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晚山合上電腦,拿起手機看時間。

早兩個小時前,莊西辭和秦杳跟着一衆主創團隊,熱鬧哄哄地出了酒店,也不知道去哪兒聚去了,只剩陸晚山留在酒店。

起初陸晚山也沒覺得多無聊,畢竟他并不喜歡人太多的聚會,更何況他和那群人還不熟,所以在聽到莊西辭說他可以不去時,陸晚山無疑是很開心的。

于是在莊西辭等人走後,陸晚山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拿出電腦,打開修圖軟件,想清理清理存貨,以修些圖存貨,等下次發微博能直接使用使用。

可能是換了個新環境,工作也才剛開始,所以陸晚山還有些不太适應,以至平時覺得還算有趣的修圖,這會他才打開電腦沒多久,便困的直打哈欠,心累地不想繼續下去。

陸晚山慣不會委屈自己,既然做不下去那他也就不勉強自己了,所以陸晚山在修完那張圖後,便關了電腦。

陸晚山本來打算看會電影,以此打發漫長又無聊的夜,只是酒店基礎設施不是太好,電視節目翻來覆去也劉那麽幾個,還沒有陸晚山想看的。

“……”

陸晚山頗為無語地放下了遙控器,突然想到先前莊西辭說的話,稍一琢磨便收拾着出了酒店,準備四處逛逛。

上午他從莊西辭那離開前,莊西辭給他推薦了好幾個值得一玩的地方,因而現在陸晚山出去也不是毫無目的。

莊西辭推薦的那些地方,有一個就在酒店附近。

照莊西辭的說辭,這座公園是城市的一道文化地标,不僅僅是歷史文化悠久,更因為公園綠化做的好,市民文化豐富,每晚飯後市民齊聚公園也是一道靓麗的風景。

陸晚山走在公園的路上,看着沿路各式各樣地市民晚生活,不免由衷地感嘆一句莊西辭說的對。

這樣的公園确實值得來一趟,不僅好玩,還能從中體會到一座城市最真實的文化底蘊。

陸晚山看到不遠處圍坐在樹下下棋的老人,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湊熱鬧,看他們下棋對弈。

下棋的老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們在落棋的同時,還不忘聊幾句時事政治,又或者市裏趣聞,一時逗的圍觀的人大笑。

陸晚山也笑,不過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樣還會參與到聊天裏,他的注意力則全在面前的棋盤上,好奇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陸晚山小時候生活在外公家,每天下午五六點,外公便會叫上隔壁屋的老戰友,一塊在大院的葡萄樹架下下棋。

當時陸晚山年齡小,對什麽事都好奇,所以每每外公下棋時,陸晚山都會搬來他的小板凳坐在旁邊,看外公和幹外公下棋。

盡管看不懂,可陸晚山還是一次不落的會來看。

再長大一點時,每次他過去看下棋,兩個老人家便會打趣他,外公甚至直說要教他。

起初陸晚山是不願意的,但抵不住兩個老人家輪流哄騙,所以沒多久陸晚山便點了頭說他要學。

所以從那以後,每天下午的大院葡萄架下在多了笑聲的同時,還有小孩不服氣的叫嚷聲,說要再來一次。

而在這樣的環境裏,陸晚山學會了下棋,更養成了愛下棋的習慣,每次回家都要和外公下好幾盤棋。

有時候在路邊遇到下棋的,陸晚山也會湊過去看看,以期學到些技巧,回去能下贏外公。

好比此刻正在下棋的幾位老人,陸晚山便覺得他們十分厲害,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最後贏的是誰。

不過陸晚山到底沒能等到看結果,因為在這沒多久後,陸晚山接到了秦杳打來的電話。

“陸老師,西辭哥喝醉了,”秦杳大喘氣地說,“我也喝了酒不方便開車,你能過來接我們嗎?”

陸晚山起身,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才張嘴問,“怎麽了?”

“導演、投資商輪番敬酒,西辭哥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啊。”秦杳氣憤道,“更別說西辭哥酒量本就一般。”

按理說作為助理,尤其還是要負責送莊西辭回酒店的助理,那秦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喝醉的。

只是他看莊西辭喝紅了臉,而投資商等人卻還不肯放棄時,秦杳擔心明天的開機儀式會出問題,便幫着擋酒,想讓莊西辭能休息會。

但他哪想那群人打定主意要灌醉莊西辭,自告奮勇上來擋酒的秦杳,沒一會兒也醉了個徹底。

陸晚山聽秦杳這麽說,不由皺眉,沒再說廢話而是直接道,“地址發我。”

一分鐘後,陸晚山看着微信上秦杳發過來的消息,不免慶幸秦杳還沒完全醉死過去,要不然他問什麽都得不到回答。

陸晚山挂了電話,沒再去看樹下的棋局對弈,而是轉身就走,打車去了秦杳發過來的地址。

但是因為路上堵車,等陸晚山趕到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陸晚山按照秦杳給他發的微信,很快便找到了他倆在的包廂。

秦杳見陸晚山趕了過來,腦中一直緊繃的弦總算能夠放松下來,讓他得以喘一大口氣,“陸老師,你終于來了。”

秦杳站了起來,借由扶着沙發才沒摔倒,他指指一邊閉眼靠着沙發的莊西辭,語氣裏帶着酒氣道,“西辭哥還沒沒醒呢。”

