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說媒
秋收越來越忙, 每每抽空上山采藥再到醫館換錢的村人都紛紛不見了蹤影。一些常需藥材短缺,楚問荊要上山采藥蕭天雲攔着不讓,憋着一股勁兒十二就出來了。
杜壯從醫館後門出來看見他, 也不驚訝, 只笑呵呵道:“天雲哥哥這個月怎麽來的這般早?”
蕭天雲:“不早,再晚了你問荊哥哥就沒影了。”
杜壯:“……哦。”
老大夫昨天晚上做了不少的烙餅, 還有一些餅皮,到了山上可以裹着可以生吃的野菜葉子吃。
楚問荊本來是計劃要背兩個藥筐, 手上還要抱着帳篷。
蕭天雲把帳篷搶了去, 讓杜壯抱回屋裏, 幾乎是拍着胸脯保證,沒有帳篷他一樣可以讓楚問荊在山上過的舒舒服服的。
楚問荊空着手從倉庫裏又拿了一個藥筐,幫蕭天雲背在背上。既然是兩個人, 那就多拿一個藥筐,一次性多采一些。楚問荊現在是越來越不客氣了,偶爾甚至還會捉弄一下蕭天雲。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和杞子師父打了招呼就要走, 杜壯有些舍不得,跟着杜強回去時候一臉苦悶,說道:“天雲哥哥你剛來就要走啊。”
蕭天雲沒說話, 直接上爪,把杜壯的臉捏成一張大餅。
杜壯不高興了,掙紮着擺脫蕭天雲,學着老大夫的樣子擺了擺手, 說道:“走,趕緊走。”
站在一旁的楚問荊和杜強都笑得合不攏嘴,蕭天雲把楚問荊背到胸前的藥筐取了下來,自己背上,揮揮手十分潇灑的和杜壯說了再見。拉着楚問荊的手一路往外走去。
自從蕭天雲知道楚問荊就是“靈芝”以後,就不幫着“靈芝”修煉了。自己又拼命想要修煉成/人,所以修煉這件事一直很上心很用功,不過才四個月的功夫,就和楚問荊差不多高低了,蕭天雲出來時候特意打量過楚問荊的身高,估摸了片刻,悄悄把鞋底變高了一點。再看身高他就比楚問荊高了那麽一點點,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楚問荊這半年長得越發的成熟了,再加上個子拔高,一幹人都不相信老大夫說的十三歲了。老大夫遛兔子時候遇上在陰涼地休息閑聊的人們,問荊正好從山上挑水路過,于是一衆人紛紛嘲笑老大夫,老大夫掐着指頭數了半天,應該是十三,不對,過完年十四了。
“老大夫,不是我們說你,你看看小大夫,個子、力氣、體格哪一個像是十三四歲的愣頭青啊?”
“依我看,怎麽也有十八了,至少至少也滿十六了,絕對不可能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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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數不明白,悄悄問村長:“上次我和一個大夫回來,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
村長記性不錯,想了想,說道:“十四年前了吧,那位大夫悄悄拿錢出來讓我們修繕現在醫館那個舊屋子,之後富貴和發財一直都有輪流打掃,沒想到過了十幾年了,你們才又回來。”
這時候蕭天雲跟着楚問荊一起上山打水,又一次路過陰涼地,老村長捋着自己的胡子,對老大夫說道:“我也覺得小大夫有十七八歲,老大夫你是不是記錯了?”
老大夫看着大步走過來和他們打招呼又走遠的兩個人,拽着自己的胡子說道:“那就十七歲吧。”
老村長:“……”
随着老大夫一錘定音,過了個年,小大夫就從十三歲長到了十七歲。
有人問:“那旁邊那個經常來村裏的小夥子多大了?”
老大夫看了看已經走遠的兩個人,天雲走在問荊前面,看着好像比問荊高一個頭,随口胡扯道:“就十八吧。”
人們:“……”
兩人背着藥筐就要出村,結果迎面撞見一個老婆婆,老婆婆笑得見牙不見眼,擺着胳膊攔下兩個人,“小大夫,小大夫。”
楚問荊比劃了一下,老婆婆看不懂,蕭天雲代為解釋口述:“阿婆,有什麽事?”
