給你按摩吧？”
沈向恒滑動的手指一頓，側目瞧着他：“按哪裏？”
“……就腿啊。”簡淮不遺餘力地推薦自己老中醫的傳統技術，“我會的還蠻多的，肩膀啊，然後，腰也可以。”
沈向恒姿态慵懶地靠坐在牆上：“你也累了一天了，別折騰了。”
簡淮高聲：“我不累，我剛剛自己都弄過了，我還可以再來一次的，下午我也沒出什麽力。”
沈向恒終于将目光移回來，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你體力挺好？”
簡淮被他看得莫名有點局促：“還行……”
沈向恒也不逗他了，伸腿：“成吧，随便捏捏就好。”
“嗯！”
簡淮之前就有專門學過的，他認穴位認得很精确，知道哪裏按下去會舒服，哪裏不能按，有了準頭，再加上一點力道，就足夠撐起一套按摩。
白皙的手指使勁，簡淮趴在他腿間認準穴位努力，因為是夏天，他穿的不算多，簡單的T恤，因為彎腰而露出點腰際的肌膚。
沈向恒看了會平板，伸手勾了一條毯子蓋在胯間。
簡淮一愣：“冷嗎？”
沈向恒眼皮擡也不擡，聲音有些沙啞：“熱。”
“空調溫度我調調。”簡淮信以為真就要過去調溫度，結果被沈向恒一把拽住：“老實坐着。”
“……好。”
簡淮給他揉完腿後其實有點累了，但沈向恒看起來也不是很輕松的模樣，他有點疑惑：“不舒服嗎？”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幽深的黑眸裏仿佛蘊藏着危險的深淵，細細品味還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不錯。”
簡淮毛遂自薦：“那我再給你按摩按摩腰吧！”
“不用。”沈向恒沒讓他動，“你歇着吧，你哥我腰好着呢，暫時用不着。”
簡淮呆坐在原地，想到沈向恒下午一直彎着插秧的腰，還是有些擔心：“可是，我覺得還是按一下……”
沈向恒“啧”了一聲：“怎麽，不信？要不我請簡老師來試試？”
“……我睡了。”
簡淮自從離開中國去美國後，他的睡眠莫名地就開始不好了，總是會失眠和多夢。但是這晚跟沈向恒一起，簡淮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沈向恒已經洗漱完畢下樓了，大部分的人都起來了，卻還沒有瞧見簡淮的身影，還是鄭秀秀問的：“簡老師呢？”
沈向恒看了眼樓上：“還在睡。”
“看來昨天肯定是累到了。”鄭秀秀微笑，“用去喊他起床嗎？”
沈向恒看着不遠處在煮飯的幾個女孩子：“讓他再睡會兒。”
鄭秀秀一副“我懂，我懂了”的表情，本來她覺得簡淮的脾氣太好了會受氣，但是看沈向恒還是很疼人的，也就放心許多。
過了一會兒，早餐已經快好了，睡到自然醒的簡淮從樓上下來了。
簡淮趴在欄杆處，懊惱：“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沒事沒事，沈哥疼你呢。”鄭秀秀沖他招了招手，“快下來，正好吃早飯了。”
簡淮點點頭，他已經在上面簡單洗漱過了，這會兒就麻利地跑過來幫忙盛飯。
趙茜坐在一邊，心直口快：“怎麽秦越也還沒下來。”
于子愛拿着盛鹹菜的碗坐過來：“他好像昨天累着了，現在還沒起呢。”
“好吧。”趙茜看了一圈桌子上的人，“大家先吃吧，之後給秦越留一點就好了，沈哥，你看呢？”
圈裏圈外的人都知道趙茜性子直爽，論起地位和身份來，也的确有資格說話，這裏唯一能讓趙茜問一句的只有沈向恒，畢竟就算趙茜的背景深，見到沈向恒也還是要禮讓三分。
沈向恒點了點頭：“吃吧。”
兩位大咖發言了，剩下的小喽啰自然也就跟着趁熱打鐵開始吃飯。早餐是簡單的面條和鹹菜，每個人還煮了一個雞蛋。
一行人吃得正好時，秦越從樓上下來了：“你們怎麽早上也沒叫我呢，對不起對不起，睡過頭了。”
于子愛不好意思：“早上敲了敲門，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
“哎呀，昨天真的太累了。”秦越一貫是溫潤的人設，他在一旁坐下，看到桌子上就只有鹹菜，微愣，“就只剩下鹹菜了嗎？”
“……”
