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沒有回答,洛藍祈又問了一句。“聳肩膀會成為習慣,就算你的身材再好,長得再好,這種習慣卻是不好的,會影響一個人的利益和氣質。”

“嗯。”寧雨墨回神,聽着洛藍祈一本正經的話,是自己想多了嗎?不過他的确有聳肩膀的習慣。這是在國外的時候養成的。那個時候,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難受了、痛苦了、寂寞了,只能抱着自己的膝蓋,躲在角落裏哭,也因此,聳肩的習慣就養成了。

“不過還好,你沒有高低肩。”洛藍祈道,“這個可以訓練你的胸肌,就算訓練不出那些教練的手感和視覺,卻能讓你的胸膛變得厚實些。”

“嗯。”寧雨墨也開始認真聽了。

“其實這裏的器材家裏都有,但是家裏訓練很沉悶,比不上這裏的氛圍,訓練需要的就是氛圍。”洛藍祈又道。

“嗯。”寧雨墨像個好學生一樣,乖乖的點頭。

“洛總。”有人走到他們的身邊,是個有着精英範兒的男人。

洛藍祈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嗨,餘總。”沒有多餘的話,招呼簡單明了。

但是,寧雨墨能感覺到,這個時候的洛藍祈,跟平時那個桀骜不馴又吊兒郎當的男人不同,他的聲音沉穩,帶着客套卻又有矛盾的熟悉。他的氣勢是一瞬間強勢起來的,讓人從氣勢上可以判斷的他的身份。

“洛總這是在指導朋友?”那位餘總問。同時快速的看了一眼寧雨墨,眼神意味深遠,又帶着幾分不屑。洛藍祈的性向,不是秘密。

“我表弟。”洛藍祈道。

“表弟啊……”餘總拉長了尾音,覺得洛藍祈的話中有端倪,随即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那不打擾洛總和表弟訓練了。”臨走前,又看了寧雨墨一眼。

寧雨墨不知道洛藍祈的圈子,也不認識這個餘總,當然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而洛藍祈根本不在意別人的誤會。只是他向寧雨墨解釋:“剛才那位餘總是餘氏的小開,跟洛環有生意的往來,雖是小錢生意,但餘氏的發展前景不錯。如果說你是我繼弟,恐怕那位餘總會傳出去,明天也許後天,本市的新聞就是我爸和你媽再婚的事情了。”

“沒關系。”寧雨墨道,“無關緊要的人,我不會在意。”其實洛藍祈這樣介紹的原因,他也是明白的。

如果有人問他,洛藍祈是誰,他估計也會這樣介紹吧:朋友或者表哥。

洛藍祈帶着寧雨墨熟悉了一下這裏的健身器材之後又道:“先去吃點水果沙拉,待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

“水果沙拉?你這是讓我減肥嗎?”寧雨墨笑着問。

洛藍祈笑着沒有說話,而是拉着他去了休息區:“坐這裏。”接着又拿起桌子上的平板電腦,點了兩份沙拉。在等食物的過程中,洛藍祈突然湊到寧雨墨耳邊。

寧雨墨心一緊,身體下意識的往一邊移,但是洛藍祈馬上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別動。”他沉聲道。

寧雨墨蹙眉看向他。

這個時候休息區裏的人很少,雖然洛藍祈的出現非常的引人注意,但不認識的人也不會去打招呼。

“放松些,在我們訓練的時候,西北邊45度有兩個人一直看着我們,但我不認識他們,你認識嗎?”洛藍祈沉聲問。

不認識?洛藍祈在扯淡,大明星齊非他怎麽可能不認識?就算不認識齊非這個人,和齊非沒有往來,但是不管是通過電視還是雜志,齊非這個人,他還是知道的。

順着洛藍祈說的方向看去,盡管寧雨墨在回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次回來,故人肯定會相見,但是這麽真真實實的看到齊非,心裏的憤怒還是隐藏不住。

三年前的寧雨墨性格有些孤僻,除了秦豎黎,他沒有朋友。爸爸去世的早,媽媽忙于守着和爸爸一起打拼出來的事業,對他的照顧疏忽了很多。那個時候的寧創物流還很小,但是規模盡管小,利潤卻是滾滾而來,所以眼紅了那些親戚。

因為呂舒雅不肯把寧創物流交給親戚,所以呂家的親戚跟他們都斷了。早些年,寧雨墨還有外公外婆帶着他,後來外公外婆去世了,呂舒雅就把寧雨墨交給了她的助理,也就是秦豎黎的媽媽。

剛到秦家的時候,寧雨墨很安靜,但是秦家小子秦豎黎是個話唠子,于是,兩小子成了朋友。

“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洛藍祈蹙眉看着寧雨墨。

寧雨墨猛然回神,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沒有。”寧雨墨笑了一下,“那個齊非是我大學同學,大明星齊非,祈哥不認識嗎?”

