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李飛科的說辭,他并不全信。

“這我就不知道了,視頻是陽栽晖視鏡結束之後,我發給尋覓老師的。”說着,李飛科拿出手機,“用我的手機發的。”

司以杭眯起眼:“李先生的手機可否讓我司的技術部檢查一下,如果手機中了病毒,怕是李先生以後的私事也不安全。”這話說的隐晦,其實司以杭不相信李飛科。

李飛科聳了聳肩膀:“當然沒問題,事實上我也有這想法,畢竟視頻的确是我拍的,對于視頻是怎麽流出的,我也有興趣。”

這個人時候,根本沒有人懷疑視頻可能是尋覓流露的。

當然,司以杭也不會有這想法,他懷疑的對象是李飛科,至于尋覓這個人,他暫時還沒顧及到。

“OK。”司以杭站起來,接過李飛科的手機,“如果李先生不急着趕時間的話,不如跟我一起去技術部。”

“不趕時間。”李飛科也跟着站起。

林經理是個陪同的,由始至終只是個裝飾,都沒說過話。

司以杭帶着李飛科來到典亞的技術部。

“司總。”技術部的員工站起。

“司總。”一個穿着襯衣牛仔褲的男子大步走了過來,這人是技術部的頭,“上傳的IP查不到,對方顯然是個高手,IP做了手腳,應該防備我們追蹤。”

司以杭點了點頭,把李飛科的手機遞給他:“視頻是這個視頻拍的,指傳給尋覓一個人,查查手機有沒有線索。”

“是。”男子接過手機,“司總不如先來裏面坐一下。”

“李先生裏面請,林經理去倒兩杯咖啡。”司以杭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是。”林經理馬上去辦。

“等等林經理,我還沒吃午飯,如果方便的話,幫我訂一份外賣可以嗎?”李飛科問。

林經理看向司以杭。

司以杭挑眉:“我也湊巧還沒吃午飯,李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去樓下的員工餐廳吃點?”

林經理心一疙,司總剛剛吃了午飯啊。

午飯還是和自己一起吃的,問了一些自己在國外跟李飛科簽《現實》影視約的問題。

“當然不介意。”

典亞的員工餐廳,因為過了午飯的時間段,所以裏面還算安靜。而典亞作為娛樂圈數一數二的經紀公司,員工餐廳的環境也是非常好的。無損于典亞這個招牌的形象。

雖然員工餐廳的人流量極少,但三三兩兩的座位上,還能看到幾個演員。之所以用演員,是因為這些人沒什麽名氣。

看到司以杭進來,那幾個沒什麽名氣的演員眼睛一亮。

“李先生,這邊請。”

“司總請。”

兩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員工餐廳屬于典亞的地下室,落地玻璃外有噴水池,風景唯美。典亞的整棟樓加上地皮都是司家的産業,別看現在價值是天文數字,幾十年前,在司以杭父親那個年代,沒人買地皮,也沒人會料到娛樂公司會賺大錢。

“李先生的祖籍是這裏的嗎?”點好菜最後,司以杭問。

李飛科詫異:“司總怎麽知道?”

“本地人的口味偏甜,李先生點的菜都是這裏的家常小菜。”司以杭分析,“李先生是文學系畢業的嗎?我很好奇,看李先生的言行舉止,不像個助理。”

“司總果然觀察入微。”李飛科微微一笑,“我是個孤兒,後來有人資助念了大學,跟尋覓老師是在國外認識的。沒有背景又貧窮的小子在國外很難讨生活,後來認識了尋覓老師,我才解決了經濟和生活問題。”

哦……司以杭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這些。而他相信李飛科的話嗎?自然是不相信的。“尋覓老師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的作品我拜讀過,非常有現實意義,或者說……非常的冷酷。”用冷酷這個詞語去形容一本書,實在很不貼切。

但是并不只是司以杭有這樣的認為,李飛科甚至其他喜歡尋覓作品的讀者或者想把他的作品排成電影的導演,都讀出了尋覓書中的另一種感覺,就是冷酷。

文字是溫暖的,密密麻麻,故事是扣人心弦的,但是,在這種之中體現出來的另一層意思,還是冷酷。無奈又殘忍。

“李先生這次回國,打算住幾天?還是等《現實》的劇本結束嗎?”司以杭問。聽似閑聊,也确實是閑聊。

“看老師的決定。”李飛科道,“老師跟我一起回國的,他似乎有事情要忙。”

“哦?尋覓是華僑,中國人?”意外,尋覓的第一部作品是在國外發表的,所以大家都以為他是國外人。而且他的筆名也是極其簡單,翻譯國文就是尋覓的意思。

突然,李飛科的心底閃過一道微妙的感覺。

尋覓是中國人?