桌子上有片刻的安靜。
秦越這麽說的意思大概就是埋怨他們沒有幫忙留早飯，但實際上早飯本身也就只有這個。
沈向恒臉上挂着優雅的笑，略帶調侃：“要不再去給你炒兩個菜？”
秦越聽出了諷刺的味道，連忙道：“不用了，謝謝沈哥，我就是有些驚訝來着。”
“有什麽好驚訝的。”趙茜挑了挑眉，“不都是這麽吃的嗎。”
秦越知道大家可能都有點不高興了，便也沒有再說話，不過他覺得自己壓根就沒錯，誰能知道早飯是鹹菜呢；再說了，他起得晚了，這些人都沒去喊他的，這不是故意排擠是什麽？
吃完早飯後導演過來安排任務。
導演換了套大紅色的衣服，看起來很是喜慶，他拿着喇叭，高聲說：“大家好，新的一天開啓新的心情，我們今天不幹農活了。”
衆人眼睛一亮。
“今天是趕集的日子。”導演微微一笑，“我們去市集裏面賣東西。其實我們所在的這座小村莊，村民們有不少自家種的蔬菜瓜果，全部都品質優良，值得信賴，我們今天就是要把這些東西都拿去賣掉。”
沈向恒到底還是關注重點，一針見血：“晚上看銷量分房？”
導演一副你太聰明了的樣子：“向恒說的對。”
“……”
其他人基本上沒有多少賣菜的經驗，簡淮和沈向恒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笑意。
他們很擅長。
高三那年，因為沒有錢，他們在業餘時間什麽都做過，別說是賣菜了，各種銷售的活兒跑斷了腿，尤其是簡淮，因為負責買菜做飯，常年混跡于菜市場，論起怎麽賣東西，怎麽砍價，沒有人比他更熟練。
沈向恒挑了挑眉，勾唇笑：“沒問題。”
導演看到大家都可以接受，也就放心了：“大家放心，我們這次賣菜所得的錢都會捐給村子裏做建設，等于做慈善了。”
衆人也都沒意見。
接下來就是開始抽簽決定賣什麽了，沈向恒讓簡淮去抽，簡淮拗不過，只好走過去從工作人員那裏拿過一根簽——“水果”。
簡淮拿着簽回來：“蔬菜其實應該會更好賣。”
“都一樣。”沈向恒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一會兒回去把防曬塗了，今天說不定要曬一天。”
簡淮想了想，有點莫名地介意，他輕聲：“難道我黑了嗎？”
沈向恒正在确定是什麽水果，他邊拿着簽紙研究，邊說：“黑了還擦什麽防曬霜？”
“……”
有點道理。
等大家整裝待發到山下之後，簡淮才知道他們這次賣的水果其實還不少，有西瓜，也有菠蘿。
簡淮問了：“導演，這些村民們希望賣多少錢一斤啊？”
導演熱得一邊扇風一邊回答說：“西瓜最低一塊五一斤，菠蘿三塊五一斤，你們自己看着定價。”
簡淮應了一聲。
這個季節正是西瓜剛上的時候，一般可以兩塊錢一斤，菠蘿的話四塊一斤也賣得出去。
集市上面很熱鬧，為了防止有人作弊，用明星的身份帶貨，導演特地給每個人都分配了假發和胡子，甚至讓大家盡量都變音。
沈向恒意味深長地看了簡淮一眼。
簡淮悟了他的意思，耳郭紅了一片：“那不行，這直播呢，大家會說我的。”
“有什麽。”沈向恒懶洋洋一笑，“這絕活多少人學都學不來，我們簡老師可厲害了，沒人說你。”
“……”
我信了你的邪。
他們拉着車在集市的一角坐下，為了讓大家不要互搶生意，幾個組都是分開的，簡淮他們這裏倒是也有不少賣水果的，價格跟他們一樣。
簡淮看着沈向恒：“怎麽辦，人家還有個小喇叭呢，我們連個喇叭都沒有。”
沈向恒側目看向人家車上不停喊價的小喇叭，問簡淮要了紙筆：“先把價格明着标上去。”
“好。”
沈向恒的字非常好看，因為節目組有給大的白色紙板，他拿着記號筆，龍飛鳳舞的字寫出來像是書法家的優秀作品：“做個促銷，買一個西瓜兩塊一斤，買兩個西瓜就是一塊五一斤。”
簡淮非常認可：“好，其實我剛剛還跟導演多要了一些紙板，一會兒我用記號筆畫幾張畫挂在車上，畫幾張卡通的，再畫點別的，如果有人買東西的話就贈送。”
沈向恒放下筆，瞧着他：“人要是多了，你想把手畫斷？”
“當然不是啦。”簡淮早就想好了，“前30名才有的！”
沈向恒見他興致勃勃便也沒有再繼續阻止，将寫着價格的紙板放到了水果的前面，就站起身整理車上被亂堆成一團的菠蘿。
