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韓望打電話來說只弄到中間檔位的票時,陸晚山才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家。

“…黃牛太坑了,一張一千塊的票,被他們炒到了五六千。”韓望憤憤不滿,“這特麽老子半個月工資了。”

正準備換鞋的陸晚山聽到黃牛報的票價,差點沒站穩摔了手機,“何止啊,這都快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氣。”韓望有氣無力道,“所以手裏這張票你要嗎?不要我就退了。”

陸晚山第一次專門追莊西辭,自然想要位置更好的,所以才會那樣要求甫安辰,“不了,位置太後了。”

“行。”韓望開始擔心陸晚山的票,“下周就開始錄制了,你這會票都沒有,到時候怎麽進場?”

陸晚山笑了下,“不急,我朋友幫我弄票呢。”

“經常幫你忙的那個?”韓望皺眉,“我什麽時候才能遇到這種神仙朋友啊,不僅能拿到票,而且位置還很好。”

陸晚山自動忽略韓望第一個問題,随後沒皮沒臉道,“你認識我就夠了,指不定哪天我也能給你弄回張神仙票。”

“……得了吧你。”韓望顯然不信陸晚山的話,“先解決你自己的問題再來拿我尋開心吧你。”

“夠了啊,我不要面子的啊。”陸晚山笑着說。

韓望嗤笑,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陸晚山聽到韓望的笑聲,也沒忍住笑了。

“行了,說點正事。”韓望嚴肅下來,說,“關召風這兩天接了個新節目,我去了解後,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遇着事想不開了。”

和蒼皆一樣,關召風也是韓望本命愛豆。只是關召風年齡要小許多,而且并非演藝圈的,而是唱歌圈裏一名二三線歌手。

“怎麽了?”陸晚山坐在電腦桌前,打開電腦開始補莊西辭綜藝。

“節目叫《Art》,主打傳統文化,關召風去的那期正是京劇。”韓望說,“我都沒法想象他唱京劇那個畫面,怕笑場。”

愛到深處自然黑,韓望也不例外。不比別人提起喜歡的愛豆都是彩虹屁不斷,韓望一提起關召風就忍不住分析他的現場,指出他的不足,還把他跟同場嘉賓對比,說關召風确實不如那些人。

當然了,這些話韓望也只敢私下說說,至于網上他只是一個無情的點贊機,多一個字也不會說。

“……”陸晚山無語,“你就不能對他有點信心?”

韓望話接的很快,“實在不敢恭維。”他頓了頓,說,“我看過他早期視頻,那裏面他唱過京劇,然後……”

話沒說完,但潛在意思都懂。

陸晚山也聽過關召風的歌,雖沒韓望說的那麽差勁,可實在也沒有太好,在一片唱功極好的新生代歌手裏,關召風确實不太出彩。

“而且同期嘉賓也太專業了。”韓望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希望到時候節目播出,他別被黑。”

“嘉賓有哪些?”

“戲劇學院的學生,都是自小學京劇的。”韓望解釋,“剩下的明星嘉賓,也或多或少學過京劇。”韓望笑了下,強調道,“只有我們家,是真無知。”

“……”陸晚山突然心疼關召風有韓望這種粉絲了,不誇他就算了,還時常黑他。

“不過還好節目組請了大佬來,我也不用太擔心他。”韓望掃了眼宣傳海報,“只是這易政侯是誰?”

“京劇界泰鬥,自小學藝。”陸晚山聽到這個名字時有些詫異,“現在很多學京劇的,都是聽的他錄音。”

“你認識他?”韓望反問。

“沒。”陸晚山笑了下,“就小時候陪家裏人去過劇院,正好撞上他了。”

陸晚山暫停綜藝,繼續說,“節目組能請來易政侯那真的挺厲害。”

韓望不懂這些,聞言更是疑惑,“嗯?”

“易老已經不怎麽上臺唱戲了,而現在節目組竟然請他來做嘉賓,能不厲害嗎?”陸晚山笑笑,“這都是老藝術家,節目組沒點背景,怕都接觸不到人。”

“易老夫人寧冬,也是京劇大家。”陸晚山說,“當年他們可是京劇界好一對金童玉女。”

韓望沉默許久,才憋出一句話,“老實說,我真不知道。”

“沒讓你都知道。”陸晚山鼠标下滑,看到《Art》的制作人,沒忍住嘴角彎了下,心中了然道,“總之參加這個節目百利而無一害,你就放心吧。”

韓望這會倒不關心關召風了,反而對陸晚山很好奇,“陸爹,我突然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

韓望張嘴想說心裏的感慨,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必要說,所以韓望停頓一會後,也只是說,“就沒想到你還了解這些。”

陸晚山樂了,“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韓望黑臉,咬着牙問,“比如呢?”