“是啊。”李飛科道。不過他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光明在閃爍。

兩人談話間,午餐已經解決了。而這個時候技術部來了電話:“好的……你手機的調查有了結果,走,去看看吧。”

技術部。

“司總,這部手機沒有中毒,根據調查來看,只把視頻發到了這個QQ郵箱裏。”技術部經理道,“我們查了這個QQ郵箱的登錄,對方第一次登陸的IP是固定IP,根據IP的顯示,是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是洛家。”

“洛家?”司以杭蹙眉,“那個洛家?”

“對,那個洛家。”

司以杭看向李飛科:“尋覓是洛家的人?”

“哪個洛家?”李飛科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啞謎。

哪個洛家?

聽到這個問題,司以杭不禁笑了。這會兒他十分确信李飛科的話,雖然看上去李飛科不像個助理的,但但凡有點身份的人,不會問出這句話。

聞名亞洲的洛環集團在本市,還有哪戶洛姓的人家能被特別稱呼為那戶洛家?

“是洛環集團董事長洛祯的家。”技術部經理道。

洛環集團的洛家?

“應該不是吧。”李飛科道。如果尋覓老師是洛家的人……怎麽看也不是。

“不是吧?”聽李飛科的語氣,司以杭挑眉,李飛科用不是吧三個字,近似疑惑的口吻,說明他也不知道尋覓的身份。

“嗯。”李飛科點頭,也知道司以杭所表達的意思,“作為一名助理,我不過問老板的私生活。”

是嗎?

司以杭對李飛科的這句話是半信半疑的,不過對李飛科的上一句話是信的。李飛科不知道尋覓是不是洛家的人。

但是從IP地址來看,尋覓在洛家。

“這個QQ郵箱又在其他地方登陸過,就在一個小時前。”技術部經理又道,“但是那個登陸的IP查不出來。”

“所以說第二次登陸的IP是個懂電腦的人?”司以杭問。

“是的,可以這麽說。”技術部經理回答。

司以杭看着他們:“會不會是老師的QQ被盜了?”

“看樣子有必要跟尋覓老師認識一下,李先生覺得呢?”司以杭問。原本只是一個作品的作者,就算尋覓的作品再好,在他司以杭眼裏也當不得一回事,不過就是商品而言,但是現在關系到齊非的事情,所以司以杭覺得有必要打個招呼了。

“這我需要問一下老師。”李飛科道。

“OK,李先生現在方便給尋覓老師打電話吧?”李飛科問。

“當然。”看司以杭的态度和語氣,自己現在不打,司以杭肯定會懷疑。而且自己也沒有不打的借口。打電話嘛,舉手之勞而已。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的時候,寧雨墨還在秦豎黎的咖啡店裏喝咖啡。他翹着二郎腿,一邊玩着電腦游戲,一邊追蹤關于視頻引起的新聞,很惬意。

收到李飛科的電話,寧雨墨也不意外:“喂?”

“老師。”李飛科開口,注意到司以杭在自己出聲的時候,神情特別關注。“關于我發個你的視頻出事了,現在這個視頻流到了互聯網上,被了惡意攻擊……好,我等你。”

通話還在繼續,李飛科又對司以杭道:“老師說他上網看一下。”

司以杭點了點頭。

約莫過了兩分鐘,李飛科的手機又傳來了聲音:“老師,現在典亞技術部的人查到你的QQ郵箱在莫名的IP登陸過,這件事你不知道是嗎?好的,我跟司總解釋。”

“司總,老師說他并不知道這件事。”李飛科回答。

其實司以杭并不懷疑尋覓,因為尋覓沒有陷害齊非的動機,這也是他一直找不到的線索。

“司總。”這個時候技術部經理道,“我們可以登陸QQ郵箱,調查一下結果。”

司以杭挑眉,看向李飛科:“李先生以為呢?”