洛藍祈也笑了:“大明星齊非,自然是久仰大名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雨墨的大學同學?”跟林導和冉陡有牽扯,又認識大明星齊非。看樣子雨墨的身上也有很多的秘密。

寧雨墨笑而不語,接着他伸手,朝着齊非招手。

齊非和蔣招鑫一直在觀察寧雨墨,自然知道他們被寧雨墨發現了。見寧雨墨主動揮手跟他們打招呼,兩人拿起礦泉水,朝着那邊的休息區走去。

齊非在娛樂圈混了兩年,面上的功夫比誰都厲害。見到寧雨墨,他笑着打招呼:“雨墨,好久不見了。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你了,但是不敢确定,又怕打擾洛總。”

海浪俱樂部以奢華和豪華著稱,被有錢人大明星所喜歡,還有一個原因是這裏的安全措施和保密措施。

在這裏見到大明星和富翁,就像見到路人甲一樣。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寧雨墨。”蔣诏鑫也跟着道,然後又對洛藍祈道,“洛總您好,很高興認識你。”笑容中有着刻意的讨好。

齊非和蔣诏鑫的年紀跟寧雨墨差不多,他們剛從大學出來不久,就算混的再老練,也是不夠洛藍祈看的。面對洛藍祈的緊張和刻意,也很難掩飾。

洛藍祈不僅僅是有錢人,有一種有錢人,是突然暴富的,叫暴發戶,那種人誰都可攀。也有一種有錢人是白手起家的,這種有錢人,也是誰都可以去攀的。但是有一種有錢人,盯着富不過三代的謠傳,且一代比一代富裕,這種有錢人,叫豪門。并不是誰都可以去高攀的。明星在他們的眼裏,只是賺錢的工具。面對這種人,就算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的齊非,也是收斂起了他的高傲,向對方低了腰。

司以杭有錢和洛藍祈有錢,是不同的。這種不同不是體現在個人財産裏,而是體現在社會地位,身份象征裏。

洛藍祈對着齊非和蔣诏鑫很客氣的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的确好久不見了,三年了。”寧雨墨靠着椅子,含笑的看着齊非。

“是啊,三年了。大家畢業都一年了,有的忙着工作,有的已經在工作上站穩了,也有的繼續讀研了。你呢,這三年在國外幹什麽?”寧雨墨也輕笑了起來。仿佛他們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而事實上,他們也的确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

“我啊……”寧雨墨停頓了一下,“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後來我和司以杭的事情鬧出了不少的洋相,甚至……我住院了,我媽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就把我送出國了。這三年一直在國外散散心,再不回來,學校要開除我的學籍了。”

“雨墨。”齊非沉默了一下。

“還沒恭喜你呢,就算那些同學在工作上站的再穩,也沒有你風光榮耀,大明星齊非,作為同學,我也驕傲呢。”寧雨墨又輕笑了起來,“我是大明星齊非的大學同學,如果這樣說,一定會有很多狗仔來找我挖八卦。”

洛藍祈一直看着寧雨墨,這樣和齊非談笑風生的寧雨墨,冷靜、淡然,卻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寧雨墨。

“我……”齊非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尴尬,“我現在的經紀公司是典亞,典亞是司家的産業。”

“是嗎?”寧雨墨意外了一下,“我倒是不知道,以前只知道司以杭家很有錢,卻不知道原來是典亞的少東啊。他呢,現在好嗎?以前年少不懂事的那點事,希望他沒放在心上。”

“誰沒有年少不懂事過。”齊非轉移了話題,“你回國之後都在忙什麽?也不見你上微信,本來想約你吃飯的。”

