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室外空氣新鮮,讓陸晚山被于奇影響的心情都跟着變好了。

雖說莊西辭說要陸晚山背他回去,只是陸晚山低頭看了眼時間,着實這個點不适合玩這種把戲。

所以陸晚山抱着莊西辭往路邊走,打算叫一輛車回他住的地方。

然而莊西辭則老早看出他的意圖,再一次從他懷裏起身,不爽地握住陸晚山的手,小聲地哼哼,“不打車。”

莊西辭玩兒陸晚山手指,擡眸眼睛彎成月牙地沖着他笑,“要你背我。”

先前的親吻雖然陸晚山克制着沒用多大力,然而莊西辭的嘴唇卻還是紅腫了起來,這會兒被燈光一打,顯得濕潤軟彈,像是在無聲邀請陸晚山,讓他想湊過去咬上一咬。

“快一點了,”陸晚山嘆了口氣,解釋說,“我家離這不算太遠,但走回去也得要半個多小時,”陸晚山幫莊西辭理理衣服,失笑道,“不怕冷麽?”

莊西辭大概是真醉迷糊了,要不然陸晚山這句話後,他也不會稍微愣了一會兒,然後被掙脫陸晚山的懷抱,爬到陸晚山的後背,抿着嘴笑,“這樣就不冷了。”

陸晚山一時無言,但身體卻誠實的拖住莊西辭臀部,怕他不小心摔了下來。而喝醉的人膽兒大,絲毫不擔心其他的事。

莊西辭緊緊手臂,臉貼在陸晚山肩膀處,笑意滿滿地說,“走啊。”

說話時莊西辭溫熱的呼吸打在陸晚山脖子上,微微有些癢,讓陸晚山心跟着跳動。他無聲笑了一下,沒再試着和醉鬼講道理,認命地背着他往家的方向走。

然而莊西辭卻不安分,安靜沒多久又鬧騰起來,“你想聽歌嗎?”

陸晚山失笑,感嘆了句莊西辭的精神好。

“想不想聽啊?”莊西辭聲音軟糯,“我唱歌很好聽的。”

“我知道。”陸晚山順着他的話往下哄。

“你聽過?”莊西辭驚喜地說,“那你還要聽嗎?”

雖然上次莊西辭只小唱了一段京劇,沒有再唱其他種類的歌,但還是不難聽出莊西辭的音準好,調兒都在點上。

“你給我唱過。”陸晚山笑,“你還要給我唱?”

“是啊,”莊西辭抿着嘴樂,“你想聽我就給你唱。”

“那我要聽。”

莊西辭聞言笑了一笑,沒有再追問他要聽什麽歌,而是趴在陸晚山肩膀上,小聲地哼唱起來。

淩晨街道上行人不多,車流量也少了許多,晚歸的人形色匆匆,壓根沒更多的精力去看旁邊經過了誰。

正因如此,陸晚山沒提醒讓莊西辭小聲點,倒是一臉笑地在聽莊西辭唱歌。

秋天夜裏的風有些許涼,吹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打顫,但同時這風也吹散了莊西辭的聲音,為之徒增了幾份溫柔。

陸晚山沒敢在外面多逗留,一邊哄着莊西辭輕聲歌唱,一邊快步往家裏走,怕在外面呆久了讓莊西辭着涼。

到家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陸晚山讓莊西辭在沙發上坐好,他則跑到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讓莊西辭捧着喝,然後才找出遙控打開空調。

“…好聽嗎?”莊西辭捧着水杯,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陸晚山。

陸晚山有些無奈,回想剛才一路上莊西辭唱的歌,眼裏浮上一層笑意,“好聽。”

“那我繼續給你唱。”莊西辭放下水杯,作勢又要開唱。

陸晚山見此,連忙捂住他嘴,不讓莊西辭有唱歌的機會,而莊西辭嘴巴被捂住了,竟只擡眸一瞬不動的看陸晚山,并沒半點要反抗的意思。

“還唱呢?”陸晚山松了手,輕輕彈了彈莊西辭額頭,失笑道,“嗓子不要了?”

莊西辭唔了一聲,悶聲道,“可是我想給你唱。”

“不着急,以後有的是時間。”陸晚山笑了笑,“你想怎麽唱都行。”

莊西辭聞言垂眸,嘴角的笑也斂了去,聲音低低道,“你騙人。”

這下陸晚山被莊西辭弄懵了,疑惑地反問了一聲。

酒精好像這會才徹底發揮作用,原先還有點意識的莊西辭,現在卻完全沉入他自己的世界,不僅沒聽清陸晚山的疑問,更別提回答他的問題了。

“現在說的好好的,可到時候就又翻臉不認了。”莊西辭緩慢道,“那到時我找誰哭去?”

莊西辭擡手擦了一下眼睛,聲音裏也隐隐染上哭腔,“我準備了好多首歌,我一首一首唱給你聽,好不好?”

“你也不說你喜歡什麽樣的,”莊西辭撇撇嘴,可很快又笑了起來,“但這麽多歌裏,肯定有你喜歡的吧?”