後開的包間裏,燈光開的很暗,可哪怕如此,陸晚山還是看清了莊西辭醉紅的臉。而房間裏雖沒有放酒,不過陸晚山還是聞出好大一股酒味兒。

一直高度緊張的秦杳,這會見有人來接替他,便完全放松下來,酒勁也漸漸上頭。

秦杳掙紮着要往陸晚山身邊走,好幫他扶莊西辭,只是酒精麻痹了神經,讓秦杳連路都走不穩,更別提順利走到陸晚山身邊了。

陸晚山心中一驚,動作迅速地扶了秦杳一把,才避免了秦杳和地面直接接觸。

被陸晚山這一扶,秦杳酒醉去了兩分,不好意思地對着陸晚山笑了下,才說,“謝謝。”

陸晚山搖搖頭,“沒事。”

“西辭哥明天還要早起,”秦杳說,“現在不早了,我們得快點帶莊哥回酒店。”

這是工作第一天,便發生了這樣的事要來麻煩陸晚山,秦杳其實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不叫陸晚山他又不知道該找誰,更不敢打電話給魚容,怕被教訓。

好在陸晚山沒多說什麽,只在他伸手要去扶莊西辭時,阻止了他一句,“我來吧。”

秦杳還沒醒酒,聞言茫然地擡眸看陸晚山,“兩個人……”

陸晚山顧不上禮貌,身後摟住莊西辭的腰,讓莊西辭得以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才打斷秦杳說,“你顧好自己就行,莊西辭我來照顧。”

說完也不等秦杳回複,陸晚山便一手摟着莊西辭腰,一手讓莊西辭勾住自己脖子,扶着莊西辭往外走了。

秦杳站在原地,看着陸晚山這一系列動作,原本被酒精麻痹的神經,這會卻又清醒了一點。

陸晚山的行為讓秦杳想起了一件事。

莊西辭是有潔癖的,而且潔癖十分嚴重,平時和別人握手後,都要拿濕紙巾擦半天,參加完活動,不管出沒出汗,回酒店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而此刻陸晚山趕過來,身上還穿着白天的衣服,盡管莊西辭本人一身酒味兒,但秦杳毫不懷疑如果莊西辭醒了肯定會皺眉。

他在猶豫是不是該叫住陸晚山,再好心提醒他一句莊西辭是有潔癖的,要不然若是被他知道他喝醉了被別人這麽攙扶,那大概場面不會太好。

只不過秦杳猶豫半天,卻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畢竟莊西辭已經醉了,還不至于能夠清楚知道是誰扶的他。

更何況要沒有人扶,他還不知道該怎麽帶莊西辭回酒店呢。

導演選的酒店保密性好,剛才陸晚山走進來時也沒看到什麽奇怪的人。所以這會陸晚山摟着莊西辭往外走時,他也沒太給莊西辭弄僞裝,也正因如此,陸晚山才會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比如莊西辭的腰為什麽這麽軟。

在陸晚山看來,男人的腰都偏硬,所以當他摟住莊西辭腰的那一瞬間,陸晚山沒忍住皺眉,然後在心裏感慨一句,莊西辭這腰實在是太軟了。

跟女孩兒一樣。

怕自己的想法太過放飛,陸晚山垂眸分散注意力,想快點兒帶莊西辭到車上。然而手上的觸感實在太過明顯,哪怕陸晚山已經盡力忽視,卻還是會不受控制去感慨莊西辭的腰軟。

甚至因為覺得他腰軟,而想起了他看過的莊西辭的電影。

早幾年莊西辭剛出道,雖然演技好,可是拍過的電影沒大火的,所以在圈內沒什麽名氣,接到的資源也談不上好。

而在一堆都不怎麽樣的資源裏,莊西辭矮子裏挑高個,接了一份雜志拍攝。

雜志排名還行,只是由于風格太過直露,所以在圈內名聲着實算不上好,很多藝人并不願意接這個資源,然後這資源才輪到了莊西辭頭上。

最開始莊西辭也不樂意接這個資源,但是魚容說他是新人,沒有選擇權,而又極其需要曝光度,所以哪怕不想接,也必須去做。

然後才有了那一版雜志。

雖然接了資源,可莊西辭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等着拍攝時和攝影師溝通,看能不能稍微改變一下風格。

只是讓莊西辭沒想到的是,他才到拍攝棚,就得知負責他的攝影師臨時有事,便只能換個負責人過來。

而新換的攝影師,風格和雜志社的有異,不愛直露的美,更偏愛朦胧,于是莊西辭也就沒再找攝影師商量要換風格。

所以拍攝時莊西辭穿着雜志社準備的襯衫,在巨大的白熾燈前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姿勢,還因為心情好,以至于笑容都真誠幾分。

這是一次極其愉快的拍攝,前提是在莊西辭看到拍攝到的照片前。

照片裏的莊西辭穿着白色襯衫,不遠處的燈光讓他的衣服幾近透明,露出莊西辭完好的身形。

纖細的腰,以及漂亮的蝴蝶骨。

莊西辭心裏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張照片,可攝影師卻十分滿意,說什麽也不同意讓莊西辭重新拍一次。

事實證明攝影師的眼光毒,這本雜志一經宣傳,半個小時便售罄,而莊西辭也因此小火了一把。

此時陸晚山摟着莊西辭往外走,腦袋裏想的便是莊西辭這次拍的雜志,并且漸漸心不在焉。

不過陸晚山沒能這樣很久,幾秒後便被迫轉移轉移注意力。

原因無他,只不過陸晚山看到了酒店外站着的莊西辭粉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