“我一個大學文憑都沒有的人,能忙什麽,投了幾份簡歷,但是沒有消息。現在國內對社會人員的學歷要求還挺高的啊。”寧雨墨嘆氣。

“雨墨若是不介意,可以來我的公司。”一直沉默的洛藍祈突然出聲。因為他的出其不意,使得在場三人的目光頓時看向他。一向都是萬衆矚目的洛藍祈,眼中只有寧雨墨一人,“來嗎?可以為你安排一個閑職,不受任何人制約。”

“還是算了,就我那點本事到你公司裏去混飯吃,豈不是人人都當我是小白臉了。”寧雨墨很快反應過來。

洛藍祈沉笑出聲:“那也是我的小白臉,輪的到別人來說?”最後的聲音冷漠了,氣勢突然強硬。

寧雨墨不知道洛藍祈為什麽突然說出那麽暧昧的話,他眯着眼看着洛藍祈,在審視。而在齊非的眼裏,這是他們的深情對望。

齊非滿心的震撼,沒想到寧雨墨會和洛藍祈在一起。

以前是司以杭,現在是洛藍祈,身份一個比一個高。

想到這個,齊非的心裏有些憤怒。憑什麽寧雨墨現在能找到洛藍祈這樣的人,越想越不服氣。但是表面上,齊非還是在微笑。

“恭喜你們。”齊非說,“你能找到幸福真是太好了,作為朋友,我為你感到高興。”

寧雨墨知道齊非誤會了,但是他不想解釋:“謝謝。”

如果是以前,寧雨墨會相信齊非的祝福,齊非的友善,但是現在,看着齊非的笑容,寧雨墨知道笑容下,齊非一定在妒忌。于是,他又笑着道:“你呢,都說明星沒有隐私,也不準談戀愛,你現在有對象嗎?”

寧雨墨看似閑聊的話題,不知道為什麽,讓齊非心一緊,這是試探還是?

随即齊非又覺得自己多想,他和司以杭在一起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寧雨墨這種頭腦簡單的人,又怎麽會懷疑?是自己多想了。

想通之後,齊非笑道:“雨墨,你怎麽說也在國外混了三年,好歹也是個大學生,以咱們的年紀,結婚早了吧。”

齊非聽似在回答寧雨墨的問題,其實不是。

寧雨墨問的是有沒有對象,而齊非回答的是結婚太早。

寧雨墨點頭:“的确是太早了。”

“對了,同學會你去嗎?”齊非轉移話題。

“去啊,你呢?你這個大明星沒空吧,怕被記者堵吧?”寧雨墨道。

“被記者堵又不是一兩回了,連同學會也不能去,那我就沒有生活樂趣了。”齊非道,“而且畢業兩年,很多同學都沒機會見到,再加上你回來了,這次的同學會我肯定去。”

“是嗎?”寧雨墨雖然帶着微笑,但是語氣淡淡。

“我上個洗手間。”齊非道。寧雨墨變了,變得有些陌生。曾經的寧雨墨很好了解,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臉上,但是現在的寧雨墨讓人捉摸不透。

齊非知道,他拒絕加自己的微信,肯定不是那麽簡單。而且出國三年,以自己和寧雨墨以前的交情,他肯定會聯系自己。但是不管是出國前還是出國後,或者回國之後,他都沒有聯系自己。

齊非的心中閃過一個可能性,他知道自己和司以杭的事情了。

如此小想着,齊非想上個洗手間,讓自己冷靜一下。

“我跟你一起。”寧雨墨起身,“我第一次來這裏,還不知道洗手間在哪裏。”

看着寧雨墨的背影,一直沉默的洛藍祈則開口了:“雨墨在大學時跟你們關系很好?”

突然聽到那低沉內斂的聲音,蔣诏鑫心一慌,立即小心翼翼道:“寧雨墨跟齊非是大學好友,我跟齊非是發小,所以我們就認識了。”

“是嗎?如果是好友,怎麽沒聽我家雨墨提起過你們?”洛藍祈随意的問。他靠着椅子,坐姿慵懶,深邃的眼像是一面鏡子,能把人照透。但是蔣诏鑫不敢直視,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洛藍祈對視。

而且,洛藍祈口中的我家雨墨四個字,更是讓他心中揣測連連。朋友之間,不可能會用這麽親昵的稱呼,他們是戀人?