起初陸晚山還很認真的在聽莊西辭說話,好奇莊西辭往下會怎麽說。然而陸晚山才聽了一會,就察覺出不對勁,臉色自然也沉了下來。

莊西辭說的這些話,像極了是透過他,在給另一個人剖白心意。

陸晚山沒那麽好,能面色如常地聽心上人說對別人的愛意。

所以陸晚山睨了眼還要繼續說的莊西辭,面無表情地伸手捏住他的唇,而被捏住嘴唇的莊西辭,擡着淚汪汪的眼睛去看陸晚山,不解地眨了兩下眼。

這樣子的莊西辭實在是太可愛,以至于陸晚山差點沒把持住,想把問題就這樣劃過去。

然而一想到剛才莊西辭說話時的語氣表情,陸晚山便覺得他的心泡在了醋壇裏,酸的不行。

莊西辭有過喜歡的人不奇怪,和別人談過戀愛也實屬正常,可這種時候莊西辭若是還提起對方,那陸晚山就接受不了了。

“莊老師,我可小氣了。”陸晚山和莊西辭額頭相抵,沉聲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陸晚山俯下/身,親了親莊西辭鼻尖,“我會吃醋的。”

回應陸晚山的,是莊西辭小聲的哼哼。

陸晚山見莊西辭還迷糊着,也不知道他聽懂他的話沒。但陸晚山并沒有繼續問,跳過這個話題,笑了下說,“困了?”

莊西辭用行動回答了陸晚山的疑問。

見此陸晚山沒再說話,手穿過莊西辭的腋下,讓莊西辭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後用力将莊西辭整個人抱了起來。

才胡言胡語一翻的莊西辭,這會兒神經完全被酒精麻醉,困意漸漸湧了上來。

所以陸晚山這麽大的動作,不僅沒讓他醒,相反莊西辭還特熟練地扣緊陸晚山,趴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陸晚山托着莊西辭屁股,抱着人往卧室走,想将人放在床上睡。然而陸晚山剛要松手,莊西辭就早有預料般地緊了緊手臂,又纏了上來。

陸晚山:“……”

見莊西辭已經睡熟,陸晚山沒敢多動,索性跟着躺了下來,怕吵醒睡着的莊西辭。

而陸晚山一躺下,原本還鬧騰的莊西辭,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團巴團巴将自個兒塞進陸晚山懷裏後,便徹底安靜地睡了過去。

陸晚山怕莊西辭睡眠淺,在聽到呼吸聲後,他仍舊躺在床上,手維持着剛才輕拍的動作,試圖讓莊西辭睡的更深。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莊西辭的呼吸聲平穩後,陸晚山手才慢慢停下,然後動作極輕地将自己從莊西辭的手裏解救出來。

本來陸晚山還想讓莊西辭洗個澡再睡,但哪想莊西辭睡的這麽突然,所以只得放棄原本的打算。

陸晚山嘆了口氣,沒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在給莊西辭留了一盞燈後,便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拿着手機去了客房。

宿淩半個小時前給他發了條微信,說甫安辰已經安全送到家,他也剛到家,讓他別擔心。

陸晚山沒有回宿淩微信,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對面接的很快。

“還沒睡?”宿淩問,“都快兩點半了。”

“你不也沒睡麽?”陸晚山反問。

宿淩頓頓,實話實說道,“蜚聲看我喝了酒,怕我難受,就去給我煮了醒酒茶,押着我喝了才放我走。”

半夜吃了一頓狗糧的陸晚山:“……”

“下次長點記性,不該問的別多問。”宿淩打趣兩句,才正經問,“莊影帝怎麽樣?你都收拾好了?”

“他睡了。”陸晚山簡單解釋了一句,然後沉默了一下,沉聲說,“我今天遇見于奇了。”

“?!!”宿淩驚訝,“他也在那裏?”

沒等陸晚山回答,宿淩又追問,“他沒看見莊影帝吧?”

不比陸晚山和于奇的關系普通,宿淩和甫安辰跟于奇的關系要稍微好些,平時碰見了還能一起去吃個飯。

只是這樣的關系在于奇向陸家打報告、害的陸晚山和陸父陸母大吵一架,還被迫出櫃後,也就走到了盡頭。

“那倒沒,我抱着他呢。”

聽此宿淩松了一大口氣,“那就好。”

不過很快宿淩心就又提了起來,因為以他對于奇的了解,知道于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現在他看到陸晚山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很大可能會和當年一樣。

畢竟于奇看不慣陸晚山不是一天兩天,而想看陸晚山不痛快,更是他打小就有的夢想,所以于奇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的。

陸晚山掃了眼書房,在心裏構思重新裝修的可能。

電話那邊的宿淩還在喋喋不休,擔心于奇又搞幺蛾子,再給他們惹一堆破事,便一直在給陸晚山出注意,“你打算怎麽做?”

宿淩嘆了口氣,又說,“真由着他去不管麽?”

陸晚山嗤笑,在宿淩要再問時,給出了他早就想出來的回答,“明天我回一趟家。”

至于回家做什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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