阿婆可能是着急攔人,跑的有些累,邊喘邊招手,“你們兩個過來,阿婆有事兒要說。”
蕭天雲:“阿婆什麽事兒啊?”
阿婆拿手絹擦了擦汗,“青山村王家的二丫頭今年滿十六歲,還有就咱們隔壁村子張家的大姑娘今年十七歲,百戶李家的小孫女也十七了。”
楚問荊和蕭天雲對視了一眼,蕭天雲聽不懂,楚問荊一時和他比劃不清楚,只好比劃到:你就說謝謝阿婆好意,我們暫時沒有那個打算。
蕭天雲疑惑的将問荊的比劃轉述過去,阿婆“嘿呀——”了一聲,擺出一副說教的姿态來,“你們好好聽阿婆說,阿婆是過來人,這整個懷遠鎮我說成的媒數不勝數,小大夫還有你,”阿婆朝着蕭天雲繼續說道:“那青山村的王二丫頭刺繡……”
“這不是杜媒婆嗎?在這兒幹什麽呢?”打斷杜媒婆說話走過來的杜秀才,杜秀才搖着手裏的一把折扇,“我這親事還沒個着落,你什麽時候給我也說上一說?”
杜媒婆一臉嫌棄,“你去去去,一邊去……”
杜秀才給蕭天雲使了個眼色,蕭天雲趕緊拉着楚問荊跑了。
一口氣直接跑到了鐵山山頂,蕭天雲一屁/股坐在地上,對楚問荊說:“你累了吧,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
楚問荊點點頭。
鐵山上只有大大小小的石頭,沒有樹木更沒有陰涼地,兩人背靠着一塊大石頭,蕭天雲終于有機會問出了剛才的疑惑:“那個阿婆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楚問荊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比劃不清楚,就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剛要寫字,就被蕭天雲一把拉了起來。
蕭天雲:“山頂上太熱了,我感覺都出汗了,我們下去,到樹林裏再歇息?”
蕭天雲雖然是詢問,但是他知道楚問荊一般都不會拒絕他的提議或者要求,說是詢問基本上就是決定了。果然楚問荊立刻就點了點頭,蕭天雲将楚問荊身上最後一個藥筐取下來,拿在手裏,一手牽着楚問荊,往山下走去,“我先都拿着,你多休息一會兒。”
在蕭天雲看來,能不背着藥筐也是一種休息,楚問荊繼續點頭,用行動證明了蕭天雲說的話都是對的。
下山路比上山路好走很多,蕭天雲拉着楚問荊的手一直不放,他總覺得剛才那個阿婆笑得很怪,很像杞子師父說的拐帶小孩兒的妖怪。他感覺不舒服,還是先不問問荊了,等下山回去找機會去問書呆/子吧,他知道的挺多的。
一直到了恒山上的樹林裏,楚問荊要采藥,蕭天雲才不情不願的放開一直抓着的手,但是眼睛還是一直盯着楚問荊,好像擔心他随時會消失一樣。一如剛找到“靈芝”時候的那種不安全感。
本來也沒什麽,那個阿婆出現後,蕭天雲突然又生出了那種不安全感,他總覺的那個阿婆會将問荊給拐帶走。
一路跟屁蟲一樣跟在楚問荊身後遞工具,撿藥草。
楚問荊适應的很快,只管挖草不管撿,偶爾看見一兩只膽子大的食草動物靠近,就待在原地不動,假裝是木頭樁子,然後光明正大的欣賞蕭天雲的窘迫,繼而露出兩個小酒窩。
化形的蕭天雲因為還有魂識留在本體裏面,身上一直帶着草的味道,家裏的兩只兔子只要一出籠就圍着他轉,山裏的食草動物也不意外的圍着蕭天雲打轉,嗅個半天發現不能吃以後就放棄走開了。
蕭天雲忍不住和楚問荊抱怨:“家裏那兩只實在是膽子太大了,明知道不能吃還要圍着轉,居然還試圖上嘴,簡直是該打,太過分了。”
楚問荊手裏拿着鏟子,蹲在地上笑看着他,笑得眼睛都彎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