簡淮也沒閑着，拿着記號筆簡單地勾勒出一幅仙鶴荷塘圖，并不複雜，寥寥幾筆而已，但他的功底深厚，只是簡單的幾根線條，畫面就靈動起來。
彈幕裏面也開始感慨起來：
“沈哥的字好俊。”
“簡淮的畫好好看。”
“天哪我不配擺地攤。”
“這個地攤在哪裏，我要承包它！”
彈幕裏面熱熱鬧鬧的，集市裏面的人流量也不小，路過的一個男士駐足在攤子前：“這個字不錯啊。”
沈向恒靠在車邊，語調慵懶：“過獎了。”
“你能，你能給我寫副字嗎？”男士明顯很愛字，“我可以買水果。”
沈向恒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當然可以，不過……”
“我懂我懂，這樣，我要二十斤！”
沈向恒勾唇笑：“二十斤菠蘿。”
男士有點猶豫：“吃不完那麽多菠蘿啊。”
“二十斤菠蘿，我給你寫一副毛筆字。”沈向恒根本不怕賣不出去，“少了不寫。”
男士眼睛一亮，連忙道：“好！”
後面的簡淮目瞪口呆，他還以為今天的賣水果之路會有多麽艱辛，誰知道才這麽一會就開張了？
彈幕裏面一片哀號：
“賺了啊。”
“沈哥曾經有一副毛筆字賣了三千萬啊啊啊！”
“我恨，為什麽不是我！”
“告訴我這個集市的地址，我把剩下的西瓜承包了！”
前面的男士定了後就回家拿筆去了，沈向恒走回來在簡淮身邊坐下，這集市雖然的确很曬人，但也可以忍耐，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蚊蟲多。
就算噴了驅蚊水，天生的招蟲體質也讓簡淮有點難受，從剛剛起，他就開始不住地撓胳膊，撓脖頸。
“別撓。”沈向恒握住他又要蠢蠢欲動的手，“再忍忍，過會兒就收攤了。”
簡淮苦巴巴可憐樣：“癢。”
沈向恒不為所動：“越撓越癢。”
“……”
簡淮委屈地收回手。
他的第一幅畫已經畫好了，擺在車上很是顯眼，也很是引人注目，路過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個婦女停下來，她穿着大紅色的牡丹花襯衫，皮膚暗黃，指了指畫：“老板，你這畫賣不賣嘛？”
簡淮說：“買兩斤瓜就賣。”
婦女一笑：“好嘛，老板你很會做生意的。”
簡淮過去拿西瓜給她打包：“都是些小玩意，不值一提，您喜歡就好了。”
婦女接過西瓜，把錢從口袋裏面掏出來給簡淮，拿起了紙板就走：“下次還來你家買，走了。”
簡淮接過錢看了一眼，發現透過陽光沒有水印，他連忙上前一步拉住婦女：“您好，麻煩給我換一張錢。”
婦女臉色一變：“俺沒錢，就這個！”
簡淮壓低了聲音：“你這個好像是假.幣……”
“我沒有假.幣。”婦女眼神飄忽，但是她氣勢依舊不慫，推搡了一把簡淮，厲聲道，“我要喊非禮了，你這老板怎麽着，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做生意手腳還不幹淨。”
簡淮往後倒退了兩步，被沈向恒接住。
沈向恒單手摟着他，接過錢看了一眼确定是假.幣，他的嘴角挂着溫潤的笑：“您這話說的，我們也是出來做生意的，不容易，不如這樣，我看這假.幣應該也是您不小心給的，不如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婦女也想跑來着，但後面不知道怎麽回事有兩個男的在攔着，是攝像大哥在盡職盡責。
“這還差不多。”婦女強作鎮定，“對不起行了吧，我也是之前被人塞了假.幣，就放口袋裏面，誰知道剛剛拿錯了。”
沈向恒一副理解的模樣：“您之前收到的是假.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婦女點點頭：“就是說嘛，我還得重新想辦法花出去，我們大家都不容易的……”
她一邊說一邊抱怨，完全沒注意到沈向恒臉上的笑意已經漸漸變冷，他撩起眼皮看向攝影：“錄下來了嗎？”
攝像大哥點點頭，表示可以了。
“交給警察。”沈向恒面色冷淡，聲音冰寒：“知假用假，觸犯了刑法，你的話就留給民警去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