“蔣先生似乎不想回答我的問題。”見蔣诏鑫沉默,洛藍祈道。

“不,沒有。”蔣诏鑫覺得,自己剛才應該跟他們一起上洗手間,而不是留下來面對這個性格詭異的豪門大少爺。“我也不知道。”

“是嗎?”看着蔣诏鑫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心虛。

洗手間。

寧雨墨一邊洗手,一邊看着齊非。

齊非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了:“怎麽這樣看着我?”

寧雨墨的笑容依舊,只是說出來的話,讓齊非聽了全身僵硬。寧雨墨說:“我只是想看清楚,當初接近我,後來又背叛我,讓司以杭違背對我承諾的人,長什麽樣子。”

“你……”齊非眯起眼,“你知道了?”

“沒想到你這麽不要臉。”寧雨墨從水龍頭裏伸出手,潮濕的雙手摸上齊非的胸口,然後擦了擦,把手中的水漬全擦在了齊非的衣服上,“不要臉的還敢加我微信。”

原來他都知道了。

齊非眯起眼:“這麽說,你是有備而來的了?”接着他勾起嘴角,笑容裏滿是不屑,“報複我?還是報複以杭?就憑你現在巴結上洛藍祈了?”

寧雨墨噗的一聲笑了:“報複?不過是拿你玩玩而已。”

齊非的臉色沉了下來。在娛樂圈混了兩年,因為有司以杭當靠山,他一出道的起點就比別人高,像今天這樣別人侮辱,是第一次。

但是,齊非的心機和手段,深的很。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态:“如果洛藍祈知道你的過去,他會怎麽想?一個為其他男人自殺的情人?”齊非笑的很諷刺。

“你可以去告訴洛藍祈。”寧雨墨道。洛藍祈不是他的情人,知不知道他和司以杭的事情,都不能代表什麽,而且,他根本不在意洛藍祈對自己的看法。

看着寧雨墨淡定的神情,齊非的笑容有些勉強了。難道說洛藍祈知道了他跟司以杭的事情?

“同學會見了。”寧雨墨轉身又洗了一下手,然後離開。

齊非沒有追上去,而是看着寧雨墨的背影。

來報複自己嗎?

齊非的眼底透出冷意。他是從農村出來的,走到今天,成為一線大明星,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回到過去,去過那種看人臉色的日子。

小時候,家裏窮,他穿的都是別人送來的衣服,交學費的錢,也是父母看親戚臉色去借的,這種日子,齊非一輩子也忘不了。

就算寧雨墨回來又怎樣?司以杭現在愛的是自己,而他們,要訂婚了。他會向所有人宣布,司以杭是他的。

他沒有什麽不怕別人知道的。

蔣诏鑫在休息區等了很久,寧雨墨和洛藍祈都走了,也不見齊非出來。正當他起身要去找的時候,齊非出來了。雖然他帶着笑容,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是蔣诏鑫跟他一起長大,還是發現了他的神情微恙。

“怎麽了?”蔣诏鑫問。

齊非冷笑了一聲:“三年不見,寧雨墨以為上了洛藍祈的床,就可以威脅我了,他倒是長能耐了。”

“你們在洗手間說了什麽?”齊非一向善于僞裝,在外從不露出真性情。蔣诏鑫不知道洗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齊非氣成這樣。

“沒什麽。”齊非轉述了一下,“寧雨墨知道我和司以杭的事情,他說他是來報複我們的。報複?你真是看得起自己。”

蔣诏鑫不認為那麽簡單:“剛才你們去洗手間的時候,洛藍祈向我問了些事情。”

“問了什麽事情?”齊非問。

“問我們在大學的時候跟寧雨墨關系怎樣,他說他從來沒聽寧雨墨提起過我們。聽他的口氣親昵,似乎他們之間……他們之間有些暧昧。”暧昧兩字蔣诏鑫說的含蓄,但其實就是那意思,大家都懂。

“哦?”齊非挑眉,接着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寧雨墨真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了洛藍祈,原來只是唬我的幌子。”

如果寧雨墨真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了洛藍祈,那麽洛藍不可能不知道他和寧雨墨的關系。

齊非眼底閃過陰冷的笑,寧雨墨,是你自己要送上來的。

從海浪俱樂部出來,寧雨墨的心情是愉悅的。愉悅到哼着歌,讓洛藍祈很意外。

“你在高興什麽?”

