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哄人不出色

簡淮獻寶一樣的打開烤雞的包,香氣四溢,整間屋子瞬間都盈滿了香味,讓人聞着食指大動,他修長白皙的指把包裝撕拉開,擡頭看着沈向恒:“我幫你把飯領了,你嘗嘗?”

一盒子米飯被推到沈向恒跟前,簡淮又把塑料手套給他,示意他帶着撕雞腿吃。

沈向恒沒動,挑眉看他:“你不吃?”

“我?”

簡淮動作一頓,說實話,沈向恒如果不說,他都快忘了,下意識說:“沒事,我不餓……”

話音落,他的肚子咕嚕了一聲,十分的給不給面子。

沈向恒挪揄的看着他。

簡淮臉紅脖子粗,他規矩的坐在沙發上,從一邊的櫃子上抽出紙擦了一把臉,小聲道:“好吧,有點餓。”

沈向恒擺手:“來都來了,一塊兒吃。”

簡淮站起身:“我去再要一盒飯?”

沈向恒挑眉:“想什麽呢,那邊定量煮飯,這會兒飯點都過了一半了,上哪兒給你弄多餘的飯去?”

簡淮動作停住,他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憋了半天,終于道:“那我,那我不吃了。”

沈向恒悶笑出聲。

簡淮委委屈屈。

沈向恒招手:“一人半碗分着吃不就好了,坐。”

“那你不會吃不飽嗎?”簡淮倒不是不想吃,他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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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吃不飽的。”沈向恒掃了一眼桌子上琳琅滿目的瓜果蔬菜:“我們兩個都不一定吃的完。”

“……”

也是。

簡淮把一個盛着果子的盒子拆下來當碗,沈向恒扒拉米飯給他,兩個面對面坐着,沈向恒撕了一個雞腿放到他的碗裏。

雞腿很香,簡淮看着看着笑了,他想起從前:“我記得,我有一次,在菜市場買了半只烤雞,回來慶祝你的生日。”

“結果回來的時候見義勇為。”沈向恒挪揄的瞧着他,懶洋洋的:“烤雞被你給忘在花壇邊上了。”

簡淮不太好意思,卻只傻笑:“然後我後來心疼的不行,覺得浪費了錢,非得拉着你回去看看,最後我們大冬天的還是出去找烤雞。”

沈向恒慢悠悠道:“真是個難忘的生日。”

他們在花壇邊找到了烤雞,那是簡淮當臨時工的第一份工資,雖然肉已經涼了,但還能吃。

兩個人坐在花壇邊吃烤雞,簡淮甚至從口袋裏面摸出來一根蠟燭,非是要讓沈向恒吹着許願,場面要多沙雕就有多沙雕。

簡淮咬了一口雞腿:“唔,還是有點涼了。”

“跟那天的味道有點像。”沈向恒吃了一口:“你買的同一家的?”

簡淮搖搖頭:“那家早搬走了,我剛回國的那段時間去就找過,沒找到,聽說老板回家養老去了。”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

簡淮一頓。

“味道差不多。”沈向恒收回目光,聲音慵懶:“你挑東西的眼光和水準這麽多年都沒怎麽變。”

簡淮撇撇嘴,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向恒:“是啊……”

沈向恒挑“啧”了一聲。

兩個人聚在一起吃雞,吃的很幹淨,簡淮吃完後收拾了一下桌子,開始切水果,正切着呢,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沈向恒看了一眼門:“請進。”

“喲,吃着呢?”導演穿着白T恤人字拖:“沒打擾吧?”

沈向恒笑了:“您這都進來了,打擾也打擾過了,還問呢,快坐吧。”

導演瞪了他一眼,故意在簡池旁邊坐下了。

“小淮啊。”導演樂呵呵的:“來這一趟不容易吧?”

簡淮在切西瓜,一邊防着汁水流出袋子,一邊道:“哎還好,就是路有點不平整,導演你們也挺辛苦的,在這裏工作呢。”

導演順手接過一掰西瓜:“這不都是為了糊口嗎。”

簡淮笑了笑:“我很喜歡您的作品,之前就看過你指導的那部宮劇,印象深刻。”

“哎喲,是嗎?”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一旁的沈向恒臉色越來越黑,終于在導演交換完手機號碼後開口:“王導。”

王導應了一聲:“哎,怎麽了?”

沈向恒的嘴角勾起優雅的笑:“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啊也沒什麽事。”王導咬了一口西瓜:“我就過來說一聲,剛剛天氣預報顯示今明天可能有雨,過來提醒一下,小淮今晚還要開車回去嗎,這路本來就不好走,別冒險啊。”

室內一靜

簡淮有些意外:“有雨?”

