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蘇月袖瞧着陸清風的笑臉,總覺得有種陰森感。

不由縮了縮脖子。

青衣少女錢筠端着碗豆花從裏面出來,輕輕放在她的面前,“姑娘,你的豆花。”

說着,看向陸清風,“公子需要什麽?”

陸清風指着蘇月袖,“和她一樣。”

“好,那你稍等。”

錢筠說着,轉身離去。

蘇月袖早在她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關注她了。

見她鵝蛋臉、細柳眉,一雙眼睛平淡卻明亮,皮膚算不得白,但絕對不黑,身材纖細,個頭中等,也算個清秀佳人。

不由暗暗點了點頭。

陸清風将雙肘攤平放在桌上,輕輕敲打着玉扇,饒有趣味的看着她,“袖兒,你好像對方才那位姑娘很感興趣?”

蘇月袖忙收回目光,掩飾性的笑笑,“沒有的事。”

話落,端過豆花便吃。

不過下一刻,她差點噴出來。

“蘇姑娘、陸公子,這麽巧,你們也在這?”

柳若裳走進鋪子,晨曦中,眉下那顆肉痣很是顯眼,清麗而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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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袖整個人瞬間僵硬,半晌才将一口豆花吞下去,“是啊,好巧,柳姑娘怎麽也來了?”

說着,瞧見她旁邊的君衍之,心下又是一沉,萬分悲憤的起身,與同樣起身的陸清風一起朝着他行禮,“太……”

“太巧了,你們也在。”

君衍之笑着打斷兩人的話,在桌邊坐了下來。

柳若裳見狀在最後一方空位落座。

陸清風微愣,轉瞬間從善如流,也優雅萬分的坐了下來。

只有蘇月袖,內心哀嚎不已。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遠在鳳仙鎮也能遇到男女主?原著裏沒提過他們會在這裏出現啊,到底哪裏出錯了!

她現在開溜還來得及不?

嗚嗚……

“袖兒,坐下。”

陸清風見她發愣,拿玉扇敲了敲她的手背。

“哦,嗯。”

蘇月袖回神,相當幽怨的看了眼柳若裳與君衍之,這才坐下。

“蘇姑娘可是不舒服?”

柳若裳沒有錯過她那一眼,瞧她臉色不是太好,便關心的問候了一句。

蘇月袖勉強勾起笑容,“沒有,多謝柳姑娘關心。”

哎,滿心凄涼啊!

恰逢老板端了豆花過來,陸清風謝過,君衍之微笑着問,“老丈,向你打聽戶人。”

老板錢貴,長得慈眉善目,十分和藹。

“客官請說。”

“李員外李家怎麽走?”

鳳仙鎮姓李的不少,但姓李的員外卻只有一家。

此言一出,衆人俱是詫異。

陸清風不經意的瞥過君衍之,繼續吃豆花。

太子為何過問李家?難道為了官鹽一事?但他雖然是太子,皇家的生意卻一直是陸家掌管,他不應該過問才對。

而蘇月袖則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将目光在君衍之與錢貴之間來回掃。

太子為何打聽李家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她想聽錢貴怎麽回答。

因為根據他回答的态度,她可以大致判斷錢家對李家的印象。

若是錢姑娘真的能與李公子兩情相悅,父母的态度直接決定他們能否真的幸福。

至于錢貴,卻有些警惕。

“公子問李家做什麽?”

君衍之挑眉,對他的态度很是奇怪,不由看了眼柳若裳。

柳若裳緊跟着就答,“實不相瞞,李原李員外是我們的遠方表叔,我們是來投奔他的。”

錢貴聞言将他們打量了遍,見他們都穿着錦衣華服,明顯不信,“姑娘看上去不像個需要投奔遠親的人。”

“只因為父母慘死,家道中落。”

柳若裳回話的時候,君衍之的掌心慢慢凝聚了內力。

若再不老實回答問題問東問西,那他就不客氣了。

錢貴笑開了眼,忙道:“姑娘莫怪,最近鳳仙鎮不怎麽太平,總有一些奇怪的人打聽李家的事,然後李家就會有人失蹤,我也是怕。”

“這是為何?”

蘇月袖忍不住插嘴。

“前段時間魏家被滅門,總有流言說與李家有關,可能……哎,李員外多好的人啊,怎麽可能買兇殺死魏家滿門。”

“他們兩家有仇嗎?”

這次問話的是陸清風。

“也算不得仇恨,頂多有點小恩怨。雖說這幾年兩家一直糾紛不斷,但其實都是李家二房挑起的,跟李員外可沒有幹系。”

“那倒也是,二房那樣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柳若裳的嘴角明顯噙着冷笑,眼裏也充滿了厭惡與鄙視。

衆人齊刷刷看向她,不明白她為何反應這麽大。

卻見她将雙手扣在面前的茶杯上,越來越緊,“柳傲天的夫人就是從這李家二房走出去的人。”

哦!