寧雨墨對他笑了一下:“讓敵人睡不着覺的感覺,好不好?”

洛藍祈挑眉,沒想到寧雨墨會這麽說:“是敵人,不是大學同學了?”關于寧雨墨的資料,還在洛藍祈辦公室的保險箱裏,雖然資料有了,但是他一直沒看。以洛藍祈的聰明,怎麽會看不出寧雨墨和齊非之間的做作,所以私下他問了蔣诏鑫,只是沒想到寧雨墨會直接跟他坦誠。

“我是同性戀,你早就發現了不是嗎?”寧雨墨道。如果不是同性戀,怎麽敢在電梯裏挑釁同性。

洛藍祈點頭。

而寧雨墨選擇坦白的原因是,現在的寧家跟洛家牽扯在一起,如果等傳出了不良事情的事後,再跟洛藍祈坦白,倒不如先坦白了,免得影響他媽媽跟洛叔之間的感情。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洛祯和洛藍祈早就知道了。

呂舒雅比他想的還要遠。

“那位大明星齊非背着我,搶了我的前男友。”寧雨墨道。

看寧雨墨提起往事的淡淡表情,洛藍祈知道,這件事他已經放下了。但是,心裏還是不舒服,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在他之前把他親愛的弟弟給……

“司以杭。”剛才寧雨墨跟齊非的談話,他可沒有忽略。

“嗯,司以杭。”寧雨墨承認。

洛藍祈和司以杭因為行業的不同,從來沒有接觸過。但司以杭這個人,洛藍祈是知道的,知道卻不了解。

以司以杭還不夠資格讓他關注。

娛樂圈就是一個戲臺,所謂的明星在洛藍祈的眼裏,就是可以玩弄的戲子,只是高級了一點而已。

月光照在身邊的青年身上,柔和的光芒和青年融合在一起。

“走。”突然,洛藍祈牽起寧雨墨的手,“去吃東西。”接着他跑了起來。

“喂……跑慢點兒。”寧雨墨喊道,“我跑不動了……慢點兒行不行?”

慢點兒?

洛藍祈轉過頭邪惡的一笑:“我可以更快的。”

“滾。”快他妹。

而從俱樂部回家的齊非,心情就明顯差了一截。在車上隐秘的空間裏,他臉上的笑容終于卸下了僞裝。

雖然他之後一直維持着鎮定,但是內心卻是沒有那麽大的把握。

如果寧雨墨是來報複的,那麽他遲早會接近司以杭,而他靠的不就是和洛藍祈認識嗎?

想到這裏,齊非有了想法。最先他還不想和司以杭定下來,訂婚結婚,他的人生還沒有到最高點,訂婚結婚是之後的事情,但是現在,他決定了。

車開進了別墅的大門,二樓的燈是亮着,代表司以杭回來了。

齊非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走進別墅。

“齊先生您回來了。”下人恭敬道。

“以杭回來多久了?”齊非問。

“司先生六點左右回來的。”下人回答。

齊非點了點頭。六點之前,他和蔣诏鑫剛進俱樂部,他看到了寧雨墨的背影,所以在司以杭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撒了謊:說蔣诏鑫找他有事情。

到了二樓,看到書房的燈亮着,齊非以為司以杭在書房,結果就一些資料擺在桌子上,司以杭不在書房內。接着齊非又來到房間,看到司以杭坐在沙發上看到電視,穿着睡衣,顯然已經沐浴過了。

“回來了?”司以杭打招呼。他是成熟的男人,有自己的空間,所以也不會限制齊非的自由。

“嗯。”齊非走到司以杭旁邊,然後坐到他的腿上,雙手抱住司以杭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深吻。

齊非挑逗的技術很好,在和司以杭唇齒纏綿的時候,坐在司以杭腿上的屁股也扭動了起來。

司以杭的呼吸開始粗了。他們之間做愛并不頻繁,因為不頻繁,所以只是挑逗起來才更加容易有欲望。更何況男人是忠于欲望的。

突然,司以杭一個翻身,把齊非壓在身下。他動手扯開齊非身上的襯衣,然後低下頭啃咬他的胸膛。

“唔……”齊非忍不住呻吟出聲,被司以杭舔着胸膛的感覺太好了。不過,他捧住司以杭的頭,“以杭,我們結婚吧。”

