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做朋友可以嗎

“看在菠蘿蝦的份兒上,”方庭珩斟酌詞彙,“做朋友可以嗎?”

謝堂燕一聽,樂了,大方地擺擺手:“我當什麽呢,我都坐你沙發上了,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麽?”

“金主?”方庭珩內心篤定,表面陪着謝堂燕裝傻。

“我不是我沒有。”謝堂燕忙不疊地将手背在身後,像個心虛的小男孩,“你別瞎說。”

“好好,不是金主。”方庭珩低頭收拾碗碟,謝堂燕識趣地一同收拾,并主動攬下刷碗的任務,“我來。”

方庭珩由着他表現,站在一旁看燕少爺端着盤子踏進廚房。

謝堂燕平日裏十指不沾陽春水,刷碗這麽簡單一件事還是會的,他打開水龍頭,任水流沖刷掉盤子上的油污,摁壓出洗潔精,在水裏拍打出泡沫。

吊頂的燈光灑落在謝堂燕身上,将高高在上的謝家六少和水槽瓷碗籠罩其內,謝堂燕專注地用海綿摩擦碗碟的表面,不知不覺洩露出一小片溫柔,像碎玻璃反射的炫目光澤,明知道尖銳鋒利,卻忍不住被打動、想觸碰。方庭珩斜倚着門框,眼神滑過謝堂燕俊朗的側臉,靜靜聆聽自己心跳的聲音,嘭咚、嘭咚、嘭咚,忍不住擡起手,指尖擦過謝堂燕的下颌,他僵硬地找借口:“濺到水了。”

“哦。”謝堂燕沒留意,摞好洗幹淨的盤子,放進櫥櫃,頗有成就感地說,“好了,幹幹淨淨。”

“謝謝。”方庭珩說。

謝堂燕擦幹淨手上的水,走出廚房,拿起外套:“我等會兒有點事……”

“要走了嗎?”方庭珩有些失落,他真真切切的表現在臉上。他聰明得緊,意識到謝堂燕對他尤為心軟的态度,便懂得如何利用這一點。

“嗯……”謝堂燕果然心軟了,他看着奶狐貍耷拉下來的耳朵,不自在地讓步,“後面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我加你微信吧。”方庭珩麻利地掏出手機亮出二維碼。

謝堂燕加了方庭珩的微信,躲鬼怪一樣迅速離開方庭珩的家:“走了,別送。”

方庭珩笑眯眯地朝他的背影揮手:“慢走,燕少。”

Advertisement

坐進車裏,謝堂燕反應過來,他好像又被坑了。他懊惱的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打着火,踩油門離開。

站在陽臺上的方庭珩看着奧迪車緩緩駛離,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住進謝堂燕家裏。

謝堂燕不是騙方庭珩的,他是真的有事,他開車到華家的庭院門口,車子剛停穩,華東勝颠颠兒地跑過來:“燕兒,你可來了。”

他對待救世主般的态度引起了謝堂燕的警覺:“怎麽?”

“你姑奶在我家,鬧翻天了都。”華東勝愁眉苦臉,“我就認識你一個姓謝的,你可得幫幫我。”

“我姑奶?”謝堂燕納悶,“她不是住院了嗎?”

“是的啊,這不剛出院嘛,連謝家都沒回,直接來我家說要看看孫媳。”華東勝說,“我爸今兒出差回來,倆人打了個照面,親家相見,格外尴尬。”

“……那我不去了。”謝堂燕縮回車裏,“修羅場,我去送人頭?”

“這你就不厚道了。”華東勝控訴,“兄弟有難,你要為兄弟兩肋插刀。”

“我怕給我捅醫院去。”謝堂燕反過來勸華東勝,“我去幫不上什麽忙,你想我姑奶當年,可是單槍匹馬殺進我外婆家硬是把我接回來。你留下也只是看你爸和我姑奶神仙打架,走走,哥們帶你溜出去放松放松,你回去說不定當活靶子被突突死。”

華東勝仔細一想,謝堂燕說得沒錯,他一個小蝦米,還是不要湊合大佬的局兒了,于是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扣上安全帶,問:“去哪?”

“泡吧。”謝堂燕一腳油門,帶着華二少殺向京城有名的娛樂天堂兼銷金窟——鴉間club.

鴉間在富二代中頗具名氣,美女、洋酒、炸裂的音樂、極致的狂歡,這裏的夜晚時不時有嗨過頭的有錢人豪爽的請一輪酒。入場費女性免費,男性六百,謝堂燕掏出VIP金卡進入俱樂部,并肩與華東勝走到吧臺旁:“喝什麽?”