“我問一下老師。”李飛科道,“老師,司總這邊想登陸你的QQ郵箱調查一下,方便嗎?”

登錄他的QQ?寧雨墨抿嘴淺笑。

“你在笑什麽?”秦豎黎問。

寧雨墨用手捂住話筒:“這個視頻是我朋友給我的,我朋友拍視頻的時候司以杭也在,現在司以杭已經知道朋友把這個視頻傳給了我,典亞的技術部檢查了我朋友的手機,發現他的手機并沒有問題,所以要看我的郵箱。”

“哼。”秦豎黎冷哼,“想用你的郵箱來調查結果,我現在就上你號加強防火牆和防盜措施,同時放個病毒。”他想報複司以杭很久了。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不同意,他們也會盜我號!?”其實這個問題,寧雨墨自己也知道。

“難道你覺得司以杭有高尚的品德嗎?”秦豎黎反問。

哈哈哈……寧雨墨笑了,然後回答李飛科:“我拒絕。”

李飛科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從知道尋覓對齊非有矛盾的時候開始。所以他抱歉的看向司以杭:“司總抱歉,老師的郵箱涉及到很多的私人資料,不方便讓你們檢查。”

司以杭沒想過是這種結果,他以為尋覓是個明理的人:“為什麽?如果老師擔心自己的隐私問題,技術部檢查的時候他可以在場。”

李飛科搖了搖頭:“很多隐私并不是老師在場,就不會洩露。不好意思司總,我幫不上忙。”

司以杭眯起眼,接着他又恢複溫和的語氣:“既然如此,打擾李先生了。林經理,幫我招待一下李先生。我還要處理視頻的問題,恕我不招待李先生了。”

“司總客氣,林經理留步,我告辭了。”李飛科知道,司以杭生氣了,下逐客令了。接下來司以杭會怎麽做他不知道,但是司以杭和老師之間,拉了仇恨了。

待李飛科離開之後,司以杭問:“有其他辦法嗎?”

技術部經理點頭:“我們可以私下進入對方的QQ郵箱調查資料,而且對方也不會知道。”

“嗯。”司以杭同意了。不過腦海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關于尋覓。

與此同時,李飛科走出典亞的辦公大樓,給寧雨墨打了電話:“老師,我安全離開典亞了。”

寧雨墨輕笑:“我在XXXX的懶人咖啡館,來這裏坐坐,請你喝咖啡。”

“那我現在過來,為了慶祝我安全出來,我要點最貴的。”李飛科開玩笑道。

“沒問題,你……”寧雨墨還想說什麽,秦豎黎叫了起來,“雨墨雨墨,對方開始盜你的QQ了。”

雨墨?秦豎黎因為激動,說話聲重了些,李飛科隐隐約約聽到了這個名字。

冉家。

連穎鋒看着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大明星冉陡,視線轉向沙發一邊的茶幾上,茶幾上擺放着一個相框,相框的一個主角是冉陡,而另一個主角,是連穎鋒心中懷疑的對象:李飛科。

“你盯着相框看什麽?”冉陡給連穎鋒倒了杯茶,好奇的問。

連穎鋒拿起相框:“我一直有個問題,每次想問的時候總是忘記。”

冉陡挑眉:“你想問這個照片的人是誰?”連穎鋒點頭:“本來這個人是誰跟我沒有關系,但是我今天早上見到他了。”說着,他喝了一口冉陡倒的茶,然後看着他。

冉陡的手一頓,茶杯一傾,雖然他很快穩住了,但茶水還是不小心倒了出來。而仔細如連穎鋒,當然察覺到了。

“今天早上?”冉陡不管是舉止還是聲音,都洩露了他的心思,“你今天在哪裏見到他的?”