司以杭正在激情期間,聽到齊非的這句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身下俊美的青年,他早就打算跟他結婚了,好聲之後,身體的本能欲動了。

一房間的旖旎,蕩着無限的激情。

……“你不是想先訂婚嗎?怎麽現在願意結婚了?”司以杭還壓在齊非的身上,激情過後的雙眼,慵懶又漆黑。

“今天跟诏鑫閑聊的時候,突然聊到了你,我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可我感覺,像是很久很久了。”齊非抱着司以杭,雙手環在他的肩膀上,而雙腿勾住他的腰,就算是激情過後,也不想讓這個男人離開。

“傻瓜。”司以杭低下頭,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但是《現實》的男一號,如果尋覓非要選陽栽晖,我們這邊沒有拒絕的權利,當初簽影視合同的時候,就已經定了合約。如果我們不同意陽栽晖演男一號,只有一個結果:解除跟尋覓的合約。但是站在公司的利潤,如果解除了合約,那麽對我們是有損失的。”

司以杭盡量的放柔語氣,他知道齊非很在意《現實》的男一號這個角色。

“我已經想開了。”齊非微笑,白淨的臉上,盡顯溫順,“我個人的利益和公司的利益相比,當然是公司的利益重要,畢竟你的也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嘛。”

噗嗤……司以杭笑出聲:“變聰明了。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我媽就等着我們結婚呢。”

“等陽栽晖面試之後吧,不是還有一場陽栽晖關于《現實》男一號的面試嗎?而且我接下來還有同學會。”齊非道。

“OK,聽你的。”司以杭沒有意見。只是,聽齊非說到同學會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他媽前幾天說的事情,在商場碰到了寧雨墨。

齊非的同學會,寧雨墨會去嗎?

有那麽一剎那,司以杭閃神了,不過很快回神:“同學會定在幾號,要我送你去嗎?”

齊非挑眉:“怎麽突然想到去送我了?”

一時之間,司以杭竟然答不出來。為了避嫌,在私人時間,他們很少一起外出。的确,從齊非走進娛樂圈之後,司以杭從來沒有駕車送他去哪裏。

司以杭的沉默,讓齊非突然有些介意。司以杭知道寧雨墨回來了嗎?可不管司以杭知不知道,既然他沒有提起,齊非是不會揭穿的。

“怎麽,都要結婚了,你還想把我金屋藏嬌?”司以杭馬上反問道。

齊非聞言,雙手在他的背上游動,沿着他的背向下……最後摸上他們相連的地方,調戲道:“是這樣的金屋藏嬌嗎?”

“既然你想藏,我們就來玩玩貓捉老鼠。”

再一次的旖旎升起。

陽栽晖是個三線演員,在劇本通常都是男二號的豬朋狗友,這次《現實》的男一號能讓他去試鏡,他的确大改意外。

也因此,為了今天的試鏡,他準備了很久,把《現實》的劇本看了又看。他知道尋覓的劇本意味着什麽,如果成功,他以後就是一線的大明星了,所以,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他一定要抓住機會。

“栽晖,我們努力了那麽久,終于有了這次的機會,你不要緊張。”說話的是陽栽晖的經紀人,叫紀曉燕。

“紀姐你放心,試鏡的時候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我不會忘記紀姐你這些年對我的幫助。”陽栽晖道。

陽栽晖,今年二十七,身高182,相比于拍戲,接的平面模特和廣告多一些,但因為沒有名氣,所以酬勞不高。而這些賺的錢,多數用來打通關系了。

“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就差這麽個機會。咱們典亞明星那麽多,如果沒有一個機會,是很難出頭的。”紀曉燕是個沒什麽名氣的經紀人,但是她以前帶過不少當紅的明星,只是那些明星帶紅之後,就輪不到她了。

說話間,車已經到了典亞的大門口。

今次《現實》男一號的試鏡,是在典亞舉行。出行的有典亞的工作人員、連娛的工作人員、還有李飛科以及林暮然推薦的導演呂風。

典亞有專門試鏡的場地,用來接待新人,培養開會等。

陽栽晖到那層樓的時候,剛出電梯,正巧碰到對面的電梯也開了門。而裏面出來的,是齊非。

“齊哥。”紀曉燕先長了心,對着齊非微笑道。

齊非挑眉,對紀曉燕點了點頭,看向陽栽晖。

陽栽晖馬上道:“好久不見齊哥了。”