“金酒。”華東勝說,他随手把蘭博基尼小牛的車鑰匙扔在吧臺上,“看哥哥給你釣個野的。”

“你這招,土不土啊。”謝堂燕瞧不起華東勝直白的炫富,解開襯衫的兩顆扣子,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眸光冷淡,挽起袖子,露出線條漂亮富有力量感的手腕和小臂,活脫脫一個高冷闊少的模樣。

“啧,這不是沒你那條件嘛。”華東勝長得其實不差,和謝堂燕坐一起就遜色許多,他端起酒杯,晃了晃,冰塊碰撞攪亂酒液。

謝堂燕問:“你快三十了吧。”

“是啊,三十了。”華東勝眼神憂郁,“對象連個影兒都沒。”

“我覺得原因很明顯。”謝堂燕用眼神示意他,“看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

“……”華東勝冷靜一會兒,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喝。”他仰頭喝幹淨,對酒保說,“再來一杯。”

“我就不喝了,要開車。”謝堂燕說。

“叫代駕。”華東勝拽着謝堂燕的胳膊,“我今年要被我爸念叨死了嗚嗚嗚嗚。”

謝堂燕無語地看着他撒潑,要了一杯雞尾酒:“行,喝。”

兩個人喝到半夜,謝堂燕迷迷糊糊跟一個人回了家,一夜雲雨,醒來睜開眼,看到枕邊放大的睡顏,開口第一句話:“我昨晚帶套了嗎?”

“帶了。”女性有一副沙啞的煙嗓,性感撩人,她坐起來,毫不顧忌地穿內衣,“認識一下,我叫顧爽。”

“419沒必要知道名字吧?”謝堂燕坐起來,渾身黏糊糊的格外難受,他環顧四周,房間內明顯是酒店裝飾,放心地站起身走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看向依舊坐在床上的顧爽:“你還沒走?”

“我覺得你不錯。”顧爽眼神暧昧地掃過謝堂燕的下半身,“遇上這麽合拍的不容易 ,有沒有興趣考慮發展成固//炮?”

謝堂燕看着顧爽畫着煙熏妝的臉,聳肩:“沒興趣。”

“你喜歡什麽樣的?”顧爽問。

“清純的,豔麗的,知性的,反正不是你這樣的。”謝堂燕穿上外套,“走了,拜拜。”

“拜拜。”顧爽看着他的背影,瞳仁黑沉。

謝堂燕到達江暖投資樓下,剛走進大廳,被韋寬攔個正着:“謝董。”

“怎麽?”謝堂燕問。

“《挂鐘》的數據太棒了,您下一部準備投什麽?”韋寬問,“我無條件跟您。”

“哦,你以前是有條件跟我的?”謝堂燕故意問道。

“……謝董,你變了。”韋寬控訴,“你開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了。”

謝堂燕和韋寬說笑着踏進電梯轎廂,到頂層,開門,李晁恩等在電梯口:“謝董。”

“嗯。”謝堂燕應道,“什麽事?”

“海闊娛樂的CEO金董問您什麽時間有空開個電話會議。”李晁恩說,“以及今天需要評估的三個項目書放您桌子上了,探影的電話會議約在下午三點開始。”

謝堂燕問:“海闊那邊具體指什麽事?”

“十年前那位三金影帝顧書博,帶着女兒回國了。”李晁恩說,“顧書博和邊董是朋友,他女兒想見您。”

“哪個邊董?”謝堂燕不覺得邊修平認識顧書博。

“大邊董。”李晁恩說。

謝堂燕點點頭,邊榮富認識顧書博,這就說得通了。他問:“為什麽要見我?”

“顧小姐一直很崇拜您。”李晁恩說。

“呦,小迷妹啊。”韋寬插科打诨。

“……”謝堂燕揉揉太陽穴,說,“這事不急,延後吧。”

“好的。”李晁恩應道。

謝堂燕在辦公室忙了一天,下午和探影工作室的會議,左文濤問他方庭珩的下一步工作,謝堂燕想了想:“最近有什麽好本子嗎?”

“有兩個,您要挑挑嗎?”左文濤問。

“不用,直接發給林旭奇,讓他拿給方庭珩挑。”謝堂燕相信方庭珩的判斷力,“目前《挂鐘》已經實現小範圍的話題度,這還不夠,後面的作品要往精細裏挑。《風起》的宣傳公司我去聯系,你們輔助就可以了。你們多盯着些質量優秀的本子,我需要用作品支撐方庭珩的人設,而不是其他華而不實的東西。”

“好的。”左文濤點頭。

謝堂燕說:“行,你們做的不錯,再接再厲。”他挂掉視頻電話,伸個懶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誰?”

“謝董,我是金雪。”

海闊娛樂CEO金雪親自上門,謝堂燕站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金董。”

“謝董太忙,只能我自己跑一趟了。”金雪說,她看向身旁的女性,“這位是顧書博的女兒,顧爽。”

“謝董,又見面了。”顧爽卸掉煙熏妝,換了一副清爽的妝容,如一朵靜美的蓮花,伸出右手,笑得婉約內斂,“幸會。”

謝堂燕皮笑肉不笑,伸出右手與她相握:“好巧,幸會。”

“你們之前見過?”金雪驚訝地問。

“今天早上見的。”顧爽說。

謝堂燕點頭,是啊,在床上見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