連穎鋒私下和冉陡的關系很好。連穎鋒作為連家的養子,能坐上連娛總監的位置,就是因為他培養出了冉陡。

冉陡是連娛最賺錢的搖錢樹。

“他是以尋覓的助理出現的,叫李飛科。”冉陡道,“張經理說當初在國外,也是和這人簽的影視版權。”

李飛科……李飛科……名字不對,姓也不對。但是沖着連穎鋒說此人跟他長得像,那自己就必須見上一面。

冉陡站起來:“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從冉陡的言行舉止來看,這個相框中的青年,肯定不一般。

從冉陡出道他就認識,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當然沒問問題。”連穎鋒回答的也幹脆,“但是你要明白一點,如果這個李飛科真的是你認識的人,那麽首先,齊非的視頻是李飛科拍的,也是他傳到網上的,他的目的是什麽?其二,你們認識的關系被傳了出去,對你的影響很大。”

冉陡輕笑了一下:“你認為如果我跟他認識,那麽齊非的視頻是他故意傳到網上的?”

連穎鋒優雅的交疊雙腿:“這句話不是我說的。”

冉陡也坐了下來:“你繼續說。”

“典亞那邊肯定也會聯想到視頻的問題,所以找他了解情況也是肯定的。就算你們認識,你要找他也不急于一時。”連穎鋒道。

冉陡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無法平靜。“如果這個李飛科真的是他,我無法平靜。”

連穎鋒有些意外。冉陡在娛樂圈混了那麽久,性格一向沉穩,這樣的話不像是他會說的。

“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冉陡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燃。他知道連穎鋒不抽煙。“我跟他都是孤兒,确切的說,我是孤兒,他是私生子。後來他被生父帶走了,再後來……他消失了。”

扯淡。

連穎鋒又喝了一口茶,心裏是這麽想的,好端端怎麽會失蹤,但是和他無關:“既然如此,他回來了怎麽不找你?”

“這就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冉陡伸手,把相框翻,正面朝下。

是他回來了嗎?

無聲無息得走了那麽多年,為什麽又無聲無息的回來了。

尋覓的助理,注定會和連娛扯上關系。如果真的是他,那麽也注定會和自己相遇。

媽的。

冉陡越想越氣,此刻恨不得狠狠的揍對方一拳。但是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他的脾氣,早已被磨去了棱角。

“把他的聯系方給我,怎麽做我心中有數。”冉陡道。

“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連穎鋒道,“張經理有,我可以幫你去問。但是一旦你影響到了公司的利益,我會毫不猶豫的處罰你。”

“真現實。”冉陡冷冷一笑。

典亞。

“不行,我們的電腦中毒了。”技術部經理道,“司總,QQ郵箱上帶了病毒反擊。”

帶了病毒反擊?

如果說在開始,司以杭沒有懷疑過尋覓,那麽現在,他不得不懷疑了。

尋覓是誰?

第一次登陸的IP顯示的是洛家,第二次竟然裝有病毒和防盜。所以,這個人一定很可疑。

如果尋覓可疑的話,那麽李飛科拍的視頻是故意的嗎?而這一切都是針對齊非嗎?誰會特意針對齊非?同行業競争?針對齊非是沖着典亞來的嗎?

如果是沖着典亞來的,那麽陽栽晖為什麽會被選為《現實》的男一號?

陽栽晖被選為《現實》的男一號,只是為了拍這部視頻嗎?

可是尋覓如何能确定齊非一定會參加這個視鏡?

這個想法說不通。

而據說陽栽晖是林暮然推薦的,林暮然是他們典亞和連娛一起推薦的。司以杭覺得自己有必要聯系一下林暮然。

想到這一點,司以杭又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冉陡的車禍是意外,對方故意讓冉陡失去《現實》男一號的競争機會,把矛頭指向齊非,然後再用陽栽晖打齊非的臉嗎?

如果是這樣,對方還是沖着齊非來的。

可是對方又怎麽會知道典亞會對《現實》的影視版權有興趣呢?

這一切,就像一個謎,無論是哪一個出口,都有問題。

“怎麽樣,病毒能解嗎?QQ賬號密碼能盜嗎?”司以杭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尋覓,到底是不是他在搞鬼。

“需要時間,對方也是計算機高手。”技術部經理道,“對方的病毒反擊破壞了我們的系統,需要先修複我們自己的電腦。”

“需要多久?”司以杭問。他并非不通情理的老板,對典亞技術部的員工也是相信的,既然對方有備而來,那麽為的是什麽?

洛家的人嗎?