齊非和陽栽晖是不同的類型,齊非俊美,陽栽晖卻十分長得有型。按照時下粉絲們喜歡的美型來看,齊非的确長得好。

“齊非,其他的面試官都到了。”齊非的經紀人童聲提醒。

“不急,主角不是剛到嗎?”齊非拍了拍陽栽晖的肩膀,“恭喜你獲得《現實》男一號試鏡的機會,加油。”

“謝謝齊哥,我不懂的地方還請齊哥多多指教,齊哥請。”陽栽晖直覺的讓路給齊非,讓他先走。

齊非帶着笑,走在陽栽晖前面。

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叫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一聲哥,也虧得陽栽晖性格好。不過這個圈子向來如此,只要有身份有地位,他就是哥。而這聲哥,齊非也是聽的理所當然。一線明星那叫大明星、大牌,三線明星那叫跑腿、戲子。

一字之差,地位天囊地別。

門打開,典亞外交部的林經理和呂風導演已經在了。呂風以前都是跟着林暮然拍片子的,是個有才華人,這會兒可以自己主導,主要是林暮然推薦,所以他很記得本分。

“齊非,你們來了。”林經理讨好的先跟齊非打了招呼,接着又對陽栽晖和紀曉燕道,“你們都來了,這位是《現實》的主導呂風。”

“呂導演你好。”齊非伸出手,主動打招呼。

齊非在業界的評價一向極好,雖然是典亞的搖錢樹,但是不擺大牌的脾氣,雖然緋聞不少,但萬花叢中過,哪能片葉不沾身。

退一步講,沒有緋聞的明星,不是大明星。

呂風是有些受寵若驚的。他在今天之前,一直是林暮然的副手,雖然他的能力被林暮然肯定,而且自己也有自信,但是缺少獨當一面的經驗和勇氣。以前跟着林暮然的時候,那些大牌的眼中只有林暮然,而現在,齊非竟然主動跟他打招呼。

“齊非您好。”呂風馬上道,語氣有些緊張。

齊非微微一笑,坐在他們讓出來的椅子上。

“林經理、呂導您們好。”紀曉燕跟着開口,“這是我們栽晖,請您們多多指導。”

陽栽晖跟着叫:“林經理好,呂導好。”

林經理對他們也是客氣的,但是少了面對齊非時的阿谀:“《現實》男一號的試鏡機會來之不易,希望你能成功。”

“謝謝林經理。”陽栽晖回答。

“你好。”呂風也是禮貌道。

只是,現場的氣氛,是有些尴尬的。

《現實》男一號的熱門人選原來是齊非和冉陡,現在冉陡出了車禍進了醫院,而齊非被人擠掉了男一號,就算對方現在有的是試鏡的機會,但那是尋覓欽點的,意義當然不同。

也因為這些尴尬,試鏡房裏,鴉雀無聲。

唯獨齊非玩着手機,刷一下自己的微博,回幾個粉絲的信息,然後最重要的是看大學微信群。微信群裏有幾個人非常活躍,比如容彬。

容彬在群裏對寧雨墨贊不絕口,主要是寧雨墨在他那裏投資了20萬。對畢業才一年的他們來說,20萬不是個小數目。而現在P2P的市場非常亂,這20萬下去,可能是打水漂了。所以群裏的很多同學一邊說着好聽的話,一邊又對容彬所謂的理財咨詢和管理不屑。但是容彬賺的錢,又讓他們很羨慕。

容彬:同學們早上好,後天的同學會大家不要忘記啊。

工作日的每天早上,容彬都會問好。經常也有不少同學問他P2P和股票的情況,容彬是個聰明人,會做出分析,但是不會讓他們投入。

章鵬:容總,我們住的地方近,到時候求帶啊。

容彬:沒問題。

齊非:挺期待的,大家很久沒聚了。

章鵬:齊大明星你也來嗎?會不會被粉絲爆棚啊?

齊非:來啊,難得的同學會。

容彬:雨墨也來,這下我們班40個同學都到齊了。

是嗎?齊非勾起嘴角,寧雨墨,同學會上,不見不散啊。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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