王導拍了拍簡淮的肩:“沒得事,你在這邊住一晚也行,向恒那大床房,不會擠的。”

“……”

導演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簡淮看向了沈向恒,對面沙發上坐着的男人一副懶洋洋的姿态,看樣子完全不想解釋,簡淮也不敢真的上趕着解釋,仿佛着急要跟沈向恒撇清關系一樣,實在是不美。

沈向恒的目光落在王導扒拉着簡淮的手上:“這桌子上還有不少水果呢,您要是不嫌棄帶點回去發給大家吃吧。”

王導就等這句話呢,他樂呵呵的拎着,擺手:“那我走了,明天天氣不好咱們晚點開機,你們慢慢玩啊,不怕。”

“……”

簡淮目瞪口呆送他出去了。

沈向恒站起來拎起外套:“收工了,走吧。”

“哎?”簡淮指了指桌上的西瓜:“還沒吃完呢?”

沈向恒沒讓他吃:“這東西性涼,你本來底子就差,吃兩口嘗嘗鮮就算了,還想吃完?”

“……”

行,你說的都對。

茶茶在外面進來,把西瓜打包給其他的工作人員一起分了,簡淮雖然之前沒有來過劇組,但一個人晚上直接籠絡了人心。

這是個偏遠的小鎮,鎮子位置的确偏遠,但十分安靜幽美,不遠處環山,雲霧缭繞,下着蒙蒙細雨,小鎮子上的石板路被雨水洗滌,屋檐往下滴着水,滴滴答答,很是好聽。

住的客棧距離拍攝組蠻近的,他跟沈向恒打着傘回去的。

簡淮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這裏環境挺好的,适合定居。”

“你要買房在這兒?”沈向恒的聲音在雨聲之中顯得淡泊:“交通不便,用來養老倒是不錯。”

簡淮笑了笑:“就養老呗,我開個醫館,當個老中醫,自給自足的,不也挺好的嗎?”

沈向恒瞥他一眼:“用你那祖傳的紮針術?”

簡淮囧的很,有些惱羞成怒:“我現在有進步了好嗎!再說了,你比我能好到哪裏去,我至少還會紮針,你到時候就只能搬個小板凳在旁邊看!”

雨淅淅瀝瀝的下,風有點大,簡淮惱的話被這麽一吹,不像是在吵,反而像是在撒嬌一樣。

“是嗎?”沈向恒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那我們簡老師可真厲害。”

“……”

你就知道欺負人。

簡淮後知後覺的察覺出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狼虎之詞,他把傘又打的底了一點,來遮住自己的窘迫。

一件大衣從天而降落在身上,還帶着些許的溫度,沈向恒的聲音低沉:“老中醫看病前先看好自己的身體吧,天天還要一個搬板凳的人看着?”

簡淮一哽,他讪讪:“我也不知道會下雨。”

沈向恒倒是沒怪他,兩個人快些走倒也很快的到了客棧,客棧裏面有不少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抖傘,準備上去了。

簡淮好奇:“我住哪一間?”

“都滿了。”沈向恒把傘收起來:“你跟我睡。”

???

簡淮還以為導演是開玩笑的,他有些震驚:“你的房間真的是大床房嗎?”

因為太過驚訝的,他的音量沒有控制住,不遠處聽到聲音的工作人員都側目看過來,目光意味深長十足。

簡淮接觸到目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沈向恒帶着他上樓,一邊跨步上了臺階,一邊壓低了些許的聲音:“你還真的想跟我一張床?”

簡淮耳廓通紅一片:“我就問問嗎。”

沈向恒悶笑一聲。

小客棧是木制的臺階,上了樓後環境很幹淨,走廊的兩旁都放着花草,房間的門是木制的,上面還有青龍雕花,雅致古樸。

沈向恒說:“這邊有個習俗,門上雕花,來好運,每天出門的時候要摸一摸雕花,去黴氣。”

簡淮漲知識了,他好奇:“真的有用嗎?”

“別人有沒有不知道。”沈向恒刷卡進了房間:“今天早上閑着無聊,我倒是試了試。”

簡淮眼睛發亮:“然後呢,你來好運了嗎?”

門開了,沈向恒站在門口,側目回頭看他,凝視片刻後,嘴角勾着優雅的笑:“誰知道呢。”

“……”

簡淮在門口愣了半響,後知後覺的品出了點意思,小步的跟了進來。

房間裏面也很幹淨,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床上的被褥也疊的十分的整齊,簡淮環顧四周一圈,想找個新的被褥出來。

沈向恒把外套扔在沙發上:“去洗澡。”

簡淮指了指自己:“我先去嗎?”