商界王國洛家跟典亞之間沒有往來,也沒有利益沖突。

“需要兩個小時。”技術部經理顧忌。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不急這兩個小時,你們繼續,有結果了馬上打我電話。”說着,司以杭走出技術部。

“是。”

從技術部出來,司以杭的手機響了,是齊非的來電。剛巧,司以杭也有事情要問他。

“喂,在家裏無聊嗎?”司以杭緩和自己的聲音,輕笑着問。

“是很無聊。”齊非道,“童聲陪着我,輿論的确厲害,冉陡和林暮然車禍的時候也被翻了出來,有人指出是我做的。真是可笑。”

“我以為你已經适應了這個圈子,如果還沒适應,不如退出娛樂圈吧。”司以杭道,“我們要結婚了,也許我們結婚的事情會影響到你的人氣,所以其實退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喜歡我當明星?”齊非反問。

“當然不是。”司以杭道,“大明星齊非能為典亞帶來利益,但是齊非僅僅是我一個人的。”

“我再想想。”齊非并不是眷戀娛樂圈,他來自農村,走進娛樂圈是為了賺錢,為了名利,也為了自己和司以杭相配點。

他的事業并沒有到頂峰,但是也已經大紅大紫了。

這個時候推出,跟司以杭結婚的話……齊非想到寧雨墨回來了,也許,未嘗不可。

“對了,你認識洛家的人嗎?”司以杭突然問。、

“哪個洛家?”齊非心一緊。

“洛環集團的洛家。”司以杭解釋,“網上攻擊你的那個視頻,是李飛科發給尋覓的,技術部查過李飛科的手機,沒有問題,那麽這個視頻極有可能從尋覓那邊傳出去的,但是尋覓拒絕配合我們,而且根據IP顯示,李飛科發視頻給他的時候,他當時就在洛家。”

寧雨墨,一定是寧雨墨。

齊非拿着手機的手跳出了一根根的青筋。

當日在海浪俱樂部,寧雨墨的那番話他記得深刻。是寧雨墨來報仇了嗎?他以為勾搭上洛藍祈就能來報仇嗎?

哼。

齊非的眼底射出狠毒。當日他怎麽從寧雨墨的手中把司以杭奪過來,今日就怎麽把寧雨墨打下去。

“齊非……齊非……”沒聽見齊非的回音,司以杭以為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

“嗯,不好意思,閃神了。”齊非道,“我知道是誰在針對我了,是雨墨。”

這是時隔三年後,他第二次聽到寧雨墨的名字。上一次他媽說寧雨墨回來了,他并沒有多注意,只是沒想到今天會從齊非那裏聽到這個名字。

寧雨墨在司以杭中,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是他年少時,真真切切愛過,也用心想擁有的人。只是後來發現兩人的性格并不合适,所以,他決定分手。

可是他沒想過寧雨墨會自殺。

他讨厭被拘束,被威脅。

寧雨墨用自殺來挽留他,反而讓他更加反感。再後來,再也沒有人從他面前提起寧雨墨了。“這件事跟寧雨墨有什麽關系?”他沒想到的是,齊非的态度如此肯定。

就算他反感過寧雨墨,但是有一件事他很确定,寧雨墨是個什麽都表現在臉上的人,非常的簡單。而且這件事跟尋覓有關系,又怎麽會車上寧雨墨,司以杭提醒:“李飛科的視頻是發給尋覓的,尋覓的QQ郵箱登錄IP是洛家。”

齊非聽了,忍不住蹙眉。

他忽略了一點,寧雨墨跟洛藍祈關系匪淺,尋覓的QQ郵箱在洛家的IP登錄……難道說尋覓是洛藍祈?

“我前幾天在海浪俱樂部碰到了雨墨。”齊非道,“我剛才說是雨墨,你一點也不吃驚嗎?”他的語氣平平,但是在司以杭看不到的那一邊,他的神情卻是陰雲密布。

“我媽前幾天在商場碰到他了。”說着,司以杭輕笑,“而且他跟我已經沒有關系了。”

齊非挑眉,輕笑了起來:“他現在可牛逼了,跟洛藍祈在一起。”

“什麽?”司以杭有些驚訝,“寧雨墨跟洛藍祈在一起?”不可能吧,洛藍祈會看上寧雨墨?不過随即一想,寧雨墨這個時候出現,尋覓的QQ郵箱登錄IP又是在洛家,難道說:“洛藍祈是寧雨墨?”不可能,問出這句話之後,司以杭都覺得好笑,如果洛藍祈要幫寧雨墨,何必用這種方式。

而且,寧雨墨有本事讓洛藍祈這樣做嗎?