“高中玩車算嗎?”陸晚山仔細回憶了下說,“下次帶你飙車,玩麽?”

韓望是真沒想到陸晚山會回答,所以在聽到陸晚山的回答後,他愣住沒接上話。而陸晚山看韓望沉默了,笑了笑後,“不逗你了,車我早就不玩了。”

“年齡大了,惜命。”陸晚山補充說,“但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再見。”

陸晚山笑了下,看着《Art》節目組發的官宣微博,倒突然想起上次宋海星和他說的事,“韓望,我想起一事了。”

沒等韓望開口,陸晚山便主動揭開了謎底,“宋海星打電話道歉時,說經紀人幫他找了幾位京劇藝術家,讓他參加節目去跟着學會兒。”

“你說,”陸晚山笑了下,“他來的不會就是《Art》吧?”

節目組雖然請來了易政候和寧冬,但是兩位老先生并非常駐嘉賓,只空降錄制幾期,目前除了确定的京劇專場他們會在,剩下會錄哪幾期誰也不知道。

不過這對宋海星影響不大,畢竟他是常駐嘉賓。

“……”韓望一陣無語,“這什麽孽緣?”

關召風一直是韓望本命,哪怕是跟着陸晚山追宋海星時,關召風有的活動也一場不落,也正因如此在和宋海星成為朋友後,宋海星還打趣過韓望偏心。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韓望也用不着感慨是孽緣。偏偏後面和宋海星分道揚镳時,雙方鬧的不太愉快,并隐隐牽扯到關召風身上。

宋海星記仇,韓望怕他把對他和陸晚山的火撒到關召風身上,畢竟跟關召風相比,現在宋海星的咖位要大的多。

陸晚山看韓望沉默,猜出他心中所想,“你就多餘擔心。”

“怎麽?”

“要真怕關召風吃虧,你就給阮閑吹吹枕邊風,”陸晚山笑着說,“讓他去敲打敲打節目組,不就什麽事都沒了?”

“跟阮閑說這事,我瘋了嗎我?”韓望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阮閑他就一醋壇子,我要是……那不得給他扒層皮。”

“那不就得了?”陸晚山說,“幫不了就随遇而安。”

陸晚山提提嘴角,“再說了,宋海星不至于傻到這地步。”

韓望還沒從剛才陸晚山的提議裏回神,聞言下意識點了點頭贊同陸晚山說的話,“你說的對。”

“……”見韓望如此,陸晚山頗恨鐵不成鋼道,“你就不能出息點麽?至于一提阮閑你就……”

“你管我?”韓望怼道,“還不是你沒事瞎說阮閑,要不然我至于這樣麽?”

陸晚山呵呵冷笑,不跟陷入愛情的人說理,沒給韓望再說話的機會,啪地挂斷了電話。

跟他比手速,韓望這個一直在戀愛的人還是差了點。

陸晚山提了提嘴角,扯出一抹笑來,然後坐在沙發上繼續看昨晚沒看完的綜藝。

這是莊西辭被封殺後再出道時接的第一個資源,是某上星衛視的訪談。一年沒出現在大衆面前,莊西辭似乎并沒有多大變化。

他依舊穿着簡單的白T牛仔褲,身上學生氣很濃。只是在遇到不好回答的問題時,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僵着氣氛不會調節,反而是變的圓滑許多。

每每此時莊西辭并不說話,只對着主持人笑笑,整個人乖的不行,讓主持人不忍心逼他做他不喜歡的事。

屏幕外的陸晚山也是如此。

只不過同樣陸晚山見莊西辭這樣,還以為這個節目不會有爆點,因為在陸晚山看來所有有可能成為爆點的問題,都被莊西辭以笑容帶過去了。

這讓本意是考古的陸晚山有些失望。

可結果顯然出乎陸晚山的意料。

在節目的最後,主持人問了莊西辭一個很常規的問題,她問莊西辭為什麽會進入這個圈子,對以後又有什麽看法。

按理說這種問題有很多标準回答,可是莊西辭偏偏不走尋常路,并不按已有的回答說,而是低下頭笑笑,才說,“因為我有一個夢想。”

“至于未來……”莊西辭頓頓,嘴角一彎,“我希望我可以美夢成真。”

陸晚山盯着屏幕上笑出梨窩的莊西辭,不知怎麽的就被觸動心裏的弦。他伸手撫摸電腦上笑着的莊西辭,也跟着笑了起來。

還別說,莊西辭笑起來挺勾人喜歡的,而且也……挺欠ca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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