“不然呢?”沈向恒看着他:“你要我陪你一起洗?”

“……”

簡淮果斷的進去了。

這家客棧的淋浴室很小,瓷磚地板倒也幹淨,簡淮去扭水龍頭的扭動筏子,熱水的一頭灑下來,全是冰涼的冷水,澆的他一哆嗦。

簡淮再次确定了一下的确開的是熱水沒錯,又擰了一下,依舊是涼水,兩個開關的旁邊還有一個小開關,難不成這個才是熱水的按鈕?

“怎麽摁不動?”

簡淮試着按了按,又加大了些許的力氣,再次努力嘗試一下後按鈕依舊不負衆望我的按不動。

“……”

太難了。

簡淮深呼一口氣,成敗再一次一舉,他又按了一次,這次水龍閥的确是有動靜了,轟了兩下之後,水管它……爆了。

“卧槽!”

冰涼的水一瞬間傾瀉而出,如果不是躲的快差點澆了簡淮一身。

“咔嚓!”

門被打開,沈向恒沖了進來,一進來看到了站在水管旁邊的簡淮,一把沖過來将人拉了過來:“傻站着幹什麽?”

簡淮一個踉跄,瓷磚地滑,差點摔倒,他指了指水管:“是不是爆了?”

因為沈向恒擋着,水管爆出來的水大多數都澆在了沈向恒的身上,他被沈向恒拎小雞一樣的拎出門。

外面也傳來了敲門聲:“哥,你們這邊怎麽了?”

沈向恒大步過去開了門:“水管爆了,聯系一下前臺過來看看。”

茶茶應了一聲。

傻站在原地的簡淮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沈向恒:“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個水管會爆,我就是按了兩下而已……”

沈向恒瞥他一眼。

簡淮委屈的垂腦袋,局促的站在原地,有點自責,又怕沈向恒覺得自己添麻煩了。

沈向恒走到一邊的櫃子裏面拿毯子給他:“你要是早知道水管能爆就成仙了,把身上的水擦擦。”

簡淮接過來後又念着他:“你也淋到了。”

沈向恒讓他自己給自己先擦,說:“你才從醫院出來多久,哥一點兒也不想再陪你去一次。”

“……”

好吧。

簡淮把自己胳膊和脖子上的水擦了擦,又過來給沈向恒擦了擦,外面的工作人員進來看了一下水管,在修。

茶茶說:“估計你們今晚得換房了。”

簡淮發出了靈魂質問:“房不是滿了嗎?”

……

茶茶可疑的看了沈向恒一眼,支支吾吾:“剛剛有人退房了,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剛好有空房出來了。”

簡淮對沈向恒一笑:“那我們好幸運啊!”

沈向恒沉默點點頭。

茶茶暗自松了一口氣,覺得逃過一劫,萬一沒表現好,她明天估計就不用來了。

客棧很快給他們換了一間房。

去洗澡之間,沈向恒特地在浴室裏面給簡淮重新示範了一遍怎麽使用熱水,并且叮囑:“這次水管再爆,我們就真的要去睡大馬路了。”

簡淮連忙保證:“我這次肯定注意!”

保證完後他又覺得有哪裏不對,不過沈向恒已經走了,他也就收起心神,專心洗澡。

晚上一個人睡床一個人睡沙發,簡淮一直擔心沈向恒會着涼,但是沈哥卻絲毫不以為意:“有這閑工夫,你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

于是

第二天,簡淮醒了之後就聽到了一聲噴嚏。

他從床上坐起來,看着沈向恒,小聲:“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沈向恒慢條斯理的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只是有點着涼,用不着擔心。”

簡淮是真的很擔心,他知道的,沈向恒一旦生病絕對不吃藥,尤其是發燒感冒更是全靠熬:“哥,我覺得……”

沈向恒已經進盥洗室洗漱了。

一天的拍攝即将開啓,簡淮身為一個探班的閑人,沒有一點活幹還幫不上忙,沈向恒讓他在休息室裏面自己準備選修的內容,這樣會安靜一點。

中午的時候,茶茶鬼鬼祟祟的過來:“淮哥,我跟你說,我懷疑哥就是感冒了,他剛剛不停的喝水,聲音也有點啞,但他死活不承認,還說中午不來休息室吃飯,去導演那邊……”

簡淮一愣:“為什麽,是因我在嗎?”

“他還不是怕你擔心嗎?”茶茶已經說的有點委婉了,其實她想說,沈哥根本就是怕被老婆笑話才不回來的。

簡淮很是擔心,他皺了皺眉:“這小鎮子上有藥店嗎?”