對寧雨墨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的粘人和單純,到後來的厭惡。

現在齊非突然告訴他,寧雨墨跟洛藍祈在一起,說實話,司以杭的确是意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意外。消失了三年的寧雨墨,竟然跟洛藍祈在一起了。

“洛藍祈是尋覓?”對于司以杭的這個問題,齊非搖頭,“不像。”堂堂洛環集團的總裁,跟作家,是兩種身份。但如果不是洛藍祈,難道是寧雨墨?更加不可能。“會不會是洛藍祈找了尋覓,或者說尋覓跟雨墨認識,所以一起來陷害我?”

這個可能,司以杭不排除。

但是他還是不相信,他、齊非、寧雨墨不過是曾經在感情問題上有了分歧,大名鼎鼎的作家尋覓會幫寧雨墨來報複齊非?

這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游戲嗎?

然而,又想到尋覓不願意借出QQ郵箱,以及QQ郵箱中的病毒反擊,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在告訴司以杭,事情是有預謀的。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這幾天安心在家裏休息。”司以杭道。

“嗯。”齊非知道,司以杭不喜歡太粘人的對象,也不喜歡太鬧人的對象,他喜歡的人,有自己的個性,可以強勢一點,但是在他面前,需要要學會收斂。當年的寧雨墨就是不知道收斂脾氣,才會讓司以杭厭惡。“如果真的麻煩,就這樣算了吧。反正我們要結婚了,我退出娛樂圈,也是一件清淨的事情。”

“哼。”司以杭冷笑一聲,“都有人欺負到面前,就算你要退出娛樂圈,我也不允許有人這樣中傷你。”

看吧,齊非就知道司以杭會這樣回答。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晚上我做了晚餐,等你回來一起吃。”齊非是農村出身的,窮人的孩子早熟,他的廚藝不錯。

“OK,晚上等我。”司以杭就是喜歡齊非這點,聰明又不拖沓,床上不但技術好,又十分性感,更重要的是,他不嬌生慣養的。

我來介紹一下,秦豎黎,我發小。李飛科,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那段視頻就是他提供的。”寧雨墨道。

秦豎黎一聽這個,頓時熱情了:“兄弟,你的視頻拍的太好了。”

“客氣客氣。”李飛科微笑。

“你們先聊,我去給飛科兄泡杯咖啡。”秦豎黎就算是去泡咖啡,也不忘抱着電腦去的。看的李飛科好意外。

“司以杭沒為難你吧?”待秦豎黎離開座位之後,寧雨墨問。

“完好無損。”李飛科道,“可能是因為顧着老師的臉面吧,不過他們查出了老師第一次登陸QQ郵箱是在那個洛家,他們懷疑老師跟洛家有關系,比如洛家的人。”但是寧雨墨不姓洛啊,所以李飛科在典亞才有此不解。

“是有點關系。”寧雨墨道,反正遲早也會被知道的,“我媽跟洛祯是夫妻。”

李飛科先是一愣,沒有理解寧雨墨這話的意思,不過等他理解了之後,略帶驚訝:“原來老師是洛家的二少爺,老師跟夫人姓嗎?”

額……還能這樣理解嗎?

哈哈哈……寧雨墨大笑,笑聲朗朗,笑容燦爛:“我爸在我出生不久就死了,我媽跟洛叔叔是二婚,勉強來說,的确也算得上洛家的二少爺。”

雖然寧雨墨說的漫不經心,但是李飛科有些尴尬:“抱歉。”

寧雨墨只是笑着。他從未見過生父,所以對他來說,這件事并不傷感,而現在,只要媽媽過得好,他無所畏懼。

“咖啡來了。”秦豎黎一手捧着咖啡,一手拿着電腦,“這是我親手泡的,喝喝看。”

“謝謝。”李飛科喝了一口,“這咖啡味道不錯,我喝過不少好的咖啡,就屬這咖啡最溫暖。”