原來如此!

難怪、難怪!

唯獨錢貴一臉茫然,“什麽夫人?”

柳若裳收了情緒,“沒什麽。大叔,您還沒告訴我們李家的地址。”

“就在西街袁龍巷盡頭,門口有兩個石獅子的那家。”

“謝謝大叔。”

柳若裳說完,與君衍之對視一眼,起身便走。

陸清風緊跟着結賬,剛要擡腳,卻見蘇月袖雙手撐着下颚,一副思考的模樣,不由向前傾了身子,勾着嘴角問:“袖兒,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該不該去青山書院找李公子。”

實在太巧了!

柳若裳與君衍之怎麽會打聽李家呢?

“哪個李公子?”

陸清風的語氣并不太好。

蘇月袖沖他笑笑,起身、離開、沒再說話。

陸清風望着她的背影,低眸沉思。

城外青山下。

蘇月袖伸手擋住頭頂強烈的日光,望着面前長長的臺階,嘆了口氣。

“哎,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做藥谷的女人難上加難!”

自語完,認命的開始爬臺階。

從一到九十九,她整整用了小半個時辰。

“呼!”

用力呼出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換氣,迎面便是一枚梅花镖,好在她經過一個月的練習後,已經将原身的內力和功夫融會貫通了,否則這一镖過來,她肯定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現在,她卻能險險避過去。

“李兆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熟悉的女聲,帶着滿滿的威脅與焦急。

蘇月袖循聲望去,頓時有種想要拍手叫好的沖動。

尼瑪!

這不是柳若馨是誰?

“表妹,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輕言細語的男聲來自另一邊的白衣男子。

看他穿着,就知是古代書院特有的‘校服’,長得嘛,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就是滿身書卷氣,叫人瞧着都能聞到那股子腐朽的儒酸味。

說不出的感覺,幹淨、但太幹淨了!不能說不喜歡,只能說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反正蘇月袖能欣賞他,但絕對不會愛上他。

“我今天還就咄咄逼人了,怎麽樣?”

柳若馨蔑視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不過一介庸俗的商人,也配叫我表妹,今日你若不交出玉佩,別怪我不客氣!”

說着,将腰間的綠色鞭子抽出,啪的一聲甩在地上,大理石的學院地板瞬間裂開一道口子。

“表、柳姑娘,玉佩乃是家父給的信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給你。”

聲音雖輕柔,卻也很堅定。

蘇月袖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柳若馨冷呵,揚鞭就朝李兆望甩了過去。

李兆望顯然不是個有功夫底子的人,望着那鞭子瞬間傻眼,動也不動。

蘇月袖默默嘆了口氣,在鞭子落到他身上之前,迅速沖過去将他拉離原地,躲了過去。

鞭子落地,又是一道長而深的裂縫。

二人皆愣!

柳若馨似是不相信自己會落空,狠厲的眼神瞬間射向蘇月袖,當看清她的樣貌後,神情略顯複雜。

“你是蘇月袖?”

雖是問句,但語氣卻很肯定。

蘇月袖還沒回答,就察覺到手中袖子下胳膊的抗拒。不由低眸,正巧見李兆望快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謝、謝謝姑娘。”

結巴、臉紅!

蘇月袖突然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這絕逼是個超級純情的男人,千年難得一遇!

也難怪錢姑娘暗戀他了!

“喂,我問你話呢?”

旁邊被忽視的柳若馨又氣憤的開口,努力尋找自己的存在感。

蘇月袖沒有理她,只是對着李兆望道:“不客氣。”

“你是李原李員外的兒子?”

“姑娘認識我?”

李兆望驚訝。

“不認識,但她叫你表哥。”

蘇月袖指了指柳若馨,“不巧,我認識她。”

“你果然是蘇月袖!”

雖然被無視到底,但這句話依然讓柳若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當即臉色就變了,從憤怒變成了陰狠。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上次在無痕山莊,因為她,她被陸公子掌擊,這筆賬,她一直記着呢!

何況,她霸占着陸公子未婚妻的頭銜,讓她很不爽!

所以話一落地,就控制鞭子改了方向,朝着蘇月袖而去。

綠色的鞭子在日光的照耀下,發着詭異的光芒。

蘇月袖沒料到她說動手就動手,還真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躲不過,但要避開要害還是能夠做到的。

所以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迅速旋轉側身,用肩膀擋下大部分傷害,其餘鞭風則掃到了腰部及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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