“那有什麽用?”茶茶撇撇嘴:“哥才不會吃藥呢。”

“……”

說的對。

簡淮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他還有多久收工?”

茶茶這個比較了解:“還有一個小時,您要去買藥嗎,我陪您一塊兒去吧?”

簡淮站起身拿起外套披上:“好,我去藥店看看,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請你幫忙。”

茶茶一愣:“什麽?”

簡淮微微一笑,附到茶茶耳邊小聲嘀咕,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之後才放心的去藥店。

……

“卡!”

王導又過了一遍這個鏡頭,不是很滿意。

跟沈向恒合作的女演員很是抱歉:“對不起啊哥,我今天狀态不好,連累你了。”

沈向恒擺擺手:“你調整吧。”

女演員湊過來還想跟他說話,沈向恒已經直接轉身去導演棚了。

王導見他來了,給他挪了個椅子:“怎麽樣,還行嗎,下一鏡頭你看看能不能再帶帶她,咱們争取一下一次過,不打擾你跟你家的那位二人時間。”

沈向恒坐在搖椅上小憩:“我中午在這兒吃。”

王導微訝:“怎麽了?”

“他心思重。”沈向恒揉了揉眉心:“被他看到,又得念着了。”

王導不同意:“你不回去,他肯定更要多想,等着吧,肯定沒完呢。”

事實證明,兩個人沒一個猜中的,中午結束之後,別說簡淮了,就連茶茶都沒過來。

沈向恒的飯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給送過來的。

王導幸災樂禍:“好吧,看來你回不回去也不重要嘛。”

沈向恒看着盒飯裏面的菜頓時胃口全無,他撩起眼皮看着導演:“你八卦的樣子像極了橙子娛記的記者。”

王導嘴角抽了抽。

外面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有人從外面進來,簡淮的手裏拎着兩個塑料袋,還有一個保溫桶。

茶茶把傘收起來。

沈向恒第一時間看了過來,簡淮抖了抖身子,走過來:“王導,你們吃飯呢?”

王導樂呵呵:“小淮啊,來了啊。”

簡淮笑着點點頭。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簡淮扯了扯他的袖子,壓低聲音:“回去了。”

“你去哪兒了?”沈向恒都能感覺簡淮身上的涼意,站起身:“外面還下着雨你出去幹什麽?”

簡淮小幅度的拉他:“回去說。”

沈向恒頓住腳步,側目看了一眼導演,挑眉:“我回去了。”

王導看他這副嘚瑟樣都不想提剛剛吃不下飯的人是誰,只能擺擺手,示意快走快走。

一行人回了休息室。

茶茶把東西買好了給簡淮,簡淮道了一聲謝把袋子拎起來放到桌子上,從裏面往外拿,把蜂蜜水弄出來一點,倒在杯子裏面攪合攪合遞給沈向恒:“喝這個,這個嗓子不痛。”

沈向恒挑了挑眉:“你出去就是買這個去了?”

簡淮不貪功:“不是,這是我拜托茶茶買的,還有這個潤喉糖,還有這個舒緩。”

他邊說着又把保溫桶打開,裏面熱氣騰騰泛着熱氣。

簡淮吹了吹,把雞蛋羹從裏面端出來,蛋黃色的雞蛋上面被加了些生抽醬油,鹽味滲入進去,味道更香:“你現在肯定沒食欲,米更滑嗓子,先吃這個吧。”

“我借了客棧的廚房,鍋裏還煮了湯。”簡淮皺了皺眉,有點苦惱:“不過那個湯炖起來需要點時間,晚上收工了喝吧?”

沈向恒看着桌子上的東西,熱氣騰騰的飯香撲面而來,為冰涼涼的休息室帶來了一些溫度。

其實簡淮不是很會讨好人。

不算聰明,不懂的把握機會,不夠谄媚,嘴笨的很不懂的舌燦蓮花哄人開心,明明有很多捷徑,偏偏做了很多的笨事。

長途跋涉開了一天的車過來不邀功,如果不是下了雨,說不定當晚就得走,有共處一室的機會也不把握,只是一個小感冒而已,不需要太放在心上的事情,他卻事無巨細,來回奔波。

簡淮仰着臉,眼裏有着光,他滿是期待的:“不試試嗎?”

沈向恒從思緒裏面回神,有些認命的坐起身,拿起雞蛋羹的勺子吃了一口,入口的感覺絲滑,鹹淡适中。

就仿佛簡淮這個人,不夠出色,也不夠耀眼,但剛剛好。

雖然哄人的辦法還是那麽的笨,也沒什麽進步,沈向恒微微在心裏嘆息,誰讓他就吃這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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