“雨墨,你這朋友有眼光。”秦豎黎朝李飛科豎起大拇指,“你不但有眼光,視頻也拍的好。”

“是嗎?我是專業拍視頻的,攝影師。”李飛科大言不慚道。

一聽是攝影師,秦豎黎雙眼一亮:“那你給我這個咖啡館拍個廣告,我去網上宣傳宣傳。”

“……”李飛科覺得自己碰到對手了,不過說到宣傳,他突然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尋覓的微博有提到這家咖啡館,原來如此啊。

“別鬧了,飛科那是業餘的。”寧雨墨出聲,“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說到這個,秦豎黎冷笑了起來:“他們還沒解開我的病毒。”

有些人對有些事就是有天賦。比如,秦豎黎在計算機這塊。不能說有多天才,天才不在人間,但是他的天賦的确很高。

只是這個人沒有野心。

“司以杭既然查到我的QQ郵箱在洛家登陸過,那麽很快應該也會來洛家拜訪。”到時候,司以杭會怎樣想怎麽做?

寧雨墨并不恨司以杭。

當初因為寂寞而産生的感情,的确是真的,也很深,深到他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去恨司以杭,更何況現在已經放下,就更加沒有恨了。

他只是不屑齊非的做法。

感情愛來在一起,緣去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的寧雨墨已然明白,但是并不代表曾經的背叛,被好友背叛,他不能反擊。

“也許他會去拜訪洛大少。”秦豎黎突地道。

額……司以杭會去拜訪洛藍祈?

這個可能他忽略了,但是真的……存在也許啊。

事實上,司以杭真的去拜訪洛藍祈了。

像洛藍祈這種身份的人,司以杭必須親自去拜訪。

“司總,洛環集團到了。”司機把車開到了洛環集團的門口。助理下車,拉開車門。

司以杭下了車,看着眼前雄偉的建築物。

名揚國際的洛環集團,坐落在這個城市,讓人覺得十分神秘。典亞的規模在國內經濟公司中,也算是數一數二了,但是和洛環這種國際商業集團無法比。

他想起了齊非的話,寧雨墨跟洛藍祈在一起。

“司總。”助理出聲。

“走吧。”司以杭邁開步伐。

司以杭是個萬衆舉目的人,他作為娛樂公司的總經理,本身就有着優越的身材和長相,他的新聞價值甚至比那些大明星還要高。雖然他極少出現在媒體的視線中,但是走進洛環集團的大樓,還是引起了一股轟動。

“哇。”在大樓內走動的洛環員工竊竊私語。

“這不是司以杭嗎?典亞的總經理。”

“他來這裏幹嘛?難道他女朋友在這裏?”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八卦的中心永遠離不開男女問題。

“你好。”司以杭走到前臺,“我是典亞的總經理司以杭,我想約見洛總,請問他在嗎?”

“司先生您好。”坐着的前臺美女站起身,168公分的身高,加上白皙的皮膚和玲珑有致的身材,是洛環集團的第一道風景線,“請問您有預約嗎?”

不管是哪種身份的人來,前臺美女早就學會了風雲不變的淡定。

“沒有。”司以杭微笑道。英俊的長相,溫柔的笑容,非常的有魅力。

“這樣啊……那請您稍等,我聯系一下江特助。”江特助,叫江敬,洛藍祈的助理。洛藍祈還有一個秘書叫齊蓉,是個大美女。在業界,洛藍祈的特助和秘書非常有名,因為工作能力非常高。

江敬正在忙,洛環最近有個合同工程在趕,是洛藍祈前段時間出差剛簽的約,所以進程比較急。

“喂,我是江敬。”江敬道,一邊又對齊蓉說,“這兩個文件下發到企劃部,這個文件請示總裁簽字,還有……”

聽到電話那邊江敬忙碌的聲音,前臺美女只好抱歉的打擾:“江特助,典亞娛樂公司的司以杭先生想找洛總,但是他沒有預約。”

“司以杭?誰啊?”江敬一時沒想到,随即又馬上反應過來了,“你稍等。”典亞跟他們洛環沒有任何的利益往來,自己的上司跟司以杭私下也沒有關系,他來幹什麽?

雖是這樣想,江敬還是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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